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近了。
更近了。
遠處看戲的顧汐語看着那兩張越來越近的臉，都不禁爲玉觀公子的磨磨蹭蹭不耐煩起來。
尼瑪你倒是快點啊，你這麼的磨時間不要緊，不知道在擋路啊？你們早點親完了事，要開房的開房，要滾牀單就去滾牀單，把路給我讓出來呀！
可那玉觀公子就是不急。
顧汐語都想跑過去把他的頭一巴掌拍下去，就這麼一寸的距離，你至於弄得像十萬八千里麼？
兩寸
一寸半
一寸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玉觀公子手上用力，將孫文慧扶了起來，十分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地道：“表小姐，地不平，請站穩了！”
一邊看戲的顧汐語憤怒了，有這麼玩觀衆的嗎？
孫文慧呆住了。
她已經感受到了玉觀公子的呼吸噴在她臉上那讓人臉紅心跳的感覺。那張俊臉明明已經到眼前，明明是來親她的啊，怎麼突然就神轉折了呢？
尤其是，剛纔她還這麼期待。
這份期待現在想起來，讓她的臉紅如血，卻又瞬間臉白如紙。
太丟人了有木有？
可是，玉觀公子一臉無辜，笑得無比真誠關切，她難道要問一聲：你剛纔不是要親我，爲什麼不親？
所以，她頂着一臉的紅暈，又羞又氣又失望又難堪地一跺腳，捂着臉，轉身就跑了。
玉觀公子仍是溫文爾雅地搖扇微笑，道：“小心點，地上不平，小心摔！”
聽聽，多麼體貼，多麼細緻？
這份體貼和細緻，讓孫文慧感覺剛纔完全是她的錯覺，也許玉觀公子並沒有想要親她，只是離她距離近了一點，所以她錯覺了。
等孫文慧已經跑得影兒也不見了，玉觀公子仍是一派瀟灑地搖着摺扇，對着顧汐語所在的方向，笑得無比春光燦爛：“偷看別人很有意思是不是？顧大小姐？”
顧汐語沒料到她站在這假山後面都被發現了，看來，這玉觀公子不像表面看到的是一個文弱書生樣子。
既然被發現，要是再藏下去，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顧汐語走出來，看他一眼，道：“玉觀公子好興致！”
“顧大小姐也好興致！”
“我可沒這樣的好興致，我只是路過而已！”顧汐語挑挑眉。打個醬油而已，誰知道你在這兒上演********啊。
玉觀公子嗤地一笑，道：“這兒的路四通八達，顧大小姐看得興致盎然，留連忘返，可走而不走，就算你是路過，你也是個好奇的路人！”
顧汐語嫣然一笑，道：“好奇心嘛，誰都有！怎麼，因爲我看了一場免費的戲，你要我補戲票嗎？”
玉觀公子看着她明媚的笑顏，還有那雙因爲一笑而星辰般閃亮的眼睛，這樣一張臉，美而不俗，清而不媚，嬌而不妖，實在是讓人移不開目光。
玉觀公子搖扇，輕佻地笑道：“顧大小姐說笑了，這演來不就是給你看的，你愛看，我天天給你演這麼一出兩出如何？千金難買美人笑，若是我只隨便這麼一演，就能博美人一笑，那我可樂意得很！”
顧汐語看他把那扇子搖得瀟灑，不知道怎麼就不順眼了，她看着那扇子，淡淡地道：“這扇子倒挺漂亮的！”
玉觀公子把摺扇一收，遞給她，道：“顧大小姐喜歡，就送給你了！”
顧汐語挑眉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一把摺扇而已，又不貴重！”
顧汐語伸手，將扇子接了過來。玉觀公子笑了笑，心情甚是愉悅，他以爲顧汐語不會接的，見美人接了扇子，自然心中高興。
顧汐語纖長的手指捏住摺扇，打開一看，扇面上畫的是一幅山水畫，看那筆法嫺熟，筆墨蒼古，樹石濃淡相宜，灑脫自然，一看就是大家之作。
顧汐語撇嘴道：“這畫的什麼啊？山不像山，石不像石的。”然後，兩手一分，哧的一聲，那摺扇就被她撕了。
尼瑪叫你搖扇，你以爲誰都可以搖的嗎？
她不願意承認，當看見玉觀公子搖着摺扇的時候，她心裡很不爽，就像感覺那白鹿被玉觀公子褻瀆了一樣。
只不過，這份不爽很淡，淡到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好好的一幅山水畫就毀在那纖纖玉手下，顧汐語一臉無辜：“呀，不小心給撕破了！”
明明是特意撕的好嗎，你那兩手一錯，不是故意也是有意，竟然說不小心，這算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嗎？玉觀公子眼睛有些發直，但是，很快道：“沒有關係，撕了就撕了，本來也是送給顧大小姐的，顧大小姐怎麼處置都行！”
顧汐語隨手將扇子扔在地上，道：“那就多謝了！”
“顧大小姐客氣！”玉觀公子笑得無比歡暢無比燦爛。
顧汐語道：“那玉觀公子就慢慢看風景吧，失陪了！”說着，她毫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
玉觀公子脣角上勾，微笑着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把地上那摺扇撿起來，放在鼻邊輕輕一嗅，眉開眼笑，道：“這美人手拿過的東西，就是香！”
一個聲音極不客氣地拆臺：“可這個美人，對你並不客氣！”
玉觀公子斜眼一瞪，道：“你懂什麼？這不一切都在朝好的方面發展嗎？”
冷七從樹影后走出來，看見他寶貝似地拿着那把破扇，一臉鄙夷：“要是顧大小姐只是以前那個醜女，你倒是手到擒來，可人家現在是美女，你太一廂情願了吧？”
玉觀公子繼續寶貝地看着破扇，嗤道：“知道什麼叫近水樓臺先得月嗎？”
冷七撇嘴：“這位大小姐名聲不怎麼好，脾氣也不怎麼好，聽說，還很暴力。近水樓臺得月當然好，可別掉樓下去了，那叫失足！”
玉觀公子頓時一臉陰雲密佈，一腳踢了出去，但冷七身法輕靈，輕易躲了過去。
玉觀公子悻悻地道：“這位大小姐我是勢在必得，你別忘了，顧柏楊和我是什麼關係，他不敢違拗我的意思，一個女兒而已，我明媒正娶，他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