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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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了實驗倉裡,此時的記憶碎片裡,世界盃已經結束了,巴西隊奪冠那天后,我們就月考了,因爲我每天都看世界盃的,使得我平常的功課沒怎麼做,成績又下滑了幾名。

這之後還有更糟糕的事,我還是控制不住誘惑,又迷上了遊戲機,每天晚上沉溺於打遊戲機,每天玩到晚上12點鐘,上課的時候就總是愣神走思,思考着遊戲怎麼過關的事情。

我們班的班主任已經發現我上課不注意聽講,作業總是完不成的問題了,她單獨叫我出來,問我是怎麼回事,我說:“最近,我總是玩小霸王遊戲機。”

班主任說:“於東,遊戲機該扔了哦,要不然你的學習成績還得下滑。”

我答應老師,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以後不能玩遊戲機了,可是我每次放學回到家裡,總是忍不住,寫作業寫到一半的時候我實在無法忍耐了,我的心裡有個人總是告訴我,我必須通過遊戲機來尋找快樂,最後,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我的意志開始鬆懈了,我心裡想玩一局在寫,就玩一局我就收手,可是玩完一局我就收不住手了,我又沉迷進去了,我感覺我完了,想着,反正我已經完了,我就沉溺於遊戲給我帶來的快樂吧,就這樣我的功課越落越多。

每次在學校裡的時候,我都在想着小霸王遊戲機中遇到的關卡,我怎麼樣過,而我同桌總是和我們班最後面的那羣調皮搗蛋的男生探討什麼半條,紅警之類的,說是什麼電腦遊戲之類。

他問我去不去玩半條,向我誇耀這個遊戲可好玩了,我說:“去哪玩啊?”

他說:“去網吧”

我心想,網吧,這不是老師每次開班會強調的不讓去的場所嗎,我絕對不能去,我要做一個好學生,我是堅決不能去那地方的,而且那地方嚴禁未成年人進入啊。

我說:“我不敢去,我怕挨逮啊”

“你這個膽小鬼,不去拉倒。”

我非常好奇的問他:“多少錢1小時啊?”

“3塊1小時。”

“哎,太貴了,我沒錢,去不了。”

“行了行了,你不去,我們大夥今天中午去。”

放學後我和林小川出了學校大門口後,此時剛好11點半,我們騎着車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看到的是沒有盡頭的人流,這股人流中不僅有我們學生,還有周圍鈑金廠下班回家的工人們,學生們騎着自行車,下班的人羣騎着摩托車,整個馬路上全是人流,人流已經到了馬路的中間位置了,根本沒有大車行駛的空間。

我和林小川聊天感嘆着,人真多啊,我們學校周圍大大小小的鈑金廠養活了多少工人啊,他們騎着摩托車上下班,這些摩托車一天又燒多少汽油啊,這就是我們這個時代啊,勞動力充足,人口太多,多的有些讓人擁擠,讓人喘不過氣來。

現在的工廠不管大的小的都缺人啊,現在這個時代和父輩相比,只有懶人不想上班的,沒有想上班而找不到工作的,我和林小川都覺得現在的鈑金廠越來越多,擴張的也越來越快,這些製造業撐起了我們整個鎮的經濟,我們鎮也成了這個時代我們縣經濟最好的鎮,成了我們縣納稅最多的鎮。

突然,林小川打斷我的聊天對我們說:“老貓,你看這不是你同桌和咱們班後面的那羣男生嗎?”

我的視線朝着小川所指的方向望着,看着我同桌還有後面一羣調皮搗蛋的孩子騎着自行車衝進了網吧裡。

他們放學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網吧,我嘆了一口氣,我和小川有開始感慨網吧越開越多,就在我們感慨時,看見又新開了一家,門口的牌子上寫着,今日開業,每人免費玩一小時,再一看外面的自行車多的都沒處放了,排隊的人太多了,而且大部分的自行車一看是就是我們中學生的車型,因爲這些自行車的車型都非常的年輕化,還有一次在上下學的路上,我數着網吧的數量,在1年左右的時間裡鎮上新開了10家網吧。

就在這時我又從實驗倉裡醒了過來,大家都在忙碌着,我走到攝錄臺前我獨自一個人錄感受:

