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刺頭像是看懂了陳昊的意圖,在陳昊還沒走近時,他就匆忙叫大家起來去煤礦工作,陳昊默默地看着他們去工作,奴隸們很快就進入工作狀態,而且十分賣力,這讓陳昊也不少砍人。
“我們趕快點!”刺頭也是十分積極,主動拉着礦車朝洞裡去,洞裡比較狹窄,一般只有在拉煤炭的時候纔會把牛送進去拉煤炭。
刺頭把礦車拉進煤道里面,就立刻拿起青銅鎬,十分賣力挖煤,他挖得十分積極,十分利索,就連旁邊的人都被他的表現所驚呆了。
“刺頭,你下午怎麼變得這麼勤快?監工都不在,我們休息下吧。”大耳拿着銅鎬,有些疑惑地問道。
刺頭沒有停下手,認真地挖了幾下,就說道:“剛纔我們差的就要被殺了。”
“被殺?那個叫太昊的人拿着刀,就是要殺我們嗎?這不可能吧?他們缺奴隸挖煤,怎麼會殺我們?”大耳不解。
刺頭眼珠一轉,道:“他們肯定找到奴隸了,準備殺了我們。”
大耳和其它人一樣,很相信這個刺頭,因爲每次罷工的時候,都是刺頭每次都能推算出太昊族人急需煤炭的時候,也是每次都能爭取到利益。
“你說怎麼辦啊?”大耳連忙問道。
煤礦會“吃人”這個思想早已被刺頭宣揚得,深深地印在每個奴隸的心裡,奴隸們都覺得他們挖煤是做最危險、最累的工作,只會等死,所以個個都想着逃出去,或是改變現狀。
“我們賣力工作,再過三日就行動,那個時候,這些太昊族人肯定會放下警惕。”刺頭說道。
大耳等人也贊同他的說法。
三日後的夜晚。
關押奴隸的大棚十分的安靜,這三日內,這些奴隸好像是被陳昊震懾了一樣,他們努力挖煤,全然沒有之前那種傲氣,而太昊族人都以爲他們已經摺服了,也放鬆了警惕。
五十多個奴隸偷偷地聚在一起,儘管這裡面很昏暗,可他們習慣抹黑在棚裡面活動這個棚的牆用粗硬的木造的,棚頂也是用木頭釘起來還鋪上了乾草,外面還有人看守,人被關在裡面是很難出去的。
“都拿上食物,還有金碎,以及石頭!”刺頭小聲說道。
說罷,他便在草堆裡撿起一用草編織的袋子,袋子裡面裝着豆子、碎的青銅,還有一把石刃,這刃雖然只要二十釐米長,可它的刃部被打磨得很尖利足夠當匕首用。
而周圍的人也有二十多人藏了打磨過的石刃。
刺頭小聲地對衆人道:“我們連續安分工作三日,現在太昊族人不會太警惕,所以,明早門一打開,我們就衝出去,朝着太陽升起的方向跑,不要回頭,上次太昊族人就想殺我們了,他們把外面那些煤炭換給其他部落後,就會殺掉我們,用其他奴隸取代我們,我們會被殺,就算不被殺,我們也不知哪天挖到毒氣或是煤礦被挖塌了,我就會死。”
其餘的奴隸連忙點頭答應,在這個原始時代,太昊族沒有積累挖煤的經驗,也沒有專業設備,發生煤礦事故是常有的事情,他們自然知道與自己工作有關的事情,他們都想着逃出去,尤其是帶着太昊族的秘密(青銅)逃回東方,他們覺得只要把秘密帶回給東方的部落,他們就會得到重用,過上人生的巔峰。
翌日早晨,破曉只時。
砰!砰!砰!
“開門啊,有人要死了,快開門啊!”大耳拍着木門,焦急地往外面喊。
不多時,在大棚牆壁上方的小牆口出現幾雙眼睛往裡看,可裡面很昏暗,看得不清楚。。
“要死了?”看守奴隸的是一個臉上有疤痕的男子,這個男子是昔日勘探煤礦的奴隸之一,他現在可是監工隊長,每日他都會看夜,他看了一夜,現在很疲倦。
他思索了一會兒,便連忙叫上煤村的村醫在門外,接着又找上二十個村民加上五個軍人在門口這裡,陳昊交代過他們,奴隸就像牲口,如果能救治就救治,畢竟奴隸也是一種財產。
部署完人手在門口防禦之後,這個監工隊長才打開門,他朝裡面看了看,卻只看到一片黑暗。
“病人在哪?把人擡出來!”監工隊長站在門口喊道。
“哦,來了。”
話音落下,就有兩個奴隸擡着一個奴隸出來,把這裝病的奴隸放在地上。
“就是他,他說肚子疼。”其中一名奴隸說道。
“是嗎?”
