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父親的身後,看着正念着咒語,維持着陣法的父親突然睜眼,大叫了一聲:“不好。”後,便看見父親迅速往後退來,將自己護住。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便看見父親所起的法陣,在劇烈的爆炸聲中,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破壞殆盡。
被父親護在懷中的龍清,有些後怕的看着那遭到嚴重破壞的法陣,擡頭看着父親那憤怒地眼神,問道:“爹,出了什麼事啊?爲什麼會……”
聽到兒子關切的詢問,龍君磊輕輕拍了拍龍清的背:“龍清,你沒有受傷吧?”
“嗯。”龍清搖了搖頭:“爹,我們是不是遇上了一個厲害且難纏的傢伙啊?不然以爹的實力,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人破除了陣眼。”
龍君磊輕笑着,點了點頭,再一次給予了長子肯定:“是啊,他很厲害,比爹所想的還要厲害。而且,還是個非常非常難纏的傢伙。”看着被破壞的法陣,就連龍君磊都不由地感到一絲畏懼。
幽溟羽!
看來,自己真的是太小看了這位幽家的族長。
他的實力,比自己所預想的要可怕的多啊!
“龍清。”
“爹有何吩咐?”
“我們走吧。”
“我們要上哪兒去啊?”
“王宮!”又看了看地上的那一堆碎片雜物,拿起了劍臺上的那把劍,拔出。看着刃面上的鏤空龍紋,冷冷地一笑:“龍清,待會兒,你可要記清楚了,記清楚我們龍家千百年來的那位宿敵——幽家的族長。”
是時候會一會這一位老朋友了。
幽溟羽,看樣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但是,即便是我死,我也要阻止你毀滅金沙。
劍入鞘,帶着龍清往王宮而去。
而此刻的王宮裡。
似乎是感應到了自己的成功,幽溟羽淡然一笑,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眼左念,輕笑道:“龍君磊,兔子逼急了還要咬人呢,就更別說是我了。”轉身,來到牀邊,從枕頭下又拿出了畫卷似地東西。展開,又將一塊雪錦緞覆在其上,食指和中指併攏,放在脣邊,低聲念道:“天蓬~天內~天動~天輔~天禽~天心~天拄~天任~天英!清陽爲天!濁陰爲地!奉請守護諸神!加護慈悲!”
咒語盡,放下手,將覆蓋在畫卷上的雪錦緞收起。食指輕轉,指腹上燃起一團幽藍色的火焰,再輕彈,火落在畫卷上,瞬間將其吞噬,卻沒有燒着其他的任何一物。
回到左唸的身邊,看了他一陣後,屋外傳來了李成和問心的吵鬧聲。
嘴角勾起一絲邪邪地笑意。
“終於來了。”
===========================================================
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視線有些模糊不清。想揉一揉眼睛,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人反捆在身後。隔着衣服傳來的冷冰冰的感覺告訴自己,他此刻正躺在地上。
怎麼回事?
搖了搖腦袋,漸漸想起,他和袁鶴軒奉命來找鴻煊殿下,準備將鴻煊殿下帶去主殿見陛下。可一到,就與鴻煊殿下的侍女,那個叫問心的吵了起來,再後來……再後來……
猛地搖了搖頭,依舊想不起來。
再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
在這裡?對了……視線左右掃視着,終於在不遠處發現了同樣被人反捆了雙手躺在地上,依舊處於昏迷狀態的好兄弟袁鶴軒。
“鶴軒!”
輕聲呼叫着,可惜雙手被反捆在身後,根本站不起來。掙扎了半天后,終於放棄要站起身走過去的想法。只能手肘用力,慢慢挪到了袁鶴軒的身邊。
“鶴軒,醒醒啊!你沒事吧?”
大概是聽到了李成的呼喊,袁鶴軒終於從昏迷中漸漸醒來:“李成?”
想動,卻發現自己被反捆着躺在冰冷的地上,驚慌,完全的清醒過來了。不停着掙扎着,問道:“李成,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被……這裡是哪兒啊?”
兩人這才注意到自己還不知道目前所處的環境。
紫色天蠶絲織成的幔帳掛在屋樑,一直垂到同色的地面,硃紅的柱子上盤着黃金打造三足金烏。四個牆角放着着青銅饕餮紋的焚香爐,香菸嫋嫋。
擡起眼來,視線穿過珠紗幔簾,清晰可見躺在青銅續命燈陣法中的左念,以及坐在椅子,身穿祭司服的幽溟羽。
幽溟羽注視着他們的眼眸透露出一絲冷冷地,且讓人不由生畏地笑意。手指攪動着小盞中的血液,冷聲冷語地說道:“原來那個黎昕還沒死,還將我和欣妍夫人的關係曝出來了。”
“族長,你看,要不要我們……”一旁的問夢問着,等待着幽溟羽的命令。
知道李成個袁鶴軒已經醒來,幽溟羽卻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停止攪動小盞中的血液,並一口飲下。
“不急,況且就算我現在要黎昕的命,現在到主殿打探情況的凌霄,就會處理好,我們不要擔心。想對的……”幽溟羽從椅子上滑下來,拿着那空小盞,向李成和袁鶴軒走來。他每走一步,套在腳踝上的鈴鐺便響一下。鈴聲雖然清脆好聽,但對於現在李成和袁鶴軒來說,卻如同催命的曲調。
來到他們的面前,冷目看着他們那驚恐的神情,幽溟羽笑了。他蹲下身來,注視着依舊躺在地上的兩人,說道:“問夢,你去看看問心把東西準備好了沒,有沒有什麼差錯。問心不懂,但你應該清楚纔對。‘陰食’之術,可是不允許有一點錯誤存在。”
“是。”
問夢應聲,立即行禮退出。
這纔對躺在地上的李成和袁鶴軒說道:“李成哥哥,鶴軒哥哥,怎麼樣啊?我知道你們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我,那就問吧,不過要快點。時間,可是不等人的哦。”
“鴻煊殿下?你……”看着眼前這個極度陌生的小孩子,李成嚥了咽口水,恐懼中深吸一口氣,“你……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
幽溟羽笑了:“不好意思,雖然我侍奉神,但我不是神。”
侍奉神?
