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報導,這起嚴重的搶劫事件源於被公司突然裁去的資源管理部成員。’
葵花居的客廳上,電視正報播着一起突發的新聞,不過咬着巧克力條的觀衆,倒是沒有在意,不,其實她們都不是觀衆,眼睛雖然望着電視,不過注意力都是落到另一處地方。
當莉莎一覺醒來後,就是被孫明玉等人拉住商量,除了易龍牙和拉彌加母女缺席外,是次旅行的成員都是圍坐在四方矮桌周遭。
沒有打算參與,不過森流繪還挺在意她們的對話內容,所以在咬着巧克力條同時,不由得留心起她們的對話。
看她那張想去的表情,始終猜不透她爲什麼會拒絕出席旅行。
孫明玉她們的商量,其實都是以談日期爲主,其實明港大學開始放假,這些沒有普通職業的傭兵們,時間多的是,所謂商量日期,也多是以希琳這個小學生爲主,至於另一個學生,纔不管他,反正他逃學的日子比上學的日子要多。
而就在六女說到希琳是重點上面,大門處是傳來聲響,未幾,希琳的聲音便是傳進客廳。
‘我們回來了!’
‘啊,剛剛好呢。’
聽見希琳的聲音,莉莎立時笑說,然後希琳就是回到廳上,接下來則是易龍牙和拉彌加,可以看到易龍牙手上是提着一個長紙袋。
‘希琳,買了套怎樣的泳裝?’
易龍牙被拉彌加拉去,幫希琳選購泳裝一事,衆女都知道,當瞧見希琳喜孜孜的回來,結果也不消說,她九成九是選到喜愛的泳裝。
聽到雪櫻笑着的問說,希琳點頭一笑,便是迫不及待從易龍牙的長紙袋處,取過了泳裝和長裙,道:‘這是大哥哥買的!’
‘要心懷感激的去穿。’
易龍牙有點小家子氣的說着,不過當他說完後,耳邊倒是聽見拉彌加的叫喚。
‘嗯——我還是少回房。’
不知何故,聽到拉彌加的話時,易龍牙的臉頰是突然紅了點兒,而同樣的狀況,也正現於拉彌加的臉頰上,兩人對望一眼,易龍牙就像尷尬的搔了搔臉頰,才把長紙袋交給拉彌加。
‘那個,要好好休息。’
‘嗯。’
意謂不明的虛應一聲,拉彌加的臉紅倒是褪去,帶着一貫的輕鬆笑容,朝樓梯去去,至於後頭傳來的各種聲音並沒理會,直至到在二樓處,遇上席紫苑,她才停下來。
‘拉彌加,有買到可愛的泳裝。’
‘嗯,很可愛的泳裝。’
她的回答,明顯是挑動到席紫苑的好奇心,目光移到長紙袋,問道:‘我可以看看嗎?’
她並不覺得拉彌加會拒絕,然而當她問出口後,拉彌加是出乎她意料的搖頭,苦笑道:‘裡面的不是希琳,這是我的泳裝。’
‘啊,你不是說過不打算買泳衣嗎?’
‘原本是這樣,不過……是因爲年輕的熱情吧。’
想到在商場發生的一連串事故,拉彌加是有想笑的衝動。
‘拉彌加,這是謎語嗎?’
