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保軍不禁咋舌道:“居然有這種東西。”
“下去吧,別猶豫。我想我知道第二重是什麼人格了。”
灰濛濛的天空一眼望不到邊際,黑漆漆的大地流淌着紅得耀眼的岩漿,一隻額頭生有犄角的惡魔騎乘巨龍從天邊掠過,向着遙遠的北方去了。
遠處的火山還在持續不停的噴發,岩漿奔涌向前,流過一棵早已枯死的樹木,忽的燃起大火。
數不清的烏鴉鋪天蓋地,黑壓壓一片。
地面上滿是骸骨,有破碎的骷髏也有斷裂的筒骨,白花花的一片,瀰漫出死亡的意味。
宋保軍和哲學人格站在一個直徑十米的六芒星魔法符文圖案中心位置,驚異的打量四周。
“穿越到了魔法世界?”宋保軍剛說完話,遠處的黑暗角落亮起兩點綠幽幽的光芒,接着一聲咆哮傳來。
那是一頭渾身上下散發幽光的巨獸,比大象還高,比蟒蛇還長,長着獅子的頭顱、鱷魚的身軀,身披堅不可摧的鱗甲,尖利的牙齒比普通匕首還長,口腔裡淌出黏黏稠稠的液體。
宋保軍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以往在奇幻電影裡見過類似的怪獸,儘管再逼真到底不是直觀的感受。
現在這頭巨獸就在十米開外,比水缸還大的腦袋張開血盆巨口,嘶吼聲震盪着空氣,嘴裡噴出腥臭無比的氣味。鐮刀般的爪子扒開早已凝固的堅硬岩漿層,隨時可能撲上來把他撕成碎片。
宋保軍幾乎嚇壞了。
“哲學,你快想想辦法,不然我們就死定了。”
“它進不來這個六芒星符文法陣。”哲學人格冷靜的說。
果不其然,巨獸一直在圈子外兜兜轉轉,嘶吼個不停,遲遲不敢向前一步,顯然對六芒星符文法陣比較畏懼。
宋保軍慢慢恢復鎮靜,說:“這個符文法陣應該是連接呆萌世界的傳送陣吧?”
“是的。”
但老呆在圈子裡也不是辦法,這樣就不能去探知凌安琪的世界了。
宋保軍正焦急着,只見一道凌厲的光芒從巨獸身上掠過,巨獸從頭至尾當即分作兩半,龐大的身軀嘩啦一下打開,鮮血和各色內臟淌了一地。
“怎、怎麼回事?!”宋保軍簡直傻了,結結巴巴叫道。
一個渾身披着金屬的女巨人走來,身高在兩米八以上,身材極其雄壯威武,臉龐非常秀美,長長的黑髮一直垂至後臀。
“先生,你怎麼在這裡?”女巨人的聲調平穩低沉,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在她的腳邊,巨獸的屍體渺小得如同一隻老鼠。
宋保軍一時沒回過神來。
哲學人格介紹道:“這裡就是凌安琪的第二重,毀滅人格的煉獄世界。”
“毀、毀滅人格!煉、煉獄世界!是不是太誇張了!”宋保軍心想比起來柳青林的單純人格和小黑屋,簡直弱成渣子。
哲學人格說:“凌安琪,你的先生在現實世界裡有危險,我們需要你暫時接管身體,以應付當前的局面。”
“有危險?是誰敢對先生不利?”毀滅人格眼中立即射出冷電一般的光芒。
哲學人格說:“你在現實世界的身體,不足以支撐毀滅人格巨大的力量,只能發揮出十分之一二,所以你要小心謹慎,好自爲之。”
“十分之一的力量完全足夠了。”毀滅人格惡狠狠的說:“只要先生一聲令下,無論誰擋在前面的,我就會把他碾成碎片。”
哲學人格說:“由於你的雙重人格在現實世界中進行轉換時需要積攢怒氣,這有點不太方便,所以我設置了一種方式來喚醒你。”
……
回到現實世界,凌安琪睜開雙眼,茫然的看看四周,還是身處在休息室裡,時間只流逝了區區幾秒鐘。
“咦咦咦咦……我怎麼睡着了?”傻妹子好一陣咋咋呼呼,嚷道:“比賽開始了嗎?先生怎麼不叫我?”
宋保軍鬆開傻妹子的手,笑道:“別激動,還有十多分鐘。”
傻妹子看到宋保軍,臉色沒來由變得通紅,說:“先生,我剛纔好像夢到你了,在一個奇怪的地方。不對,在兩個奇怪的地方。”
“一個是美麗的童話世界,一個是殘酷的煉獄世界,對嗎?”
傻妹子漸漸長大嘴巴,愣愣的瞪着宋保軍,結結巴巴的說:“好、好像真的是這樣!先生,你怎麼知道了?天哪!太神奇了!我居然和先生心有靈犀了!”
