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艾瑞兒帶着幾張地契和財產證明回到“瘸腿”酒吧的時候,成立馬凱林和里亞恩斯銀行的全部證明已經都準備齊全了。
“你說什麼?一個銀行!”肖恩吃驚的看着艾瑞兒。
“是的,這是最理想的結果!”艾瑞兒看着肖恩說,“這些是里亞恩斯入股的抵押金,還有不動產。我們只要在這裡沒個月對下賬目就可以了,經營上的事情由里亞恩斯負責!”
艾瑞兒在市長大人家中當女傭果然沒有白費,對於這種先進的經濟運作,艾瑞兒瞭解的相當透徹。
“那我們以後怎麼辦?”肖恩問。
“你可以當個悠閒的貴族,好好享受你的生活!”辛迪加老頭笑着把一把鑰匙交給了肖恩和艾瑞兒。
“哪裡的鑰匙?”肖恩看了眼問。
“你想要掛上油畫的哪間!”辛迪加老頭慢悠悠的說。
“老頭那是你……”肖恩有些激動的說。
“不,馬凱林的那間小屋子就可以了,我過去就很喜歡那裡,現在我終於可以放心的住在那裡了。我應該感謝你肖恩,沒有你,我還在那個該死的島上呢!”辛迪加現在徹底的變成了一個享受生活的老人,苦修士一樣的長袍讓他看起來像是個老煙囪工或者老漆匠。
“老頭!”肖恩幾乎已經忘記的感覺涌了出來,這種父親一樣的感覺消失的太久了。
“哈哈哈!這可不像我的野蠻人了!”辛迪加老頭大笑起來。
“不過現在我們要先做一件事情,最近有些債券騙子到處詐騙,里亞恩斯的銀行已經被騙了十萬金幣了,現在這損失也是我們的了,所以我們得先找到這些人,畢竟我們現在和里亞恩斯是合夥人,要把這些個騙子的威脅處理掉。”艾瑞兒又補充了下現在的當務之急。
“沒錯,我們是生面孔,很多事情做起來不是太引人注目。”肖恩點着頭說。
“這些人應該不難找,我們很快就會有消息的!”坐回椅子的辛迪加,教父的威嚴又回到了身上。
肖恩頭戴着插着羽毛的氈帽,一副阿姆斯特丹出租馬車伕的裝扮,懶洋洋的躺在四輪馬車的前座上,根據辛迪加的消息,這附近又那麼幾個“奇特”的人!
“德贊大街!”馬車一沉,後座上的聲音讓肖恩從馬車上了坐了起來。
“駕!”馬蹄的噠噠聲響起,馬車也慢慢的移動起來。
“按照辛迪加的消息,那些債券騙子就應該住在附近,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出現?”肖恩漫不經心的想着,這五天的時間裡肖恩都是在這附近遊蕩。
“在這裡停一下,我要有事情要辦!”帶着勃蘭登堡口音的法語響了起來,肖恩連忙停下了馬車,回頭一瞥中,面色帶着緊張的乘客抱着一個皮包快步的走下了馬車。
“請在這裡稍等。”說完一個銀幣扔到了肖恩手裡,乘客出手非常的闊綽。
看了下眼前的銀行,從不大的門面上看,這是間和里亞恩斯那間差不多大小的銀行。
“終於等到了!”一種奇特的感覺讓肖恩有些興奮,安閒了太久還是要有些事情做纔有趣。經過了不算太長的等待,進去的人吃力的抱着皮包又走了出來,看得出皮包裡已經裝滿了金幣。上了馬車後,乘客對着肖恩一擺手,馬車又重新開始行進。
當到了德贊大街的時候,又有兩個人上了馬車,很快三個開始聊起來。因爲帝國內部的戰爭逃到周邊國家的德意志人非常多,這些人從事着各種各樣的職業,不過這幾個德意志人看來是在從事着不太受歡迎的行業。
肖恩一邊趕着馬車,一邊聽着這些在說什麼。雖然聽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一個似乎是費爾南德斯的名字不斷的出現。
“似乎是個西班牙或者葡萄牙人!”肖恩想。
又帶着這三個人到了西教堂後,肖恩居然得到了三個銀幣的馬車錢,這對於馬車伕來說無疑是筆鉅款。
“謝謝您的慷慨!”用黑森腔說了句感謝的話後,看着三個乘客帶着一副老鼠臉的表情,肖恩笑呵呵的趕車離開了。
“該死,你聽見了嗎!他也是帝國裡來的,黑森人!”一個乘客說。
“看他的身高,我還以爲他是個荷蘭人!”另一個人說。
同尼德蘭男人高壯的身高來說,肖恩的確更像是荷蘭人。
“還是別廢話了,費爾南德斯應該着急了!”聽到這句話,幾個人急匆匆的走進了教堂邊上的木屋裡。
“您們今天來的有些晚!”一個有着驢一樣長臉的男人說,沒有擦粉就已經很白的臉顯示出這個人一定是酒色過度。
“路上遇見了一個老鄉耽擱了陣子,大人。”一個人趕緊接到。
“哦!這麼巧?”捻着臉上的八字須,費爾南德斯橫晃着走到了幾個人的眼前,目光掃過每個人的眼睛後,費爾南德斯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讓我看看你們的收穫!”費爾南德斯拍着幾個人懷裡的皮包說。
“我這裡有五萬!”