這的確很像謎語,不過拉彌加卻是搖首不語,這件事就當作是一個小小的秘密。
也許,日後再分享出來吧。
是的,日後有機會再分享,至於現在的焦點,是葵花居衆人所關注的暑假旅行。
如之前所說,社會身份雖有不同,由宅第管理人、小說作家、大學生、不良高中生到待業人士都存在,不過他們要平衝時間倒是輕易,唯獨是身爲小學生的希琳,衆人非要待她真正放假才前去不可。
‘嗯——其實可以請假啦。’
拉彌加曾經是這樣建議,而她的女兒,也是當事人的希琳倒是舉雙手贊成,不過面對孫明玉等人雙手比出個大交叉,這個沒實際影響的任性決定,便是遭到極速否決。
不過拉彌加倒沒有遺憾,反而希琳她噘着嘴兒,想找易龍牙幫忙,想當然,他這不良學生自己不良也就罷了,要是教壞希琳,他未來的生活一定會過很悲苦,是以對於求助目光,也只好當作看不到。
說實在,港風小學的暑假也不用等得太久,現在也六月底,照港城九月開學的慣例,爲期兩個月——六十天的暑假,最遲也會在七月一日開始,所以找到巨河灣的渡假屋後的兩天,一行九人就是浩浩蕩蕩出發去巨河灣。
順帶一提,對於那位碧小姐的助手,易龍牙是給予她一百分,跟孫明玉去辦手續時,聽着她那位助手一邊處理手續事宜一邊抱怨上司的悠閒,易龍牙也好、孫明玉也好,在強笑聽着之間,都是挺佩服她的毅力。
那位碧小姐,一個月也未必有一次回到公司正式地辦公,九成權力下放,讓她這位助手無可奈何的‘獨攬大權’。
回到正題,因爲今次的行程除了人數之外,五日四夜的行李也是有相當的份量,所以除了動用櫻花作爲交通工具外,易龍牙還特地跟席紫苑借去她新購回來的開篷雙座位跑車,而這輛跑車除了司機一人外,其他地方都是塞滿行李。
‘你爲什麼會買跑車,你之前不是說想買一輪普通的轎車嗎?這樣可以裝多點行李。’
‘龍牙,連我也未開過,第一次把它讓給你,竟然還敢不滿,下次可別再問我借……不過,說起來,當初雖然是想買轎車,不過那女經紀說我適合開跑車,所以就介紹了我看跑車……唔?你這是什麼表情’
‘沒什麼,只是想不到你原來是屬於這一型,會被經紀的話術哄着。’
‘……’
‘……’
‘我說你,也別說得那樣白啦。’
以上,是某易姓男子開着深紫色的跑車,在路上試跑時,跟副手席的女性的微妙對話,順帶一提,易姓男子最後是這樣的建議:‘下次你要買車時,請找人陪你。’
不知該說體貼,還是不體貼的建議。
櫻花與跑車都停泊於就近於巨河灣的某個停車場,雖然不知從哪兒知曉,不過極端重視櫻花的雪櫻,卻是非常信任這停車場的管理,沒有過多叮囑,就是把心愛的櫻花泊在這兒,一點擔心也沒有。
巨河灣是不是屬於水清沙幼、風光如畫,這點還有待商榷,不過當踏足上巨河灣的西側(沙灘),除了易龍牙跟莉莎,各人都是露出滿意的表情,而當來到租下的渡假屋時,除了感嘆之外,還是隻有感嘆。
一個原木製的地臺,使得渡假屋本身高了三、四個階級左右,而渡假屋本體則建於這個地臺上面。
比起地臺,渡假屋本身是小了一號,可供人或站或坐於地臺的邊緣。
渡假屋本身也正如碧小姐所說,六間渡假屋雖然設計不盡相同,不過內裡的房間和設施都是相同,廚房、天台、臥室、客廳及至衛浴,無一所缺。
‘果然不錯耶!’
宛如勇於沙場殺敵的戰士,姬月華一馬當先的跑進渡假屋,客廳的空間即然沒葵花居離譜,但供一行人玩樂仍綽綽有餘。
‘我就說很好,嘿嘿。’
莉莎發自自傲的笑聲,瞧她那臉得意洋洋樣子,姬月華雙眼一眯,然後就像想到什麼,笑嘻嘻的道:‘果然厲害,龍牙!’
‘咦!’
莉莎雖然擺出一副接受讚美的態度,不過姬月華即使看出,但卻是惡作劇起來,繞過她而贊起易追隨她們兩位,第三個進來渡假屋的人物。
吐出惑然的音節後,看着姬月華那奸狡的笑靨,還有莉莎的不滿的神情,易龍牙把立時自保的說:‘拜託,你們要鬧要吵,可別把我拉進去。’
他不想未到晚上,就先給她們消耗大量精神。
‘別顧自己,你應該勸她們別這麼快鬧纔對!’
應付得到前面,卻顧不到後面,易龍牙剛說完後,他身後的孫明玉已是來到他身旁,白了他一眼念着。
此時,一行人也差不多全進到渡假屋內,念過易龍牙,孫明玉稍稍用力拍手,道:‘嗯,未說行動之前,先找自己的房間。’
五間雙人睡房,足夠容納此行的九人,而選着房間時也順帶把必要的行李處理妥當。
把載着衣物的旅行袋拋到牀上,這就是易龍牙處理行李的極速方式。
‘嗚啊——總算來到。’
動着肩頭和脖子,他一邊念喃一邊走到房間的窗戶那兒,看着大半個西側海岸。
‘還真是好風景……唔?’、‘…牙!’