“是你剛纔在說夢話被我聽到的。”
“哦,原來是這樣。”傻妹子一想也對,先生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夢裡的內容呢。
三名女工作人員敲門進來,說是例行身體檢查,防止攜帶金屬器具。三人瞪圓的眼珠完全表達了對於傻妹子巨型身材的驚歎。
其中一人一邊檢查一邊交代比賽中的注意事項,另外一人負責記錄,第三人監督,防止出現意外情況。
“比賽是無差別格鬥,除了不能使用武器和防具之外,可以採取任何方式、任何手段攻擊對手,包括眼睛和下部等要害。”
“這麼狠?”宋保軍擔心的看了凌安琪一眼。
女工作人員說:“值得注意的是,沒有雙肩着地讀秒倒計時的規矩,如果您倒在地上不能快速起來,對手會對您採取進一步攻擊,直到把您置於死地。生死鬥的唯一規則是,只有一個人能活着走下擂臺。”
宋保軍越發嘆氣得厲害。
傻妹子毫不在意的說:“人家不會怕的。”
女工作人員取出傻妹子的水晶髮夾,給她換上一根布質髮帶。
身上帶有金屬拉鍊的飛行員夾克也被要求脫下,包括有鋼圈的文胸。
女工作人員用眼神示意宋保軍是否迴避一下,傻妹子早已快手快腳的脫光了上身所有衣物,胸前兩團巨肉晃晃悠悠,險些打在宋保軍臉上。
“好傢伙!”宋保軍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兩眼發直,根本挪不動目光。讓我當場死在傻妹子懷裡,這輩子也值了!
最後只剩一件緊繃繃的藍色彈力背心、牛仔褲以及軍靴穿在身上。
監督人員說:“對決就要開始了,祝您好運。”帶着剩下兩人離開。
“先生,我該怎麼做?”傻妹子斜了宋保軍一眼,眼中不是應有的怒意而是羞意。
宋保軍心想妹子這狀態不生氣可不行,否則毀滅人格不能出現,說:“外面有人要置我於死地。”
傻妹子果然眉毛一挑,挺胸站起,壓着一股氣說道:“是誰那麼大膽子啊!”
“他們設下圈套,挑釁我參與生死鬥,意圖在擂臺上把我整死。”
傻妹子狠狠的吐了一口氣,說:“那我就把他斬盡殺絕!”
“你願意保護我嗎?”宋保軍繼續問道。
“是的,先生,至死不渝。”傻妹子的語氣充滿一往無前的力量。
“那就去吧。”宋保軍揉了揉傻妹子肥壯的屁股。
“我會殺死所有敵人的,直到他們變爲肉泥。”傻妹子的眼神堅定不移。
宋保軍重新回到觀衆席,現場氣氛已經變得格外熱烈。
衆人的心思複雜難以一一形容,嚴鈺勝券在握,一臉的輕鬆自在。劉佩龍則是一副報仇雪恨得償所願的表情。袁霜板着面孔不知在想些什麼。
劉曉萱端着一杯果汁,也很好的掩藏了自己的情緒。道格拉斯看熱鬧不嫌事大,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和劉佩龍閒聊。
穆秋光比較緊張,嘴裡一直念念叨叨個不停。事情是由她而起,也許幾分鐘之後她就要吞下難以下嚥的苦果。
由於凌安琪在死亡競技場上沒有戰績,主辦方給出的賠率爲4:1,也算公平起見。但大家顯然不這麼想,瘋狂把賭注壓在了高見洋介身上。
宋保軍硬着頭皮把上次從齊太太賺到的錢全押凌安琪贏,足足一百五十萬,如果贏了就能拿六百萬。扣除競技場抽水百分之五,還有五百七十萬。
很多觀衆湊在嚴鈺邊上大拍馬屁,他們不敢直接硬懟劉曉萱,嘲諷無根無蒂的宋保軍可不留情。
“真不知道是哪家沒教養的東西,居然敢挑戰鈺爺的權威。”說這話的是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
宋保軍就坐在桌子的對面,自然聽得一清二楚,見他說自己沒教養,便擡頭看看那年輕人,將他的長相用心記下,等傻妹子打完生死鬥再秋後算賬。
“有人巴巴的趕着送五千萬過來,你能不要麼?”嚴鈺冷笑着說。
另一個人端着酒杯過來與嚴鈺碰杯,笑道:“鈺爺這次發達了可得帶帶兄弟。”
還有人索性不客氣的當場去找宋保軍麻煩,被劉曉萱冷冽的眼神給嚇退。
“當”的一聲鑼響,主持人宣佈雙方拳手入場。
首先上場的是嚴鈺方拳手高見洋介,四處歡聲大作,押了他重注的人們尖叫不已。
高見洋介身高一米八四,長得又高又壯,身形好似鐵塔,頭頂一個難看的日本武士髻,臉龐棱角分明,下巴留着短短的胡茬,十分冷峻。
他穿着一套工整的白色柔道服,赤着雙腳,從衣襟處露出一半胸膛,分佈了橫七豎八的傷痕,顯然身經百戰。
日本人走路很是沉穩,宋保軍注意到他每一個步子均是七十五釐米的幅度,一點不差,極爲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