“六萬!”
“四萬!”
三個連忙報上了數字。
“少了好多啊!”費爾南德斯看着這三個人說,語氣中的意思是“你們是不是藏私了?”
“大人,現在風聲有些緊,大的銀行已經不敢去了,只能上些小的銀行,而起現在價格也壓的很低,能抵押出來的現金實在太少。”三個人急忙解釋。
“嗯~!沒錯。以後你們小心,別被抓了!”費爾南德斯稱了個長音,然後點了下頭。
“是,是!”三個連忙點頭哈腰。
“進去吧!屋裡的東西,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了!”聽到費爾南德斯這麼說,三個人爭相擠進了裡屋。
“三個臭蟲!那東西本來是給貴族們享受的東西,真是便宜了你們!阿嚏!阿~嚏!”從手中精緻的磁盒裡摸了點鼻菸塗在鼻子前,費爾南德斯連續打了兩個噴嚏。
駕着馬車圍着西教堂附近繞了一圈後,肖恩確認了下這裡的地形,然後肖恩就回到了位於市政廳附近的馬凱林和里亞恩斯銀行的後門。
“我似乎找到那些人了!”進到辦公室,肖恩興沖沖的把氈帽扔到桌子上,高聲的說。
三天後。
“老子可是在布萊滕菲爾德打過瑞典人,殺幾個人對我來說就是小菜,我可是經歷了那槍林彈雨,九死一生啊!”坐在肖恩馬車後座上的男人吐沫橫飛的說着自己的過往,滿是麻子的臉上寫着兇悍兩個字,可是肖恩卻無法在他身上發現那種從戰場上鍛煉出來的殺氣。
“當年拼死拼活只有幾個銀幣,現在我能得到幾十個金幣!而且費爾南德斯那裡還有阿芙蓉水,那可是現在貴族們最喜歡的東西。”
後座的人拼命的吹噓中,肖恩又聽到了那個似乎是西班牙人的名字。
“在這裡等着,我過會回來。”抱着一個皮包,後座上的人急匆匆的走進了一間小銀行。
“一個口風不緊的傢伙!”肖恩看着這個人的背影想。
一會兒,麻子臉從銀行中走了出來,肖恩微微掃了眼他的皮包,從皮包漲起的程度看,同上次拉過的那三個人相比,麻子臉的收穫少了許多。
“倒黴,看來今天的任務完不成了!”麻子臉小聲的唸了句。
“先生您還要上哪裡?”肖恩帶着一臉“我能幫上你”的笑容看着麻子臉。
“這種小銀行!隨你便吧!”麻子臉有些懈怠的說。
“那您看……。”肖恩故意裝出了喜好小便宜的神情。
“二十個銀幣,夠僱你一個月的車錢了吧?”