“這次記憶碎片後,我彷彿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但又感覺好模糊,我想起了到2008年的時候我們鎮的經濟衰落了,因爲2008年後房地產成爲了我們縣裡的主導產業,這樣使得離縣城比較近的鎮因爲賣地蓋房子,建設的比我們鎮好很多,我們鎮在整個縣所處的經濟地位開始下降了。

因爲離縣城近的更有發展房地產的優勢。

雖然,那幾個離縣城較近的鎮裡因爲房地產出來了幾個暴發戶,但是他們幾個鎮沒有因爲那幾個暴發戶而改變他們各自鎮裡的中底層的收入狀況,可是,我們鎮卻不同,我們鎮雖然建設的沒那幾個有地理位置優勢的好,但論普通民衆的財富積累我們要比那幾個發展房地產的鎮裡好很多,這使得我們鎮的貧富差距較小,中低收入羣體的收入因爲這麼多年的辦公傢俱製造業的發展基礎,要比那幾個靠賣地發展起來的鎮高上一個檔。

這就造成了一個結果,我們縣裡最富有的一批人不是我們鎮的,可我們鎮的家庭成了在縣裡房地產的最大買家。

在買家中,我們鎮的家庭是我們縣裡買房最多的,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房地產與房地產無關的製造業有什麼樣的關係呢?

我彷彿從我的記憶碎片裡找到了答案啊,房地產可以給當地產生幾個暴發戶,使得貧富差距進一步拉大,但如果沒有和房地產無關的製造業做支撐,當地中底層民衆無法完成資本積累,那本地房地產產業就沒有了了真正能買的起房的買家。

如果這樣發展下去,房地產不就成了擊鼓傳花的貨幣遊戲了,按照師傅的貨幣邏輯就是隨着貨幣的不可持續而最終出現問題,我現在能想到的就這麼多了。”

我喝了杯水後,又回到了實驗倉裡,不一會兒,我進入了記憶碎片的世界,此時記憶碎片已經把我帶到了初一下學期結束的時候了。

期末考試的成績我又下降了幾名,我的初一就這樣高開低走的結束了。

迎來了上初中以來的第一個暑假,這個暑假,我不敢在家裡玩遊戲機了,黑白電視已經被我的遊戲機給玩壞了,我只能去找林小川玩點別的。

我和小川上午寫作業,到了下午,我們一羣歲數差多大的孩子坐在一起看世界盃的比賽重播,看完比賽後我們就在小川他們家後院的衚衕過道里踢足球,一直玩到了下午5點鐘踢的筋疲力盡爲止。

一天,我想起了我那個遊戲機還閒置着呢,我和小川說:“小川,明天你找我來玩吧。”小川答應了。

第二天,上午他找我來玩了,正好我二叔去北京了,我二嬸去香河買做椅子用的皮革去了,我將我的世嘉遊戲機插到彩電上,插上實況足球的遊戲卡,和小川一起玩的非常的high。

玩着玩着,不知不覺到了10點鐘了,我這時聽到屋子外面我二嬸和工人師傅說話的聲音,嚇的我趕緊小聲說:“小川,趕緊把手柄給我”我邊和他說邊快速的把遊戲機的插線和電源線拔了出來,藏進了旁邊的音像櫃裡,順手把電視關上,我匆忙的樣子,逗得林小川哈哈的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我二嬸就進屋了,我和二嬸打了招呼裝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二嬸也沒發覺什麼,等二嬸出屋後,我偷偷把藏着的遊戲機拿了出來放進我衣服裡跑到了我的房間裡。

林小川看着我將遊戲機藏好後,哈哈的笑着,他笑着說:“你這個老貓,真搞笑,看你當時嚇的臉都白了的樣子真好笑。”

我說:“沒辦法,要是被看到,晚上又要挨說了。”

小川平靜一下發笑的表情說:“要不,下午你來我家吧,下午我媽經常來麻將去,不在家,到時候我們用我家黑白電視玩吧。”

我說:“好啊”就這樣林小川家成了我的遊戲機新的安置地,、。

玩這個足球遊戲的時候,一大羣的孩子來他家看我們玩,有小川的弟弟還有他家鄰居的孩子,他三大爺家的兩個堂兄,還有他們家後院的周氏兩兄弟,我們一大堆孩子在一起玩的大嚷大叫的非常的hing。

腦子玩累了,我們這一羣孩子就到他家後院的過道,踢球玩,踢球踢累了就又跑到屋裡玩世嘉遊戲機裡的實況足球,每天都要玩到太陽落下地平線纔回家,這讓我覺得好過癮,好開心。

到了暑假的後半段,一天下午,我剛要出門找小川去玩,看到子明找我玩來了。

我一看子明來了,我說:“表哥來了,稀客啊,好久不見了,在三中學習還行嗎?”

