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皺眉道:“你說什麼?我好好的殺你幹什麼?”
顧汐語道:“如果你不想殺我,你最好的走遠一些,今天的事,當沒有聽見沒有看見。至於求情減免,就免開尊口!”
“小姑娘你小小年紀,怎麼這麼難說話?”顧汐語的語氣太生硬,那人有些不悅。
顧汐語**地道:“你可以想一想,如果那些被他們禍害的女子中有你的親人,你還會覺得我對他們的懲罰太重嗎?”
那人眼中閃過一抹怒氣,一雙眼睛盯着顧汐語,眸深如海。
顧汐語絲毫不懼地與他對視,目光中冷厲一片。
其實顧汐語心中沒有底,如果這個人是個高手,而且是個不講理的高手,那可是會完全輾壓她的。
可是她不能示弱。
或者說,對於這幾個地痞的懲治,她絕不會心軟也不會手軟。
那個男人站在男人的立場,大概覺得這些地痞雖然可惡,卻也不是不可原諒,但顧汐語站在那幾個受害女子的立場,卻是覺得三千六百刀凌遲碎剮了他們,都是便宜了他們。
那人終於嘆了口氣,道:“姑娘小小年紀,忒狠心了些。不過,這些人也的確有取死之道。小姑娘,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他們一個痛快如何?”
“你是誰呀,我又不認識你,我幹嘛給你面子?”顧汐語不爲所動。
“如果我一定要給他們一個痛快呢?”那人說着,大步走上前來,伸出手,一記手刀斬在最靠近他的那個地痞的脖子上,只聽咯嚓一聲,那地痞的脖子被他斬斷,當即嚥氣。
另外的地痞彷彿看見希望一般,一個個都羨慕地看着那個死去的地痞,口中發出噝噝的聲音,到這一地步,他們也不求生了,只求趕緊死去,免受這種萬千只螞蟻啃噬,萬千把小刀穿插般的痛苦。
在他動手時,顧汐語已經發現了,她大怒道:“住手!”
那人道:“姑娘,你不動手,在下動手,你何必阻攔?”
顧汐語道:“他們沒有受到應該受到的懲罰,就這麼死去,太便宜。他們害的人命,不止一條,所以,這些痛苦,一點不能少。”
那人伸手,又是一掌,把另一個地痞打死。
顧汐語沒有辦法阻止,道:“住手。你這個混蛋,你以爲你就是做了好人嗎?你不爲弱者考慮,反倒爲欺負弱者的人解除痛苦,你道貌岸然,你這種僞君子,我見得多了!”
那人動手殺了兩個地痞,被顧汐語罵得一擡頭,喝道:“小姑娘,你別太過份!”
“到底是誰過份?你真要有這份好心,把他們賣掉的那六個姑娘贖出來,照顧她們一輩子,安頓好她們的下半生,這纔算好心。對一些不該施予好心的人濫好心,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鳥!”
那人一臉怒色道:“姑娘,我已經對你夠容忍了。你再這樣,休怪我不客氣!”
顧汐語道:“你想怎麼樣?”
那人怒色滿布,道:“哼!”說着,乾脆一腳一個,把剩下幾個地痞全部殺死。
然後,他帶着幾分賭氣的神色看向顧汐語,顧汐語也瞪着他。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突然,顧汐語噗地笑了。
那人怔了,道:“你笑什麼笑?”
顧汐語用嘴一呶地下,道:“當然是笑天下有好人,竟然連殺人也有人幫忙!”
“你什麼意思?”
顧汐語悠悠地道:“大叔,其實這些個人渣我是恨得不得了,也想親手把他們殺了,但是,那畢竟是人命,而且,我也不是殺人狂,所以,我的本意就是要讓他們吃點苦頭長點記性,以後不要再這麼害人了。”
“你,你說什麼?你沒準備殺他們?你不是說他們會疼上三天三夜,然後經絡寸斷而死嗎?”
顧汐語鄙夷地看他一眼,道:“你當我會妖法嗎?我還能控制他們三天後再死?我只不過是給他們小小的懲罰,再嚇一嚇他們。他們這樣的疼痛,不要說不可能持續三天,連三個時辰也不能,最多疼上一個時辰,就不會再疼了。”
“你,你……”
“我嚇一嚇他們,你想想,我一個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敢在這兒隨便殺人?惹上官非怎麼辦?我還不想到大牢裡生活呢。沒想到憑空蹦出一個濫好人,悲天又憫人,把他們一個一個殺了,動手那叫一個痛快,那叫一個乾脆利落。我說大叔,你是不是經常殺人?我看你的手又快又穩,這都是殺了多少人練出來的?”顧汐語好笑地看着他。
那人臉色頓時白裡透青,青裡透紫。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惱的,恨恨地道:“妖女!”
顧汐語撇撇嘴,道:“大叔,我是不是妖女不需要你來論定。但是,我至少不是濫好人。像這種明明是殺人,卻以爲自己在幫人的濫好人,我是更不會做的。”
那人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顧汐語的臉色,牙齒咬得咯嘣咯嘣地響。
顧汐語悠然道:“大叔,人既然被你殺了,那這些屍首,看來你要處理一下了。哎,七條人命啊,一轉眼間就沒有了,要不怎麼說衝動是魔鬼呢。”
那人看着顧汐語轉身而去,還真是悠閒曼妙,頓時氣得呼呼地,看着地上的七具屍體,又看看自己的手,最後忿忿然地道:“媽的,這幫孫子本來就該殺,倒也沒什麼。只是老子被個小丫頭給耍了,說出去非笑掉人大牙不可!”
顧汐語其實心中也是捏一把汗的。
那人動手的速度,手法,以她一個醫者的眼光來看,真正是乾脆利落,快捷無比。如果他要對自己動手,相信自己一定逃不了。
因爲那人知道她不是一個普通弱女子,必然也會防着她,她的銀針對那人必然無用,這是一個捱打的局面。還好,那人似乎沒有對她動手的打算。
走了一段路,覺得已經甩開了那人,顧汐語長長地吐了口氣,現在安全了。
突然,身後有人道:“既然怕成這樣,剛纔還這麼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