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碎片的世界裡,時間來到了1997年了。
這一年的春節奶奶不在了,沒有奶奶的春節讓我的內心感到淒涼,覺得春節沒有一點年味。到了除夕晚上吃餃子的時候,我媽非得熬了一鍋的元宵吃,我爸看見大年三十煮了一鍋的元宵當時就對我媽憤怒的說:“你有病吧,像、像、像大過年的三十晚上吃餃子,你到好,煮了一鍋元宵,你真他媽的新鮮兒。”
我媽說:“我感冒了,吃元宵一樣,我裡面放點姜,放點紅糖,喝點這個驅寒。”我爸說:“驅你媽個頭,像、像,年三十晚上誰家不吃餃子啊。”我媽說:“隨你怎麼說了。”
說話的同時往我碗裡盛了點湯圓,我看着湯圓,心想,沒辦法,我吃吧,在這能吃飽了就算不錯了,吃完飯,我和我爸出來放爆竹,他拿出一個100響的小掛便,兩個二踢腳,這三件炮竹是他下午從村小賣部買來的,他掛在了院子裡的棗樹上,讓我點炮竹去,我說:“您點吧。”
我看着他點炮竹,心裡卻想起了以前,當時奶奶還建在,二叔還未成家,二叔從鎮上集市上買了很多各式各樣的炮竹回來,閃光雷,二踢腳,還有很多好看的炮竹,那時我看到這麼多的炮竹整晚上都在興奮看着炮竹,大年三十,奶奶在下鍋煮餃子的時候,二叔抱着我點炮竹,我當時是那樣的開心和快樂。
此時,我爸點着了這100響小掛鞭,隨着炮竹的響聲我回過神來,看着他點着後,捂着耳朵咧嘴笑着跑了過來,我心裡感到的不是快樂而是一種淒涼的感覺,吃完飯後,我爸打算帶着我和我妹妹去串親親,我妹妹被我媽媽叫住,不許她去,我爸沒有搭理她們,而是帶着我先去了我二叔那,我在二叔家院子裡玩,看到地上散着的還是熟悉的那個藍黃皮包着的閃光雷管,我撿了起來擺弄着看了看,這些都是已經燃着過了的,看着這些心中有種莫名的遺憾,遺憾的是不能回到過去,不能看到那時滿天都是讓人興奮的燦爛光彩,我回憶了好一會兒,隨後把已經放完的閃光雷管子扔了,坐在屋裡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呆了會兒,我二叔一家人、我爸和我就去親戚家拜年了。
拜完年,回到家後我就趕緊裝睡,我爸爸看見我要睡了,就把我叫醒,“你二姑和你大爺給你的壓碎錢呢?給我。”
我說:“平時,你也不給我零花錢花,就20塊錢壓歲錢,我自己留着。”
他說:“不行,回來你亂花錢。”
我說:“我什麼亂花錢啊,我哪有錢花啊,是你又想拿我這錢來麻將去吧。”
他惡狠狠地嚇唬我說:“趕緊給我拿出來,如果不拿出來,我可就皮鞭抽打了。”
他抽出褲腰帶,捆住我的手,把壓歲錢從我兜裡拿了出來,我想用哭進行反抗,但我知道,在這個家裡我的眼淚沒有一點用,等他把錢搶走後,我趴在了炕上,只是覺得特別的冷,覺得這個世界與我無關,我只想用睡覺逃避這個世界,這一睡我的記憶碎片世界裡變得一片白茫茫的,等我醒來時,這個沒有年味的春節就快過去了,我找左鄰右舍的小夥伴去玩,看見誰有玩具我就去找誰玩,因爲我現在沒有玩具可玩,因爲胡熊有個玩具子彈槍讓我非常的羨慕,我想擁有一個自己的玩具槍,無奈我父母從來沒有給我們買什麼玩具,我只能湊個熱鬧找胡熊他們玩,心裡想着他們玩膩了的時候能讓我打一槍,於是我就去找胡熊去了。看着他們打槍,一槍又一槍的看的我眼饞,我實在忍不住了對胡熊說:“胡熊,能讓我打一槍嗎?”
他說:“行”他把槍玩具槍遞給了我,我興奮的接過玩具槍,一按扳機,玩具槍沒有反應,我還納悶呢,他接過玩具槍來一開射,沒有反應,他對我大聲吼道:“好啊,你把我槍給弄壞了。”
他哥聽見他嚷後,跑了過來,用右手卡住我的脖子說:“是你弄壞的是不?”