子明說:“嗨,馬馬虎虎”

“咱們小學同學都誰去三中上學了”

“宋子健還有我”

“宋亞坤呢?”

“他去石虎中學了,於東,咱們下午去踢球去吧”

“行啊,去哪踢啊?”

“咱們小學操場”

我心想和小川玩了半個暑假了,也和子明玩會吧,過幾天再找小川去玩也不遲。

我跟着子明來到了操場,子健、子成、亞坤等等一羣小學時候的玩伴又聚在一起,我們踢了一下午的足球,踢完球后,我跟着子明去他家。

待了一會兒後,我和子明又去了韋豪家,到了韋豪家裡,就看見亞坤、子健、等都聚在韋豪家裡守在電視機旁看電視。

到了下午5點鐘的時候,亞坤說:“趕緊,北京二套,百事音樂風雲榜開始了。”

宋韋豪播到北京二套,這個節目是一個叫何炅的人主持的,這幾個小夥伴都在猜誰是冠軍,亞坤猜的是周杰倫,周杰倫是宋亞坤的偶像,果然,周杰倫《龍拳》這首歌拿到百事音樂風雲榜的第一名。

亞坤非常的高興,可是我就覺得特別的不可理解,我認識的宋亞坤不是這樣的啊,怎麼能喜歡這個叫周杰倫的呢,這個周杰倫哼哼唧唧的唱的什麼都聽不懂,他唱的這叫歌嗎,完全是在念詩一樣念歌啊。

看完百事音樂風雲榜後,我們就散了,各回各的家。

這幾天,我沒有在去林小川他們家玩,想着這麼久沒有找子健玩了,去找他玩玩吧,到了子健家裡我們一起聊天,聊了一陣子他對我說:“老貓,咱們找亞坤待會去。”

我們又到了亞坤的家裡聊天,我們三個人聊的膩了,亞坤開始用隨身聽放歌了,子健說:“亞坤,你又放周杰倫的破歌,他的歌還是不行,沒有任賢齊的好聽。”

亞坤說:“你就是不懂他的音樂,你要是懂他的音樂就賊好聽”

“你讓老貓說說他的歌好聽嗎?”子建說完這句話對着我說:“老貓,你說他的歌好聽嗎?”

我想了一會說:“我聽着這叫歌嗎,這叫念歌,嘴裡含着葡萄,念都聽不懂他念的是什麼。”說到這,我們三個哈哈的笑了起來。

我真不知道周杰倫有什麼好的,亞坤這麼喜歡他,我對周杰倫一直是質疑的態度,認爲他的歌根本就不能算音樂,音樂應該是優美的聲音,讓人有一種美的感受,聽他的歌簡直是亂心。

可是我對周杰倫音樂的觀念在一天晚上發生了轉變,那天,我閒來無事去找周旺待着。

周旺正在家裡幫還沒回家的父母做晚飯,他在用竈臺鍋熬玉米粥,閒暇時間,他開着電視播到了正在放歌的點歌節目。

他邊聽邊抱怨說:“於東,你說現在怎麼就沒有好聽的歌呢?”

我說:“他們說最近周杰倫的歌挺火的,你覺得他歌怎麼樣呢?”

周旺突然興奮的對我說:“周杰倫的歌確實挺牛X的,唱《雙節棍》的那個人,我新買的vcd歌盤裡有一首他的《雙截棍》的歌,特別的牛。”

看着周旺說這首歌時非常興奮的樣子,我非常的好奇,難道這首歌真的很好聽,我疑惑的的對他說:“周旺,趕緊現在放放,我也聽聽有多牛X。”

他打開了vcd播放機,把電視轉到視頻信號的頻道,打開音響,看着歌盤,找到雙節棍這首歌的序號,用vcd的遙控器按這個序號,周杰倫的《雙節棍》開始了,我看着mv上的歌詞,我才明白他唱的是什麼啊。

