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等小鬼子帶着媽媽桑烏梅一走,我就“忽地”一聲——使了通常的一招叫“旱地拔蔥”,從大梁上跳了下來,把正兀自發愣的孫道康嚇了老大一跳。這廝剛想張嘴大喊——來人啊,我就快速地衝過去,用手及時堵住了他的嘴,同時眼睛一瞪,輕聲地呵斥道:你骨頭癢了,想欠扁啊?
孫道康嘴巴里嗚嗚嗚地鳴叫着,眼睛向我泛着一種很討好的奇怪的親熱的光芒,我被他的這種目光搞的心煩意亂的,就不自禁地鬆開了手,孫道康囁嚅着說你是鞏……
我說什麼鞏啊鞏的……我是你大爺,你說話都不清楚的,還當個什麼鳥縣長?
你是鞏……我的兒啊!孫道康眼淚鼻涕一大把地流了出來。
我上去就是一記老拳打在孫道康的胸前,媽的,敢在老子面前稱老子的老子?這還了得?
我的兒啊……
我靠!我上去揪住孫道康的耳朵一下子就把他提溜了起來,有點氣急敗壞地道聲:同志,說話注意點影響,想欠扁你就說一聲,幹嘛自稱老子的老子,你他媽誰啊你?
孫道康嘆了口氣,看着我的目光依然是情意綿綿的,老子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嗨……
是這樣的,你是東去村的鞏大少爺嗎?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是被東去村鞏大老爺抱回來的孩子嗎?告訴你,我就是你親爹孫道康,你小時候不是經常見到我的嗎?我在你們東去村有親戚的,就是老李家。老李家的小美女李翠花不是聽說嫁給你小子的嗎?告訴你,剛纔被小鬼子龜田抓走的烏梅就是你親媽啊。孫道康認真地對我說道。
啥?我靠!我不由得愣住了……
孩子,不要怪我們,不要……
孫道康還在我的面前嘀嘀咕咕呢,我氣不打一處來地推開了他,對於這個憑空降臨的爸爸——老子委實是沒有什麼感情好講的,何況我這個所謂的爸爸還是一個他媽的僞縣長,給日本人做事就是認賊做父,我當然不會認他的。
現在,我腦子想到的就是我要去救人——救我的媽媽桑烏梅,救我的親孃。
我的眉頭迅速地皺了起來,一股“惡向膽邊生”的殺氣,騰騰地散發着,我邁步就要出門找龜田那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