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急轉之下,來了一個180度劇情大反轉。
本來是信昌紡織和薛仲揚的矛盾,被兩口子一個黑臉,一個白臉,瞬時扭轉了過來。
現在的矛盾是,信昌紡織的兩萬員工和霍家人的矛盾。
宋得之一點都不同情霍家人,多行不義必自斃。霍家人根本就沒有真心想要把信昌紡織發展好,只想着如何利用信昌紡織謀取最大的私利。
“各位,我太太昏倒了,先失陪。”
薛仲揚抱着宋得之,快步離開了會議室,將一堆的麻煩全部留給了霍家人!
會議室空氣污濁,一出來,胸膛裡的濁氣被呼出來,精神爲之一陣,懷中的某個女人,一眼眼睛睜開一條小縫,偷偷的觀察周圍的形勢。
薛仲揚看到,差點沒破了功,笑出來。
這個女人!
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纔好?
……
信昌集團的會議室,
職工代表和霍家人兩方正在僵持着。
“霍總,請你和我們解釋下,去年信昌紡織購置的那一百多臺煩啥機器和印染機器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新機器剛買來,就三天兩頭出故障?”職工代表開始當着媒體的面質問霍家人。
薛仲揚一離開,媒體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現場直播。霍正奇恨得牙癢癢的,卻不能發作。
“對,霍經理和我們解釋解釋底怎麼回事?!三片區的王師傅上個月被辭退了,因爲他紡紗出了問題。我們大家都知道是機器一直故障,才導致那匹布料出了問題。可是三片區的監工卻把責任全部推卸到王師傅身上……”
“……”
另一個上了年紀的員工替老王抱不平,“我和王師傅都是三片區的,王師傅在信昌紡織工作了32年,從未出過紕漏。原來,是機器出了問題!卻要賴到王師傅的頭上!”
宋得之真真假假的話,在員工們的心目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雖然霍家做事太猖狂,試生產的機器都敢買次品。那匹機器確實不行,老是出問題。機器不行,成品自然不行,銷路自然就差了。
“誤會,誤會,剛纔都是宋得之胡說的,大家不要相信她的鬼話!”霍耀站起來,安撫着暴躁的員工,“宋得之不過是一個女人,她知道什麼事情。剛纔的話,全部是一派胡言。機器,我們買的時候,是選的最好買的,至於爲什麼老是出問題,我們正在和廠家聯繫,正在積極解決。
大家稍安勿躁,很快就會解決的。”
“夫人是薛家的兒媳婦,她什麼事情不知道?你以爲我們傻,想混弄我們!說什麼機器故障問題很快就會解決,你們都想讓信昌紡織關門了,還去修機器,你們騙誰呢?”
“就是!就是!”
“我們從來都沒有想過關閉信昌紡織,是薛仲揚堅持要關閉信昌紡織。大家不要被薛仲揚給騙了!他纔是個大騙子!”
“誰說騙子,我們心裡清楚!”
“……”
“大家聽到了嗎?那匹機器三天兩頭的出問題,原來是沒人要的破爛貨!120萬一臺,你們太黑了。”
“就是!霍正奇,你們煽動我們來鬧事,原來都是你在背後搗鬼!什麼好處都讓你們霍家人佔去了,還把我們當槍使!”
幾個性子衝動的員工,開始脫下鞋子砸霍家人,霍家人坐的集中,這不,果然有人被臭鞋子砸了臉,正是霍芸。
霍芸哪受過這份氣,破口大罵道,“我們就是把你們當槍使怎麼着?你們什麼東西,居然敢拿錢砸我?這紡織廠本來就是我們霍家的,你們以爲紡織廠改成了‘信昌紡織廠’就真的是薛家的,放屁!”
“住口!”霍正奇呵斥道。
霍芸這個沒腦子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剛纔說了什麼事情,本來事情,還能挽回,霍芸徹底把霍家人逼入了絕境。
“我不!我偏要說!薛傢什麼東西?每年給紡織廠撥款,以爲是多大的恩情。他們也不想想,信昌集團當年面臨危機的時候,是誰幫助信昌渡過的危機?是我們霍家的紡織廠!”
“……”
“他們現在發達了,就想過河拆橋,說我們中飽私囊,紡織廠本來就是我們霍家的?他們憑什麼這麼說?”
霍芸這個沒腦子的一嚷嚷,徹底打消了信昌紡織員工的那點疑慮。
“……大家聽聽,這纔是他們霍家人的真實想法,這纔是霍家人的真面目!什麼,信昌集團總部要求紡織廠必須破產,什麼信昌集團見死不救?都是霍家人騙人的!
