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受傷的百里墨,吃力地向他們跑來,左念忍不住白了身邊的昊殞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你不是說,他們一時半會兒動不了嗎?怎麼現在還有一個能跑過來啊?”
看着左念看自己的眼神,昊殞不自然地將頭扭向一邊,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眸。
“說話啊!”
左念還是不依不饒,不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似乎絕對不會放過他似的。就像是真怕了左唸的糾纏,昊殞深吸一口氣,指了指百里墨,說道:“我們還是先把眼下的這個問題解決了,再來慢慢談論這件事行嗎?”
“真的?”看着他的眼神中,滿是不信任。
“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又是一個白眼,看了看還在奔跑中的百里墨(跑得真慢),又看了看已經來到身後的百里琪和龍清。那就先解決身後的吧,至於那個百里墨,待會再說。
“老規矩?”
看了眼龍清和百里琪身後的侍衛,昊殞慣例地詢問着。
“你能一個人搞定他們倆?”
雖然也是龍家和百里家的組合,百里家的那小子,根本不用放在眼裡,只需要一招就能讓他就此躺下。不過,現在要面對龍家,可不是那個養子龍皓,而是龍家的血脈長子,龍清。
無論是左念和昊殞,他們都能看出,這個龍清和之前遇上的龍皓,那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如果全數精力都放在和他的對峙上,難保百里家的小子不趁機偷襲。不過……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的實力嗎?”昊殞依舊是那嚴重欠扁地笑容,說着:“你呢,還是去繼續收集‘天魂’‘地魄’所需的養分吧。這兩個小子就交給我來處理,大不了,我把龍家的少爺留給你。”
“這可是你說的。”
隨即,“天魂”離手,帶着耀眼的白光,飛向了侍衛羣的上空,畫着圓圈。看着這麼神奇的武器,大家都驚訝了,指着腦門上的“天魂”紛紛議論起來,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
“一羣白癡。”
鴻宇靜靜地看着那些侍衛,嘴裡吐出如此不雅的話語,這是一個親王該說的話嗎?而他的話語,似乎根本不會將這些侍衛的生死放在眼裡,他們是生是死,與他毫無關係。
“天魂”突然在畫出的圓圈中央停了下來,片刻之後,瞬間落下,隨即便見一道紅影閃過眼前,還沒來得開口說話,胸口上便被“地魄”開了一個小洞。
“什……”
所有的知覺在流失,一部分流向了左念手中的“地魄”,另一部分流向了還在做着自由落體運動的“天魂”,當第九個人的胸口被左念用“地魄”開了一個洞後,“天魂”也落在了左唸的手心。“天魂”“地魄”匯聚,大家只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們的中央爆開,將它周圍的一切推倒。可是,還沒有被這股力量褪倒之前,胸口如針扎的一痛,腥味瀰漫,知覺在流失,不到眨眼的功夫,便眼前一黑,什麼都消失了。
死了,甚至大家還來不及做出思考,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左念那被血染紅的身影,矯健地穿梭在侍衛羣中,手中的兩道白光在他的身邊翩翩
舞動,緊接着,圍在他身體周圍的那些侍衛便倒下,鴻宇居然笑了起來。
他這是怎麼一回事?這種時候,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而且看他看左念屠殺侍衛的眼神,那分明就是一種享受的神情,就如現代人看一部期待已久的大片時的神情一樣,是帶着欣賞的意味,去看發生在眼前的血腥屠殺。
龍清和百里琪哪裡還顧得上其他,因爲手持“赤霜”的昊殞,已經纏上了他們。對方可是幽家的千影衛,稍有分神,就會命喪黃泉。
即便不分神,他們也能對抗昊殞這個千影衛元老級的人物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的了!
百里琪很快便敗下陣來,從他出招到倒下,昊殞連三招都沒有用上,就讓他倒在地上會周公了(不過,話說這個年代有周公嗎?)。
放倒了一個百里琪,現在主要的精力就和這個龍清鬥了。雖說自己根本不會將他放在眼裡,不過人家畢竟是龍君磊的長子,可馬虎不得。
自己雖然沒有和龍君磊一斗,但從左唸的口中得知,當初龍君磊可是以一人之力,對抗幽家三位千影衛,其中還有被族長任命爲千影衛長老的望塵,外加問夢那個巡山小妖,不,是長老的預備。一敵三(之前就放倒了問夢,忘記的自己去回看,至於卷一的第幾章,我忘記了。板磚橫飛~~~),千影衛都無法近身,最後還是在幽桀羽的幫助下,才得以脫身,保住性命。
正所謂,虎父無犬子,這個龍清雖然羽翼還未豐滿,和龍君磊的實力比起來差得遠,但依舊不能放鬆對他的警惕。引用問心的那句話,就是:“往往那些最不顯眼的,最讓人覺得沒有什麼威脅的,纔是最不容易被忽視的。”
至於……
纏鬥中,依舊分神瞄了一眼還在往他們這邊跑來的百里墨(他的速度還真夠慢的,比的上慢羊羊了)。至於那傢伙,相信等他能威脅到自己時,左念那邊也清理完了,根本不用擔心他會搞什麼偷襲。
而這邊,緩慢奔跑中的百里墨,死死的捂住受傷的腹部。眼睜睜地看着左念開始了他又一輪的屠殺,看着昊殞三招內打昏了百里琪,看着龍清和昊殞纏鬥了起來,想加快腳下的步伐。不是他不想跑快點,而是條件不允許。
你能在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後,還能堅持站起來,跑完全程嗎?
