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依然毫無目的的吹着,捲起枯黃的樹葉,漫天飛舞;捲起那散落的松葉,任其翻飛;黑的夜空,我們不相識,卻被不情的撞擊在一起,然後身殞墮落。墮落在不知是什麼地方的地方,也許是根邊,也許是水火裡,任其消亡毀滅。
俞平風獨自走進房內,找了房間的角落裡默默的想着曾經,曾經那滿是淒涼卻美麗的往事,那曾經自己心之所向的女子……
鸞兒隨他進入了屋中,靜靜的從懷中拿出火摺子,點亮了燭臺上那半截的蠟燭。
火,融了蠟,燃了棉線,昏黃的光帶着黑色煙,在燭臺獨自燒着。
屋裡很靜,外面的風聲很大,吹得門窗亂響,似要闖破着門窗而入,掠走着裡關於那故事的人。
鸞兒點好蠟燭,真要想俞平風走去的時候,卻被俞平風制止住了,因爲他怕,他怕那女孩,看到他不知何時便會流下的淚水。
鸞兒不得不在離他遠的地方坐下,靜靜的等待着,這個至今爲止願意將自己母親的事情告訴自己的人,這個一直以來,那樣疼愛自己的人。鸞兒凝望着,那個一直低着頭的老人。
鸞兒本以爲俞平風會很直接的就切入話題,沒想到,他出口時,卻是在說着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俞平風從他的懷中取出一塊石頭,似乎又不似一塊石頭,通體光滑潤澤,雖與那石頭離的很遠,但它暗紅的顏色,豔得那樣的妖嬈。鸞兒知道,要是這老頭能如此揣在在懷裡的東西自是價值不菲的,而此時她也沒有什麼心情放在錢的上面。
微弱的光
照在那塊石頭上,使那石頭竟微微的泛着很微弱的光,將俞平風撫摸它的手指找的紅彤彤,卻沒有溫暖,只有微微的涼意。
“鸞兒知道這是什麼嗎?”
俞平風開口時,聲音竟像剛剛哭過,沙啞的彷彿每一字都那樣的艱辛,然而卻更顯歲月的傷痕累累。
“俞伯伯,鸞兒並不想知道。”
鸞兒似乎很失落,可是這樣失落的老人,她有不忍心去傷害,也低着頭,等着,等着對方再次開口。
“這是朱雀石。”俞平風並沒有去理會鸞兒的話,而是獨自說着他自己,過去他有很多的無奈和無能爲力,可是,他現在至少還是可以決定在敘述這段往事的時候,具體從哪裡開始。
“知道你於伯伯是怎麼死的嗎?就是因爲它的一塊兄弟,一塊叫做青龍石的石頭。”
“於伯伯不是他殺的。”
鸞兒不知道此時爲什麼會冒出這麼一句,他不相信那個滿是鬼魅的男子會殺於言,她雖聽俞睿說起過,爲什麼不是他,但是誰,她卻沒問,也不知,只要不是他便可,可是爲什麼自己那樣的關心他的清白,連她自己心裡都不清楚。
“鸞兒說的他是程鳳?”
說至這了俞平風的眼中不禁放出了光芒,似是習慣卻帶着絕望。
“是,俞伯伯知道。”
“嗯,看來今天伯伯要給鸞兒講好多故事了。”
不知爲何一提及程鳳,鸞兒便那樣的高興,竟超過了對她的母親。
“相傳,這世間有四塊石頭,都長這樣的
形狀,它們身上藏着世間只有傳聞卻沒有任何人練得的絕世武功——嶄靈劍法。世人都言:世之紛爭,唯嶄靈解。多少人尋覓着,在這之間,茫茫人海之中,卻無人找到過,也沒有見過這些石頭。原來,我也以爲這是傳說,可是,朱雀石如今卻就在我的手中,帶着這樣微涼的溫度,發着似血的光芒。
“就在你和你父親佐源之前,你趙之叔叔,也就是了結大師,來了這裡,將這石頭給了我,我才知道,他們真的存在。趙之告訴我了許多許多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就覺得自己竟像你哥傻子一樣,活在這世界上那麼久,我蠢笨的竟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
“趙之告訴我,他們在二十幾年前便知道了這些靈石的存在,它們一直被盤山的風紀莊,風紀莊的莊主便是保管者靈石的人,可是卻沒有任何人可以練就這一身武功。你爹他們想練就這世上相傳最神奇的武功,便做好了計劃打算從風紀莊莊主的手中奪取這些靈石。他們在一個皓月當空的夜晚,在莊主的飲食中放了一種能夠令人喪失心智任人擺佈的藥物,他們便這樣下流的方式得到了這些的靈石的下落,而且殺了所有風紀莊的人,甚至年僅五六歲的程晗的兒子。程晗就是程鳳的爹,程晗死在你爹的刀下,又*死了程鳳的孃親曼舒。”
“俞伯伯胡說,我爹不會那樣,你在騙人,我爹不會的,再說這麼多年,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爹爹練什麼嶄靈劍法。”
也許事實有時真的就那樣的殘酷,讓該面對的人那樣的傷心甚至是憤恨的去接受那些讓人慘不忍睹的過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