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突然間和安正東走得近,那是因爲我想查明我媽當年死亡的真正原因。”展文彥緊接着說。
莫輕語聽他忽然提到孟欣的事,眼神猛然間的看過去,發現展文彥的眼神頓時深黑如墨。
“那查到什麼了嗎?”莫輕語緊跟着問。
她知道展文彥不會打沒準備的仗,更何況這麼重要的一件事,他肯定要找到答案。
而且在沒有結果之前,他是不會輕易說出口,不然就會給對方徒增煩惱。
莫輕語開始有些瞭解他的性子了,只是有時候還是深受心情的驅使,使性子的去產生誤會。
“安正東想要重新坐上安氏總裁的位置,所以對我給予了百分之百的信任,不過在我母親的事情上,他更多的是緘默其口。”
所以展文彥就有心和安正東耗着,另一方面靜等安正東露出狐狸尾巴來。
“也許你媽媽的死,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創傷……”莫輕語豁出膽子說了這句話。
還以爲展文彥會生氣,沒想到他只是沒好氣的駁回了句,“我看他是做賊心虛吧!”
“所以你懷疑你母親的死,和安正東有絕大的關係?”莫輕語覺得,既然是夫妻間的談話,那就有什麼說什麼,指不定一句沒頭緒的話,給展文彥起到點醒的作用呢。
展文彥深邃的眼神安靜的落在莫輕語臉上,輕薄的嘴脣好看的律動着,“爸當年就覺得這事發生的蹊蹺,不過找不到確切的證據,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提到展振霆,莫輕語眼皮不由得眨了眨,思忖了片刻後,站在展振霆的角度分析道:“爸也是當年事故的受害者,所以弄清真相,對他來說也很重要。”
“所以我必須把當年的事故查清楚!”展文彥的語氣很堅定,眼神透出的光也分外的鋒利。
莫輕語沉思片刻,給展文彥出起了主意,“文彥,要不想個法子試探下安正東?”
“之前爸和安正東見過面,目的就是想從安正東那兒套出一些話出來,哪想到他先下手爲強了!”對於安正東偷偷往展振霆杯子裡投放安眠藥的事,展文彥提起就惱火。
“所以你爲了爸的安全着想,纔不放心他繼續住在展宅?”莫輕語總算明白了展文彥的一番苦心。
展文彥眉頭情不自禁地蹙攏來,把心裡的隱憂告訴莫輕語,“我媽和安正東的關係一向不錯,私下也有聚會,所以我不得不防備。”
是啊,即使孟萍和展振霆分居,但她要是回展宅,也不會有人阻攔她。
所以孟萍要是有加害於展振霆的想法,很容易就能得手。
“我對爸一直懷有感恩之心,並非因爲沒有血緣關係而轉淡父子關係,只是他之前一些固執的做法,實在讓我寒心。”
莫輕語理解他當時的心情,也爲他能夠對她說心裡話而開心。
“或許爸從來不是防備你,而是安正東……”
展文彥認同的點了點頭,深有感觸的說:“爸瞭解你與世無爭的性格,也知道我一直以來接手展氏是爲了他的身體狀況着想,難免擔心日後展氏沒人打理。”
“可你根本不是不負責任的人啊……”莫輕語忽然撲到展文彥的懷裡,嘟囔道:“對不起文彥,我不該對你發那麼大的脾氣……”
展文彥順手撫摸莫輕語如瀑的黑髮,寵溺的笑道:“我也有錯,不過現在瞭解情況後,你要開開心心的。”
說完,展文彥又捏了捏莫輕語紅撲撲的臉蛋兒。
莫輕語忽然從展文彥的懷裡竄出來,無不好奇的問:“那安氏?”
這個問題對展文彥來說也十分傷腦筋,他只是淺淡的回答了下,“安子皓卑劣的行爲着實激怒了我,所以我纔會打壓安氏。”
莫輕語當然明白,可是打垮安氏,並不能讓安子皓改過自新。
“如果他把你的身世……”莫輕語知道關於展文彥的身世問題,提及的時候,內心總會覺得被狠狠地刮過一樣。
“我應該坦然接受這個事實,但與安正東相認,那根本是兩碼事。”展文彥很平靜的回答道。
聽到展文彥這樣回答,莫輕語算是放心了。
但內心依然希望這件事最好不要喧囂塵上。
因爲一些人總抱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想法,倘若安子皓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媒體,到時候展文彥就成了媒體競相報道的焦點,更成了衆人議論的對象。
“好啦,別想太多,再說如果安子皓真把這些消息透露給媒體,憑你老公的本事,不會讓輿論擴散的!”