我說:“不是的,剛到了我手裡一按扳機,槍沒就有反應了。”
胡熊說:“就是他弄壞的,我打還好好的呢,他一打就沒反應,壞了。”
胡熊他哥揪着我的脖子拖到了他們屋裡,說:“弄壞了我們的槍,就得賠給我們,給我們買個新的去。”我心想,胡熊他哥大我四歲,我和他們打架,肯定打不過他,我該怎麼辦,我想了想說:“可是我手裡沒錢啊,我爸媽從來不給我錢花,我沒法給你買啊。”
胡熊說:“是啊,我找你玩去,沒看見過你媽給你零花錢。”他哥說:“那好吧,你回去和你媽要錢去,5元錢,我們在這等着,如果待會你不還我們,我以後看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真不是我弄壞的。”
“就是你弄壞的,弄壞東西就得賠,要再不承認,我打你信不信。”
我心裡想,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一走了之爲妙,我說:“我回家要去,你們放了我。”
他們放我回家後,我思索着反正這個家也不管我,看病錢都不給我,他能給我錢讓我還你們嗎,我恨這個家不管我,即使不是我弄換的,我也要和你們要錢去,回到家裡對我媽說:“媽,給我5塊錢,我把人家槍弄壞了,賠人家。”她說:“我手裡沒錢,找你爸要去。”我心裡想,她除了這句也不會用別的理由推脫了,心想以後看見胡熊他們也只能躲了。
快開學的那幾天,想起我的寒假作業一點沒寫,就開始熬夜寫寒假作業,心裡這個後悔啊,如果寒假前期不那麼瘋玩,一天做一點作業就好了,就不至於現在爲寫作業急成這個樣子了,我們家沒有桌子可以寫作業,我就趴在炕上寫,寫一會兒,寫的我脖子很累,就搖晃一下脖子,放鬆一下,一直到了寒假的最後一天我仍然沒有寫完作業,我寫作業時感覺自己的手非常的癢,奇癢無比,我放下了自己的筆,看着自己凍成“肉包子”的雙手,手上凍的有裂痕的傷口上面結成了餎餷,心想,春天來了,我的雙手也快好了吧,感覺自己的雙手鬆快了許多。
二年級下學期的第一天開始了,在上學的路上,我非常的小心,害怕在路上碰見胡雄兄弟倆,我上學這一路上還算幸運,沒有遇到他們,放學的時候,下課鈴一響,我第一個衝出了教室往家裡跑,跑了一會兒,累的我走了起來,我妹妹從後面叫我,哥趕緊跑啊,我回頭一看,胡雄追了上來,“胡熊和他哥追着我們要打我們!”我聽到小妹這麼說,撒退就往前跑,跑着,跑着跑到了一個十字路口,胡熊逮住了我妹妹,我沒有看見他哥,就他一個人,我跑到了我妹妹旁邊,從他手裡救我妹妹,我使勁攥着他的胳膊嚷道:“你給我放手,放了我妹妹。”
他突然,放開了我妹子,使勁的抱着我不放,他大聲叫:“哥,快點來啊,我抓到於東了,快點啊。”他急切的大聲叫着,這時,胡熊他哥從十字路口方向的另一側跑了過來,我心想,原來他們是計劃好了,來包抄我們啊,胡雄他哥把我絆倒在地,壓着我,打我的腦袋說:“你丫的,趕緊還我們錢。”
我說:“我不欠你們錢。”此時我妹子也被絆倒在地被胡熊按在了地上,我妹開口說:“是啊,我們不欠你錢啊。”
胡熊說:“你丫,還嘴硬,把我們槍弄壞了就得賠我們,還我們錢,不還我們就不放你們。”我說:“那個槍不是我弄壞的,再說我們也沒錢還你們啊,我們根本就沒有零花錢,我媽從來沒給過我們零花錢。”
胡熊他哥掄起拳頭朝着我的腦袋打去,邊打邊說:“靠,你丫弄壞別人的東西還不承認,叫你不承認,叫你不承認。”邊說邊用腿膝蓋使勁擱我的腰,胡熊對他哥說:“哥,他們沒有零花錢是騙我們呢,那天我還看見他妹子小丫從小賣部買方便麪吃着。”
胡熊他哥大聲道:“好呀,你他媽的敢騙我們,看我不打死你。”他把我壓在地上,他的一隻手使勁的嘞着我的脖子,嘞的我脖子都喘不過氣來,我使勁的掙脫者,他的另一隻手握緊拳頭使勁的打着我的脖子,我使勁的掙脫者,他怕我掙脫,把我壓在地上,不讓我動。
過了一會兒,胡熊他哥累了,他開口說:“限你一個禮拜,把錢給我們湊齊了,還我們,不還我們,下次看見你們,還打你們。”
我心裡想,先走爲是,和這個比我大三個年級的孩子打架,我根本打不過他們,走一步算一步了,我開口答應了他們,他們兩個人這才放了我們,在回家的路上,我問我妹妹說:“好啊,小丫,媽給你零花錢花啊,你居然有零花錢花,我居然沒有。”
小丫聽了我說的話,趕緊轉移了話題說:“我們怎麼辦啊,一個星期也攢不了5塊錢啊。”
“你着什麼急啊,媽給你錢花,又不給我錢花,着急的是我纔對啊。”
“不是啊,他們兩個今天早上看見我,已經打我一頓了。”
“這兩個狗孃養的,居然打你,又不關你事。”
“哎呀,哥,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有一次你去外面玩不在家,他們兩個來到咱們家,和媽說你把他們的槍弄壞了,說必須賠他們5塊錢,然後,媽說,‘沒錢’然後他們兩個想要搶東西,媽拿起棍子要打他們,把他們給嚇跑了。”
我聽到這心裡想,這兩個烏龜,知道我媽不給我錢花,和我要沒用,直接找我媽去要,他們也沒想到我媽根本不理他們這茬兒。我這時想我媽原來有錢給我妹零花錢,以前我生病了,我媽都不給我錢去治病,說沒錢,居然有零錢給我妹妹花,她是我親媽嗎?
