歐陽宇凌笑道:“二皇兄問的好啊,雖然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還是沒有二皇兄這麼好膽說出來。二皇兄,你放心吧,我不會向父皇告密的!”
歐陽銳奇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地看着歐陽宇凌哈哈一笑,搖扇走了出去,他暗暗咬了咬牙。
這麼好的機會,是他太心急了,不但沒能抓住,反倒讓歐陽宇凌反咬了一口。
不過想一想,他也釋然了,以歐陽宇凌三天前展現在朝堂的氣勢,還有他那神鬼莫測不知道怎麼弄到的證據,這個人太深不可測了。
只怕即使自己坐實了他那句話,父皇也不會把他怎麼樣。
不過沒關係,父皇不敢拿他怎麼樣,這不還有自己嗎?昨天晚上他的吩咐和安排,還有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
想到這裡,他陰狠地看了一眼歐陽宇凌的背影,也離開大殿。
歐陽宇凌走出去時,在第四重門處看見了等待在那裡的太子,太子招呼道:“五皇弟,有事需要本太子幫忙嗎?”
歐陽宇凌笑嘻嘻地道:“本王是去求親,又不是去打架,哪裡需要這麼多人。皇兄就等着聽本王的好消息吧!”
太子遲疑地道:“那顧柏……”
歐陽宇凌不等他說完,便道:“皇兄有國事要忙,就別爲本王的這點小事費心了。皇兄助父皇治理西越,國事靖明,百姓才能安康,這些許小事,本王搞得定!”
太子本想說顧柏楊不會那麼輕易答應,因爲他已經是歐陽銳奇一黨,但是話到口邊還沒能說出來,歐陽宇凌便打斷了他。
他自然明白,這裡隔牆有耳,有些話是說不得的。
而歐陽宇凌的能力比他強得多,不過是求個親而已,也許他真的想多了。
他衝着歐陽宇凌笑了笑,道:“那本太子就祝你此去一切順利!”
歐陽宇凌笑而不語,太子的車輦離去,跟在歐陽宇凌身後的周顯王成和樑豐對望一眼,一個個擠眉弄眼。
最後,還是周顯道:“王爺,聘禮都準備好了。車隊也準備出發了。”
歐陽宇凌漫不經心地道:“嗯,那就出發吧。”
周顯道:“還繞城嗎?”
歐陽宇凌笑了起來,衝着周顯道:“繞,爲什麼不繞?三圈太少,這次就繞六圈吧!”
周顯喜滋滋地道:“恭喜王爺,這次一定能成。”
“誰說的?”歐陽宇凌看他。
周顯笑嘻嘻地道:“王爺吩咐繞城六圈,豈不是在告訴我們,一定能成嗎?”
歐陽宇凌道:“你想多了!”
周顯一怔,後面的樑豐王成也是錯愕,想多了是幾個意思?難道王爺的意思是說,這次求親還是不成?
顧柏楊還是不會答應?
既然王爺覺得顧柏楊還是不會答應,爲什麼要讓聘禮隊伍繞城六圈啊?這不是轉着圈的丟人嗎?他下意識地道:“那爲什麼還要繞六圈啊?”
就在他張大的嘴一時合不攏的錯愕當兒,歐陽宇凌睇過去一眼,道:“你有意見?”
周顯鼻歪眼斜,王爺這麼做必有深意,就算沒有深意,只是王爺想要任性一回,那他也是堅決地執行,他怎麼可能會有意見?怎麼敢有意見?
所以,他立刻道:“不不不不,沒有,絕對沒有!”心裡卻是難以相信,兩百擡的聘禮,第二次求親,顧柏楊要是還敢不答應,他就把威遠侯府拆掉半邊。
求親隊伍又浩浩蕩蕩地開始了繞城,兩百擡的聘禮,仍然是用琉璃碧雲錦套面。整整二十匹的琉璃碧雲錦啊,什麼時候,琉璃碧雲錦這麼容易得到了?
這次,沒有誤會,沒有笑話,沒有人想着自己女兒是不是有這個福氣。
所有人都在想,威遠侯這次應該答應了,歐陽宇凌以堂堂的王爺之尊,做到了這個地步,要是顧柏楊再不答應,那就是不識擡舉。
雖然之前他說過顧家大小姐已經由舅舅許配給了別人,但那能作得了數嗎?
什麼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沒有聽說舅舅之命,媒妁之言的。
甚至,很多閒人自發跟在聘禮隊伍後面,他們都想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兩百擡的隊伍本來已經夠長了,加上那些看熱鬧的人羣,還有那各府裡派出的打探消息的下人,京城內城的大街,又熱鬧起來了。
這邊得到消息的顧柏楊,真是又氣又惱又無奈。
這英王完全在耍無賴手段啊。這是要逼他同意嗎?
他若同意了,怎麼向上官昊交代?
他若同意了,和歐陽銳奇的關係必然會出現齟齬,想想,他連嫡女都嫁給了歐陽宇凌,還能說是在全力助歐陽銳奇對付太子嗎?
他若同意了,上官昊會覺得他沒有誠意,他和上官昊的合作怎麼辦?
他若同意了,他,歐陽銳奇,上官昊這鐵三角,就會出現歪斜,這是他絕不願意看見的事。
因爲這鐵三角還只是他的第一步計劃,他的第二部計劃要建立在鐵三角計劃的完成之後,鐵三角都出現問題了,他後面的計劃豈不是要完全落空?
所以,歐陽宇凌逼迫也好,威壓也好,用這種手段來耍無賴也好,他是絕不可能同意的。
繞了六圈之後,歐陽宇凌的求親隊又來到了威遠侯府門前。
第一次可以以自己不知道爲名換一個楞頭青的門房,可這次歐陽宇凌在朝堂大殿上已經說了他要來,就相當於提前打了招呼,再換門房就是故意的了。
而且,他甚至不能像第一次那樣閉門不理。
無可奈何的顧柏楊不得提前一些等在門口,不過,他也不算全無準備。
歐陽宇凌的馬車到達威遠侯府的那條街時,周顯道:“王爺,威遠侯出門相候呢,看來主子猜錯了,依我看,這次順利着呢。”
歐陽宇凌淡笑不語。
相比周顯這種完全不靠邊的猜測,他更想看看顧柏楊會用什麼辦法來拒絕。
若是顧柏楊這麼容易就答應了,那多不好玩?若是顧柏楊這麼容易就答應了,那他也就不是那個野心勃勃的顧柏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