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解除後,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變得更加堅定。
白季寒的大哥白文禮在帝都最強大醫療團隊的精心治療,和榮蘭的悉心照料下,當天晚上便脫離危險期,轉到普通病房。
喬老爺子也在當天下午就出院,由杜秋陪着回喬家大院。
當天夜裡,貼身保護白予熙的阿義突然打電話來說,白予熙不見了!
喬以恩急得當場就掉眼淚了,白季寒片刻也不敢耽誤帶着喬以恩連夜趕回S市。
他們沒有跟白家人道別,也沒有跟喬老爺子道別,甚至沒有時間去見一見杜秋,當面問清楚她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飛機上,喬以恩緊張地抓着白季寒的手,語色凝重地問:“季寒,小熙會沒事的,對嗎?”
“嗯。”白季寒單手摟着她的肩,鎮定地說,“他會沒事的,也許只是偷偷跑出去玩了,你也知道他閒不住,這樣天天都在醫院待着很無聊的。”
“嗯。”喬以恩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忽然眸光一暗,盯着白季寒緊張地說,“季寒,等我們找到小熙,就回帝都找杜秋,讓她和傅家的人都做一下骨髓配型,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小熙的親人,應該會願意的,對嗎?”
想起跟杜秋的相識,真是特別的戲劇!
她想,那麼一個陽光明媚的女子,就算是萍水相逢,她也肯定願意幫助白予熙,更何況那還是她的兒子。
白季寒知道她在想什麼,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柔聲說道:“好,等我們找到小熙,我們就去帝都,跟杜秋還有傅家人好好談談。你放心,他們會願意的。”
喬以恩輕輕地點了點頭,忽然又不確定地看向白季寒,神經兮兮地說:“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跳好快,總感覺會發生什麼事一樣……季寒,你說杜秋她會不會跟我搶小熙?”
她現在不擔心白季寒被迴歸的杜秋搶走,倒是非常擔心白予熙被他陡然出現的親生媽咪給搶走。
畢竟,杜秋就是喬以心,喬以心纔是白予熙的親生媽咪。
白季寒見她這副擔驚受怕的模樣,不忍心地皺了皺眉,在她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吻:“以恩,你纔是小熙的媽咪。”
“……”
喬以恩錯愕地擡頭,盯着他的眼睛,滿臉震驚。
白季寒溫柔一笑,認真道:“我相信,比起那個從未出現在小熙生命中的女人,你纔是他心裡認定的媽咪。”
“……”
喬以恩不知道他是在安慰她,還是說真的。
白季寒看出她的疑惑,淺淺笑道:“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喬以恩低頭,抿脣,問。
“真的。”白季寒颳了刮她的鼻子,柔聲道,“不信的話,等我們找到小熙,你親自問問他好了。”
聽他這麼說,喬以恩情緒依舊有些低落,卻還是點了點頭。
他們回到S市的時候,白予熙已經找到了,或者說他已經自己回來了。
事情果真如白季寒所猜想那般,白予熙自己承認就是因爲在醫院待的時間太久,太壓抑、太無聊,所以才偷偷溜出去了。
難怪白季寒一路上根本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原本他早就料準了白予熙的去向。
真是知子莫若父啊!
喬以恩這回總算是深深地相信了。
軍區醫院,寬敞明亮的病房內。
白季寒坐在沙發上,一臉鐵青地瞪着病牀上的白予熙。
白予熙站在病牀上,雙手叉腰,一副你厲害我比你更厲害的架式,絲毫不服輸地拉長着臉,回瞪着白季寒。
喬以恩坐在牀邊,一臉無奈,看一眼拉長着臉就是不認錯的白予熙,又轉頭看一眼一臉鐵青的白季寒。
最後迫於無奈,她走到沙發邊,軟磨硬泡地將白季寒請出病房,這場世界級父子瞪視大賽纔算結束。
“哼!”白予熙在病牀上跳了一下,嘟噥着小嘴,不悅地說,“神氣神馬嗎?不就仗着是我老爸,就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嗎?我不過就是去面基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那個阿義也真是的,竟然敢打我的小報告!哼,看我怎麼收拾他!”
守在門口被無辜點名的阿義:“……”
“好了好了,快坐好。”喬以恩將他的小身板拉下來坐到牀上,然後盯着他的小臉,淺笑着說,“下次可不許這麼胡鬧了,聽到沒?”
“……”
白予熙皺了皺眉,有些傷心地沒有回話。
喬喬果然被白季寒帶壞了,這一回來就幫着白季寒欺負他,這個世界沒愛了。
“到底聽到沒?”喬以恩絲毫不打算放過他,繼續進行思想工作,“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爸爸一聽說你出事,就連夜從帝都趕回來,早餐都還沒有吃呢!他教訓你是爲你好,下次可不許這樣偷偷跑出去了知道麼?”
白季寒想要教育白予熙的心思是好的,可他卻用錯了方法。
他自己傲嬌的性子完全遺傳給白予熙,面對一個同樣傲嬌的白予熙,光給他施加強硬的手段怎麼可能起到作用?
