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羽雖然說看在鴻宇的面上,暫時饒過你,但我卻不會讓你在死前有好日子過,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鴻濤。”
聽幽桀羽如此說着,看着他如此陰沉地表情,鴻濤感覺到自己的背脊發涼,且不安地動了動身子,極度恐慌地盯着幽桀羽,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近身侍衛們見到帝王如此的反應,紛紛拔出了佩刀佩劍,防備着幽桀羽下一步動作。
不屑地掃視過這羣侍衛,幽桀羽笑了:“我說金沙王,你真是太小看了我幽桀羽了吧?你認爲,我真要動手殺你,就憑你的這些侍衛,就能保護你的周全嗎?”
的確,這個幽桀羽可不是一般的角色,若真動起手來,他們這些侍衛只怕還沒近其身,就已被他送到另一個世界報道了。
“你今天能保住這條命,還得感謝你弟弟。若不是他,你認爲溟羽會這麼放過你嗎?”說出這話的時候,幽桀羽眼角的餘光已經看見了正往此處疾步匆忙而來的碧沉,看它臉色蒼白,一定是燁霖告訴了它關於溟羽受傷的事,“你自己,好自爲知吧。”
小心翼翼地將幽溟羽抱起來,就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觸及傷口,使得他的傷勢加重。
“溟羽!”
看到碧沉那驚慌的樣子,幽桀羽急道:“碧沉,你來啦。”
“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幽桀羽的話語,它現在所擔心的,只有幽溟羽的安危,哪裡還有閒心過問其他:“溟羽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啊?”
“你先別急啊,聽我把話說完行嗎?”
口中雖然這樣說,但其實自己的心裡比誰都要着急。溟羽可是自己最在乎的弟弟,爲了他,他甚至向自己的母親下殺手,毫不猶豫。
“溟羽的傷勢很嚴重,我必須將他儘快送回幽家本族,找山蜘蛛的蛛絲爲他止血。沒有多餘的時間拖延了,否則再這樣下去,溟羽會被我們害死的。”
“我知道了。”對於幽溟羽的傷勢,碧沉當然很急,但着急歸着急,它還是明事理的。立即讓開了路,“那就麻煩你將溟羽送回幽家,至於……”看着殿外的龍君磊,“這個龍家的族長,就交給我和籬清來處理。不就是個龍家的族長麼,再怎麼厲害也只是一個人類,后羿的射日神弓就可以將其打至魂飛魄散。”
“等一下。”
見碧沉準備請出后羿的射日神弓,幽桀羽立即制止了它,並將幽溟羽昏迷之前交給他的雪錦緞,遞給了碧沉。不明地接過雪錦緞,慢慢展開,雪錦緞雖然已被幽溟羽的血液所染,已看不清上面原本的圖案,文字了。但碧沉卻知道,這個,就是不久前,幽溟羽讓人來本族找它所要的那樣東西,只是幽溟羽將其拓印到了這塊雪錦緞上了。
“這個是……”
詢問的眼神看向了幽桀羽,而幽桀羽點了點頭,並道:“凌霄已經奉命去三星祭祀壇取’墨歸‘了,可是溟羽居然把默默那茬給忘得一乾二淨,所以我又讓辰兒立即趕去,相信就快回來了吧。”
話語還未說完,幽溟羽痛苦地呻吟在耳邊響起。
糟糕,怎麼一說起事來,把最最重要的事情又押後了!
不行了,不能再拖了!
急道:“那麼,碧沉,這裡的事就拜託你了。至於那個龍君磊,就按溟羽的
意思辦吧。不行了,我必須的把溟羽趕緊送回幽家,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
“你有沒……你走了,誰來使‘墨歸’啊?我們都沒有幽家的血統。”
對着已跑出三裡外的幽桀羽大叫着,明知道現在的他急於救治幽溟羽,沒有多餘的時間向自己交代清楚,但這最最重要的事情,它必須問清楚才行。‘墨歸’,那可不是兒戲之事啊!!
“交給辰兒!”
等他回答出碧沉的問題之際,人已經抱着幽溟羽,坐到了鬼車的身上,鬼車展開巨大的雙翼,向幽家本族的黑竹溝而去。
“溟羽的傷勢很嚴重?”
這邊剛一走,那邊,籬清輕步走了過來,雙手抱懷,擡眼看着急匆匆帶着幽溟羽離去的幽桀羽和鬼車,再低頭看向了一劍將望塵擊倒在地的龍君磊,不冷不熱地說道:“該動手了,早點解決了這個麻煩傢伙,我也好回青丘。”
然後,邁着緩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龍君磊,九條狐尾在身後展開。
看着籬清,碧沉的臉色略顯不滿,嘴裡還嘟噥道:“若不是因爲你,溟羽能受這麼重的傷嗎?”
說歸說,但還是清楚現在是什麼樣的一個場合,該做什麼樣的事情。收起染血的雪錦緞,回頭看了一眼已來到鴻宇身邊,試圖將鴻宇喚醒的鴻濤,說道:“想必,閣下就是目前執掌金沙的王,鴻濤了吧?”
“啊?”
怎麼,剛走一個,現在又來一個更加厲害的。看樣子,自己今天可真的要命喪於此了。但爲了一線生機,鴻濤只好賭一次了,壯起膽子,擺出一副完全不將生死放在眼中的樣子,說道:“是我,我就是鴻濤。你想怎麼樣啊?”