‘怎麼好像有人叫……呃,你們兩個會不會太快了?’
原以爲易龍牙已是相當隨便,但天有外天,莉莎和姬月華二人早已換過無袖背心和熱褲,穿着海灘拖鞋站在渡假屋的正門前。
‘是你太慢,比大烏龜還要慢上七點四秒!’
‘喂喂,無端說什麼七點四秒?’
‘就是七點四秒,現在是十八點九秒,總之快給我下來!’
明顯讀秒是不用追究,純粹是興奮中的她們的瘋言瘋語,不過易龍牙可不想忽略她們,就是因爲連這些不經大腦的說話都能說出口,反抗興奮中的她們,是不智的行爲。
‘是、是,現在就下來。’
拿她們沒輒,易龍牙就是快步的離開房間,不過當他想下去地下的客廳時,正好有一道女聲叩住他,道:‘龍牙,別急着下去,有事要你幫忙。’
‘啊。’
聽見後頭傳來的聲音,易龍牙回頭一看,就是看到孫明玉穿着件罩衫和短褲。
雖然不是從未看過,在家偶然會看到,不過在這個渡假屋看到打扮不怎暴露的孫明玉,竟會有這樣少布料的衣着,易龍牙可是帶着驚豔而發呆。
‘龍牙,別看得那麼出神,感覺很怪!’
‘沒、沒有啦,很少見你穿得這樣暴露……呃,別、別動手!’
‘這樣纔不叫暴露!’
如果用清涼的話還好,但聽到暴露,孫明玉可是沒好氣地曲指敲了他一下,而且還不由他抗議,道:‘不準抗議,快跟我來,東西遲到的話,你給她們剝皮我可不管。’
‘呃,什麼東西遲到?’
不能抗議的話,提問總是可以。
‘燒烤爐,我們待會要燒烤。’
‘燒烤?怎麼我不知道?’
易龍牙倒是有點訝異,隨孫明玉的步伐也有點緩下,而明白到他在奇怪什麼,孫明玉是道:‘嗯,因爲那是在駕車來時說定。’
易龍牙開着跑車,當然不可能參與當時氣氛熾熱的商量,由游泳、室內活動及至探險都有拿出來商量,而最後決定,抵步首擊就是燒烤。
‘怎麼感覺上好像把我排除在外?’
沒被告知燒烤,他着實有點兒不爽,然而當他嘔氣的抱怨時,剛好推開天台門的孫明玉,回頭白了他一眼,一副知他想怎樣的樣子,笑道:‘知道了,待會不用你動手,我幫你烤好不好?’
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易龍牙打着什麼主意,她哪會不知道。也許不應值得誇耀,但看着他這孩子氣的一面,孫明玉其實挺有滿足感。
‘那就說定了,我先下去。’
‘咦?’
‘哇!什麼人!’
得到想要的保證,易龍牙笑說過後,便是越過她的身旁,粗魯地把兩個直立式燒烤爐提起,然後在孫明玉的惑然聲音下,便是一躍而下,由天台直接跳到渡假屋的前面,正好嚇到猝不及防他突然出現的姬月華。
‘龍牙,你無端跳下來做什麼!’
爲着剛纔的驚呼感到羞恥,當姬月華認出易龍牙後,立時罵了出來,不過後者倒是怪聲道:‘你剛纔不是催我快點嗎?’
‘吵、吵死了,我催的是你快點走下來,不是跳下來!’
‘我哪知道你想我怎樣?’
看着姬月華一副要爭辯到底的神情,易龍牙是放棄反擊,只是擡頭看着,由天台望下來的孫明玉,道:‘玉姐,我等着吃你。’
‘呃!’
聽到易龍牙的話,天台的孫明玉,身旁的姬月華,及至看戲中的衆女都是露出訝色,不過未到半秒,她們都是會意的回覆過來。
‘是等着吃我烤的肉纔對!’