“能不能……。”
“三十個!貪心的傢伙!”麻子臉不耐煩的說。
“感謝您的慷慨!”肖恩驚呼着,連忙駕起了馬車。帶着輕快的馬蹄聲,兩個人開始在一座座橋上穿行。
十五家小銀行在肖恩的馬蹄聲中被麻子臉挨個拜訪。
“給你的車費太多了!你在耽擱我的時間!”當天色變晚,對阿姆斯特丹也不是很熟悉的肖恩走錯了幾次路,麻子臉因此大聲的抱怨起來。
“我想如果你自己用走來做的話,應該連五家都很難!”肖恩像個老牌的車伕對着麻子臉迴應道。
肖恩每到一家銀行便把馬車停在院子的最外邊,這樣假債券被發現的時候,能夠快速的脫身,火槍手工會的那些紳士們可不會在乎肖恩有什麼打算,一旦被抓了,肖恩難免要吃頓皮肉苦。
“我還不如步行!”從第十六家銀行走出的麻子臉一邊在馬車上蹭着皮鞋剛纔在院子裡佔的泥土一邊抱怨。
“那我想你最好馬上付了車錢,然後就按照你說的這麼做!”肖恩也生氣的迴應了一句。
聽到肖恩的口氣也不是很客氣,麻子臉馬上閉上了嘴巴。
在第十七家銀行門口的等待中,麻子臉進去了很久也沒見出來,警惕的肖恩立刻駕着馬車多到了街角的位置。
很快十幾個穿着鮮亮的紅色、乳黃色騎裝的火槍手公會的紳士衝進了銀行,不一會麻子臉的臉上帶着一個青色的印記,鼻子流着鮮血被押了出來。
“你這個該死的騙子!我應該打斷你的雙手,挖出你的眼睛!”因爲使用假債券的麻子臉邊被咒罵邊被踢打着,肖恩看着十分的不舒服,被詛咒的應該是那個叫費爾南德斯的西班牙人。
其後的幾天時間裡,肖恩的乘客中再也沒有這些債券騙子光顧,肖恩開始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已經換了一個地方去行騙,比如去鹿特丹或者羅格寧根。
不過很快肖恩就又遇見了最初坐馬車的那三個人之一,沒什麼特點的面孔下是身普通的衣衫,不過其身上的酸腐氣味讓肖恩非常的難以忍受。
“西教堂!”擺着一個“大”的姿勢,乘客伸展着四肢靠在後座上,迷醉的神情下不時的露出一口殘缺的黃牙,如此噁心的形象,讓肖恩恨不得停下馬車上去揍他一頓。
“咻~!”出發前,肖恩突然打了聲口哨。
作爲銀行的義務,里亞恩斯也讓自己的兩個侄子加入了火槍手公會的義務巡邏中,穿着紅色和黑色騎裝的兩個人現在正在昂首挺胸的在街上走着。聽到肖恩的約定好的口哨聲,兩個人連忙慢慢的向着肖恩的馬車靠了過來。
肖恩的馬車行進速度不是很快,沒得到肖恩進一步提示的兩個年輕人遠遠的跟着後邊。
“您到了!”肖恩停下馬車對着身後的人說。
“當~!”一聲銀幣落地的聲音響起,馬車上的人已經似乎用爬的姿勢下了馬車。
沒在意扔在馬車地板上的銀幣,肖恩看着這個人又進了那間房子,對着遠處伸手揮了下。
“男爵!”跑過來的兩個年輕人看着肖恩。
“就是這裡了!看來我們要忙一下了!”肖恩看着眼前的小木門說。
“就我們幾個,人會不會少了些?”叫做亨廷森的一個年輕人問。
“人少點更好,我想我們應該豐富下資產,你叔叔那裡現在可是很需要錢。我們也許能先考慮下,我們應該得到的!”肖恩看來是下了黑吃黑的心思。
“好吧!男爵您說的對,給其他人不如我們自己用了。”里亞恩斯另外一個叫薩寧頓的侄子明白了肖恩的意思後馬上同意了。
“亨廷森,你守住後門,絕對不能讓一個人從那裡出去,薩寧頓把你的槍給他!”
“好的。”薩寧頓笑着把自己的火槍遞給了亨廷森。
“你拿我的!”肖恩起身從車座下摸出了兩把火槍來。
亨廷森駕着馬車到了後門,狹小的後門被馬車堵了個嚴實。
“走吧,我們進去視察下!”肖恩帶着薩寧頓返回了正門,拿出了匕首插進了門縫裡。肖恩的手連續的晃動幾下後,門被打開了。
“咔!”肖恩和漢克手中火槍的擊錘被扳了開,兩個人慢慢的向着屋子裡走了過去。空蕩蕩的內廳裡一個人也沒有,一種奇特的香味在封閉的空間裡飄散着。
肖恩的手向着二樓一指,薩寧頓拿着火槍小心的向着二樓走去。
肖恩用腳尖頂開了一扇虛掩的門,裡邊的情況讓肖恩大吃了一驚,三個人屍體躺在裡邊,其中一個便是剛纔的那個乘客。幾個人看來是剛死不久,軟綿綿的身體還沒有僵直,臉上一副陶醉的神情也顯示這幾個人對於死亡似乎也很享受。
“上邊沒人!”從樓上下來的薩寧頓小聲的說。
“砰!”後門的一聲槍響,讓肖恩和薩寧頓急忙向通向後門的甬道跑過去。
“快閃!”薩寧頓感覺衣領被肖恩一把拉住,巨大的力量把薩寧頓倒着扔了出去,一柄刺劍幾乎是貼着薩寧頓的肚皮划過去。
“該死!”偷襲的人輕聲的罵了一句。
“你更該死!”話音還沒有落,一個拳頭便給費爾南德斯化了妝,白色的臉上立刻多了一種顏色,接着又是一腳,身體撞到木門的聲音響起後,肖恩扶着薩寧頓走了過來。
“帶着這個豬上二樓吧!我和亨廷森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