在回家得路上,我一直沒有搭理我妹妹兒,咧着嘴,心裡非常的生氣。回到了家裡,我非常氣憤的對我媽說:“媽,你居然有錢給小丫當零花錢花,居然沒錢給我看病。”
我媽突然呵呵的樂了起來,我心裡想,你還好意思樂,你這是明擺着不管我的死活嗎,不想管我,當年還從我爺爺的手裡搶我。
“你以後也得給我零花錢,你居然有錢給我妹妹,居然沒錢給我看病。”我氣憤的呼吸急促的咧着嘴說,她聽後笑着說:“當時買醋剩下來的幾毛錢給她花了。”我心想,哦,都有錢買醋,沒錢給我看病,看來醋在她心理的位置比我重要啊,唉,我在這個世界怎麼這麼命苦啊,我氣憤的沒有搭理她,跑進屋裡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不說,發着呆心裡想着和爺爺、奶奶在一塊生活的日子,想了一會兒我趕緊回過神來,過去的事情光懷念是沒有用的,還是面對現實吧,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怎樣不讓胡熊他們哥倆抓到。
第二天,又到了放學的時候,我躊躇不前,不敢回家,我不知道怎麼才能避開胡雄他們哥倆,我猜他們哥倆一定在我回家的路上埋伏着呢,我看我的同桌宋子明,他在收拾書包,我靈機一動想,不如跟着子明走吧,藉口去他家寫作業,讓胡熊他們白等,胡熊他們此時一定在我回家的那個十字路口埋伏着呢,既然這樣,我從子明他們家繞道村西頭回家不就行了,想着這些的同時我對子明說:“子明,我今天和你去你們家,咱倆一塊寫作業嗎?”
子明興奮的回答:“好啊,反正這幾天老師讓咱們補寒假沒寫完的作業呢,你和我正好湊個伴,省着我一個人寫的膩了。”
我和他從學校裡出來時,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先走到村西頭再走到村中頭他們家,到了子明他們家裡,我的心裡總算鬆了口氣,心裡慶幸沒有遇見胡熊。
шшш☢т tκa n☢¢ O
我和子明趴在炕上寫作業,子明的奶奶看了我幾眼,突然對我說:“你是不是於東啊。”
我說:“是啊,您怎麼知道我叫什麼啊?”
“你爺叫於國忠,你奶叫李英紅,你叫於東,你知道我是誰不?”
宋子明非常驚訝的問她奶奶:“奶,你怎麼知道他叫於東啊。”
我看着子明的奶奶覺得眼熟,但就是不知道是誰,我說:“我不知道您是誰。”
子明的奶奶說“我是你表奶,你的名字還是我給起的呢。”
我心裡想,他認識我爺爺,認識我奶奶,而且我的名字也是他給起的,不管是不是親表奶,我想她在年輕的時候可能是我奶奶和我爺爺的朋友,我感覺到很親切。我向子明的奶奶稱呼了一聲“表奶”,這時子明的父親來了,表奶對着子明的父親說:“這孩子是於東。”
表奶用手指指了指子明的父親和子明對我說:“這個叫表大爺,這個是表哥。”
“哦,表大爺,我和表哥寫作業了”我說。
子明的父親說:“寫吧,寫吧,這倆小哥倆寫作業有伴了。”
我們寫了很久,一直寫到太陽都落下去了,我心想,這次胡雄他們是逮不到我了,終於可以回家了,我和子明告了別,從他家走了出來就沿着街道一直往西走,心裡想着,可惡的胡雄,這次我從西頭繞着走,看你們怎麼抓到我,我在往西走的途中,突然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於東,你怎麼到我們這邊了,你家不在南頭嗎?”
