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看過白予熙後回到家,白季寒剛好也差不多那個時間點到家。
兩人簡單地吃了晚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白季寒單獨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面前放着筆記本電腦,正在策劃着什麼。
喬以恩有些好奇地側過頭去看,他就輕輕地關上電腦,朝她神秘一笑:“恩恩,你又不聽話了。說過了,婚禮的事都交給我,你只管到時候感受驚喜就好,怎麼還這麼淘氣呢!”
“唔……”喬以恩有些氣惱地嘟了嘟嘴,“可我就是好奇嘛!”
“好奇也不給你看。”白季寒關上電腦,坐到她身旁,摟過她的腰,在她小臉上親了一下,“你現在看了,到時候就一點兒驚喜的感覺都沒有。”
“可是,我現在看到就可以提前驚喜了。”喬以恩不放棄地盯着桌上的電腦,“你就讓我看一下,看一眼就行,好不好?”
“不好。”白季寒堅決地說,“再等兩天,兩天後就是我們的婚禮,到時候就可以看到了。”
“哦。”喬以恩悶悶地應道。
看着她嘟起的小嘴,白季寒不禁想起昨晚她熱情如火的模樣。
頓時,整個身體像是陡然着火一樣。
明明她還什麼都沒有做,他卻就這樣被她點起了**,真是太失敗了。
他有些掩飾性地輕咳一聲,輕輕地放開摟着她腰肢的大掌,眼睛忍着不看她,沉聲說道:“時候不早了,快上樓洗澡,早點休息。這兩天都要早點睡,我可不想我的新娘到時候頂着兩隻熊貓眼。”
聽到他似真似假的話,喬以恩“噗嗤”一聲笑,然後摟過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飛快地站起身。
“那我上樓了,你也早點上來休息。”
“嗯,知道了。”
喬以恩朝他笑了笑,轉身上樓。
對於白季寒一晚上提也沒提昨天晚上的事,整個人表現得就像平時一樣。
這令喬以恩感覺有些拘謹。
其實,她倒是希望白季寒能主動問她昨晚的事。
他不問,她也不好意思主動說。
喬以恩梳洗一番出來的時候,不想白季寒竟然已經在樓下的浴室洗過澡,正穿着睡袍坐在房間裡的酒架前。
他黑亮的短髮上還滴着水,骨骼分明的大掌端着酒杯,緩緩地送到脣邊,仰首一飲而盡。
他整個人安靜地坐在那裡,透出一股神秘而慵懶的獨特魅力。
喬以恩看着這樣的他,艱難地吞嚥一下口水,整張小臉像火燒一樣燙。
忽然,她飛快地轉身走向浴室。
也許是她的動作太激烈,引起白季寒的注意,他擡頭看過去,卻只捕捉到她身後一抹衣角。
他勾起脣角淺淺地笑了笑,將手中的酒杯放下,站起身朝浴室門口走去。
“啊!”
喬以恩正好出來,兩個人就那麼在浴室門口相撞。
她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摔倒,幸好被白季寒抓住。
“都要當新娘子的人了,怎麼還這麼莽撞?”白季寒拉着她的手朝屋內一邊走一邊說,“要是摔傷了,到時候誰賠我一個美美的新娘?”
他說着,回頭朝她邪肆一笑。
雖然說着責備的話,但他的聲音裡卻一點兒責備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充滿了寵溺。
喬以恩悄悄地對着他的側臉吐了吐舌頭,嘟起小嘴軟糯糯地說:“還不是爲了給你拿吹風吹頭髮,你看你這麼大人了,每次洗了頭髮都不記得吹乾!”
白季寒回頭睨她一眼,有些詞窮。
這小女人每次明明是她自己的錯,她總能找到藉口推脫到他身上,反倒是他,好像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無理取鬧。
“你快坐下,坐好一點,我給你吹乾頭髮。”
白季寒被拉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即刻撫上他頭上的發。
她不是第一次給他吹頭髮了,動作熟練之餘,還極盡溫柔。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這讓他覺得,他們就像是剛剛談戀愛的情侶,又像是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
甜蜜,總是在這些小事之中流露出來。
“以恩,等我們都老得走不動的時候,我也會像現在這麼寵你。”
“你說什麼?”喬以恩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吹風機關掉,側頭盯着他的臉問,“你剛纔說什麼?吹風太吵,我沒有聽到啊!”
