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下身是光光的,露出雪白的大腿和白花花的小腹,還有那兩腿間絨絨的黃毛。大家看着都不知道怎麼辦,那個站在一邊的小女孩也嚇傻了。還是李遂有經驗,兩步跨上去,將女孩的裙子拉下來,蓋住腿子,上前試一下女孩的鼻息,發現這個女孩還活着,就右手摟着她的上身,左手去掐她的人中;過了一會,那個女孩的眼睛慢慢地睜開了,看到是一位男人抱着她,又昏了過去。
這時,那一個小一點的女孩纔開始醒過神來,跑過來喊着:“阿佳啦!阿佳啦!”看看這個昏過去的女孩沒有答應,急的兩眼直流淚!
李遂喊了一名藏族的戰士過來,跟她溝通,才知道這兩個女孩是姐妹倆,就是前面這個寨子裡的。剛纔這個女孩在這裡小解,可能是踩着蟒蛇的尾巴了,被這條蟒蛇襲擊。李遂連忙將這個昏過去女孩抱起來,向寨子裡走過去。那個小女孩跟着李遂身邊,感激地望着他。
見到頭人時,大家更驚奇;這兩個女孩竟是頭人的女兒!大的叫格桑卓嘎,小的叫格桑梅朵。等格桑梅朵將情況給格桑頭人說了以後,格桑頭人更是一臉地感激之情。
李卓漢要來接過李遂抱着的卓嘎,那個藏族戰士攔住了他,他對李卓漢神秘地笑笑。就這樣,由李遂一直將這個女孩抱到了頭人的家裡。
有了卓嘎這事,賓主就更融洽了。本來門巴人就好客,尤其對遠方來的客人,更是要將自己家裡最好的酒菜拿出來招待。當天,在頭人家裡大擺酒宴,用這山裡的幹野味招待這些大軍,特別是對李遂,一直坐在上座。李遂也是個豪爽的人,對過來敬酒的來者不拒,結果,李遂沒喝醉,卻把幾個年紀稍大的陪客都喝醉了。
最後,出來一位女孩,端着一碗酒款款來到李遂的面前,首先向李遂福了一禮,然後低着頭將酒碗遞到李遂的面前。李遂看到是那位被他救下來的女孩。她將長長的辮子挽在頭上,上身穿着紅黃黑三色的羊毛衫,腰裡繫着一條藍色寬邊、黑底色、上面還繡有門巴圖案的圍裙,臉上紅白紅白的,因爲她低着頭,李遂沒能看到她的眼睛,不過,五官搭配的還是很規整,在李遂看來,這應該是一個美女。
小女孩嘴裡唸唸有詞,李遂聽不懂藏語,認爲這肯定是感謝他救命之恩之類的話題,也沒回話;李遂知道就算自己說了,她也聽不懂;所以索性接過這一碗酒一仰而盡!卓嘎看到他一口氣喝完這碗酒,低着頭、紅着臉便跑回了房間。
當晚,寨子裡騰出一些房間給戰士們休息,林加加布置好崗哨以後,就回到房間。這個房間是頭人專門爲他倆準備的。他看到李遂躺在牀上,給他倒了一杯水端到牀邊,關心地問:“沒喝多吧?”
李遂笑了,擺擺手,說:“這點酒算什麼?何況這還是自釀的酒,度數低。再喝幾大碗也沒事。”
林加加今天看到那個女孩向李遂敬酒時,門巴幾個老人的神色有點不對,心裡一直在打鼓。看到李遂還是那副天塌不下來的樣子;想了一會,就忍不住問:“老李,今天那個被你救下來的女孩,給你敬酒時,怎麼那些門巴老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着你啊?你聽懂那個姑娘說的話了嗎?”
李遂根本沒注意這個事,當時他一直在喝酒,眼睛裡除了那幾個老人就是酒了,說:“我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那姑娘說啥呀,還不是說感謝我對她的救命之恩!”
林加加聽到這話,心裡踏實多了,就問:“你什麼時候學會藏語啊?在我的印象中你好像聽不懂啊。”
李遂坐了起來,端起那杯水一口喝了下去,說:“我本來就聽不懂藏語啊。”
林加加的心又拎了起來,問:“那你怎麼知道那個女孩說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啊?”