當孫明玉在心底沒好氣罵着時,姬月華倒是把這種糾正說出口,而看着不明白自己說錯什麼的易龍牙的惑然樣子,她是好氣又好笑的低念:‘拜託,就算要耍帥也瀟灑一點嘛……耍帥果然不好。’
帶着摸不清意思的柔和微笑,她便是轉身下樓,現在就差她這位女領袖未到燒烤現場。
炎夏的下午是相當悶熱,再加上燒烤爐在眼前,悶熱感到就更是強力,不過葵花居一行人,這倒構不成影響,弄妥一切,燒烤立時開始。
‘龍牙,你想吃什麼?’
‘隨便啦。’
‘現在是給你吃,說什麼隨便啊?’
‘啊,那就肉吧。’
‘那你要吃什麼肉?’
‘隨便啦,不過有什麼選擇?’
‘……豬排跟牛排、還是要雞翅膀?’
‘隨便……哇呃!’
以上的對話,是燒烤開始後,孫明玉跟易龍牙的對話,不過當說到這兒,莉莎卻是突然介入,一手掩着易龍牙的嘴巴,另一手則是握拳的道:‘當然是牛排!’
‘喂喂,別隨便幫我決定!’
甩開掩着自己嘴巴的嫩手,易龍牙是如此說着金髮的介入者,不過後者倒是雙手抱胸,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說道:‘但剛纔你不是說隨便嗎?’
‘……玉姐,我要吃豬排!’
‘嘻,明白。’、‘咦咦,玉姐,等等……’’
霎時間想不到適合的辯駁,易龍牙稍一沉默,便是把莉莎拋到一旁,跟孫明玉說着,而沒有理會他們鬧劇,孫明玉輕笑一聲,就是跟拉彌加母女湊到一起開始烤豬排。
看着孫明玉已經行動,莉莎立時瞪着易龍牙,道:‘小牙!你竟然侮辱牛肉,這是罪行!’
‘侮辱豬肉就沒問題嗎?’
雖說心底是這樣反駁,不過爲免真的跟她卯上,易龍牙假咳兩聲,道:‘咳咳,我說這跟侮辱什麼沒關係,再說帶來的牛排又不怎夠,如果我吃的話,你會吃少很多牛排。’
‘呃,竟然這麼會詭辯!’
‘拜託,我是比較希望你讚我才思敏捷。’
看着她那深受動搖的樣子,易龍牙是有一瞬間懷疑,打從說定燒烤開始,她就有那種只吃牛肉,不吃其他的古怪想法。
‘她不讚的話,那本姑娘來贊你。龍牙,真厲害,所以賞你吧。’
莉莎那邊陷於兩難之際,姬月華也介入其中,瞧她帶着人畜無害的笑容,卻是一股勁兒把四、五條烤好的香腸掃到自己手上的紙碟,易龍牙不由得怒道:‘月華,別這麼早就要我幫你善後!’
‘嗚哇——果然發怒,但我也不想,是剛纔烤多了,我吃不完,因此這是無可奈何啦。’
‘因此你要把這個一點也不無奈的無可奈何,卸到我手上?’
‘我不反對你這樣想,所以就靠你了。’
姬月華笑言過後,就一溜煙似的去到凌素清那兒,打起其他食物的主意。
雖然食量很小,但她就偏偏愛吃,真不知這算不算得上壞習慣。
不論在家抑或在外,當人羣聚到一起,尤其多數是年輕人,活動很多時都會充滿着吵鬧,葵花居這一行人也不例外,面對着無人的沙灘,他們的吵鬧聲得更大,不怕有人會受到影響,本來應該是如此……
‘還真是熱鬧。’
當燒烤到達中段,沒意義卻會惹人發笑的鬧劇和對話不斷上演時,一道與熱鬧氣氛截然不同的聲音在衆人間響起。
雖然早留意到他們,但誰都沒料過,這位作釣魚裝束的中年男人,會來到這邊,而且還擺出一副搭訕的模樣。
‘你們好啊。’男人滿精神的打起招呼。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心情興起,孫明玉着實不願有外人來攪局,不失禮貌的迴應過後,順勢直接問入核心,依照她的經驗,這個男人多半是有話要說,絕不是貪好玩來打聲招呼而已。
‘啊,那個……那個……一時間要說起,好像有點難。’
正如孫明玉所料,男人的到來必有所圖,雖看不出是壞意圖,但被打擾的衆人看着他這副彆扭態度都感到不是味兒,莉莎還差點想開聲催促他,不過幸好身旁有人制止了她的‘惡言’。
‘這個人怎搞的!’