霍家人這麼多年,從信昌紡織撈了那麼多錢,想要關閉信昌紡織,重新辦公司了,我們還像個笨蛋,別人家當成槍用……”
會議室內是現場直播的,外面示威遊行的人,全程看到了裡面的發生的事情,劇情立刻反轉。
羣情激越,矛頭直指向霍家人。
信昌集團總部外面的人在示威;會議室裡,薛仲揚派了部分自己人,混進示威隊伍裡,煽動兩撥人,將矛盾徹底的激化,徹底的將霍家人趕進死衚衕。
“霍家人貪污,我們要求徹查信昌紡織的賬務,嚴懲霍家人這隻大碩鼠!”
“嚴懲霍家人!”
……
車子裡,宋得之見開車開的足夠遠了,疼的一下子從薛仲揚的懷中坐起來,撞疼了薛仲揚的下巴。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肚子不疼了?”
“疼什麼疼?我身體好的好,就你們整天把我當成瓷娃娃,動不動就動了胎氣。只要你別拿你那跟棍棍,死命的戳我,我就沒事!”
張唐:……
衆人:……
薛仲揚的臉又該死的紅了。
薛仲揚是流氓,但是他是沒人的時候,私下裡對宋得之流氓,這個當衆流氓,他幹不出來。
“咳咳……”薛仲揚的說放在脣邊,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其他人更是眼觀鼻,鼻觀心,讓自己的靈魂脫離肉體,不惹這是非。
“喂,你剛纔說,信昌紡織以後的盈虧,信昌集團一律不管。你一太大方了吧?信昌紡織說不要就不要了,那豈不是便宜了霍家人?”宋得之問道。
薛仲揚解釋道,“信昌紡織其實是信昌集團的子公司,法人代表其實是我。信昌紡織本來是我奶奶的私產,我奶奶去世後,把信昌紡織留給了我。”
宋得之噘着嘴,“那你怎麼給霍家人?我不喜歡他們,他們太過分了!”
“”
薛仲揚輕笑,“你還不明白?我是信昌紡織的法人代表。公司即便現在在霍家人的手裡,最終還是我的!而且,經過這件事情,你以爲霍家人還能夠繼續在信昌紡織待下去嗎?在香港,公會的權利很大的。你等着吧,有好戲看了。”
“好,我反正很無聊,看看戲也好。”
薛仲揚曲指,彈了彈她的額頭,“痛啊……”她痛呼,捂住額頭,埋怨瞪了她一眼。
“我輕輕彈的,哪有那麼痛。”
“有,很疼。”
“那我以後不談了。”
其實是不疼的,宋得之抱住了薛仲揚的胳膊,膩歪過來,“仲揚,我今天表現如何?”
“很好!”薛仲揚也沒想到這個女人“演技”這麼好,該弱的時候示弱,是強硬的時候,也絕對不退縮。
“哎呀,其實,我也表現還差點。我當時應該掉幾滴淚,效果會更好些,可是我怎麼都哭不出來!”宋得之很是遺憾。
薛仲揚勾起的脣角,弧度就沒有下來過。
“喂喂,薛仲揚以後再碰到這種事情,你別讓我臨場發揮。先給我打好草稿,我背下來,然後多練幾遍,保準效果完美無缺。”
“你怎麼知道,信昌集團每年給信昌紡織撥款一億多?”
會議室,宋得之說的斬釘截鐵的樣子,讓薛仲揚很是好奇。她怎麼能夠知道這麼多的信息。
宋得之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咦,真的每年都給信昌紡織撥款一億多?被我給蒙對了?哈哈,我又放了一次空炮彈!”
宋得之哈哈大笑,薛仲揚也跟着笑,只覺得這個女人可愛極了,只是笑着笑着,宋得之突然不笑了,換了話題,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會想去當律師嗎?”
“爲什麼?”
“我11歲,上小學六年級那一年,目睹了一場交通事故。……很惡劣的一場交通事故。
那天晚上,我爸媽要離婚,他們揹着我,偷偷的在房間裡會吵架,還是被我知道了。我告訴他們,他們敢離婚,我就離家出走。
兩個人當着我的面沒有吵,回了房間又吵起來了。
12點多,我聽到之後,真的收拾了揹包,離家出走了。我本來想回老家找我外公的,但是路上都沒有車,我就只能憑着印象往火車站走。
在A市珠江路和香江路的交叉路口,一輛大卡車和一電動車撞上了。那個騎電動車的女人被當場碾壓在車輪下,電動車後車座的一個小男孩被摔了出去,就在馬路牙在上,流了好多血,結果你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