我回頭一看有一個胖的像氣球似的黑黑的和我身高年齡差不多的人站在一個大門口那,這時天有點黑我沒看清楚是誰,我湊過去一看,正是我們班的超級大胖子宋子健,皮膚黑黑的,從上學的第一天起,我看見他就覺得他很好笑,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一個人胖成個氣球似的,不過人還是挺老實的,和我一樣也是經常挨班裡幾個搗蛋鬼同學的欺負,我和他還算聊的來。
我對他說“我剛從宋子明他們家寫作業出來。”
宋子健說“哦,你們家在哪啊,哪天去你們家找你玩去。”
我用手指了指他們家前面的小池糖對面那排房子裡最爛的房子說“就是那家,有空你找我玩,我先回家了。”
“哦,行。”
他看了我往西面走,說:“哎,於東,你往西邊走那樣繞,不是有點遠嗎?”
“沒事,我想多走會。”我心裡想,我只是怕遇上胡熊罷了。
我剛回到家裡後,整個村莊突然停電了,我在窗臺上點起了一根蠟燭,趴在窗臺上補寒假沒有完成的作業,過了一會兒,我媽媽喊我:“於東,吃飯了。”我到了外屋小桌上盛了些飯菜,然後走進了屋裡講碗放在了窗臺上,一邊寫作業一邊吃飯,一不注意,胳膊肘碰倒了蠟燭,燃燒的蠟燭油跑進了碗裡,那一刻我手快趕緊把蠟燭扶了起來,好在蠟燭沒有滅,飯碗裡我看都沒看,用筷子往嘴裡送飯,頓時感到無比的噁心,把飯吐進了碗裡,今天的飯菜怎麼這麼噁心,我一想,剛纔蠟燭倒在了碗裡把蠟燭的燈油流進了碗裡了,我心想,這半碗飯菜沒法吃了,我端着這半碗飯走到了外屋,把這半碗飯菜倒進了幹水桶裡。
“唉耶,你這傻逼孩子飯不吃,居然倒了,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我媽媽大嚷着跑到了我面前,我剛要解釋,她重重的給了我一個耳光,我哭着說:“剛纔寫作業一不小心蠟油流進了飯裡,沒法吃啊。”
她不聽我解釋,把外屋門鎖上,追着我開始打我,我一看跑不到外面了,只能往屋裡跑,她追着我進屋,拿起掃把噶嘚打我胳膊,我用手擋住不讓他打,她居然使勁的往我頭上打,疼的我直叫喚往炕上跑,我心想,這個瘋婆子和她解釋沒有任何用,和我爸一樣沒有人性,現在我只能順着她,他根本就不是講理的人,和她解釋只能遭到更惡劣的毒打,我開口說:“媽,我錯了,我錯了,下次不敢了。”我以爲這樣她可以放過我,但是,她追着我到炕上把我一腳揣到了炕下,我整個人從炕上倒了下來,更不幸的是,我的頭頂先着的地,我用頭捂着頭頂,感覺頭頂上起了個大包,頭有點暈暈的,我一邊捂着頭一邊說:“媽,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雙手一抓又把我扔到了炕上,用腳踹我的······,我疼的趴在了炕上,大哭着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突然大聲嚷:“奶,救我啊,奶救我啊。”她聽到我的嚷聲後,用自己的膝蓋壓着我的背,我感覺她身體的整個重量都壓在了我的背上,用手使勁的打我的,一邊打一邊說:“我今天要讓你們老於家斷子絕孫”我感覺很疼,使勁的掙扎着,心想,你這個沒有人性的女魔頭,等我長大了,非得暴打你不可,就在這時,我眼前一片空白,眼前的記憶碎片什麼都沒有了。
過了好一會,我眼前的記憶才慢慢的清晰起來了,此時是一天的早上,剛上完第一節課,班主任就說:“今天放假一天!”我們同學和小夥伴們都歡洋了,以爲老師在開玩笑,宋子明說:“老師您別逗我們了,今天是星期二啊,今天居然放假,老師您對我們實在是太好了。”
我們男生活蹦亂跳的興奮的打鬧起來,老師看這場景用板擦敲了桌子兩下說:“全給我老實點,你們回家打開電視看中央一套。”
我說:“家裡沒電視的怎麼看。”
班主任說:“去別人家看,你們全給我聽好嘍,看完之後,今天下午寫感想,明天交上來。”
我們班裡的同學都感覺到很奇怪看電視還用寫什麼感想啊,有學生問:“老師、寫什麼感想啊,咋寫啊?”老師想了想說:“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寫,全趕緊回家去吧。”說完走出了教室,我和小夥伴們趕緊收拾了書包走出校門。
我邊想邊走說,寫什麼感想啊,我也不會胡編亂造啊,我要看看是什麼才能寫啊,可我爸媽這頭又沒有電視,我去哪看去啊,哦對了,我不如去我二叔家看吧,他們家有彩電,我從學校出來向村南頭我二叔他們家方向去了,走到了我二叔家裡,看見我二叔在用二叔家的彩電看中央1套,我搬着板凳走到了屋裡和他們一塊看,二叔盤腿坐在了牀上,左手拖着腮幫子,注視着電視,旁邊的沙發上坐着他從小玩到大的好友。
二叔看我來了問我:“你怎麼來這了,今個不上學嗎?”
