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司眠見青龍不喜多話也不在意,只是撿起面前的匕首握在手裡,彷彿是握着親愛之人的芊芊玉手一般。司眠把匕首藏在枕頭下面隨後佯裝睡着的模樣繼續躺在塌上,青龍見他準備好,則是面無表情的躍到房樑之上屏息凝神等着李擇庭的再次回來。
結果兩人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這對於青龍來說這並沒有什麼的,有一次千淩鈺在他們的實戰演練中他可是不吃不喝不閉眼,潛伏了整整六天的時間才把對方給擊敗,那一次他可是修整了兩天才恢復了過來。和那幾天想比,這一個多時辰又算得了什麼。而睡在下面的司眠是差點就睡了過去。
就在司眠昏昏欲睡的時候,青龍就三個字,他來了!司眠的睡意就一掃而空,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手也不自禁的伸到枕頭下握緊了那一把匕首。此時的李擇庭也不知道是去外面幹嘛,只不過是推開了房門,青龍就能聞見那濃重的酒味,這讓青龍不自禁的皺了皺眉頭。
李擇庭進屋後就搖搖晃晃的往塌上走去,青龍整日都是在太子府負責幫千淩鈺收集朝中文武百官以及一些旁系親屬的資料,那時候爲了這件事他可是廢了好長一些時間才把那些情報整理好。而那些情報裡就有關於李擇庭的。
李擇庭,士大夫李安之子,爲人輕浮,敗壞風俗,喜男色,整日只知尋歡作樂,仗着家裡的權勢而在京城中爲非作歹。關於李擇庭的情報只是寥寥幾筆,卻也把他的爲人給完全描述了出來,如今看來還真是不錯。相比起來的話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時的李擇庭已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醉鬼,但是卻依舊不忘記自己的念想,來榻邊直接就開始寬衣解帶,隨即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着就要撲到司眠的身上。這一幕讓青龍彷彿看到了李擇庭對雪月也是這般差點就下去一刀了結了這個禽獸。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這時候計劃正進行到節骨眼上,可不能因爲他而壞了事。
接下來就要看司眠的了,就在李擇庭要撲到司眠的身上時,司眠卻是猛然跳起狠狠地推開了滿身酒氣的李擇庭。此時的李擇庭本來就醉的不輕,哪裡能受的住這一推,當下就倒在了地上,翻騰了半天卻也爬不起來,李擇庭就索性呈大字形趴在了地上。
司眠見他躺在地上毫無反應,知道時機到了,拿出枕頭下的匕首後迅速來到了李擇庭的身邊。因爲方纔青龍就有交代過不能殺死他,但是如果不殺死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夠解他心頭之恨。青龍見司眠拿着匕首舉棋不定,還以爲他是動搖了,不敢殺人,心下着急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李擇庭,生怕他酒醒了叫來了人,他倒是沒什麼,但是肯定是會害了司眠。
站在一邊的司眠在李擇庭身上打量了一會後,把目光定在了李擇庭的跨見。一想到這李擇庭就是這樣不知道害了多少男子,心也就狠了下來,舉起匕首往那跨間刺去。這突然的疼痛讓李擇庭張開嘴正想大叫,青龍見他如此,眼疾手快的跳了下來捂住他的眼睛和嘴巴。
司眠見那物還連着,乾脆一刀劃了過去,直接切了下來。司眠的果斷決絕讓青龍爲之正經,看着李擇庭留着血的身下讓青龍的心情愉快了不少。是他精神太緊繃,忘了還可以有這樣一種做法。司眠這一招實在是大快人心。李擇庭因爲受不了這樣的疼痛,又因爲被青龍捂住了嘴和眼睛,既看不清人,也叫不出來,沒一會就暈了過去。
見人已經暈了過去青龍這才鬆開了李擇庭。催促着司眠穿好衣服後就用輕工帶着他逃離了李府。隨後又迅速的趁着夜色僱了一輛馬車送走他,在臨走前把身上的幾張銀票和那把匕首一起送給了司眠。那些銀票雖然不多,但是如果每日平平淡淡的卻也夠他兩年的生活費用了。
對於這位陌生人的幫助,司眠感恩戴德,還說到時候他一定會再回來京城找他報恩。青龍卻是毅然決然的拒絕了,但是司眠卻是毫不介意的說他一定會回來的。青龍也懶得和他在這裡辯駁,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不想多年後,卻是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男子卻救了他和千淩鈺等人。不過那些都是後話了。
送走司眠後青龍就速速回了太子府,而蘇洛和千淩鈺正在用膳,青龍把事情全都從頭到尾清清楚楚地都說了一遍後,不確定的問了一句:“屬下這樣會不會過了一點?”