當聽見莉莎如此低吟,雪櫻立時出手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亂說話傷人。
‘莉莎,可別罵人。’
‘這有什麼辦法,誰叫他彆扭得比小牙還過份!’
‘龍君纔不彆扭!’
‘我當然知道,只是隨便說說……不,說起來,小牙有時還挺彆扭。’
‘嗯,這樣說也對……不過他有時會很帥氣!’
‘還好,好歹也是管家級數傢伙,表現不能太差啊。’
‘的確。’
所謂偏離主題,上述對話算是一例,而由開首聽到這兒,站在她們身後的易龍牙,心底可是想着:‘喂喂,你們要挖苦也小聲點,我聽着啊!’
雖然無端成爲被取笑對象,不過易龍牙心底念畢,也就沒再理會她倆,因爲孫明玉已經受不了男人的彆扭態度,隱藏於微笑底下是領袖的強氣。
‘先生,這件事有多難說?’
‘呃,其實也不盡難事。’
被孫明玉盯住,男人爲難的訕訕一笑,便是煞有介事似的道:‘那個,你們應該不知道這兒的不好傳聞,纔會來這兒吧?’
‘不好傳聞?’
男人肯繼續說下去是好,不過對於葵花居的人來說,他的話還有夠沒用,衆人相視一眼,莉莎就是道:‘你的不好傳聞,該不會說這兒有人自殺、棄屍什麼的傳聞吧?’
‘咦,你知道?’
‘訂正,是我們都知道,是嗎,希琳?’
姬月華插話進來後,倒是把對象移到希琳那兒,與疼愛她的雪櫻相反,她是個喜歡光怪離奇事情的女孩。
‘是的,這兒有很恐怖的傳聞喔!’
聽見希琳真的應答姬月華,易龍牙斜睨着她,心底無力的念着:‘語氣別這樣開朗!’
‘啊!’
連小女孩也知道這兒的事,男人還真是感到尷尬,不過也幸好如此,他纔沒被雪櫻的警告眼神嚇着,難得她快忘掉這兒的不祥,現在給他這閒人提醒一下,心情立時跌至谷地。
‘那你們真是大膽,真厲害。’
即使是讚美,但沒人答腔,這是讓男人更覺尷尬,不過最傷人還是接下來,莉莎用着不耐煩的語氣的問道:‘大叔,除了這個,還有其他事嗎?’
問是這樣問,但是趕人走的意思也相當濃厚,不是厭惡他的存在,不過他的存在卻是礙着他們的玩樂。
她是沒心傷人,不過聽在有心人的耳中,卻是另外一回事,本來只抱多管閒事心態的男人,被她這樣一說,面子立時掛不住,然後擺出壯士斷臂的壯烈樣子,道:‘當、當然還有其他事,我想說……你們一定以爲傳聞不可靠,所以纔不怕吧!’
‘這個倒不是……’
菲娜還挺認真的想回答,他們不是因爲不信傳聞,而是相信沒人能危害到自己等人才對。
不過她的好意沒辦法送出,男人就是打斷她的話,徑自道:‘別說不是,想當年,大叔我也不相信這些傳聞,不過現在的我敢告訴你們,這個巨河灣真是很邪門,我是當事人!’
‘啊!’
看得出,男人會走來這邊搭訕,只是因爲剛剛釣魚過後,純粹過來寒暄多事一番,所以衆人都對他不感興趣,然而聽見他這樣認真說自己是當事人,這個倒是來了點樂趣……雪櫻除外,她比較希望男人快點離開。
‘你的意思,即是指你曾捲入過這兒的什麼傳聞事件嗎?’
易龍牙劍眉一動,即直接問起男人。
‘不是傳聞事件,那些亂七八糟的都市傳說沒什麼可信性,不過我的就不同,我是親身經歷過的人!’
不容別人發問的空間,男人轉身直指,循他指尖望去,不難看到巨河灣的停用燈塔。
‘燈塔……嗎?’