我說:“我們老師讓我們看中央一套,就是您現在看的這個,然後下午寫感想。”
我眼睛時刻的盯着電視,電視的畫面裡是一個50歲左右帶着一個大邊框眼睛的人在發表講話,老師怎麼讓我們看這個啊,這人是誰啊,只聽見他說着一個叫鄧 小平的人什麼什麼的,說着說着,就哭起了鼻子,從兜裡拿出了手絹擦擦鼻子,我心想,這個人一定是他兒子吧,要不這個人也不至於哭成這樣吧。
此時,二叔的朋友對二叔說:“香港今年也迴歸了,鄧 小平還沒看着呢,就死了,也是可惜啦。”聽到這句話,我才明白原來他們在悼念一個叫鄧 小平的人啊,看來這個鄧 小平一定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吧,但是電視裡哭鼻子的人一定是他的親人了,鄧 小平一定對他很好吧,要不他不會這麼傷心,我馬上就拿出筆和本寫了起來,這個人怎麼說我就怎麼寫,心想,嘿嘿這樣肯定錯不了啊,他都這麼說了,老師怎麼會說我寫的有問題呢,我真是聰明,上午鄧 小平追掉會結束的時候,我也寫好了,心想,這樣我就可以玩一大下午了。
這時,我的記憶碎片又開始模糊了起來,一陣蒼白過後我進入了新的時間節點。
時間來到了1997年的5月1日,我從小夥伴家玩了一上午回到家裡吃午飯,我剛進家門,看見家裡已經吃午飯了,我媽一邊吃一邊嘴裡吸氣,我好奇的看了看她吃的是什麼東西,原來是用乾紅辣椒炒雞蛋,這些紅辣子都是他去年自己種的,火紅的辣子炒雞蛋,這種吃法我是第一次看到,以前奶奶從來沒有這樣做過,我盛了碗米飯,夾了一口紅辣子炒雞蛋放在嘴裡,我頓時感覺又辣又嗆,我心想再難吃也不能吐啊,吐了我媽又暴打我啊,我硬着頭皮嚥了進去,辣的嗓子直咳嗽,我趕緊跑到外面大口大口的喝涼水,喝了半漂涼水,感覺好多了,我走進屋裡對我媽說:“媽,我吃不了這個,有沒有其他的菜吃,這個實在太辣了。”她說:“她說誒呀,這個多好吃,沒有別的你就吃這個。”
“我吃不了這個,辣的我嗓子直咳嗽。”
“你怎麼這麼多事啊。”她埋怨我事多,她辣的吸着嘴,邊吸嘴邊說:“我怎麼不怕辣,小丫怎麼能吃。”小丫也吸着嘴說:“哥,不辣的。”
“你們敢情是吃慣了,天天吃辣的,我從小長沒吃過這麼辣的東西。”
我媽強行往我碗裡夾了幾塊說“今天,你必須吃這個。”
“我不吃,太辣了,我吃不了。”
“必須給我吃了,不吃了我打你信不信”
我心想,這個瘋婆子居然強迫我吃這個辣了吧唧的東西,我該怎麼辦,對了,我有辦法了,我拿了個空碗跑到了外屋,盛滿了水,端到了屋裡,將幾塊紅辣子炒雞蛋放進了涼水裡泡着,我母親看到我這樣個吃法,非常的生氣,她說:“誒呀,誰叫你放進水裡的,你這個都吃不了,我們吃着怎麼沒事,不許這樣吃。”
我說:“太辣了我吃不了,泡泡把辣味散了,我再吃,你們敢情是吃辣吃慣了,我從來沒吃過你這種用乾紅辣椒炒的雞蛋,你們吃着都辣的直吸嘴,你讓我從來沒吃過辣的怎麼吃的下去啊。”
她沉默着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她對小丫說:“咱們快點吃。”說着話的同時夾了好多雞蛋放到了我妹妹的碗裡,我看碗裡的雞蛋很快就快吃光了,看着他們邊吃邊辣的吸嘴,我心想,這個瘋婆子是我親媽嗎?吃的這麼快是不想給我留一點的意思啊,你使勁的吃吧,辣死噎死你個瘋婆子,哎,和其他的孩子相比我真是命苦啊,遇到這樣一個爸就夠慘的了,還要遇到這樣一個媽。
結果,到了晚上,突然感覺肚子不適,我整個晚上都在拉肚子,第二天早晨,我無精打采的吃了一點粥,但是剛吃完沒多久,肚子就不行了,又開始拉,我對我媽說:“媽,我肚子痛,從昨天晚上開始拉稀拉了一宿了。”
我媽說:“你等你爸回來找你爸說。”
我說:“他啥時候回來啊。”
“我也不知道,半個月沒回來了,他哪天回來也不和我說啊。”
“你每次就會說讓我找他,難道我不是你孩子嗎?”