大概是看出莫輕語臉上的擔憂,展文彥緊隨着安慰。
安撫的話讓莫輕語擔憂的神色緩和了許多。
轉眼一週過去,晴好的天氣還是迎來了一場暴風雨。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離元旦更近了一些。
在A城四處張燈結綵,準備迎接新年之際,卻報道了一條具有轟動性的新聞。
屏幕上,美女主播用甜美的聲音報送着新聞:據安正東先生提供的可靠消息,展氏集團的總裁展文彥實屬他和孟欣女士的親生兒子……
坐在車裡的莫輕語聽到這則消息後,整個身體瞬間僵住了。
那日展文彥明明說不會讓這些輿論新聞發酵,可是還被安正東鑽了空子。
即使後期會壓制,可已經有聽衆聽到了這則消息。
莫輕語正滿心焦急的時候,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電話是林悅打來的,莫輕語不用接就知道成天掛在網上的林悅是聽到了剛纔的新聞報道。
這個時候她應該給展文彥打個電話,然後讓他想辦法控制新聞擴散。
展文彥的電話一直處於通話中,她接着又達到展氏,展氏的電話也一直佔線,最後才撥打陳霖的私人電話。
“少夫人,總裁讓您別擔心,他一切都好。”
莫輕語還沒開口問,電話那頭的陳霖便回答了她的問題。
可她仍舊不放心,弱弱的問:“能不能讓文彥聽下電話?”
“好。”沒想到陳霖很乾脆的答應了。
“……”電話那頭的人變得沉默。
莫輕語抿了抿脣,小心翼翼的喊了聲:“文彥?”
“放心吧,我沒事,只是手頭有點工作要忙。”展文彥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淡定,可越是安慰她,她心裡的酸楚感卻越濃。
不想說些安慰他的話來更加渲染他的悲傷,掛斷電話後,莫輕語打算到展氏去看看。
結果剛到展氏門口,一大批記者就涌了過來。
猝不及防的莫輕語本想退回車裡,可對面人多勢衆,很快把她的車子團團圍住。
“展太太,關於展總的身世報道,請問您有什麼要回應的嗎?”
“早前傳聞您是展董事長的親生女兒,請問這傳聞是真的嗎?”
“如果報道是真的,那展氏豈不要改名爲展氏?”
“展太太,請您迴應一下吧……”
如洪水猛獸侵襲而來的尖銳問題,很快將莫輕語淹沒。
莫輕語提醒自己這個時候要保持絕對的清醒和冷靜。
她知道這件事曝光在媒體之下,不止是對展氏的負面影響,對展文彥更是一種心理打擊。
她也清楚關於輿論最好的處理方式是沉默以對,可是在這件事上保持沉默,那代表着默認,默認之後,展氏便會長時間的處於*中。
莫輕語做了個深呼吸,脣邊溢出暖陽般的笑意,回到:“大家既然這麼好奇,爲什麼不先去問問當事人安正東先生呢?”
“安先生?可安先生已經在新聞裡說的很清楚了啊?”其中一個記者不明狀況的反問。
莫輕語抿了抿脣,仍舊是笑顏不改,一針見血道:“安氏剛剛破產,對於安氏的前任總裁,他心裡多少有些怨懟,所以這些氣話,不過是娛樂大衆罷了,如果大夥兒要相信,那我和文彥很樂意爲大家的快樂做貢獻。”
既然安正東做的這麼卑鄙,那她也沒什麼好顧忌他的顏面。
哪怕這一切是事實,她也要嘴硬的持否認態度。
“可安先生在提供消息的時候可是發了毒誓的……”一個記者將信將疑的說。
莫輕語嗤冷一笑,沉着臉嚴肅道:“真要詆譭一個人,又何懼那個毒誓呢?再說,假使這一切是真的,那大家爲什麼不反過來想想,安先生站在詆譭他人的角度,自己又光彩到哪裡去?”
“展太太好像說的有道理哎……”
幾個記者紛紛贊同的點了點頭。
“那展太太,關於您是展董事長私生女的傳聞,能不能就此機會迴應一下?”
莫輕語面帶微笑,很平靜的答道:“傳聞始終是傳聞,而真相始終在我和文彥心中,如果真要回應,我只會告訴大家,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不會受那些不好因素的影響。”
還真是和展文彥呆久了,以前在這種場合下緊張得連說話都會發抖的她,現在對付這一大批記者,竟然遊刃有餘。
那些連環拋問題的記者終於收斂了,紛紛讓行。
或許這些記者還是識趣的,畢竟展文彥在A城頗具影響力,即使報道是真的,對展氏的*也不能影響展氏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