這首歌的mv有點暴力美學,歌詞實在是太酷了,太個性了,我突然覺得周杰倫的歌,不能用以前聽音樂的方式欣賞,原來他的歌需要看歌詞來聽,只有這樣才能懂周杰倫的音樂,聽者他的音樂時在腦子裡想象着這些模糊的歌詞,配合着有點暴力美學的旋律,也許這纔是周杰倫音樂的特色吧,我們將這首歌的mv看了好幾遍,這時,我發現我好像已經有點喜歡上了他的音樂了,原來周杰倫的歌這麼有趣。

這天晚上,吃完晚飯後我去南院上廁所,在回屋的路上,天空突然下起了大暴雨,我看見家裡的車在院子中間。

我順手開車門進了車子裡躲雨,坐在車子裡,雨變得越來越大了,我看不清外面得世界了,只能朦朦朧朧得感覺到外面的燈光,看着外面的雨點打在車窗的前擋風玻璃上啪啪的響,雨水在前擋風玻璃上流過,我的視線透過流過玻璃的水流只看得迷濛的燈光,這讓人有一種朦朧的美感。

這時,我很想聽歌,我打開了車子的音響,隨便找了本磁帶,插進車的放音機裡,我聽着歌,想象着一些情景,突然有一種美的感覺,突然一首歌的前奏有一股打雷和下雨的聲音,聲音和車窗上的雨流真的是很配合,這首歌開始唱了,我一聽這不是周杰倫的聲音嗎,對就是周杰倫那種含糊不清的唱法,那種跟本不是唱是念歌的唱法,這時他突然唱了一句什麼,“沒有理由打我媽媽。”

我只聽的懂這個歌詞,這首歌的背景音樂實在是太有感覺了,雖然我朦朦朧朧沒有完全聽懂他在唱什麼,但是感覺這首歌在唱他的故事在唱他的感情一樣,我深深的被吸引了。

我趕緊按磁帶的彈出按鈕,找到這面這首歌的名字,一看有一首叫《爸,我回來了》,我再看別的歌名是一些愛的要死愛的要活的,只有這首《爸,我回來了》歌名是這麼另類,不用說這首歌一定是周杰倫的,除了他誰敢用“爸,我回來了”當歌名,看了這個歌名,讓我聯想到剛纔他朦朧歌詞中所唱的主題,我趕緊把磁帶插進卡座裡按倒退,按了一會,從新開始聽這首歌,磁帶倒過了,又快進了一下,這首歌終於開始了。

就這樣我細細品味了好幾遍,一轉眼半個小時過去了,外面的雨也小了,我從車子裡出來回到屋裡,二叔在外屋問我:“小於東,你去哪了,到處找你也沒找到。”

“我在車子裡躲雨着。”

“拿西瓜去廚房洗洗去,咱們切西瓜吃。”

“哦”我抱着西瓜去了廚房。

到了第二天,吃完早飯,我又去找宋子健玩,宋子健的母親,一大早就出去了,宋子健一個人在家裡,我和子健看着電視。

宋子健對我說:“老貓,我的肚子很餓啊,還沒吃早飯呢,我也不會做飯,你能幫我做個早飯嗎?”

我說:“行,你家裡有啥啊?”

“有昨天晚上剩的米飯。”

“有雞蛋嗎?”

“有。”

“那做蛋炒飯吧。”

“蛋炒飯,怎麼炒啊?”

“我來教你,看我怎麼做。”

我一邊做一邊說:“先把雞蛋打好了,然後往鍋裡放一些油,記住這時先不要放蔥花,先把蛋炒好,炒好了就放到碗裡,然後再向鍋裡放一些油,再放蔥花,等編出香味把剩米飯放進鍋裡,進行翻炒。”

這時我停下手問他:“哎,你是吃切的還是壓的。”

他驚訝的問:“哇,炒米飯這麼多學問啊,還分切的和壓的啊?”

我說:“是啊。”

“那切的好吃還是壓的好吃呢?”

“額,壓的好吃些。”

“那兩種我都想嚐嚐。”

“我先教你吧,以後你自己喜歡用哪種,就用哪種做法。”

我一邊做一邊教他說:“切的呢就是用鏟子把凝固的米飯切碎,壓的呢就是用鏟子把凝固的米飯壓碎。”

“哦,原來這就是切的和壓的區別啊,哈哈,你真逗。”

他吃完飯後,我們去了他的房間,他胖的像肉球一樣趟在牀上一動也不動,他拿出了他的隨身聽,放起了歌,我一聽是周杰倫的歌,就和他一塊聽。

他說:“老貓,你躺着聽吧”我說:“幹嘛啊,坐着聽不一樣嗎?”