“你和我說也沒有用,我沒錢。”
“沒錢?沒錢爲什麼讓小丫去小賣部買醬油,還給他零花錢。”
她聽了我這樣說,什麼也沒說,只是咧着她難看的嘴,呵呵的一樂。
我沒有再理她,只是跑進了屋裡趴在了炕上,中午餓的時候,吃了個饅頭,沒過一會,又拉稀了幾次,全拉出去了,晚上,我不敢吃東西了,一吃東西就拉出來,就這樣拉了一天一宿,早晨我照鏡子看看鏡子中的自己已經是非常的虛脫了,瘦了一圈了,拉肚子第三天的早上,就在我剛拉完稀從廁所裡出來,看見我大姑媽來了,我大姑婆家離媽家有點遠,我不是經常能看到她,但是看到她我每次都覺得特別的親,我大姑見到了我,抱着我又親又熱的,每次我大姑過來,都是被我二叔挽留在我二叔家,這次也不例外,中午肯定是在我二叔家吃飯了,我大姑拉着我的小手去了我叔家裡,當我走進了我二叔家裡,發現我二叔家裡有非常大的變化,我二叔家已經不再發海綿泡沫了,開起生產傢俱的廠子,這一年,生意還是不錯的,他家裡也變得殷實起來了,一進二叔家門,我發現肚子又不行了,趕緊去了二叔家的茅房,一個小時,連續去了好幾次,我大姑看我有點不對勁,對我說:“於東,你咋的啦,怎麼老去廁所啊?”
我說:“我拉稀拉了兩天啦。”
“我帶你去劉萬生那看一下吧。”
我心想,這次我終於得救了,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喜悅,從劉萬生那拿了兩片藥,在劉萬生那吃了一片,中午,從二叔家吃完飯回到了家裡,我從紙包裡又拿出了一片藥,剛要吃,被我媽看到了,我媽大聲說:“你哪來的錢買藥?”
“我大姑帶我去的劉萬生家拿的藥。”
“哎呀,不許吃,有毒。”
我心想,你個瘋婆子又開始犯神經了,我他媽寧可被毒死也不想被你虐死,拉稀拉死,我要趕緊把藥吃了纔對,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吃,吃完就跑。
趁她衝我衝過來前,趕緊把半片藥放進了嘴裡嚥了下去,把紙包裡的藥緊緊攥在了手裡,飛快的跑出了家門,當時,她追了我跑了幾步,一看追不上我了,就沒再追了。我跑着去子明家去玩了,感覺自己的肚子已經不再疼了,拉稀也止住了,心想,這藥真是管用,這次我總算是得救了。
又過了兩三天,五一假期快要結束了,宋子明、宋子健來到我家找我玩,此時已經是中午11點40了,我媽媽剛從集市上趕集回來,買了點水果,買了點向日葵的種子,宋子明、宋子健兩個人在我家等我,我們一起看我媽在外屋用爐子做飯,我媽弄了兩條小菊瓜(一種體型非常小的小魚),宋子明走到我跟前對我說:“你媽真逗,你們家三口人吃飯,就熬了兩條小菊瓜,這哪夠吃啊?”
我沒有迴應他就這樣看着,等了好久飯也沒做好,我想了想不吃了,她們兩個自己吃吧,就這麼兩條魚就算和他們分着吃又能吃幾口,我沒有吃午飯就出來和他們一起玩去了,我和宋子健到了宋子明的家裡,子明給我們展示了他的新玩具,我們一看是一個非常小的6袋式桌球小案子,案子裡有13個球, 6個紅色彈珠球和6個綠色彈珠球當各方的球,白瓷球當白球,黑瓷球當黑8,筷子當杆,我看見這個東西真的非常的好奇,不知道子明從哪討來的,就這樣我們津津有味的玩了一個上午。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每逢週六、日,我和子健就來子明家玩這個,我每天放學都要到他們兩個人當中一個人的家裡寫會兒作業,寫完作業,傍晚5點鐘左右,我們幾個就找板凳,坐在板凳前看動畫片《足球小子大空翼》,看完動畫片後,幾個比我們大好幾屆的大孩子在子明家後院街道上組織足球賽,一大羣大大小小的孩子踢足球。
就這樣和同學小夥伴們在一塊的日子總是快樂的,要是有什麼不快樂的事情,就是交各種學雜費用了,一天上午最後一節課要放學的時候,老師用板擦敲了敲桌子,我心裡一緊,不會又是交書費的事情吧,可現在還沒到期末呢啊,老師邊敲桌子邊嚷着說“都靜一靜,都靜一靜,下午的時候每人帶一件自己小了的不能穿的衣服,我們要捐給孤兒院,下午全別忘了啊·······放學了。”
