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妙珠好像嚇着了一般,看着歐陽銳奇,道:“王爺,姐姐不會有事的!”
“已經深夜還沒歸來,是不是有事,只有等待尋找的人回來了。妙兒,顧汐語有沒有事,我不關心,我只關心,你有沒有事!”
“我,我能有什麼事?”顧妙珠露出一絲羞怯的笑意,柔柔地看着歐陽銳奇,在他面前,她就一直是柔柔弱弱,心地善良,小白蓮花一朵,所以這戲得一直往下演。
歐陽銳奇輕聲一笑,道:“顧汐語有事,難道你不高興?”
顧妙珠心中驚跳了一下,忙道:“王爺,姐姐的事,是意外,我,我高興什麼?”
“當然是意外!”歐陽銳奇看着她的眼神,脣角上挑,笑容中透着一絲意味深長:“我並沒說這些都是妙兒做的!”
顧妙珠心中砰砰直跳,這話讓她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她做這麼多,就是爲了掃除障礙,讓自己能像個真正的嫡女一樣,堂而皇之地嫁爲齊王正妃,她在他面前扮各種柔弱善良,但王爺這話的意思,是已經懷疑她了麼?這可不妙。
顧妙珠袖中的手立刻狠狠地掐了自己手臂一把,突然的銳疼逼出滿眼的淚水,她泫然欲滴地道:“王爺說笑了,妙兒只是個弱女子,平時對姐姐恭敬有加,怎麼可能做出不利姐姐的事?”
歐陽銳奇哈哈一笑,心情極好地道:“妙兒,你太緊張了。我的妙兒這麼善良,怎麼會做這種事呢。是本王不好,本王不該在這時候開這種玩笑,嚇着了妙兒。別怕,有本王在,本王不會讓妙兒受委屈的!就算是妙兒做的,妙兒也是在幫本王,本王對妙兒只有感謝!”
顧妙珠這才悄悄地放下心來,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以後行事要更加小心纔是。
歐陽銳奇看着顧妙珠眼神跳動,心裡泛起一絲笑意,女人有點心計纔好玩,他歐陽銳奇的女人,要是全無心計,怎麼會幫到他?顧妙珠如果真是小白蓮一朵,大概也不會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這女人愛演戲,他就陪她演。反正他看重的,是威遠侯手握重兵位高權重的身份,如果不是顧汐語實在醜得天怒人怨,讓他一看就反胃,偏偏她還喜歡粘着他,他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威遠侯府雞飛狗跳,後院之中自然也得到了消息,秋蟬急火火地跑進沁芳園,王秋月正靠在牀頭看書,看了秋蟬一眼,淡淡地道:“什麼事這麼慌張?”
秋蟬喘着氣道:“小姐,你知道嗎,大小姐不見了!”
王秋月擡眼,道:“什麼意思?”
“小姐你這陣睡眠淺,我怕你半夜餓,剛纔去前院給小姐煮蓮子羹做夜宵,聽見府裡一片混亂,就悄悄打聽了一下,原來,大小姐從上午出門,一直到現在還沒回來。孫姨娘叫顧宏大管家派了府裡所有的下人出去尋找,還報了官!聽說現在,連齊王爺都來了!”
王秋月放下手中的書,略一沉吟,脣角掠過一絲輕嘲,淡淡地道:“隨他們去吧,那些事,與我們無關!”
秋蟬笑道:“小姐說的是,那些個事情污煙障氣的,還不是鬥來鬥去的事,大小姐也好,孫姨娘也好,都不是什麼好鳥,小姐聽聽就好,權當宵夜吧!”
王秋月白了她一眼,笑嗔道:“越來越沒規矩了,有些話不可說,你連這也不懂嗎?要是在外面還這樣管不住自己的嘴,當心吃虧!”
“我知道我知道,小姐,這不是在你面前嗎?在外人面前我纔不說呢!”
王秋月拿起書來繼續看,道:“你也早點去休息吧。我不需要宵夜!”
相比較四夫人這邊的寧靜,三夫人的院落就熱鬧多了。
桂園。
聽說顧汐語不見了,顧穎珠驚聲道:“什麼?”接着便一臉幸災樂禍地道:“活該,叫她一直欺負妙珠姐姐,活該不見,最好是被人殺死了!”
一個聲音斥道:“穎珠,小小年紀怎麼說話這麼惡毒,你是侯府小姐,說話要注意身份!”
顧穎珠立刻撒嬌道:“娘,我也就是說說而已,反正我不喜歡那個草包,她死了纔好,她死了妙珠姐姐就是嫡小姐,以後我們的日子就會更好過了!”
趙琴心看着自己正一臉期待的女兒,心裡一陣失望,不禁連連搖頭,把下人遣開去後,才語重心長地道:“穎珠,你也不小了,你真以爲顧汐語死了,你的好日子就來了嗎?你也太天真了!”
顧穎珠道:“娘,你這是什麼意思?那顧汐語之前不是老在娘面前擺嫡女的架子,一點也不把娘放在眼裡。倒是妙珠姐姐對娘禮貌有加,對女兒也很好,怎麼你反倒還不想那個顧汐語有事嗎?”
趙琴心看着完全不知事的女兒,長長嘆了口氣,道:“穎珠啊,你想得太簡單了,要不是有顧汐語在,你當你和孃的日子能過得這麼安生?顧汐語的存在,纔是幫我們吸引了所有的注意,我們才能平靜生活。一旦顧汐語出了事,我們就成了要被對付的人了!”
“誰會對付我們啊,娘?”顧穎珠睜大眼睛,一臉疑惑不解。
趙琴心終於放棄對這個女兒的教導,她知道顧穎珠沒事就往顧妙珠的院子裡跑,又太沒心計,只怕自己還沒說出什麼,被她這麼一傳,顧妙珠立刻知道她的想法,也立刻會傳到孫芳玥耳裡,那她們現在的平靜日子可真是到頭了。
顧穎珠還在問道:“娘,你是說孫姨娘?不會的,孫姨娘對女兒可好了,前天還賞了女兒一串珠串,妙珠姐姐也經常送女兒禮物。等以後妙珠姐姐嫁給了齊王,這日子才美呢!”
趙琴心大吃一驚,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輕聲叱道:“住嘴!”
顧穎珠眨巴着眼睛,搞不清狀況地道:“娘,怎麼啦?”
趙琴心告誡道:“以後這種話千萬不要說,是非之事不可傳,禍從口出,爲娘教過你多少次,你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