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立刻朝着衙役呵斥道:“不是讓你們好生看守着麼?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你們都幹什麼去了,全部都拉下去判瀆職之罪!”
公孫贊立刻跪下求情道:“請三殿下息怒,此事絕不能怪罪這些衙役,微臣剛纔來靈堂查驗之時,發現這些衙役全部中了迷/藥昏倒,這是有人蓄意爲之啊!”連他都想不出到底是何人所爲,從沒聽說過靈堂上會出現這樣的怪事,莫名其妙出現這麼多死人,簡直是毛骨悚然!
公孫贊剛說完,溫長恨狠得滴血的目光立刻朝着餘辛夷掃過來,像是恨不得現在就扒掉她的麪皮!這個該死的賤人!
餘辛夷心中冷笑,你做初一別怪我做十五!你一番辛苦,若我不回禮,豈不是太不捧場!面上卻滿是震驚的模樣,倒抽一口氣道:“糟糕!母親的遺體!”
溫老夫人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立刻道:“快!快去查我女兒怎麼樣!”溫老夫人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她明明是要害餘辛夷,爲什麼到頭來害的卻是她自己的女兒!
太醫立刻上前查驗,直到半刻後,太醫纔回來彙報:“大夫人的屍首無礙。”
三皇子點點頭,溫老夫人登時鬆了口氣,可還沒等她這口氣徹底鬆完,忽然便聽到太醫繼續道:“只是微臣發現一點不對勁。”
與此同時,景夙言與餘辛夷相視一眼,眼中同時交換過一抹了然,以及,志在必得!
果然三皇子便追問道:“什麼不對勁?”
太醫道:“剛纔微臣在查驗之時,發現大夫人的臉上、脖子上以及手臂上全部發黑,按理說,大夫人昨日才仙去,皮膚上並不該有如此變化,所以微臣才覺得,不對勁,倒像是某種東西中毒……不過,這要再仔細查驗一番纔可確認。”
“哦?”景夙言沉吟道,“事關大夫人死因,非同小可,且今日之事實在太過詭異,的確要仔細查驗一番纔是,董太醫,辛苦了。”
董太醫立刻行禮,取了驗屍的工具,領命而去。
然而下一刻,溫長恨猛地擡起頭朝餘辛夷看過去,似乎剎那間想明白她到底要幹什麼,登時跨步上前,攔住董太醫,大喊道:“不可以!”
他懂了!終於懂餘辛夷的意圖了!她把死人弄到這裡,又故意開了溫氏的棺木,弄出這所有毛骨悚然的一切,就是要把所有目光全都吸引道溫氏身上去!就是要引太醫發現溫氏身上的不對勁,並且驗屍!這就是餘辛夷的真正目的,因爲溫氏的屍首上,藏着某個絕不能對外人道的大秘密!
看着溫長恨鐵青的臉色,餘辛夷沉吟而笑,如同春花般燦爛美好。那麼美,卻又那麼,高不可攀!
一盤棋總要下得曲折迴環才精彩,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誰是勝利者!但溫長恨,你這局,註定要輸了!
看着溫長恨鐵青的臉色,餘辛夷淺淺勾起一道比冰雪還要冷的笑道:“怎麼,表兄不想找出母親真正的死因麼?”
溫長恨立刻反駁道:“死者爲大,難道你要讓姑母被奸人害死之後,還要毀壞她的屍身不成?郡主,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餘辛夷卻痛心疾首道:“我當然不敢大不敬!但是,這時候是查出害死母親的真兇重要,還是虛名重要?況且表兄,你難道還看不清麼?這裡如此多刺客屍首,明顯是有人要對母親的遺體不利,這些人的目的是毀屍滅跡!母親昨夜顯靈,就是因爲她在天之靈知曉有人要害她!表兄,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着兇手逍遙法外,看着母親死不瞑目,更看着如今日這般鮮血淋漓的慘狀再發生 第 076 章 在餘惜月身上,餘惜月心臟狠狠一顫,又怒又急破口而出道:“難道懷疑我給母親下毒麼?我可是母親的親生女兒啊!若是我做半點對不起母親的事,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說着一雙明眸裡已經泛起漣漪,溼潤了整張未施粉黛卻楚楚可憐的臉頰,泣不成聲,“大姐,母親生病我親自去佛堂爲母親誦經唸佛,祈求平安整整三個月……今早才知曉母親的噩耗,匆匆趕來連母親最後一面都沒見上……若是可以,我寧願折壽三十年換母親活過來……可你爲何還要如此戳我的心窩子,難不成……真的要逼死我不成……”
一番話動情動聲,讓人不得不心酸,就連一向鐵面的公孫贊都動了惻隱之心。而溫老夫人早就抱着餘惜月一起抱頭痛哭,死死瞪着餘辛夷:“好孩子,外祖母知曉你一片孝心。只可恨,有人明明謀害了人命,卻還要赤口毒舌栽贓他人,簡直其心可誅!”