我和我旁邊的宋子明都感覺到非常的奇怪,聽說過捐錢的沒有聽說過捐衣服的,我們互相議論着,班裡的同學也在放學的路上議論這件事情,我回到了家裡找了半天我穿小了的褂子,這件衣服是我奶奶還健在的時候,奶奶給我買的,應該是我目前最好的衣服了,只可惜小了,我無法再穿在身上了。
我在找衣服的同時,我妹子也在讓我媽給她尋找一件小了的衣服,我問我妹子說:“你們老師也讓你們捐衣服嗎?”我妹子說:“是啊,是給孤兒院捐。”我媽隨便找了一件給她。
到了下午上課前,班主任走進教室的第一件事是收大家捐的衣服,老師從第一桌開始收,我看前面幾個同學捐的衣服都很好看,比我現在身上穿的這件還新呢,老師將衣服左翻右翻、左看右右看的看了一會說:“不行,太破。”
我心裡想,這還破,你爺爺的,白吃包子還嫌面黑啊,這些比我身上穿的這件都新呢,比我穿的這件都好看呢,你爺爺的以你的意思讓我們買個新的捐了合適,我們還沒穿過呢,還不如捐你錢算了,老師走到了我這,看了看我捐的衣服,嫌破不好看沒有收,我心裡這不是個滋味,但是,看到其他的同學有很多的衣服也沒有收,心裡想也沒有什麼好丟人的,心裡還算寬慰,老師在班裡看了半天一件也沒收,走到了講臺上說:“衣服都不行啊,都太破,明天咱們組織捐款活動,大家最好都5毛錢以上。”
我心裡好氣,心想,呵,有衣服穿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捐錢,看來讓我們捐衣服是假,讓我們捐錢是真。這羣虛僞的人,我同學捐的衣服看着比我身上穿的還好呢,做好事還這麼虛僞,我看是面子工程吧,還捐款5毛錢以上,我父母都不給我零花錢花,都不給我錢去看病,你讓我怎麼捐,哎,真是世態炎涼啊,我回到家裡,我和我媽要幾毛錢她不給,第二天,我在上學的路上碰到了我二姑,我和我二姑說了情況,我二姑在家裡四處翻出了3毛錢給我,我心裡想,這次到學校總算不會因爲1分錢不捐而丟人了。
到了捐款的時候,別人都捐5毛錢,我捐了3毛錢,老師嫌少,說我就差2毛錢都捐不出來,我沉默着低下頭,一句話也沒有說,心裡想,我知道你是嫌班裡捐的不能比隔壁班少,把我們的捐贈當作你的虛榮,你不要,我一分錢也不想捐了,我不捐不是因爲我沒有愛心,而是不能讓愛心矇蔽我的雙眼,去成全一些把別人當蠢蛋的小人,利用愛心來實現自己虛僞的目的真是可恥。
這天中午放學的時候,我一個人在路上漫不經心的走着,我默默的低下頭,感覺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哎,看來孤兒院平常都比我吃的飽,穿的暖,穿的好,還有零食吃,再看看我,爸爸天天就知道來麻將,媽媽天天的也不管我,我病的不行了也不心疼,動動就挨一頓打,根本就沒有母愛,父愛,老天爺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我還不如是個孤兒好,如果是個孤兒,社會上的好心人還能可憐捐助一下,誰像我,父母都有行爲勞動能力,能賺錢,但從來不管我,哎,由此看來,我簡直活的比孤兒還要慘,天理何在啊,大家是很想可憐我,同學小夥伴也同情我的遭遇,每到交學費犯難的時候,他們想給我搞個捐款又沒有什麼正當理由,因爲大家覺得我父母健在,都有行爲勞動能力,能產生收入,他們有可憐我的心也只能轉到譴責他們身上去了,大家知道我的遭遇,在我面前一頓說我爸的不是,但譴責他們有個屁用,我還不是一個沒人管的比孤兒還慘的倒黴蛋,要是沒有父母,我認爲我比現在活的幸福,至少省着生氣,我的心裡感覺涼涼的,哎,算了不想了,想也沒用,要好好活下去,長大了自己賺錢養活自己才行,我要堅強下去,我想我奶奶也不希望我這樣唉聲怨氣。
就在這時,我看見我妹妹,從小賣部的方向走來,手裡拿根冰棍,我跑了過去問她:“你哪來的錢買冰棍吃?”
她使勁的攥着自己沒有拿着冰棍的手,我看她這支手使勁的攥着我就掰開了她的那隻手,看見裡面攥着幾塊糖,我非常氣憤的問她:“你哪來的錢買這些的?”
