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
一劍揮出,將襲來的望塵推開,終於看清與自己纏鬥多時的人是誰後,龍君磊難免有點驚訝。
這才幾天的時間,怎麼感覺他和上次在樹林裡與自己交鋒時,完全是判若兩人。上一次,連自己的三招都接不住的人,今天怎麼會與自己鬥上了好幾十個回合,都還沒有找到其弱點,一舉攻下……沒道理會這樣啊。
“是我又怎麼樣啊?”不屑地看着龍君磊,劍尖直指他的胸口,一副只要找到機會就會把手中的劍送出去,隨時準備取其性命的樣子:“你怕啊?”
看他這副自信滿滿地樣子,又見他的實力進步是如此的神速,龍君磊多少對他有了些許的防備,不再像之前在樹林那般,完全沒將他這個千影衛放在眼裡,完全將他當猴來耍。
看着龍君磊微微有些變化的臉色,望塵得意地一笑。然而,小腿上突然傳來一股癢癢的感覺,自己的臉色也是一變。
又來了!
拜託,你能不能不要專挑這種時候來沒事找事啊。
心裡唸叨着,非常不滿地低下了頭,便看見幻墨羽狐在腳邊來回的走着,磨蹭着,一副很舒服很享受的樣子。
“又是這隻狐狸。”
龍君磊看着幻墨羽狐,也擺出了一副臭臉。
上次就是因爲它,才害得自己的戒心全失,結果還是因爲幽桀羽不想和自己打才保住一條命。但卻害得敖淵被赤焰獸的火焰灼傷,雖然不算嚴重,沒有危及到性命,但沒有個數十年的時間,還是恢復不過來的。
“幻墨。”
望塵是有氣無力地叫着,擡起手,指向一邊。被叫到了名字,幻墨羽狐不再在望塵的腳邊磨蹭,而是擡起它的小腦袋,好奇地看着望塵。見望塵半天不說話,它還輕聲叫着,像是在詢問望塵“叫它做什麼”似地。
“你,能不能先到那邊去自己玩啊?”
歪着腦袋,看向瞭望塵所指的方向——主殿,大家都在裡面。
不滿地低聲叫着,對望塵發泄着不滿。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對一隻小狐狸說出這樣的話,望塵算是古今第一人了。而幻墨羽狐大概是因爲見到一向心高氣傲的望塵,此刻居然對自己如此的低聲下氣,心情大好,喜悅地向主殿跑去。
終於送走了這個麻煩傢伙,望塵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再一次提起劍,將劍尖指向了龍君磊。
“怎麼?你想和我單打獨鬥?”
“正是。”
不屑地輕笑一聲,但還是舉起了自己的佩劍,同樣,劍尖指向瞭望塵的胸口,眼神冷冽,讓人不寒而慄:“那就動手吧。不過,在開打之前,我可要把話說清楚了——千萬不要因爲自己的實力有所提升而小看了我,一旦大意讓我有機可趁的話,可是會丟了性命哦。”
“如果,你真的認爲現在的我還是幾天前在樹林裡那個,被你耍着玩的望塵,那你就大錯且特錯了。”你是不知道我在青丘的這幾天,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說那是地獄,根本就不用質疑,若不是自己是幽家的千影衛,有幽溟羽的那句承諾——“除非我死,否則,你永遠也別想離開幽家。”只怕自己進去之後連一盞茶的時間都用不上,就去冥土報道了。
“看的出來,現在的你,的確不是幾天前的你
。但是,你的實力到底進步了多少,真的能與我相抗衡了嗎?”
“那就試試看了。”
等望塵的話音落盡時,龍君磊已經橫劍,穩穩接住瞭望塵當頭劈下的攻勢。見這一招被輕易接下,望塵也不急,手腕一轉,又向龍君磊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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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家本族的後院裡,一望無盡的走廊,正午的陽光透過滿園的竹子,淡淡地投影在地面上。風,輕柔地吹拂着,摩挲着竹葉。
隨着急急跑來的腳步聲傳來,令一直輕輕漫步在這走廊裡的幽月停下了腳步。她回過身來,看着儀態盡失地來者,無奈地搖着頭:“小楓,我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這樣跑,很容易摔倒的。就算沒有摔倒,這影響也不好啊。”
“行了,姐姐,你就不要對我說教了。”
幽楓不滿地叫着,跑上來,拉住幽月的手,就往內院跑去:“姐姐,你跟我來,我需要你幫我。”
“什麼事啊?這麼急。”
這個小楓怎麼搞得?平時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被弟弟拉着,疾步跑到內院的一間小屋裡,幽楓才放開了姐姐。
這裡是幽楓的庭院。
直到停下了腳步,幽月才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什麼地方來。生氣地叉着腰,瞪着幽楓,擺出了作爲姐姐該有的氣勢來,叫道:“我說小楓,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幽楓並不急於回答幽月的問題,而是查看了自己的庭院,確定沒有一個下人後,迅速關上了門窗,從牀底下抱出一個盒子來。
將盒子置於屋裡的圓桌上,圓桌的桌面上,刻有五個鮮紅色的符號,分別代表着金、木、水、火、土五行。五個符號相連,形成了陰陽家的五芒星陣。幽楓從盒子拿出一塊雕刻着八卦圖案的白玉,輕輕置於這桌面上的五芒星陣的正中央。
看着幽楓拿出的東西,幽月徹底被這個弟弟打敗了——明明自己的占卜更勝一籌,卻偏偏對自己的靈力沒有一點自信。每次的占卜,不是要她這個姐姐來做,就是占卜出來後沒信心,再一次找到自己再佔一看看,是不是兩人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姐姐,拜託啦。”
看着幽楓那祈求地樣子,幽月最終還是長嘆一口氣,心軟地坐了下來,將手放在那塊白玉上,爲占卜前做着準備。
唉,小楓啊,你什麼時候才能對自己有自信呀?要知道,姐姐可不是一直都能像這樣幫你的。
“你這次又想占卜什麼?”