監工隊長看了一眼,隨即叫旁邊的村醫上去查看這個躺着的奴隸。
當他準備去關上門的時候,裡面的五十多個奴隸突然衝了出來,這讓在場的戰士和村民都始料未及,監工隊長更是被奴隸衝倒,並被踐踏。
“快跑!”大耳連聲大喝,而他身旁的刺頭卻是沉默着並緊隨在大耳身後。
大耳這邊的五人是平時一起工作的奴隸,所以他們也是約定一起逃出去。
五十多個奴隸,一下子就衝散了由村民和軍人組成的三十人的隊伍,這些奴隸拿着石刃,專門去攻擊村民,搶奪村民的長矛或是獸皮,太昊族人也是立刻大喊,並且敲響銅鑼,可此時乃破曉,正是人們熟睡的時刻,一時間,很多村民和軍人都慢了。
刺頭面目冰冷,他拿着鋒利的石刃,砸破了一個村人的額頭,搶奪了這村民的矛,把矛遞給了大耳,接着道:“快跑!”
大耳接過長矛,便連忙領着奴隸們衝向東面。
“這裡,都過來這裡!”
“這裡有路!”
大耳一邊跑,一邊對後面的奴隸吶喊,他看到太昊族的軍人和村民都醒來,開始殺害並抓捕奴隸,他很是驚訝,同時,雙腳的速度也是不斷加速。
大耳和三十多個奴隸們衝出了煤礦場,他們過了河,然後沒入到樹林裡。
他們進入樹林後,不敢停下來,不斷地朝着東部奔跑。
“我們休息一下吧,太昊族人應該沒那麼快就回來的。”刺頭這個時候纔開口對衆人說道。
他看了看那升起來的太陽,感覺快要正午了,又道:“都渴了,我們去找點水喝,喝了水纔有力氣逃。”
這三十多個奴隸沒想到真能逃出來了,他們對刺頭十分崇拜,這一切全靠刺頭,他們才能逃離那個煤礦。
刺頭提議派出一些人去找水,很快就有幾個人表示去找水。
“好,你們兩個去那個方向走五百步,若沒有,就回來。”
“你們去那個方向。”
刺頭安排了四個人朝着兩個方向去找水,他則叫上大耳跟自己一起,前往北面去尋找水源,留在這裡的奴隸有些奇怪他的舉動,不過刺頭說是去找水。
刺頭和大耳在樹林裡往北前行,他們走了一會兒,就聽到前面有流水聲。
兩人一喜,連忙往前跑去。
大約走了數百米,他們卻發現面前出現一條十多米寬的河,這條蜿蜒的河流兩側被砍伐了很多樹木。
“刺頭,你看這!”大耳突然十分驚訝地指着前面一處河灣,只見河灣的灘塗之上竟有一堆森森人骨。
“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骨,太昊族人會把族人的屍體埋在土裡的。”刺頭說道,可他又看到河流兩側都有一片被砍伐過的樹木,他又說道:“這條河是太昊族人經常走的路,他們等會肯定會從這裡經過,這條河的前面,肯定有太昊族人的領地。”
大耳也是渴壞了,他蹲不遠處的岸邊喝水水,聽到刺頭的話後,他愣住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啊?只能走北面嗎?”大耳連問道。
“是啊,這個太昊族實在太厲害了。”刺頭點了點頭,他沒想到太昊族的領地竟然如此大,這些開發過的樹木就是很好的證明,這一帶仍是太昊族人的活動範圍。
“小心!那裡有人!”這個時候,他突然看到西面彷彿有一羣人在走來。
大耳急了,無助地看向刺頭。
“回去!”刺頭道,“跟我來!”