老夫人也皺起眉開始思忖,不是她不相信餘辛夷,而是毒死溫氏對餘惜月實在沒有半點好處。要知曉餘惜月徹底失寵,只剩下溫氏是她的保護傘,除非餘惜月瘋了,纔會做出這種糊塗事。
餘辛夷冷眼看着餘惜月表演,心中不住溢出譏諷。呵!明明因屢次謀害人命,被貶去塵鼓庵,卻被她說成是爲盡孝道,而去佛堂祈願,平白塑造出一個孝女的形象。她這個妹妹,的確本事見長!
三皇子皺緊了眉也道:“大夫人是二小姐的親生母親,怎麼可能毒害大夫人?這對她半點好處都沒有,這絕不可能。郡主,說話可要真憑實據!”
卻聽到景夙言此時不動聲色道:“皇兄,想要真憑實據也不難,既然二小姐說郡主污衊,那麼,便去搜尋一番,若搜出什麼那便證明郡主所言非假,若是搜不出,那便可證明二小姐清白,何樂而不爲呢?”
景天齊目光沉沉的望着這個帶着標誌性笑容的八皇弟,平素一貫不問世事,只管風花雪月的風流皇子,此時目光淡淡的,卻在瞳孔伸出隱隱散發着常人難以企及的威壓!這樣強大的威壓,竟讓景天齊後背發涼,因爲他從沒在景夙言身上看過這樣的表情!竟然讓他彷彿看到了第二個父皇!
沒等景天齊發話,景夙言已經朝着公孫贊及付左道:“現在就帶人自習搜查芙蓉院,不能放過一星半點可疑之處,若有漏網之魚,仔細着你們的腦袋!”絕美的臉孔上露出一絲冰冷的表情,卻是那般驚心動魄,讓人慾爲之瘋狂。
公孫贊兩人並董太醫立馬帶着上百衙役去芙蓉院仔仔細細的搜查,在場衆夫人、姨娘以及丫鬟婆子們都膽怯的低下頭小聲的議論紛紛,各自猜測待會兒究竟會查出些什麼。現下早沒人真的在意大夫人死活,是覺得一陣後頸發涼!
餘惜月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剋制住一切的慌張。當時被她派出去的孫媽媽已經死了!沒有人能指證她,所有的痕跡都被她清除了,只憑硃砂跟青木香這兩味藥絕對發現不了是她毒害的她母親,沒事的沒事的,餘惜月,你鎮定點!
餘懷遠自始至終沉默不言,彷彿正在醞釀着什麼。溫長恨的牙齒卻咬得緊緊的,似乎像是要立刻咬下餘辛夷一塊肉來!靈堂內的屍首早就被清理掉了,但每個人都彷彿嗅到一股更加濃郁的血腥味!
上百名衙役的速度極快,只是一個時辰的時間已經將芙蓉院整個掘地三尺!公孫贊帶着衙役,端着兩隻黑漆盤子面色凝重的走回:“啓稟殿下,臣等在芙蓉院中仔細搜查,搜出三瓶藥丸,經董太醫鑑定這三瓶藥丸有鎮定醒神之功效,因爲裡面加了整整十倍的硃砂與青木香,正是這味藥毒害了餘夫人!”
衆人驚訝之餘,公孫贊繼續道:“除此之外,臣等還發現了一些東西,不知道當不當拿出……”
公孫掀開其中一塊遮蓋的黑布,只見黑漆盤中盛放着一小包藥粉一樣的東西。公孫讚道:“此物是從大夫人牀底下暗格之中發現的,甚爲隱蔽,若不是發現牀下所有鬆動,下官根本不會察覺。至於此物的功效,還是請董太醫闡明吧……”
董太醫道:“這藥粉乃由十七味珍奇草藥練成,可以說是價值千金,只需要一點摻入薰香之中,或者混入墨水,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甚至淺嗅之會令人心曠神怡,但功效則十分惡毒,會使成年男子身體逐漸掏空,最後以至於無法生育,甚至會造成……早死……乃是極爲霸道且惡毒的藥品,早在十年前便被列爲禁藥,私藏此藥乃是重罪。”
此時,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氣,餘府中成年男子,除了下人外便只有大老爺餘懷遠一人!下人若是犯錯,或打出去或尋個由頭處決了,絕不可能費這等心思謀害。因此這藥粉決計不會是用在下人身上的,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餘懷遠!天!大夫人瘋了不成,竟然會做這種可怕的事,老爺可是她的夫君啊!甚至連剛纔四平八穩的餘懷遠,此刻也面色鐵青,死死咬住了牙齒,手背上青筋暴露,像是完全沒料到會看到這樣一幕!