激烈的運動,早已讓腹部的傷口裂開,鮮血浸透衣服,從指縫裡流出,滴落在地上。這一路過來,肯定是他的血滴。
看着龍清吃力的應對着昊殞的強勢攻擊,百里墨自知自己是來不及阻止龍清和他正面硬碰了。既然來不及,那麼,提醒他注意還是可行的。
確認龍清能夠聽清自己的呼聲後,百里墨顧不上身上的傷痛了,對着和昊殞纏鬥中的龍清大叫道:“龍清!小心他手中的劍!劍中有靈,龍皓說,那是天織!”
天織!
這一分神,後果自然不妙。
雖然躲過了昊殞的一劍,卻被清場完畢的左念一掌擊中後背,腳下不穩,跌倒在地。
摔倒在地上,劍也飛出去很遠,吃痛着,想站起身來,可試了好幾次,都未能成功。不斷地擦拭着從口中涌出的
血,感到內臟已經破裂,龍清只有苦笑。又嘗試着,想從地上站起來,一次次的站起,一次次的跌倒。這一回,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直到血染的衣衫下襬來到眼前,龍清已經整個人趴在地上,不斷地喘着粗氣。
真的就要……命喪於此了嗎?
不甘心啊。
咽喉被有力的手掐住,被迫擡起頭來,看着左念眼眸中的冷漠,對殺戮的慾望。又吐出一口血,就此陷入了暈闕。
“怎麼處理啊?”
看着在自己手中昏迷的龍清,左念毫不留情地將他扔到地上,站起身來,看向了昊殞。
昊殞淡然一笑,回望在目睹了左念打傷龍清一幕後,停下了腳步的百里墨(其實是跑不動了),說道:“我無所謂,你自己看着辦吧。”
得到了昊殞的答案後,左念笑而不語,只是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天魂”,對準龍清的心口,狠狠地落下,一點猶豫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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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坐在案桌前,面前放着古籍,可是現在的幽辰哪裡有心情去看,他現在的注意力,全被這祠堂的不速之客給擾亂了——碧沉,不知道它在搞什麼,居然會跑到祠堂來,只對自己說了一句,“你繼續做你自己的事,不用理會我。”隨即便在祠堂裡東翻西找起來。
埋頭看了看被碧沉翻出來,扔的滿地都是古籍,幽辰再一次將視線放在了這個還在書架間忙碌的白色身影上。
不用我管,你這樣,我能不管嗎?!
心裡抱怨着,可嘴上不敢說出來。
雖然對碧沉的接觸極少,對它的瞭解也不是很深,但有一點他是肯定知道的——絕對不可以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不要命的話。
這時,來祠堂給幽辰送飯的幽月在門外停下了腳步,低頭看着鋪了滿地的古籍,彎腰撿起一些後,提着食盒走了進來。當她看見碧沉忙碌的身影,和幽辰無可奈何的表情,知道了其中的一些事情。
輕笑一聲,將食盒放到了幽辰身前的案桌上,柔聲地問道:“碧沉哥哥這是在找什麼啊?”
“啊?”
碧沉這次從書架後探出身來,看了幽月一眼後,繼續着它的尋寶:“我在找一本有記載禁術的古籍,你們不用管我,我找到了自會離開的。”
自會離開?!
低頭掃視過那滿地狼藉,幽月和幽辰是無奈地對視了一眼。看樣子,等它找到了它想要的東西后,這裡的善後工作,又得落在他們的身上了。
將地上的古籍整理了一小部分後,幽辰終於是忍不住了,問道:“碧沉,你到底在找什麼樣的禁術書籍啊?你說出來,我幫你找啊。”
“什麼樣的禁術啊?”
背對着他們,蹲在地上翻找着書架下層的碧沉擡起了頭,卻不回頭看他們:“我也不知道那禁術叫什麼名字,只知道是下在兩個人身上的,爲的,是阻止這兩個被下咒人分離。”
“阻止被下咒人分離?那不就是籬清的‘暗情’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