“你趟下來聽吧,放咱們倆耳邊聽,我不敢開太大的音,要不,一會該沒電了,又得換電池。”

我噓了他,但是,也沒辦法,買一對5號電池夠吃兩袋方便麪的了,對於我們來說電池也算是奢飾的東西呢,想起用5號電池這種東西,用完後沒電了還得把電池壓扁後再用,這樣能榨乾電池剩餘的電能呢。

我躺在了他的旁邊,他把隨身聽放在了我們兩個耳朵的中間,聽着聽着,宋子健睡着了,這傢伙真是的,還打起了呼嚕,我心想,這個懶蟲,有這麼好的機會聽周杰倫的歌我纔不會睡着呢。

我聽着一首歌聽的我入迷了,特別恐怖的一首歌,特別能激發我想象力的一首歌,我關掉隨身聽,把磁帶拿了出來,看這個磁帶得封皮,這是一個黑色的磁帶,周杰倫的個人專輯,專輯的名字叫《范特西》,我心想,好你個宋子健,那天還在和亞坤爭辯周杰倫的歌不好,不喜歡周杰倫,喜歡任賢齊的歌,居然還這麼奢飾,買了周杰倫的專輯聽。

我找了剛纔在放的歌叫做《威廉古堡》,我不想倒磁帶費他電池的電,就把卡帶換了個面,聽另一面的歌,另一面的歌正好是《簡單愛》,我就這樣反覆聽了半個小時,我現在覺得他的歌真的是太好聽了。

子健醒了後,我對他說:“子健,我能不能用我的全部四驅車加上我攢的20塊零錢換你的隨身聽加周杰倫的這張專輯啊。”

他說:“那我要看看,你的四驅車還有其他的玩具。”

我說:“好吧。”

於是乎,他和我來到我二叔家,我把我所有的四驅車和零件給他看,他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沒同意,我沒有錢,沒法再給他加錢,最後的結果也是沒有換成。

一天實在忍不住想聽周杰倫的歌了,我就去找亞坤玩,找他聽周杰倫的歌,他給我放的是周杰倫的最新專輯,因爲他目前只有這本最新的《八度空間》的專輯,我和亞坤交流周杰倫的話題,我們之間有很多見解都相同,我們還是和小學一樣有很多的共同語言。

又過了一些日子,2002年9月份,志超和周旺在新學期升入初中了,他們有時會找我和我一起騎自行車上學,可我還是和林小川一塊上學的的次數比較多。

我和小川每次在中午放學的路上碰到鎮上集的時候我們都會騎車進集裡溜一下,集兩旁大街小巷的小店外面都放着個音箱,用放一些流行歌曲的方法吸引行人的注意,所放的歌曲中大部分都是周杰倫等港臺一線歌星的歌曲。

穿過集市再經過鎮裡北面的衚衕的時候,我們看見有一戶人家門口旁有一棵奶頭棗樹,樹上結滿了棗,棗子都垂到下面來了,我們騎着車就可以伸手碰到樹上的棗。我和林小川每次經過這裡時,我們就單手扶着車把,另一個手去抓走接在樹上的幾顆上面的棗子,我們邊騎邊吃,現摘的棗子又脆又甜呢。

林小川說:“偷東西吃,偷吃別人家的東西真的很甜。”

我說:“是啊,我也是深有體會啊。”

時光一晃之間來到了10月1日的小長假裡,中午飯後,我做在後院門口的門檻子上吃着西瓜。

志超和周旺正從周旺他們家裡一塊騎車出來,看見我在後門口坐着,他們兩個就停下了車,但屁股還坐在車座子上,志超對我說:“於東和我們一塊去鎮裡玩半條去不?”

我說:“你們是要去網吧嗎,我不敢去啊。”志超說:“於東,你真膽小,半條可好玩了,你今天和我們一塊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上網吧不太好吧,我不想去啊。”我口裡說不想去,其實我心裡也是蠻好奇的,想和他們去玩,但是我不像他們有零花錢啊。

周旺說:“切,裝好孩子。”周旺轉過頭對志超說:“他不去,咱們走吧。”

志超說:“嗯。”

他們兩個往回蹬了兩圈腳蹬子,就準備騎車出發,志超說:“於東,要是我媽問你,你別告訴我媽哦。”

我說:“嗯。”