刺頭帶着他朝着原路返回,可是,他們走了一段路,刺頭他們卻躲到附近的草叢裡隱藏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走出來。
“刺頭,我們得回去告訴大家。”大耳說道。
刺頭搖頭道:“別!帶着這麼多人一起逃,很難逃回去的,而且很容易被發現。”
大耳想想也覺得是這麼一回事,便打開一個用草編織的袋子,看了看手中的豆子,還有一些碎青銅。
同樣刺頭也把自己的袋子打開,他這個袋子裡面的青銅碎片和豆子是最多的,他看了一會,就說道:“我們把這種金碎(青銅)帶回共工族,康回大酋長肯定會重用我們。”
大耳也點了點,其實很多人都跟他的想法一樣,覺得把太昊族的青銅的秘密帶回去,就會得到重用。
這兩人回到奴隸們停駐的地方,刺頭帶着他們來到河邊。
奴隸們看得水源,個個都撲了過去河水,還有人拿出豆子就着水吃,他們逃走了大半日,也是累壞了。
刺頭說道:“剛纔我看到有一隊太昊族人從這裡經過,前往太陽下山的方向。”
奴隸們聽到這番話後,頓時不淡定了,一個個準備要走。
“你們不用怕,太昊族人派人沿着這條河搜查,肯定只會派一個隊伍,你們快點休息吧,我和大耳到前面去幫你們看着。”刺頭開口道。
“真的?那好了。”有人說道。
奴隸們也是想呆在水邊喝水進食,好好休息一會,畢竟他們有很多人在昨晚的時候就沒好好休息,有的人還在剛纔的逃脫中受了傷,大部分人都有好好歇息一下的意思。
刺頭和大耳朝着西面跑去,他們剛纔看到有一路太昊族軍隊從東面而來,那路軍隊不過是簡單地搜查一下河邊的蹤跡,然後繼續往西前進,走了大約數百米,果然發現有一隊人在河對岸搜索。
刺頭和大耳連忙彎下腰,小心翼翼地靠近。
“那隊太昊族人是從東面而來的,也就是說我們沿着這條河往東前進,很有可能碰到太昊族的城寨,我們帶着那三十多人,只會被發現。”刺頭說道。
大耳點頭贊同,帶着一羣人逃走,確實很容易被發現。
“那些人沒多少食物,帶着他們只會連累我們,而且帶着他們也容易被發現,他們遲早會被太昊族人抓回去的,與其這樣,我們不如利用一下他們。”刺頭說道。
“嗯。”大耳點頭。
刺頭在地上撿了一塊石頭,然後慢慢地走前,往前一扔。
這石頭正好打中一名太昊族人的身上。那個太昊族人朝這一看,正好發現了刺頭他們兩人,於是,在附近搜索太昊族人立刻追擊這兩人。
刺頭和大耳連狂奔,在快要回到隊伍的時候,他們突然拐入樹林裡,暗地裡看着太昊族人衝向那三十多個奴隸。
事情如他所料,太昊族的軍隊直接去抓捕河邊的奴隸,凡是反抗的就殺了,不斷傳出哀嚎聲,慘叫聲,這讓刺頭和大耳聽到心顫。
“那邊的人在忙着抓人殺人,我們走吧。”刺看到大耳糾結地愣在原地,就頭開口道。
大耳緩過神來,點了點頭,道:“嗯,雖然對他們有些不捨,可是沒有辦法了,我們回去共工族,就會幫你們復仇的!”
大耳搖了搖頭,撿起一個草包,就朝着樹林南部走去,而刺頭也是連忙跟上。
“終於能逃出去了,我得回去我以前的水部落,看看我的母親,和其它親人,看看水部落的族人。”大耳越想越興奮,腳步也加快了很多。
可當他走了十餘步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他感到自己的後腦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同時還伴隨着些許的暈闕,蹲下來完後一摸,發現溼乎乎的,滿是鮮血,他轉頭一看,卻發現身後的刺頭竟然拿着一塊石頭,是刺頭襲擊了自己的。
“刺頭,你...你幹什麼?”大耳很困惑。
“呵呵。”刺頭一笑,“我得把你的屍體帶回去。”
“你說什麼?我可是你的同伴啊,你以前沒東西,可是我把自己的食物分給你吃的,你被別的怒了欺負,可是我幫了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刺頭的臉色慢慢變得猙獰,笑道:“這算什麼?多年前,我還親手把我母、我的配偶、我的族人一個個殺了,我現在殺掉你,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