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昭學着師父的手法開了陰陽眼,沒想到陰陽眼一開,竟被眼前的境況嚇得又驚又氣!
他看見那孽障竟然赤條條的躺在小宛的牀上!不知廉恥地摟着小宛!還滿臉嘚瑟的快要飛起,一臉不懷好意地笑望着他!
趙昭嚥下一口吐沫,可能是他法力不夠,他明明能夠看見那個孽障,卻如何也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好像他的臉部一片混沌,又像是能看見臉,可是他卻如何也記不住!
不過,他的心裡油生出一種那鬼恬不知恥的感覺,幹着不是人的事,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很是討打!
很快,趙昭就現這種情況與他法力低似乎有莫大的關聯,因爲雲天師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還叮囑他:“徒兒小心!這孽障能迷惑人心,千萬不要看他的眼睛!”
“師父,我想看也要看得見啊!”趙昭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您能看見他的臉嗎?我根本看不見啊!”
雲天師乾咳一聲,心想,還好還好,不是隻有他看不見,剛纔還以爲是年紀大了,法力退化了呢!
“爲師自然能瞧見!叫你平時不好好練功,現在連陰陽眼都開不全,知不知羞!”雲天師自然不會承認是自己調製的東西出現問題,裝模作樣說道。
反正看不看見臉對他無關緊要。
趙昭這次是真的知道後悔了!他不曾想,即使趕巧與這採花大盜正面對壘,卻連對方的臉都看不清,這以後該找誰報奪妻之恨?
管宛雖然一直裝聾作啞沒說話,卻將外面的動靜都仔細聽進了耳裡,她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也覺得眼下的情形越奇怪!
如果是那個鬼爲了嚇唬她,憑空捏造出了趙昭和他師父,可這都忙活了半天了,怎麼還不來嚇她?一直在外面唱戲是什麼意思?
終於,她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和好奇,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卻見趙昭和雲天師嚇得往後猛地一退,看見是她,纔不約而同長舒一口氣!
管宛皺了皺眉,將屋子裡的情形細細打量一番,現和她睡前的景象大不相同!
先就看見屋子中央擺上了祭臺,上面有香燭法器之類的物件,具體她也看不清楚,天色灰暗,雖然祭臺上點了蠟燭,可也照不亮這夜色。
再看那穿着道袍的老頭,五十上下,蓄着邋遢的鬍子,兩隻眼睛瞪如牛玲,手中舉起木劍,頭頂上貼着綠色的東西,謹慎地凝望着她。
大概這就是趙昭的師父了,管宛還是第一次看見,不知是幻覺,還是真實。
再望一眼趙昭,幾日不見狼狽不少,他的額上也貼着同樣的綠色物品,不知是做什麼用的。
“小宛……”趙昭望向管宛,喃喃自語。
雲天師不似趙昭那麼拖泥帶水,壓低了嗓子照直喊道:“丫頭!快跑!那孽障在你牀上!”
管宛心中咯噔一聲,捏緊手指壓制住惶惶不安的心臟,左右望了一眼,卻什麼也沒看見。
“在哪?”她不敢貿然下牀,畢竟她不曉得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趙昭和他師父,畢竟這幾天下來,那玩意給她製造了不少幻覺。
雲天師看管宛是個多疑的主兒,急得齜牙咧嘴好一番,好不容易想出來一個點子,朝趙昭吼道:“徒兒!快向那丫頭證明咱倆是本尊!”
管宛微微一驚,不料這老頭還有點眼色,看出她是在懷疑他們不是真人。
趙昭被那話一提醒,瞭然幾分,可這一時半刻突然讓他證明,他到底要怎麼證明?
他頭腦風暴地思索有什麼管宛知道,別人都不知道的事,可好半天都想不起來,嘴裡就開始結結巴巴:“這……這……這……”
管宛仔細等着趙昭的迴應,哪曉得雲天師竟是在聲東擊西,只見一抹黃中夾黑的影子飛奔上前,右手朝管宛的旁邊放了一招,然後一個空翻繞到管宛身邊,將魂不守舍的管宛生生拖下了牀!
管宛還未回過神來,就看見雲天師將她拖到祭臺後面,然後把她按蹲下,叫她到祭臺下面藏好!
從被窩裡出來,管宛便覺得身上一陣陣冷,低頭看去,現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現在又蹲坐在地上,着實寒涼。
她不願躲着,倔強地又鑽了出來,走到趙昭的身邊,在呆住的他身上狠狠掐了好幾下,一點兒也不留情!
趙昭被她突如其來的獎賞驚嚇,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着,不一會兒,已是青一塊紫一塊,他抖着身子嗷嗷直跳腳,下意識大罵一句:“你他麼瘋了!”
管宛滿意地瞅着他頗爲痛苦的樣子,那雙沉寂數月的眸子裡露出驚喜神色,揪着趙昭的袖子就問:“真的是你?你們怎麼進來的?”
可趙昭哪有功夫與她閒扯,她話音剛落,便覺後背有一股冰冷的寒氣傳來,下一刻,管宛就看見趙昭的胸前出現三道血紅的抓痕,他的嘴裡泄露一聲低沉的悶哼,血液浸過衣服的布料慢慢淌出……
他被攻擊了?
管宛皺眉,擔心道:“你怎麼樣?”
趙昭搖了搖頭,移步站到她的身後,將目光調向牀榻的位置,剛好將管宛避在身後。
管宛秀眉緊蹙,她分明看見趙昭的傷口很深,即使是在這樣的月色裡,也能清晰地看見泛白的肉被血給浸溼了,不一會兒,就將衣褲染出血紅的顏色。
她知道這個屋子不乾淨,但是,她一直以爲對方只是調皮嚇唬人,卻不知真的會手法狠厲,傷人性命……
趙昭胸口的傷……是那玩意做的?它現在也在這裡?
記得剛纔老頭子說……那玩意在牀上?
想到此處,管宛就頭皮一陣麻,似有千萬只螞蟻徐徐爬過!
那東西從沒離開過!它一直和她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