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頭好痛!”狄娜娜捂着頭從宿醉中醒來,這是她第一次喝這麼多酒,沒想到這麼難受。
“我昨晚不會耍酒瘋了吧,不會吐了吧,不會吧……”狄娜娜努力想回憶一下昨晚發生的事,但卻是絲毫也想不起來,但是看了看四周,並不是太亂,再加上本來就樂觀,也就不管了。
看了一下這裡的環境,驚愕的發現,這裡竟是青龍居內,自己竟在這裡睡了一晚上!趕緊跑到院裡一看,狄娜娜鬆了一口氣,在院子裡,躺着同樣喝大了的金小刀、喬雨林和司馬烏,這三貨正肚皮朝天的打着呼嚕吶。
“幸好不是隻把我一人扔這裡了。”狄娜娜拿手拍拍胸口,鬆了口氣,轉身,準備去找其他幾個人,但陸非宇卻是在這是開門進來了。
陸非宇見了狄娜娜,微微一愣,然後就是笑着走了過去,遞上一杯水。狄娜娜本來就感覺嘴裡幹得難受,一看見水,***了過去,仰頭“咕嘟咕嘟”猛喝起來。
“好,行行,別嗆着。”陸非宇趕緊走到她身邊,同時拿眼掃了一下院裡還在呼呼大睡的三個人,“真沒用,連個姑娘都喝不過,等他們醒了好好數落他們一頓。”話中玩笑語氣十足。
狄娜娜喝完了水,喘了兩口粗氣,感覺好些了,向陸非宇問道:“昨天我們一直在這裡嗎?”
“嗯。”得到了陸非宇肯定的回答。
“他們爲什麼不趕我們,把我們留在店裡不危險嗎?”
陸非宇一愣,然後一臉怪異的看着滿臉疑問的狄娜娜,一下子想到,狄娜娜可能不知道這裡的情況,於是笑了笑說道:“當然不會不安全,因爲這青龍居可是個不關門的店,所以把我們留在這裡當然是可以的。”
這一點,還真不是陸非宇這家族少爺的特權,而是確有其事。青龍居這種豪華的地方,想進來吃飯,那當然得是兜裡有玩意兒才行,但是這幹活,可不是這樣啊。憑藉它的名氣和比一般飯店高的待遇,早就收了一大批服務員,哪怕是現在,還有一些人擠破了頭想進來。
正因如此,青龍居完全可以做到不下班,把服務員分幾波,一波一波倒班唄。這不法之地,本就是個不夜城,晚上的客人也是絡繹不絕,有這麼一個規矩,對老闆、對客人,都是好事兒。
陸非宇把這些事兒跟狄娜娜一說,她才恍然大悟,然後又繼續問其他人哪去了。
陸非宇笑了笑說道:“這青龍居的酒是不錯,但還是敵不過葉老大的酒量,昨晚他應該是留到了最後,現在,可能和荊花在一起,其實這也算是歡迎她加入的宴會了;至於楊方,嘿嘿,他怎麼捨得讓我們的班長大人就這麼睡在這裡?”
此時青龍居院內,一個角落裡,兩個人一趟一站待在那裡。這個位置挑的非常好,避風卻不蔽陽,太陽出來時陽光會直接毫無阻攔的照射在這裡。
關天月還沒有醒過來,看來昨晚也是喝了不少,但此時她的處境卻是比別人好上百倍。她身下有棉墊,枕着枕頭,一張看起來不厚但卻很溫暖的被蓋在她的身上,讓她抵禦外界的寒冷。一個男子就坐在不遠處,手上拿着煙,時不時抽上一口,然後吐出一口白煙來。同時,另一隻手按在丹田,恢復內力。
昨晚關天月睡得很早,楊方怕她着涼,就釋放了一層內力罩來幫她保溫,雖然後來楊方也醉倒了,但是內力罩還在啊,這就要楊方不斷輸出內力來提供能量。睡着的時候,尤其是酒醉的時候,內力恢復力極低,這整整一晚上,可是把楊方消耗得夠嗆啊。
此時,葉風尺的情況和他差不多,但是,還是比他好一點。
青龍居的金瓦之上,葉風尺腰橫雙刀,坐在最高的地方,身上,卻不再是那件盔甲,而是換上了自己的衣物。在他的懷中,有一位少女,被裹在被子裡,只有頭露在外面,三千青絲蓋住她的臉,也落在他的指尖,在微風拂過的時候,輕輕動搖。
葉風尺撫摸着她的長髮,看着自己懷裡熟睡的人,心中愛意無限。輕輕撩開她的頭髮,露出那張白皙又可人的臉龐,心絃微動,俯下身去,吻向她的櫻桃小嘴。
在兩人的脣相碰的那一刻,葉風尺感覺自己全身都在顫抖,儘管這已經是自己女朋友了,但不知爲什麼,做這種理所應當的事的時候,卻莫名有一種犯罪感。
果然,葉風尺在輕輕的一碰之後,立馬如觸電般收了回來,哪怕是在殺人的時候,他也從沒這麼膽怯過。可是,他發現,就在他擡起頭來的那一瞬,荊花正微微睜開雙眼看着他。
不會吧!
