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好以整暇地望着特別不淡定的郎浩然:“有法律規定我不可以來這裡麼?還是說,你就那麼不想見我誒?”
後一句話隱隱透露着些許受傷,映照着少年溼漉漉的眼神更增殺傷力。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見到你真高興呵呵呵。”郎浩然想安慰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語無倫次起來。
李逸羣突然笑了,愉悅的笑顏讓郎浩然有些呆愣。“早該知道你就是這麼個二貨,我還能跟你計較什麼呢。”
李逸羣喃喃自語道,聲音略小,連近在眼前的郎浩然都沒有聽清楚。
“你在說什麼?”郎浩然湊上前問道。
李逸羣輕輕地拍開了他,然後轉頭對裴笙說道:“能跟你換個位置嗎?”
裴笙點點頭,拿起自己的東西站了起來。
郎浩然忙擋在裴笙的身前不讓他出去:“我還沒答應呢,不許換。”
“哦?”李逸羣眼珠滴溜溜地轉着,眼波流轉間的光彩隱隱讓郎浩然招架不住。明明都是男的,明知道對方不過是個孩子,郎浩然還是少有的看呆了。
李逸羣很滿意這個效果,站開一邊讓裴笙走出來。至於郎浩然,裴笙輕輕一撥他就自動自發讓了位置。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身邊坐着的人已經變成了李逸羣。
郎浩然冷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以及李逸羣的強制,強硬地要求道:“我要坐窗邊!”
李逸羣微笑着站起身,毫無抗議地和郎浩然換了位置,那個樣子不管怎麼看都像是在無條件地包容鬧着彆扭的小孩子。
郎浩然也察覺到了,在李逸羣漆黑的瞳孔裡倒映着的自己,怎麼看都開始不順眼了起來。有一股莫名地情緒在心底發酵着,說不清的感覺讓他不太敢望着李逸羣。
這樣的彆扭李逸羣當然也感覺到了,他默默地從包包裡掏出一本書籍閱讀起來。迫人的視線移開以後,郎浩然這才舒了一口氣,自個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這般放鬆着,很快的眼皮就打架了,沒多久就入睡了。李逸羣有些無奈,輕柔地幫他改善外套,繼續看着手中未完的書籍。
而夢裡,正在循環着和李逸羣的初相識。
郎浩然第一次會抽的煙,是煙盒上面印着的‘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的某一種他已經忘記的牌子,可是這個包裝卻深深地烙下了記憶。
第一次見到李逸羣的那一天,是在他帶着裴笙回家以後,被裴衍呵斥過後。太過於鬱悶的心情讓他踏入了曾經鮮少涉足的牛郎吧。
曾經,郎浩然不過是因爲覺得女生很麻煩,特別是見識了表姐安琉璃以後。可是不知怎麼的,開始被傳他喜歡的是男生、他是同性戀。
這樣的直接後果導致了接近他的女生驟然下減,這樣的結果當然是他所樂見其成的,更加地沒有去否認。
而後來,隔壁班的校草同學安以航向他告白了,他當時不知怎麼的也同意了。由此,關於他彎了的消息才瘋傳開來。
奇蹟般的是,父母雖然對此和他談了好幾次,卻也沒有過於干涉。少掉了壓力的他自然是和安以航愉快地開始交往。
後來因爲某些原因分手了,但是因爲和安一航的相處模式,郎浩然自然地覺得自己纔是攻。
而升到了聖亞高中之後,幾乎是人人都知道他喜歡的人是同性了。而他最初會注意到裴笙,也不過是因爲對方長得太過於妖孽。
言歸正傳,第一次踏入牛郎吧的郎浩然當時還在想要不要給自己取一個假名。以至於當有人跟他搭話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就說了:“我叫陽偉。”
“噗。”那個拿着酒杯的妖嬈男子當下就噴了,些許酒水還噴到了他的臉上。
郎浩然略不淡定地看着妖嬈男子,男子很自動自發地給他遞上了手帕。郎浩然自然地接過了,研究着手中繡着竹子的白色手帕,再望了眼對方身上花花綠綠的衣服,撇嘴道:“神奇的品味。”
妖嬈男子一僵,默默地西施捧心狀,楚楚可憐地望着郎浩然。
“難怪會隨身帶着手帕,原來是因爲屬性問題啊。”郎浩然搖了搖頭,這個高大的男子居然是個僞娘,神奇的是,他這麼做着居然沒有違和感。
果然是因爲長着一張好看的臉吧。
郎浩然如是鑑定道,彷彿看出了他想着的是什麼,妖嬈男子哀怨地放下了酒杯:“請你喝,債見!”
郎浩然擺了擺手:“不送。”
好像牛郎吧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無趣啊,郎浩然這麼想着。
而妖嬈男子,踩着重重的腳步殺氣騰騰地走回了大堂的角落。萬惡的冒險遊戲,他回去一定要把李逸羣那個小變態殺了!
李逸羣遙遙地衝着他舉杯,得逞的笑容怎麼看都欠扁。
等到妖嬈男子落座以後,李逸羣才幸災樂禍地說道:“陸毅你看吧,都告訴你了,剛來這地方的人都是不容小覷的,土鱉的殺傷力你不懂。”
陸毅一口氣喝下了一杯酒才緩過來:“所以你就非要我去搭訕麼?哼,小爺想要誰,還不都是巴巴地跟上來,哪裡用得着這樣?告訴你,電話沒門!小爺不稀罕發育不全的。誰那麼有病的會叫陽痿啊?”
“哦?”李逸羣望了過去,只見在黯淡的燈光下那人的朦朧的側臉帶着種美感,還蠻秀色可餐的感覺。
陸毅接着說道:“可惜了那長相誒,不過小羣羣,你猜猜他是不是?”
李逸羣一眼飄了過去:“把那噁心的稱呼給我收回去,我猜麼,你猜不着。”
語畢,他朝着郎浩然的位置走去。發現郎浩然的人可真的不少,這麼一點時間,他的身邊已經圍上了不少人。
不會真的叫做陽痿吧?
李逸羣有些猶豫着,拍了拍郎浩然的肩膀:“陽……”
郎浩然轉頭,因爲酒意眼神更添朦朧。對上李逸羣目光的時候,看着對方那隱隱藏着擔憂的漆黑的眼瞳,他想起的就是那第一次抽過的煙盒上的那句詩。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