燈塔位於巨河灣的東側,與西側相距甚遠,所以就算明白他指的是燈塔,但菲娜仍禁不住確認出來。
年輕人的好奇,似乎掃光了剛纔的尷尬,男人滿意地點頭,道:‘就是燈塔,我在數年前已經有在這兒釣魚的習慣,而有一次,因爲一場突然的大雨關係,我就是走到那個燈塔的門前避雨……’
依照男人所說,本來他單純的避雨是沒有問題,但是呆站不到一會,他就是因爲好奇手癢的關係,而搞弄着燈塔的門柄。
令他感到意外,燈塔的雙扇大門雖看似鎖得緊緊,但實際上卻沒有鎖上,雙手同時用力拉下門把,燈塔的大門就是給他輕易推開。
正如之前所說,他起初並不相信巨河灣的邪門,即使只有自己一人,他仍大著膽子走進那黑漆漆的燈塔內,造成日後,他永遠不會在巨河灣留過午後六點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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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對於燈塔內的事物,並沒有掌握得很清楚,但是一條沿着牆壁的長長螺鐵梯卻異常深刻,因爲這就是他的奇異經歷的場所。
整條鐵梯之長,通常正常人看到都會放棄,不過無聊中的男人,倒是一心想前去頂層,違反這個常理,然而起初還不覺什麼,但是到中段,他就是感覺到鐵梯彷彿無止無盡,而就在他感到疲累之時,想看看窗外景色,判斷自己走得有多高時,怪異的經歷登時出現。
因爲當時他從窗外望出去,雖仍是熟悉的港城,但四面八方卻忽然傳來震人心魂的可怖慘叫和悲號,如果是從上面傳來,男人還可以想是頂層有人作弄自己這入侵者,但偏偏聲音不止來自上方,而是四面八方,最讓他驚心的,慘叫就像真有人在耳邊說話,細微不過自己卻聽得一字不漏。
瞬間發冷滲汗,當男人的經歷一旦開始,什麼登上頂層看風景的決心都要煙消雲散,用着比登塔更快的速度衝下去鐵梯,好幾回還踏空,差點摔落鐵梯而死。
‘怎樣,這就是我本人的親身經歷,夠恐怖吧!’
男人用着恐嚇似的表情和語氣問着,不過對於衆人而言,除雪櫻聽得冷汗直冒、面容僵硬外,其他人就……
‘也不是完全不恐怖啦。’
聽見男人的發問,姬月華是表現出困擾的說着,男人的經歷與其說恐怖,倒不如直說懸疑纔對。
足夠代表衆人的心思,當姬月華用困擾表情說畢,男人活像受到嚴重傷害,先是訝異,然後一臉不甘心的道:‘哼,果然是年輕人,今晚可能就有邪門事找上你們!’
吐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說話後,男人就是帶着慍怒的離開。
其實葵花居也不是第一次遇上多管閒事的大叔,不過像今次的‘極品’卻鮮有碰上。
人家大夥兒明明玩得高興,他卻無端端跑來講怪說靈異來掃興,當發覺目標達不到、嚇不着人家,又居然不甘心起來,惡質如此,委實惹人討厭,難怪沒人跟他一起釣魚。
‘這是什麼人嘛!’
‘好爛的詛咒耶。’
‘……唉,真是的。’
男人既是惡劣,衆人會抱怨並不出奇,但他的話倒是有點討論價值。
‘嗯,雖然很爛,不過剛纔他的神情和態度,都不像假的。’
莉莎說到後面,目光蠻自然地瞄到凌素清那兒,在她這位演戲高手眼前,男人是不是裝出來,她一眼應可看出來。
瞬間受到多雙目光注視,寡言的凌素清,只是微微聳肩,道:‘嗯,看不出。’
話語依舊簡短,不過她否定男人有做戲嫌疑,衆人都聽得出來。
‘啊——那他說該不會是真的吧?’
‘月華,你別打什麼奇怪主意,就算他沒說謊,也許是他那時有了幻覺。’
望見姬月華那若有所思的表情,雪櫻不禁緊張起來,相處這麼久,姬月華的性情她實在熟得不能再熟。
‘我纔沒打奇怪主意。’
儘管被看穿意圖,但姬月華卻毫不在意的裝傻混過去,然而雪櫻卻是用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着她。
釣魚男人的多事並沒有阻止一行人的興致,不到一會,他們結束燒烤便是轉戰室內,由卡牌到麻將,再拚家庭遊戲。
雖說平常的葵花居生活已沒束縛,四周無人、而且空間十足,想玩想吵都可以,不過來到渡假屋後,他們似乎更爲自由,由中午到深夜才睡,然後直到翌日的中午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