她嘴裡邊嗦着冰棍邊說:“媽給的。”
我聽她這樣說我差點眼淚氣出來,心裡想,我生病時看病一分錢都不給我,居然有錢給小丫當零花錢,我是明白了,原來不是沒有錢,原來我媽是不想管我呀,好啊,我叫你給她錢花,今天我非得報復你們,我這時立刻從我妹妹的左手裡把幾塊糖果搶了過來,然後我撒腿就跑了,她嗷嗷大哭,邊哭邊說:“你等着,等着我告訴媽,看媽不打你。”
我在外面呆了半天,把糖吃完了,邊吃邊回想着,我爲什麼要和她搶零食吃,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因爲我當時只能這麼做,如果我不這麼做,我心裡會不好受的痛哭起來,哎,都是一時的氣氛,我現在回到家裡肯定會被我媽暴打,我得想個辦法才行,靠,這還用想,因爲她有錯在先,偏心給小丫零花錢花,有錢給她看病,給她零花錢,卻不給我看病,不給我零花錢,我應該質問她纔對,錯的是她,她憑什麼打我。
我回到了家裡,走進屋裡,我媽露出每次打我前的那張難看的嘴臉,四處張望剛要找棍子,我大聲的對她喊着說:“你爲什麼有錢給小丫零花錢花,卻每次都和我說沒錢給我看病,我每次發燒、感冒、咳嗦你都不管我,你不是沒錢嗎,我怎麼看見小丫有錢買冰棍、買零食吃?”
她聽了我這句話沒有再找棍子,而是跑到了我面前給了我腦袋一巴掌,說:“下次再搶,看我不打死你。”
她想了想又說:“我讓她買洗衣粉剩下的錢,就給她花了。”
我心想,這個瘋婆子根本就不講理,你打我,下次我看見你給她錢買零食,我成倍的打她。
就在這時我的眼前一片空白,從實驗倉裡醒了過來。
我走到攝錄臺前面,開始我的心裡感受,我說:“小時候,自從來到了我父母那,我產生了很大的變化,在那生活了兩年後,我就在其他人面前變的沉默寡言了,有點逆來順受了,在我奶奶那裡我是愛說話愛鬧的,怎麼到了我爸媽這兩年後我變成了這個樣子,這讓我有些疑惑。我來到了我父母這後,我開始變得自卑了,這些日子從張博士那得知,某種心理狀態必會造成這種心理狀態的應激反應,我們家的生存環境,父親成天的賭牌,母親每天什麼也不幹,在同齡人面前我沒有零花錢花,每次家裡都不給我交書費,這使得我在同齡人面前逐漸的自卑起來,如果他們努力的打拼而家裡仍然這個樣子,我想我不會自卑,就是因爲父親言而無信,嗜賭成性,不負責任,母親又對我家暴我才變成這個樣子,這種自卑使我內心建立起來的應激反應就是我非常的愛面子,別人能得到的東西我總是怕自己得不到,總是拿自己和別人比,捐錢捐少了我覺得沒面子,早上看見人家有零食吃、有玩具玩,而我沒有,我覺得我沒面子,看見別人都把書費交了,而家裡不給我交,我覺得沒面子,這些成了我內心最重要的心理需求,而這些心理需求沒有被滿足,又進一步強化了我的自卑心理。
現在的我覺得拿自己和別人比我很愚蠢,就拿老師組織爲孤兒院捐物品、捐款這件事就可以看出,有多少捐款能落到實處呢,因爲那個時代穿的暖已經不錯了,我們身邊有多少人比孤兒院裡的兒童還要慘,都穿不暖呢,誰來幫助他們呢,身邊那些應該需要幫助的人都沒有得到應有的愛心上的幫助呢,反問這些捐款又怎麼會落到實處呢,這些只是完成某些人良好形象的工具罷了,把自己捐的少當作可恥是一件很蠢的事情,說到可恥,從比自己弱的人手裡搶東西吃就真的可恥嗎,我小時候從我妹妹手裡搶東西,我根本不是爲了吃的再搶,而是爲了平息我心理的憤怒,我覺得世界對我太不公平了,這個母親對我太不公平了,我用暴力的手段從我妹妹手裡搶過來的吃的,是自己安慰自己的內心,平息心中的怒火,這是我自己來拯救我自己,如果不反抗,我的內心就無法承受了,如果不搶,我就會毀滅我自己的內心對未來需求的渴望,從而也就毀滅了自我,我會徹底的崩潰,我也明白了世界爲什麼有弱者反抗強者的戰爭的存在了,因爲強者壓制了弱者最基本的需求,弱者爲了滿足需求,內心必須要反抗,如果不反抗,心裡就會出現問題,只能選擇自殺,既然橫豎都是死,還不如反抗強者被強者殺死,這樣爲了自己的尊嚴和基本的權力奮戰而死,死而無憾。
世界爲什麼會有戰爭,就是因爲世界的秩序是不公平的,不平衡的。我無法接受我的母親是這樣一個人,她不斷的對我施暴,對我冷漠,對我最基本的生存需求都不關心,我的內心已經無法和她建立聯繫,那麼小的我,在心靈中母親已經不存在了。”
說了這些後,我的心理感覺舒服了許多,我看了一下表,這時,已經快12點了,此時都有點忘記飢餓了,可是爲了避免我下午在實驗倉裡出現體力不支,所以我必須去補充一下能量才行,我關掉了攝錄設備去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