畢竟蘇洛有嚴格的交代過,在他們這個社會,男子的那物可是比什麼都重要的。宮裡的太監那有的一些是迫不得已。而對於權貴之人來說,那物可是比金錢還要金貴。
不想蘇洛卻是差點把嘴裡的飯噴了出來笑道:“做得好!好啊!對於他那種社會的蛀蟲,直接把那物給毀了是最好的做法,又怎麼會過分。他這些年殘害的良家婦男也不知道有多少,留着他一條狗命那就算是天大的恩賜了,還管什麼子嗣不子嗣的。”
雖然一旁的千淩鈺不說話,卻也十分贊同他的做法,眼底的目光透露着他的心思。在京城裡李安是一個十分貪得無厭的人,時常壓榨那些平民百姓,而他的兒子李擇庭更是仗勢欺人,在京城裡也是無惡不作。但是因爲有李丞相撐腰,在無法做到一擊扳倒他們的情況下他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而且千傲皇帝現在身體不濟,朝中許多事情都已經是由他在處理,但是有一半的軍事大權都在權臣的手裡,而那李丞相也是妄想把持朝政,千傲皇帝年老,已經沒有什麼能力應付,而他還只是太子,要是做的太過只會在朝中樹敵。
很快李擇庭一夜之間變成閹人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京城。據說是因爲李擇庭強搶男子去給他當男寵,結果那男寵趁他喝醉酒,一氣之下就把他給閹了。這一消息傳開的時候,整個京城可是炸開了鍋,幾乎處處都可以聽到人們在談論那件事。
李擇庭在京城裡可以說是目中無人,爲非作歹,在京城裡可是惡名昭著,京城裡家家戶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李擇庭這個人。如今他終於是自作自受,遭到了報應,還真是大快人心。李擇庭這件事情,整個京城是唏噓聲一片,有驚訝,有幸災樂禍的,也有拍手叫好的,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同情他。
而且聽說李府的人因爲李擇庭的事情而鬧得雞飛狗跳。李擇庭是李府的長子,平時頗受家裡人的寵愛,被視爲是掌上明珠,而其二子不知道爲何遠走他鄉,聽說極少回到李府。所以李擇庭也算是家裡的半個獨子。
那物可是要用來傳宗接代的,如今那物子沒了李府豈不是相當於斷了香火。這可是讓李府的二老十分憂心,聽說李擇庭的母親還爲了這事給病了。
然而太子府這邊的情況也並不樂觀,蘇洛本來以爲腦子受到震盪可能情況會更加糟糕,但是事實卻與她所想的正好相反。雪月不但沒有變得瘋瘋癲癲,反而那一撞讓他恢復了心智。一開始的時候蘇洛本來還很擔心他變得更傻,如今她所希望的卻是如果雪月能再像以前那般該多好。
畢竟那些記憶對他來說都太過沉重,還不如忘記來的好。自從恢復了心智後,雪月除了醒來的時候在見到蘇洛時,叫了洛兒姑娘四個字卻不外說過任何一句話。那四個字讓蘇洛的心裡總覺得心臟裡擱着一根針一樣難受,總覺得他們好像已經陌生了許多。她多麼希望能夠聽雪月再叫她一聲洛
兒姐姐。
一見到她就會哭着粘着她不肯放開,那樣的他是多麼的天真無邪,也許那也是他心裡所願吧。如今他這樣一個字也不說,讓人覺得整個町蘭院都沉重了不少。其實不止是蘇洛,就連青龍也不受待見。這讓青龍感覺心如刀割,但是卻也別無他法。因爲雨國有異動,而太子府的人手不夠,千淩鈺就派了青龍前往邊關查看。接到命令後青龍幾乎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去的,也許爲的就是能夠早日回來見到雪月吧。
因爲雪月恢復神志後整日鬱鬱寡歡,每天唯有蘇洛跟在身邊督促他纔會吃上兩口東西。很快,心在心病纏身,雪月又不願意出門,就連光也是見不得。有一次蘇洛拉開房間的竹簾,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了他的身上。結果他卻是對陽光避如瘟神。
就這樣,雪月每天不見太陽,整日都是躺在塌上發呆,不說話,一天就吃幾口東西。傷口也似乎因爲房間的陰暗而得不到很好的癒合。一直幾天過去都不見好。他的體質又差,幾天下來他就已經是瘦骨如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