餘辛夷冷眼望着餘懷遠臉上精彩的表情,只想發笑。父親,你絕對想不到吧,你的好夫人可是時時刻刻不想着你早點死呢,她可是恨毒了你!不過千萬別急,下面絕對還有更精彩的,讓你瞠目結舌!
“除了大夫人房中之物,下官還在……”公孫讚的目光往餘惜月的方向頓了下,道,“下官還在二小姐的閨房書架中發現一張藥方,藥方與這三瓶藥丸完全吻合。且除此之外,在佛像”
最後一塊遮蓋的黑布也掀開,只見那黑色漆盤之中,竟然盛放着三隻布偶,其中一隻寫着餘辛夷生辰八字,上面戳滿了上千根針!另外一隻則是老夫人的,最後一個布偶之上竟用血寫着三個紅字——餘懷遠!
餘懷遠在看到的剎那,整張臉瞬間鐵青,嘴角抽了抽,立刻涌出一股極大的憤怒來,眼眶都差點撕裂!
餘辛夷卻淺淺勾起脣角,驚訝麼,我的好父親!你一心偏愛的二女兒,也恨不得詛咒你早日去死!你是否此刻也有那種被背叛的心痛感?這還淺得很吶,因爲曾經的我在遭受屠戮之時,是這千倍之痛!
巫蠱!巫蠱之術啊!還是最惡毒的血咒!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會下如此毒的咒!
在場不少人認識餘惜月的字跡,立刻認出來,這字跡分明就是餘惜月的手筆!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捂住嘴,這,這,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可怕,太可怕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惡毒的母女!
當黑布掀開的剎那,溫長恨猛地閉上了眼睛,完了!
老夫人撐大眼睛,幾不可信的望着布偶上用血寫的名字,以及那上面明晃晃的上千根針,胸口劇烈提起,一個巴掌用力甩在餘惜月臉上:“你這孽障!畜生!”哪家的女兒竟然會用最惡毒的巫蠱之術,詛咒自己的祖母、父親以及親姐姐!她餘家養的哪是女兒,分明就是一條毒蛇!
餘惜月腳下一崴,猛地向後倒退幾步,重重跌倒在地上,踉蹌的爬起來,幾乎是尖叫着大聲道:“這……這些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是有人栽贓給我的!老夫人,父親!你別信這些!我是無辜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怎麼會這樣?這些東西她藏得好好的,埋在後院的樹下,怎麼會被搜出來的?!一定是有人暗算她,是的,餘辛夷!就是餘辛夷!
餘辛夷既驚又慌,目光閃爍的望向公孫讚道:“栽贓?二妹,你在說誰栽贓你?這些東西可是公孫大人親自帶人搜出來的,再沒有其他人碰過,你的意思是,公孫大人栽贓你不成?”
公孫贊立刻豎起眉頭不悅的呵斥道:“餘二小姐你是什麼意思!”是他親自帶人搜查的,難不成他栽贓陷害不成?
溫老夫人的臉色變了幾變,手指頭似乎都在顫抖,最終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這些東西都可以被造假,然後栽贓,做不得數!我決不信,惜月是這樣的孩子!”
餘辛夷卻截過話頭,驚訝又不可置信的說道:“這東西做不得數,但是上面的字跡騙不了人吧。二妹,你厭惡我便罷了,畢竟之前也不是一樁兩樁了,我沒想到你竟然會這樣痛恨老夫人及父親,竟下如此毒的咒要害他們……更沒想到,你會用毒藥丸毒害母親!二妹,你怎麼會如此狠毒?那可是你親生的母親啊!你瘋了不成!”
最後一句,如石破天驚般將人羣徹底炸開:“原來大夫人是二小姐害死的!”
“連自己的親生父親及祖母都能害,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沒想到二小姐竟是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還有大夫人,竟然用那種噁心的藥害老爺,真是母女倆一樣蛇蠍心腸,死不足惜哦……大夫人原就中了毒,染上咳血之症,估計自己也知曉沒幾天好活的,所以故意利用自己的死設局,看來,郡主真的是被冤枉的!”
餘辛夷淺淺不語,因爲不需要她再說些什麼了!只要這些東西被搜出來,即便溫家有迴天之術,也救不了餘惜月!也沒有人再同情溫氏的死,因爲沒人會相信一對如此惡毒的母女!她之所以力主搜查,所要達到的,正是這個目的!
耳邊無數聲音環繞,將餘惜月徹底包圍,她拼了命往人羣中望過去,但是找不到,什麼都找不到,只感覺到無數聲音在耳邊環繞,一句句的要謀害她的命!
“住口!你們全都給我住口!誰再胡言亂語,我就殺了誰!閉嘴!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餘惜月面色慘白的衝向溫老夫人,用力抓緊溫老夫人的手,神經質一般說道,“表舅,外祖母,你們相信我,我什麼都沒做,我沒害母親!你們快幫幫我!”