“……”白季寒無奈地笑了笑,“快點吹,吹乾頭髮好睡覺。”
“哦。”喬以恩淺淺地笑了笑,繼續給他吹頭髮。
她很喜歡這種爲他服務的感覺,這樣的舉動會將兩個人的心拉得很近。
兩人躺到牀上,親密地貼在一起。
喬以恩終於還是忍不住提起昨天晚上的事。
“季寒,昨晚的事情,其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是直覺還是要將事情說清楚。
因爲,她不想他們之間有任何誤會,不想他們的感情蒙上任何雜質。
白季寒聽到她的聲音,小小地愣了一下,並沒有立即接她的話頭。
喬以恩從他懷中探出頭,盯着他的臉,很認真地說道:“季寒,昨晚約我的人根本就不是杜均,那只是一個誤會。”
白季寒的眼睛直視着前方,即便她又說了一遍,他也沒有低頭看她。
這讓喬以恩頓時有種挫敗的感覺。
可不管怎麼樣,她都得跟他講清楚這件事,不僅是要告訴他那是一個誤會,她還要告訴他……
“季寒,你要相信我……”
“我有說不相信你嗎?”白季寒突然出聲打斷她,話音落的同時,他收回目光低頭看向她,“恩恩,昨晚的事是我的疏忽,我沒有做好一切防禦措施,才讓你被人設計。”
對於他的自責,喬以恩很驚訝地盯着他,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季寒伸出大掌輕輕地撫過她的臉,溫柔的聲音變得有些陰沉:“恩恩,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那些妄想傷害你的人!”
喬以恩從他眼中看到一股嗜血的光,那種目光在杜均與他大打出手的那天,她也在他眼中見過。
她有些擔心地拽緊他的手,焦急地說道:“季寒,其實這件事根本就不關杜大哥的事,他也是被人利用罷了!”
“是嗎?”白季寒撫在她臉上的手指陡然停下,下一秒倏地移開手指,目光再次掃向別處,陰沉地說,“也許吧!”
喬以恩不知道白季寒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是相信杜均是無辜的,還是根本就不相信?
或者說,即便是相信他是無辜的也不打算放過他?
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道,這件事也許杜均是真的不知情,但他肯定不是全然無辜的。
那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剛好就被下了藥,還被送到她所在的房間。
這一切只有一種解釋。
做這一切的人,跟他很熟悉,熟悉到可以駕馭他。
所以,昨晚的一切,真的很難說跟杜均完全沒有關係。
“……”她盯着白季寒,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白季寒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緩緩地低頭看向她,放柔了聲音輕輕地說道:“以恩,你什麼都不要管,這件事情交給我就好,你只要做好準備安心當我的新娘就好。”
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
不過……
“季寒,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說……”
她急切地坐正身體,認真地盯着白季寒。
感覺到她的嚴肅,白季寒微微側了側身,讓自己正面對着她,正色問道:“怎麼了?”
喬以恩抿了抿脣,猶豫着開口說道:“昨天約我出去的人其實是杜秋,她毀掉了一切可以證明是她約我出去的證據。她說,我沒有證據,你是不會相信我的話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有些猶豫地盯着白季寒,想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讓她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的是,白季寒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好像原本就知道一切一樣。
可是,他原本怎麼可能知道這一切,他之所以什麼反應都沒有,應該是不相信她的話吧?
喬以恩突然有些不敢接着說下去,因爲她想起杜秋說過的話。
她說,白季寒一定不會相信她的話。
“以恩?”白季寒等着她繼續說,一直沒等到,便開口問道,“她還跟你說了什麼?”
她還跟你說了什麼?
一句簡短的問話,卻令喬以恩怔了一下。
他這麼問是不是表示,他相信她說的話?
“你相信我……”她想問他是不是相信她,可突然覺得這句話很多餘,轉而笑着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會相信我的!”
“……”白季寒皺了皺眉,不悅地點了點她的小腦袋,“我不相信你,相信誰啊!真不知道你這女人腦袋是什麼做的!”
“呵呵!”喬以恩傻笑了一下,想起他方纔的問題,便又接着道,“她說,只要我離開你,就有辦法可以救小熙……”
“……”白季寒的目光陡然變得陰暗下來,盯着她看了一會兒,陰沉地問道,“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喬以恩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睛,咧開嘴笑問道:“你猜我怎麼回答的?”
“……”白季寒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幾秒,沉聲說道,“你要是敢答應,我就打斷你的腿,將你一輩子困在我身邊,哪兒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