“爹。”
什麼?!
猛然看向了幽楓。
這個小楓,又在搞什麼啊?
看着姐姐的雙眼,幽楓知道,自己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是絕對不可能幫自己占卜的,只好支支吾吾地說着。可惜,他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太模糊了,是的幽月一個字也沒聽清。
“你能不能說大聲一點,說清楚一點啊?”
再一次警覺地掃視了沒有第三個人在的房間,將門開啓一條縫,查看着空無一人的院落。幽月看在眼裡,不明在心裡,咳嗽一聲,引回了幽楓的注意力:“我說你,鬼鬼祟祟地,又準備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
“不是啦!”
見姐姐像是生氣了,幽楓急了,趕緊回到座位上。雙手按住了幽月的手,以防幽月一氣之下,轉身就走。
“那你回答我啊,你占卜爹做什麼啊?”
看這架勢,自己是躲不過去了。幽楓無奈地將衣袖挽起來,露出了在他手腕上的一處傷口。傷口的樣子像是被打碎的陶瓷類器物割傷的,雖然止住了血,但那血跡斑斑樣子,依舊是看上去讓人感覺很恐怖。
“小楓!你什麼時候?在哪兒?怎麼受的傷?還傷的這麼重。”看着幽楓手臂上的這傷口,幽月的心裡一緊,一口氣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急忙抓住了他受傷的手臂,就要將他拉出去,拉到母親那兒去。
“姐姐,我沒事,小傷而已!”
見姐姐急成這樣,幽楓卻笑了,將手從幽月的手中抽出來。
“虧你還笑的出來!”
又免不了責備。
“不說這個了,姐姐,你能不能算一算爹現在的情況啊?”
“爲什麼?”
“因爲……因爲……”有開始支支吾吾了,幽月對此卻很是不滿,“你到底想做什麼就直說了吧,這裡沒有別人,就只有我們姐弟倆。你若是不說,我就不幫你占卜了。”說着,還假裝生氣的將桌上的白玉推開。
“姐姐,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這招果然有效。
“我剛纔喝水的時候,我放在桌上的水罐居然莫名其妙地破了,還將我的手給割傷了。然後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心口突然覺得很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難受,但潛意識裡卻在告訴我,我這這招感覺和爹有關係。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說的話啊,你還記得五年前嗎?那是我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雖然沒有流血,但心口依舊是感覺悶得慌,說不出來的難受。然後你們就說爹突然有事離開了金沙,短時間裡是不會回來的。”
聽他這麼一說,幽月的心又是一緊。
的確是有這麼一件事,那次小楓出現這樣的情況,嚇壞了幽家所有的人,異獸。而那一次,就是爹被金沙新王處死的那一次。那麼這一次呢?這一次小楓又出現了這樣的狀況,該不會又是那樣的……
猛然搖着頭,將浮現在腦中那不好的想法搖掉。
不會的,爹一定會回來的。
碧沉去了,鬼車去了,千影衛去了,就連從未走出過幽家祠堂的幽辰哥哥也去了。會回來的,爹一定會平安被他們帶回來的,一定……
“姐姐!”
幽楓看着幽月那怪異地表現,詫異地看着她,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姐姐,你在想什麼啊?”
“沒,沒什麼?”
五年前爹發生的事情,還不能讓小楓知道。
“那你幫我算一算,看看爹現在在哪兒好不好啊?他會不會回家?我真的很想知道。姐姐,我們已經五年沒有看見爹了,你一定不希望爹這次又不回來吧?”
“嗯。”
別說是弟弟了,就連自己也想知道,爹那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就如五年前那樣——她可不希望,再一次從碧沉的口中聽見父親,去世的消息。
將被她推開的白玉放回原位,將手放在白玉之上,輕身念道:“以吾幽月之名,命汝將未知之事顯現。幽家溟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