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血液都衝到臉上來,顧汐語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燃燒了。
心中無比的慌亂,無比的羞惱,無比的矛盾,卻又無比的無力。
她甚至在這一刻,腦子裡完全木了,空了,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她應該推開他,可是,她的手卻軟軟的沒有力氣。
她想重重地咬他一口,可是,曾經吃過虧的歐陽宇凌舌頭靈活得很。
她想罵人,可是,她整個脣都被他佔領着,不但發不出聲音,連空氣也被抽空,她甚至感覺到一陣窒息,每當她以爲她會因爲窒息而死時,卻又奇蹟般地感覺到有清新的空氣透進來,顯然,他在控制着整個場面。既不讓她有力反抗,卻也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在氧氣稀薄中,她幾乎以爲她這是患上了高原反應,簡直是在任歐陽宇凌爲所欲爲呀。
歐陽宇凌緊緊地把她擁在懷中,他的吻霸道卻又溫柔,細緻卻又綿密,幾乎佔領了她口中每一個角落,那一雙脣,更是被他細緻無比,溫柔無比地,霸道無比地綿密地蓋上了印記。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砸砸脣,一副回味的樣子,輕輕笑道:“小汐汐,你的味道真好!”
顧汐語雙腳發軟,心中又羞又氣,又惱又怒,臉上早就是一片紅,桃花朵朵開,她羞恨地瞪着他,呼吸不均地道:“你,你無恥!”
歐陽宇凌無比無辜地道:“小汐汐,你不能怪我啊,是你說,口頭便宜佔着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一想我沒佔你口頭便宜呀,既然你問我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就得佔一下才知道。所以我才試着佔一佔你口頭便宜的。嗯,的確很有成就感!”
“你——”
顧汐語要暈了,她怎麼就遇上這麼個無賴?
歐陽宇凌輕輕一笑,摸摸嘴,很陶醉地道:“小汐汐,其實你想叫我吻你,不用說得這麼含蓄的。”
含蓄個大白菜,顧汐語跺腳,尼瑪你摟也摟了,抱也抱了,吻也吻了,結果還說是我在暗示你要你吻我,有見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到這程度的嗎?無恥,太無恥了。
可是,剛纔一陣缺氧運動實在是身心俱疲,加上極致的羞,極致的惱,極致的意外震驚加無措,使她現在也沒緩過神來,腦子裡更是混亂一片,連根本的思維也沒能維持了,更不要說來斥責他的無恥。
同時,她心中更是生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她被他吻得暈暈沉沉的,她被他吻得全身無力,腦子一片空白,可是她仍然清楚,與其說是他的大膽妄爲,不如說其中有她的放任。
她的手中明明一直捏着那根銀針,只要稍稍向上一點,只要手指稍稍用力一點,就能制住他。她不是沒有這份力氣,也不是沒有這個想法,她的手完全可以自主活動,可是,她的手指卻完全刺不下去。
如果是旁人,敢這樣對她,她能在第一時間把那人放倒,哪怕那人功夫再高,她的針,她的迷藥,都不是吃素的。
可是她沒有下手。
她甚至弄不清,現在她心中,到底是憤怒更多,還是羞澀更多?
歐陽宇凌看她一張絕美的臉上,連耳朵都紅了,那又羞又氣的樣子,實在太惹人疼愛。他真想再重複一次剛纔做的事。
他低下頭湊近她的臉,一臉自責地道:“小汐汐,你的臉這麼紅,這是怎麼了?我也沒有親吻的經驗,是不是傷到了你?看來,以後咱倆要多練習呀!”
呸,練習你個大白菜,顧汐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歐陽宇凌笑道:“別走啊,小汐汐,書你不要了?”說着,快步追了過去。
等顧汐語走到櫃檯前時,歐陽宇凌已經追上了她,他伸手拉住她,笑道:“小汐汐,你別亂跑,我也只是佔了佔口頭便宜,你就別生氣了,要不,你佔回來?”
噗——
一個忍俊不禁的聲音毫不客氣地笑出聲來。
顧汐語剛纔只顧低着頭一頓猛跑,沒發現前面還有人,聽到聲音,擡眼一看,只見櫃檯那兒還站着幾個人。
那個一身白衣,風度瀟灑的年輕男子,她認識,那是碧月樓原老闆韓東宸,韓東宸的身邊還站着一個人,那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子,一身紫衣,亭亭玉立,模樣清秀,清新可人。獨孤淚站在門口,離這兒還有十幾步的距離。書齋的老闆畢恭畢敬地站在韓東宸的右邊。
一見顧汐語擡起頭,韓東宸頓時大驚,道:“你,是你?”
顧汐語道:“是我!”
上次在妙手館裡,她是見過韓東宸的,還託他換了一些珠子,弄了些銀票來花。這次她是本來面目,韓東宸一眼就認出她來了。
倒是他身邊的紫衣女子,沒有認出顧汐語來。顧汐語也沒有先與那紫衣女子打招呼。
韓東宸看看顧汐語,又看看歐陽宇凌,再看看顧汐語,再看看歐陽宇凌,一臉搞不清狀況的樣子。但是轉瞬間,卻又是一片瞭然的樣子,笑呵呵地道:“宇凌,人人都說你對顧家那嫡小姐感興趣,我就說嘛,以你的眼光,怎麼可能看中顧家大小姐。這位姑娘天生麗質,美貌絕倫,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你嘛!”
歐陽宇凌看了他一眼,一臉佩服地道:“韓兄,你真強,真的!”
韓東宸雖然見歐陽宇凌笑得眉眼彎彎有些怪異,但他也是個灑脫性子。
何況現在美女當前,而且還是認識的美女,之前他在妙手館裡對她的印象就不錯,自然有些喜聞樂見的樣子。
他看着歐陽宇凌握着的顧汐語的手,立刻心領神會地笑道:“你終於也知道佩服我了?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現在算是知道了,我就說嘛,碧月樓裡,你必然是哪根筋搭錯了,要不然,怎麼會那麼給那顧家大小姐的面子,弄得我都以爲你的審美觀出現了問題,愛上了那個醜女。現在才知道,你小子偷偷的想金屋藏嬌,在外面不過是逢場作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