我剛要開口要再說些什麼,他們就騎車走了很遠了,我心裡想說的是“不要去網吧了,我看見我們班裡很多的同學去網吧成癮,逃課請假去網吧玩,學習成績一落千丈啊,不想眼睜睜的你們學壞啊,他們以前好好的,現在怎麼這樣了呢。”

晚飯過後,我去周旺他們家找周旺玩,恰好志超也在他們家,他們依舊討論着半條的事情,怎麼個打法,如何去打,他們聊的可開心了,什麼一會灰樓,一會白樓,什麼在狗洞子蹲着的,聽的我都蒙圈了。

我實在和他們聊不起來了,在一塊玩的時候,只能聽他們聊,看來對於我來說,這個10月小長假的娛樂方式只有聽周杰倫的音樂了,可我還沒有自己的隨身聽,每次都要等到傍晚的時候,二叔從北京回來後,我藏到車裡去聽周杰倫的歌。

放假的第三天,給我二叔家拉活的晚上把他的貨車放到我二叔家了,我爬上了貨車的駕駛座位上,看了放磁帶的地方有一本週杰倫的專輯,《八度空間》,我心想,我靠,這不是亞坤在這些天裡所聽的那張專輯嗎?我趕緊把這本磁帶放進了車的放音機裡聽了起來。

我聽的入了迷,對於我來說這簡直是一種享受,我聽完一面又翻過來聽另一面,這樣連續翻了幾面聽了好久都不覺得膩,我一動不動的專注着聽着,我的身上已被蚊子叮的滿身大包,可我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機會難得啊,我很難像這樣能聽周杰倫的專輯,因爲二叔雖然喜歡音樂但不喜歡周杰倫得歌,他的雜歌磁帶裡只有一首是周杰倫的,我一直聽到了晚上11點鐘左右,這時我趕緊下了車回屋裡睡覺,不是我不想聽了,而是實在太晚了,我不想讓二叔發現。

2002年10月1的假期結束後,忙碌的學習生活又開始了,我發現這個學期的我對學習失去了興趣,坐在學校教室裡就無精打采的,我自己反問我這到底是是怎麼了,上課時總是不知不覺的走神,我的潛意識裡彷彿有一個人告訴我,死記硬背學習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不應該這樣去學習。

我很苦惱我該如何調整我的學習狀態,有很多死記硬背得知識點使我感覺到有一種厭學的情緒,我想,如果這樣下去,到了期末考試成績絕對會退步的。

一個週日的上午,我寫作業實在寫不下去了,這樣的死記硬背有什麼意義,我騎着車去了村北頭宋亞坤家,去找他聊天,看看他能不能幫我找到解決的辦法,在他家我們聊着各自的學習狀態,我們的感受是一樣的,他也和我也一樣有點厭學情緒,他也對現在的學習方式和應試教育感覺到很痛苦,我們對待這種學習知識方式,目前的心理感受是一致的。

他非常討厭現在的學習制度和教育制度,認爲教育制度應該激發人的學習能力,提高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爲主要的目標,而不是將人培養成知識的奴隸,學生應該通過每個人自己的興趣自行定製學習科目,培養學生探索知識的能力和興趣是最重要的,可以通過多媒體教學的方式,不用老師授課,有問題直接找老師,課堂講解都通過多媒體的方式講解清楚,這樣大家享受到的師資資源都應該是一樣的,他相信過不了幾年後,學校會用這種教學方式的,那時候我們迎來的纔是真正的學習時代。

我聽了他說的這種概念,感覺很興奮,我們探討着各個科目,將是怎樣的,不知不覺當中就到了中午,小學時,我一直把他當榜樣,什麼都想學他,現在我發現我們到了中學變成了知己,和他聊天后,就像吃了良藥一樣,我心裡感覺舒服了許多,也許和他聊這種未來的學習方式,是給我們不想做知識奴隸的人帶來了希望吧。

到了下午,我憋在家裡寫作業,腦子裡想着上午和宋亞坤談心的情景,心裡想着,相信未來是美好的,但現在還得這樣的學下去。

這樣的學下去,學習效率實在是太低了,我都懷疑這樣對於我是不是有效果。只知道機械化的寫英語單詞天天練,但在寫的時候只是純碎的機械的寫,但我發現這些單詞根本就不往腦子裡面走,我覺的這其實對於我來說真的是毫無意義,根本就記不住,這麼多年的學習經驗,我發現我對沒有邏輯的東西,死機硬背的東西,大腦就天生的有種排斥機制,我根本就無法記住需要死記硬背的東西,彷彿我的大腦裡有一種潛意識能對知識點進行選擇性記憶一樣。