所以,她纔會把他趕出去,自己親自對白予熙採取軟硬兼施的方法。
果然,白予熙聽了她的話,雖然還有些不滿地瞪了門外一眼,但還是乖乖地聽話道:“知道了。”
喬以恩笑着摸了摸他的頭:“這才乖了。小熙跟媽咪說說,你昨晚跑到哪裡去了?”
時時像個朋友一樣與孩子談心,這樣有助於更加了解他,從而達到知他心思才能更好地替他排憂解難。
這一點,喬以恩自認做得還算是比較好的,因爲白予熙不管有什麼心事都會跟她說。
就如此時。
“喬喬,我跟你說了,你不要告訴爸爸。”白予熙說着,小心翼翼地朝門口看了一眼,明顯就是防備着白季寒偷聽到。
“嗯哼!”喬以恩十分了然地點了點頭。
白予熙還是不放心,伸出小手招了招,讓她靠近一點。
見他那神神秘秘的小模樣,喬以恩斂起一股想笑的衝動,照着他的指示俯過身。
“喬喬,我跟你說,我昨天晚上是去面基了。”
小傢伙俯在她耳邊小聲地說着話,喬以恩被他呼出的氣弄得癢癢地,直想笑。
移開耳朵之後,才慢半拍地盯着他,不解地問:“什麼叫‘面基’?”
這個詞真是太新鮮,她從來沒聽過。
白予熙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嘟着小嘴解釋道:“面基就是……就是同性網友見面的意思。”
其實他也不懂怎麼解釋這個詞的意思,不過見網上都是這麼說的。
“哦……”喬以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盯着他眨了眨眼睛,“所以說,你昨晚偷偷從醫院跑出去,就是去見網友了?”
“嗯哼!”白予熙得意地點頭。
“呵!”喬以恩突然變臉,將他的小身板提起來,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嚴肅道,“這麼小就學會上網不說,還敢單獨出去見網友?白予熙你是不是找打!”
她一邊說着,一邊一下一下拍在他的小屁屁上。
當然,她嘴裡兇兇地在說他是不是找打,手上的勁道卻掌握的極好,一點兒也不會打痛他。
“哎呦!”白予熙大叫一聲,難爲情地說,“喬喬,人家已經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不打人家小屁屁?”
“不打你小屁屁打你哪裡?”喬以恩沒有停下動作,依舊不輕不重地一下一下打着他的小屁屁。
白予熙難爲情地說:“要不你打我腳吧,我是用腳偷偷跑出去的。”
喬以恩的動作停了一下,思索一下,恍然大悟:“也對哦。”
說着,將他的小身板平放到牀上,拉過他兩條小腿,一把將他的襪子拉掉,作勢就要打去。
“哇!不要,不要!”白予熙本來只是開玩笑,哪想她真要打他的腳,嚇得想要縮回來,卻被她死死地攥住,根本就縮不回來。
喬以恩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伸出食指輕輕地劃過白予熙的光腳心。
“舒服嗎?小熙?”
“啊!哈哈哈!哈哈!”白予熙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拼命地想縮回腳,無奈一屆小屁孩力量根本就沒有成年人大。
“還敢不敢?敢不敢偷偷跑出去?”喬以恩笑得狡黠。
“不……哈哈哈!不、不、不敢了……哈哈!哈……”
得到他的保證,喬以恩緩緩地放下他的腿,得意地坐在牀邊盯着他。
白予熙雙腿一得到自由,立馬收回來,拉起被子就蓋住雙腳,生怕她再度偷襲。
以往只要他做錯事或者不服輸,喬以恩一撓他癢癢,他就沒轍。
以前是撓他腋下或腰,這次是腳心,反正效果都一樣,他都得乖乖就範。
誰讓他這根軟肋被她死死地捏住呢!
“喬喬,你跟白季寒學壞了,就知道欺負我!哼!”
小傢伙嘟了嘟嘴,故作生氣地扭開頭。
“……”
對於小傢伙動不動出口直呼白季寒名字的行爲,喬以恩已經免疫了。
跟白予熙鬧騰一翻,她便出去將白季寒叫了進來,爲了給點空間他們父子處理感情糾紛,她找了個肚子餓的藉口出去買飯。
白予熙見白季寒進來,迅速低下頭,看也不看他一眼。
白季寒也只是匆匆掃他一眼,就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打開筆記本忙碌起來。
方纔喬以恩已經跟他說了,白予熙已經認錯,並且承諾再也不亂跑,所以他沒有再堅持要他向自己認錯。
因爲在他主觀意識裡,他跟喬以恩就是一體的,既然白予熙已經向她認錯,那就等於是向他認過錯了。
此前去帝都一個星期,積壓了許多李豐沒有權限處理的工作,他必須儘快擠出時間完成。
白予熙見白季寒不理自己,有些心虛,有些好奇地從牀上溜下去,悄悄走到他身旁坐下。
那模樣小心翼翼地,似乎有什麼問題想要找他確認,又有點兒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