葉風尺差點腦子一黑暈過去,偷親被發現,這事兒大了!
荊花看着一臉驚慌的葉風尺,舔了舔嘴脣,淡淡說道:“流氓。”
“我……”葉風尺還想反駁什麼,但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畢竟人家佔理,自己確實就是要這麼幹啊。
荊花看着他,繼續說道:“你想怎麼辦?”
“這……”葉風尺再次語塞。怎麼辦?能怎麼辦?男女之事上,他是真沒辦法,但是萬幸他不傻,知道在這種時候,一般是女生說啥就是個啥。
“那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
“你偷佔我便宜,我要懲罰你。”荊花說着,伸出了自己的芊芊玉手。
如果說這是在戰場之上,這手來自於敵人,那葉風尺是絲毫不怕,但現在,她來自於自己的愛人,而且,還是一個生氣的愛人。
“閉上眼!”荊花命令道,葉風尺只能照做,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心中是一片忐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不過奇怪的是,在這種情況下,葉風尺發現自己心中竟沒有絲毫恐懼,反而有一絲期待,莫名的期待,似乎巴不得這個就在自己身前的女人對自己下手。
“我是不是變態啊!”葉風尺在內心呼喊着。但就在他喊完這一句後,一隻手突然按住了自己的後腦勺,緊接着就是一股力量傳來,再往後,就是……
脣上傳來柔軟的觸感,還有那溫熱的體溫,和熟悉的香味,那俏皮的舌頭撬開自己的嘴巴,向裡面探去,但就在碰觸到自己的舌頭時又猛地收回,貼在自己嘴脣上,不敢再向前。葉風尺試着自己主動去接觸,但還沒碰到,那舌頭便自行回去了。
荊花鬆開按在葉風尺頭上的手,臉也是快速後撤,升起一片緋紅,但還是立刻就被壓了下去。葉風尺雙眼瞪得賊大,看着荊花,一臉的不可思議加震驚。
荊花微微喘了兩口氣,看着葉風尺,依舊淡定的說道:“你佔我便宜,我也佔你一下,好了,這次原諒你,下次不許了!”
聽着荊花的話,葉風尺不覺笑了出來,伸手想抱住荊花,沒想到那荊花卻突然身子一偏,一伸手抓住了葉風尺的手腕,然後,便是內力的探尋。
荊花確實內力不強,但不代表沒有。她學過擒拿手,這可是要用內力來催動的,不過顯然教她的那人並不想讓她太過強大,只是傳授了一小部分內功心法,更多的還是招數。不得不說,他是用了心了,既讓她有了防身之力,卻又不會招致強敵、不會過多涉入,對自己朋友的女兒,這也算是最好的方法了。
荊花在包金那裡,成了殺人機器,爲了用這區區內力調動強大的力量,她對自己內力的控制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地步,此時進入葉風尺經脈內一探,立刻發現了裡面的空餘。
葉風尺其實這一夜都未睡,一直守在荊花身邊。他似乎是天生酒量好,從開始喝酒到現在,從未醉過,哪怕是在昨夜,在這青龍居內,也是沒有。但是其實,這青龍居里的好酒確是很烈,在另外八人醉倒之後,他也幾乎處在了一個邊緣地帶,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在自己的人生中,第一次做了那件事。
他用內力將身體裡的酒精驅散了。
若是擱在平時,他定不會這樣,人人都知道,喝酒最大的樂趣便是醉,醉後便沒有煩惱、沒有憂愁,能舒舒服服的睡一覺。當初,他還是幼年之時,因爲荊花的離開,讓他無心修煉;可是因爲仇恨在心,耿耿於懷,他不得不進步,所以,他選擇了喝酒來消愁。
那時的他,幾乎酒不離身。天生的千杯不醉體質讓他在喝完酒後還可以練刀,但是卻能減弱對荊花的思念,這也正是是當初他小小年紀便開始喝酒的原因。
此時,他第一次用內力驅散酒精,來讓自己的頭腦清醒,因爲,自己的愛人就在身邊。
之後的事情不用說就知道了,葉風尺用被子裹了荊花,用內力來幫她保持溫度,就這樣,一言不發的在屋中坐了一個晚上。爲了不讓自己的女人出意外,他不敢醉、不敢睡。
楊方是第一個醒的,醒了之後便看見了葉風尺,他的做法讓楊方不由得感到羞愧。他能爲愛人守夜,自己卻只是給關天月加了一層內力罩,在愛的程度上,自己輸了。
楊方又抽完了一支菸,把菸蒂扔在地上,伸手又掏出一根,點燃,緩緩抽一口,吐出白煙。回頭看了一眼沒有醒轉跡象的關天月,又把目光投向了屋頂上的葉風尺。
屋頂上,荊花感受完後,默默放下手,一言不發,身子一倒,躺在了葉風尺的懷裡。葉風尺輕輕的笑着,雙手緊緊的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