這個學期的期末考試結束後,我的成績退步了一兩名,好於我的預期,我想我的學習狀態這樣糟糕,才後退一兩名,看來不是我一個人學習狀態有問題呀,是大家普遍都有了厭學情緒。

記憶碎片轉眼間進入了2003年的寒假,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大年二十八,二嬸開始備年貨,準備殺雞燉肉,這天,竈臺鍋裡放滿了水,我幫二嬸燒水,二嬸先宰雞,看着二嬸用刀割雞脖子,給雞放血,我心裡還有一些不忍,看見殺家禽我心裡就覺得難受。

不一會雞的血放的差不多了,水也燒開了,這時二嬸讓我把火滅了,把放完血的雞放進鍋裡,放進鍋裡後,二嬸趕緊把鍋蓋蓋上,只聽見鍋裡面噗通亂響,放完血的雞條件反射的掙扎了一會後停止了。

過了10分鐘,把鍋裡的雞連帶熱水一塊從鍋裡倒到一個大盆裡,給雞拔雞毛,二嬸說這樣趟過後的雞毛可以非常輕鬆的被拔掉,我們忙活了半天,終於把雞肉熬好了。

我端着進了屋,放進了碗櫥裡,放進去後我就去前院上廁所,等我從前院回來再次走進屋裡,發現碗櫥已經開了,家裡的那隻小貓子在裡面偷嘴剛熬好了的雞肉呢,我此時非常的生氣,因爲這隻貓以前經常的偷嘴,看見它偷嘴我就打它,抱起它就使勁的往地上摔,可它還是不漲記性,我此時伸手準備去抓它,小貓知道我要打他,所以準備逃跑,可是它還是沒有掙脫我的雙手。

我心想,好你個死小貓子實在是太可惡了,以前總是不停的偷嘴,我看見總是打你,你根本就不記得這回事,這支饞貓根本不長記性啊,看來我必須下手狠一點了,你這個死貓叫你不長記性,這次我非得摔死你不可,我抓住他的腿,剛要摔它,這是大腦告訴我,“像這樣摔它根本就不管用”“那我怎樣摔它才行呢”“應該在空中繞幾圈,進行加速度,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就可以了,對,就這樣。”

我攥着它的腿,掄起胳膊在空中快速的饒了幾圈,貓也在空中饒了幾圈,利用加速度提高他的慣性力然後使勁的向地上摔去,這時聽見了貓的慘叫聲,一邊喵喵的慘叫着,一邊努力的向前爬,他想逃走,但是他的兩條後腿已經動彈不得了,兩支前腿在用力的向前爬着,但根本就爬不動。

我看到它這樣,心想,完了,完了,這次這隻小貓子是徹底的完了,以後他肯定生活不能自理了,它肯定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我的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後悔的感覺。

我趕緊跑進廚房到二嬸跟前,二嬸此時正在收拾廚房,我對她說:“二嬸,二嬸小貓子剛纔偷嘴,讓我摔的一動也不動了,您看看還有救不?”

二嬸和我到了外屋,這時,小貓子依舊趴在冰涼的地上喵喵的慘叫着,兩隻前腿還在奮力的向前抓地,腰以下一動也不能動。

二嬸看了會說:“大冬天的,太冷了,把他放屋上炕上吧,看看暖和點能讓他活下來不。”

我趕緊抱着它放到了屋炕上,給他挪出來一塊地,用小被子蓋着它,給它燒炕,炕燒暖和了,我又問二嬸:“這貓養養還能養好嗎?”

二嬸說:“誰哪兒知道啊,養養試試吧。”

這以後的一段日子裡,我每天都給它燒炕,把炕燒的熱熱的,過年的時候家裡天天的吃好的,我都不忘給它一份,心想着,讓它臨死前多享享清福吧,畢竟是我一手造成的,能讓他享受一天是一天。

我每次都給它肉吃,給他嚼碎了放在它的小飯盆裡餵它,它非常喜歡吃。

我基本上不給他水喝,每次都給他伊利牛奶喝,臨睡前用小被子給它蓋住它,只露出腦袋,不知不覺的,這隻貓開始堅強起來了,開始堅強的爬起來上廁所了,上完廁所,又蹦到炕上自己臥着,我心裡大喜,心想着,這隻貓看來有好轉的跡象,一定能恢復起來的。