李遂笑了笑,說:“哦,聽不懂還猜不出來啊!哈哈,我是猜的。”
完了!林加加心裡的疑惑更重了,說:“老李,你別大意!我們在少數民族地區要尊重當地人的習慣。你這次恐怕要惹禍了!”
李遂聽到要惹禍了,根本沒當回事,說:“我一沒搶劫、二沒殺人放火,我惹啥禍啊?難道我救人還救壞了事?你說清楚。”酒精的作用還是有了反應,李遂說話開始含糊、混沌。
林加加看他這個樣子,知道根本跟他說不清楚,就回了他一句:“我不知是啥禍,但還猜不出來嗎?你等着瞧吧!”說完就不理他,倒在一邊睡覺去了。
在次日凌晨四點多鐘,在這裡正是半夜;儘管李遂喝了不少酒,但他的生物鐘還是將他催醒,他摸摸索索爬起來,感覺有點頭昏,但這不影響他做任何事,他紮緊武裝帶,檢查了一下手槍,戴上鋼盔,手裡掂着他那把心愛的狙擊步槍,就出門了。
他要出去檢查崗哨,這是他帶隊伍外出時必做的一件事。剛剛出寨子,“嘭!”就聽到寨子外面一公里外響了一聲槍聲!李遂心道:不好!因爲這槍聲不是自己隊伍裡的槍聲,他條件反射地認爲是有人偷襲。他朝槍聲響的方向飛奔過去,遠遠地就聽到那裡有很多人在吵鬧。而那個地方正是他安排的哨位的位置。難道是有人偷襲偵察連的哨位?
這時,寨子裡的戰士都一躍而起,抄起傢伙就向寨子外面衝了過來。寨子裡的人也手裡拿着刀槍棍棒衝出寨子。卓嘎手裡拿着一張弓,身上揹着一壺箭,帶着寨子裡的人衝在最前面。
李遂聽到四班長秦梅利的說話聲,還聽到一大堆人在說藏語,他心裡稍稍寬慰一點,就衝上前喊:“四班長,怎麼回事?”
秦梅利沒想到連長會這麼快就跑來了,急忙說:“來了二十幾個年輕的門巴人,我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他們也聽不懂我說什麼,他們以爲我是來攻打這個寨子的人,就把我給捆了起來。”
還沒等秦梅利把話說完,李遂已經衝到人羣的邊上,藉着月光,看到確實是一羣年青小夥子,都是門巴人的打扮。每個人手裡都有土槍或者弓箭,地上還有一些山羊、野雞等獵物,李遂判斷很可能是這個寨子裡外出打獵的人回來了,然後跟哨兵起了誤會,連忙上前說:“大家等一等!”說完,就朝那些小夥子比劃。
那些小夥子看不懂李遂是什麼意思,也在那哇哇叫。李遂急中生智,做了一個藏族禮節的動作,又比劃了一下獻哈達的動作。意思是我們是朋友。那些小夥子大概也看懂了一點,態度就沒有那麼激烈了。
就在僵持的雙方不知道怎麼繼續“交流”的當口,林加加和卓嘎都帶着人過來了。卓嘎看到一個小夥子,連忙上前喊:“噗啦!”看到他們將秦梅利捆了起來,一邊向小夥子們解釋這個情況,一邊給秦梅利解繩子。
一場誤會就這麼消除了。原來,寨子裡的男人都結伴出去打獵了,正好趕着這個時候回來。哨兵看到這半夜一下子來了這麼多拿着槍的人(夜間看不清是什麼槍),其他哨兵就潛伏在哨位裡,秦梅利出來查問。
這夥打獵的人一共有三十多人,卓嘎的哥哥格桑德吉是個頭,本來已經到了寨子邊上,大夥都很高興,但突然冒出來一個槍兵,讓他們大吃一驚!這樣的寨子最擔心的就是男人們出去打獵去了,寨子被人襲擊。格桑德吉還以爲有人要襲擊寨子,就朝天開了一槍,向寨子裡示警,然後圍上來將秦梅利給捆了。
格桑德吉聽了卓嘎的解釋,向秦梅利表示了歉意。卓嘎向格桑德吉介紹李遂時,格桑德吉突然向李遂當胸打了一拳,嘴裡咕叨了一句話,李遂忍住鑽心的疼,但看到他沒有惡意,就沒還手,結果那些小夥子們都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