“閉嘴!”然而一個巴掌用力甩在她臉上,溫長恨的表情冷凍得像冰,幾近厭惡和憎恨的說道,“你這個蠢貨!”他的計劃原本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今日即便定不了餘辛夷的罪,但他總有法子拖到餘辛夷不得不伏誅爲止!但是,一切都被餘惜月的愚蠢毀掉了!一個連自己父親與祖母都要害的人,誰會相信她無辜!廢物,簡直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一個巴掌徹底將餘惜月打蒙了,她怔怔的望向溫老夫人及溫衡求救,但是那兩人不約而同的低垂着眼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再伸出援手!
溫家不保她了,溫家放棄她了!她該怎麼辦!餘惜月瘋狂的撲在餘懷遠腳邊,哭嚷道:“父親!父親,您救救我,我是無辜……”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罷,老夫人擡起腳便一腳踹在她心口上,怒聲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是無辜的!你這等歹毒心腸的腌臢東西,與你母親一模一樣!”
老夫人……她父親……沒人,沒人可以救她!她該怎麼辦!餘惜月望向四周,目光瘋狂而錯亂,最後突然爬到三皇子面前,拉住三皇子的袍角,苦苦哀求道:“三殿下!求您爲臣女做主啊!我沒害人,這些東西都不是我的,全都是別人僞造的!餘辛夷!她纔是害死我母親的兇手!她纔是兇手啊!”
景天齊看着苦苦跪在面前梨花帶雨般的美人,臉上閃過一絲憐憫,似乎在猶疑。餘惜月看着三皇子臉上的猶豫,心底激動的發抖,她就說她不會死的!她絕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然而還沒等她高興一會兒,旁邊一個小丫鬟忽然腳下不穩,被什麼絆倒似的,整個人撲在餘惜月身上,餘惜月來不及躲閃,頭上的紗帽立刻滾在一邊!
餘惜月立刻伸手去抓,帽子卻被寒紫一腳踩在腳底,餘惜月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拼命的捂住自己的頭,自己的臉,尖叫道:“別看我!全都給我滾開!誰再看我挖了誰的眼睛!”
然而已經晚了!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頂紗帽下到底藏了什麼!
如此美麗的餘二小姐,竟然是個光頭!美人沒有頭髮是什麼模樣?即便不醜,也絕好看不到哪裡去,且鎏國的風俗,私德敗壞的女子要麼沉塘,要麼便剃光了頭送進庵堂出家。餘二小姐頭竟是光的,足以說明——她的確是個下作的賤坯!
衆人都嫌惡的退避幾步,鄙夷的望向餘惜月。剛纔心神差點動搖的三皇子,立刻清醒過來,厭惡的掀了袍子離餘惜月遠了幾步。很快便想起半年多前餘惜月頂着他未婚妻的名頭,去與景浩天私相授受的腌臢事!當即冷硬的說道:“既然查出來了,餘老夫人,你以爲該將餘二小姐如何處置?”
老夫人早被餘惜月氣得頭腦發暈:“辛夷,你有什麼好法子?”沒問餘懷遠的意思,反而問了她最信任的餘辛夷,這讓餘懷遠的眼睛立刻眯起,隱隱透出震驚與陰森。他沒想到,老夫人什麼時候竟被餘辛夷影響至此,完全忘了他這個一家之主!
餘辛夷淺淺嘆了一聲道:“惜月是咱們尚書府的人,出了這樣的事若是咱們尚書府出面處置,總會落人口舌,說咱們府裡包庇,那麼只有再勞煩公孫大人了。”
餘懷遠當即踏出一步,陰森森的盯着餘辛夷道:“辛夷,你難道要將你親妹妹送進牢獄不成!”
餘辛夷脣角溢出一絲嘲諷,目光卻絲毫不退讓的說道:“父親,辛夷絕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母親死得冤枉,難道要讓母親白死不成?您可剛答應過,一定要給外祖母及表舅一個交代,女兒可是爲了您的聲譽作想。”到這個時候,她父親竟然還想維護餘惜月,還真是一片護犢之心令人感動了!可諷刺的,這個父親昨晚竟然默認外人要了她的命!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餘懷遠的面色陰沉至極,最後卻一個字說不出來,因爲餘惜月所做之事實在太過下作,人證物證俱在,誰都保不住!
餘辛夷淺淺笑着,婉轉的移目到溫長恨身上,道:“怎麼,表兄難道還懷疑於我?”
溫長恨冷冷的,沉沉的盯着餘辛夷,眼中似乎有一團烈火在燃燒,並且越燒越旺,隨時將會爆炸!嘴脣牽了牽,最終咬牙一個字一個字道:“豈敢!可恨我們輕信,竟被餘惜月矇蔽了,沒早些看出她惡毒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