疑惑地互看着對方,最終還是將目光放在了幽溟羽身上,但願他能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他們可不擅長文字遊戲!
站起來,將手中的小盞放在桌案上,拿起桌案上的白玉酒瓶,仰起頭,將內裡的**喝下。
喝的是什麼?李成和袁鶴軒不知道。但當一縷鮮紅順着嘴角滑下,滴落在他潔白的衣襟上時,他們明白了,他們知道了,是血!他在喝血!
將瓶中最後的一滴血飲下,幽溟羽放下了酒瓶回到李成和袁鶴軒面前。用手抹去殘留在嘴邊的血跡,嘲笑地問道:“怎
麼?還沒有猜到我是誰嗎?”
“你……”
看着這嗜血的孩童,他們真的不知道該將他和哪位侍奉着神的人,聯繫在一起。
說道侍奉神,唯一能聯想到的,便是金沙和三星兩大祭祀壇的大祭司。金沙的大祭司他們見過,是龍家的族長龍君磊。至於三星的大祭司,由於各方面的因素,原因等,三星祭祀壇已經有上百年的時間沒有大祭司了。至於三星祭祀壇的祭祀活動等,幾乎都是由金沙大祭司一手代勞。
那麼,現在在他們面前的這個名爲鴻煊,乃金沙親王鴻宇殿下兒子,實爲金沙先帝之子的孩童,這個嗜血的孩童,他是誰?侍奉神的人會是個嗜血的五歲孩童嗎?
看着李成和袁鶴軒那因思考而變得怪異可笑的面容,幽溟羽再一次大笑起來,笑的十分的狂傲。笑過之後,大概是不想再爲難他們,也或許是想讓他們死的明白點,幽溟羽一臉嚴肅地說道:“不用想了,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你們也不會猜到,我乃金沙大祭司,五年前因反對鴻濤執政而被處死的金沙大祭司,幽溟羽。相信你們多少也該聽說過我的名號纔對。”
“你說什麼!”
面對這個名字,無論是誰,都會震驚,震驚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幽……幽……幽……”又咽了咽口水,身體不由地顫抖起來:“你說,你是……誰?幽……幽溟羽?上一任的金沙大祭司幽溟羽大人?”
“沒錯。”
隨着幽溟羽輕快的話語說出,房門再一次開啓,問夢和問心端着一堆東西走了進來。看着她們將拿進來的東西一一擺放在燈陣的旁邊,然後就這跪地的姿勢向幽溟羽行禮,說道:“族長,東西已經備齊,隨時都可以開始。”
“知道了。”冷淡地說着,“你們還是出去,繼續守着庭院,確保我在施法期間不會有人來打擾。”
“是。”
行禮,剛要退出,幽溟羽又發話了:“還有,凌霄若是回來了,就讓他速去一趟三星祭祀壇,將我放在那裡的墨歸,給我帶回來。”
“是。”
當房門再一次關上之後,幽溟羽掃了兩人一陣後,爲難地說道:“該選誰呢?”
什麼該選誰啊?
對視一眼後,立刻明白了幽溟羽想對他們做什麼。
“你要殺了我們?”
“不,不,不。”幽溟羽連說了三聲“不”,指了指躺在一旁的左念,“我只是想用兩位中的一位,用他的血去救左念。”
這還不是要殺了他們麼?
“這可不能怪我偏偏選你們,只因你們倆的命格都符合左唸的需求。我本想成全你們一起死的願望,但‘陰食’只有五年期限,一個人的血就足夠了,多了無益,左念又不能因多一個人的血而多活幾年。所以了,你們自己決定吧,我要取誰的血來操縱血魅,開啓這‘陰食’之術,爲左念延續那將死軀體的壽命啊?商量商量吧,不過要快。左唸的時間有限,不要讓我等太久了。若是因你們拖延時間而害死了左念,那樣,我可就要取你們兩個人的血來使用‘鬼食’之術爲左念續命哦。”
彎身拿起那堆東西中的一把烏木劍柄的短劍:“差點忘了。左念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在我使用‘鬼食’之前,你們鐵定會被凌霄打一頓的。不想死之前還受苦,就乖乖合作吧。誰生?誰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