半個月後這隻貓恢復了,居然和以前一樣了,我這時感嘆,常言道,貓有九條命真是不假,這隻小貓真的是非常的堅強,我不自覺的發問,人的基因和性格、思維能像貓這樣頑強嗎,我想如果經歷的磨難多了,也可以練就出來吧。

春節過去後,我的手裡攢了一些壓碎錢,我拿出了10塊錢買了一個足球玩,經常拿着這個足球和林小川到小學操場踢球,一直踢到了開學的時候,這個球外面的皮革就破了,大半個足球的皮革都破了,可內膽並沒有破,於是我把外面的皮革撕了下來,心裡想要自己做一個足球踢着玩玩看。

我開始研究怎麼做足球,我想到二叔家做辦公椅子,椅子是用牛皮做的,家裡正好有沒用的牛皮下腳料,我把掉下來的足球皮子當樣子縫不就可以了。

足球是由5邊形和6邊形構成的球體,我就按照這兩個樣子,剪出來很多5邊形和6邊形的牛皮,自己用針線縫足球,整整縫了兩個星期,縫好了也就開學了。

開學後一個週日的下午,志超來找我看我做足球,非得看我的足球能不能做成功,他等了我很久後,我的足球終於要大功告成了,就差最後的封口了,我把內膽裝進足球裡,用針線非常小心的將口縫好,打上氣真的成了個球型,因爲家裡的牛皮有伸縮性,外面的牛皮被內膽撐大了,所以看起來要比普通的球大了很多。

我趕緊去叫我家周圍這片的孩子們去踢球,周旺,志超也和我一塊踢,當時剛打春,麥子地裡的麥子看着和草坪似的,我們就在別人家裡的麥子地上踢球,我還覺得很開心,沒踢幾腳,這個球就變成了橢圓形,徹底變形了,當時還颳着大風,球輕飄飄的根本就踢不遠。

過了一會兒,做的這個足球已經不像一個球,更像一個彩蛋,我心想這個球算是失敗了,哎,看來什麼事情不是自己異想天開就能做成的,什麼事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好的。

又過了些日子,時間已經來到了2003年的4月份,一天,早上第一節課的時候,遲遲沒有老師來上課。同學們都覺的非常的奇怪,疑問着這是怎麼回事呢,我們前桌、後桌和同桌討論着這是什麼情況。

不知不覺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老師仍然沒有來,我們都按耐不住了,開始打鬧起來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班主任終於走進了教室,我們頓時安靜了下來,老師說:“今天宣佈一件事情,咱們要因爲非典無限期的放假,也不留什麼作業,什麼時候開學,電話通知大家。”

聽到這個消息,我們班裡的學生頓時瘋狂了,心想這是怎麼了啊,什麼是非典啊,老天爺真是眷顧我們啊,開眼了,這次可以讓我們瘋玩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和林小川騎着車大吼大叫的開心的嚷着。

這個意外的假期裡,我的大部分時間是拿着我的遊戲機去林小川家玩實況足球度過的,上午踢足球,下午玩實況足球遊戲,還有一些天去宋亞坤家找他聊天,志超和周旺他們依舊是一有時間一又零錢就去網吧玩半條去。

到了5月下旬,我不再瘋玩了,我開始喜歡宅在家裡幫二叔二嬸幹一些廠子裡的活,晚上幫家裡坐坐飯,早上去村大隊免費領84消毒液,給屋子裡進行消毒。

到了6月末,最大的事情就是吃西瓜,我想因爲這些日子非典的原因吧,我們這的瓜農的西瓜根本賣不出去,賣西瓜的拖拉機經過家裡後門口時,我二叔用了100多塊錢買了他整車的西瓜,差不多將近有100多個大西瓜吧,我下午一有時間,就要給工人師傅們切西瓜吃,平常一家人坐在一起,於佳和我努力的吃西瓜,直吃到撐了爲止。

到了7月末,因爲非典無限期的放假,我們本應該是放暑假的時間卻變成了開學的時間,開學的第一天,我碰到了劉爽,他穿的非常的不像個學生,學校是要求穿校服的,但是他穿的很少,穿着拖鞋和短褲,我看着她心裡總是覺得很癢,心裡想,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是有點瘋呀,一點都不像個學生,我不能喜歡這樣一個人呢,我絕對不能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