“你說呢?”
背對鴻濤而言,聲音陰冷,但卻感覺不出一絲殺意:“五年前,你殺死溟羽之事,我們幽家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了你。所以,你問我這句話,難道就不覺得很好笑嗎?”
“你要殺了我?”
“當然。”
“幽溟羽都說了,他看在鴻宇爲我求情的份上,暫且放過我。難道你身爲幽家的家僕,連你們族長的命令都要違抗嗎——剛纔帶着幽溟羽離開的,可是幽溟羽的兄長,連他都說要放過我的……”
看他這幅貪生怕死的樣子,不停地拿幽溟羽的一句話說事,碧沉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收起笑,回頭猛瞪鴻濤:“金沙王,你給我搞清楚了,我不是幽家的家僕,我不過是幽溟羽幼年時撿到,對當時的他而言,不過是隻寵物罷了。我雖然住在幽家,但不會聽命於幽家任何人,包括溟羽在內。我所做的任何事,都看我願不願意這麼做。”
看到殿外的戰局因籬清而出現了大逆轉,害怕自己再不出手,籬清就真的要送這個龍君磊去冥界了。碧沉只得對鴻濤說道:“雖然溟羽說要放過你,桀羽也說姑且饒過你,但這不代表我就會這麼做。你能活着逃出這裡,我就聽溟羽的話,讓你再活上幾年。”仰天長嘯一聲,九條狐尾在身後展開。只是輕輕的一揮,便將主殿裡所有的柱子擊得粉碎。
不再理會這裡的人是生是死,碧沉飛身來到籬清的身邊,一掌接住了籬清正要打在龍君磊身上,已經結出法印的手。兄弟倆
對視了一眼,籬清不顧碧沉的阻攔,迅速將法印推了出去,見狀,碧沉立即將抓住籬清的手,輕手一推。差之分毫,那足以要人性命的法印,擦着龍君磊的手臂,打在了他身後的羲和青銅祭天神樹之上。
隨着巨大的響動,和瀰漫開來的塵土,巨大的青銅神樹轟然倒下。而青銅神樹所對的王宮主殿,也在碧沉的對柱子的破壞下倒下。很多沒有來得及逃出來的人,皆被壓在了瓦礫之下,或是被落下的屋樑當場壓死。
看着倒塌的主殿,龍君磊急了——他的兒子龍清還在裡面啊!!
混亂的人羣,根本無法看清,裡面有沒有龍清的身影。
“你幹什麼?明明可以殺了這個龍家族長的,你爲什麼來……”籬清生氣地叫道,碧沉立即打斷了它的話語,“夠了!我們現在還不能殺了他!”
“碧沉,你這是什麼意思?來青丘求我出山幫你對付龍家族長的是你,說什麼這次非要殺了龍家族長的也是你,現在說還不能殺了他的還是你,你到底想做什麼?玩我啊?這樣很好玩嗎?”
“籬清!”
面對籬清的不滿,碧沉只好長嘆一口氣,說道:“我不讓你現在就殺了他,是因爲幽辰和凌霄還沒有將‘墨歸’帶回來。凌霄奉命去三星祭祀壇取‘墨歸’,幽桀羽擔心凌霄的安危,就讓幽辰也去了,可他們還沒有回來啊。”
“墨歸”?
一聽到這個名字,籬清心中的那團怒火算是小了下去。它知道碧沉想要說什麼,也明白碧沉爲什麼要阻止它直接殺了龍君磊。但它還是生氣,氣它爲什麼不早點告訴它,溟羽要這麼處置這個龍君磊。
“幽辰和凌霄什麼時候纔會帶‘墨歸’回來啊?”
“應該很快吧。但願他們這兩個傻小子,沒有和默默去硬碰,不然……”真的不敢去想,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默默?”
一聽到這個名字,就連身爲青丘狐王的籬清都感到一絲畏懼:“但願他們真如你所說,沒有和默默去硬碰。”那個默默,打死我我也不敢去和它爲敵。帝俊下友之一,看守三星祭祀壇的神鳥,望舒幽淬鳥。自己即便是青丘狐王,是神農後裔,擁有高貴的血統。但在這望舒幽淬鳥面前,永遠都是個小角色,根本擡不起頭來。
“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雷奔雲,隊仗千萬,統領神兵,開旗急召,不得稽停。百解去,如律令!”
就在碧沉和籬清兄弟倆談論幽辰和凌霄帶“墨歸”回來之際,卻不料龍君磊已召出了神龍敖淵。
明知道敖淵之前被赤焰獸的毒火所傷,現在根本不適合出戰。但面對這兩隻來意不善的上古大妖,就算是爲了充場面,他也只得將其從劍中請出來。
面對咆哮中的敖淵,籬清低頭,無奈地一笑,碧沉輕嘆一聲,看向了準備放手一搏的龍君磊。
九尾舞動,一個襲向了龍君磊,一個則向敖淵打去。
而就在與此僅僅一宮牆相隔的地方,幽辰看着盤在空中的巨大神龍,將左念交到手中的“墨歸”緊握。同樣看着敖淵,由左念攙扶着的凌霄,說道:“幽辰少爺,你趕緊進去吧,我們隨後就到。”
看了兩人一眼,幽辰只好說道:“那你們自己小心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