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紀女子好像很感興趣,問,“什麼香粉生意?”
“就是推廣一下香粉事業,隨着男子女性化的趨勢,香粉生意可與之相輔相成,互相渲染,生意一開始不會很火,但卻是門長久可做的事業。一談起自己的事業添香說的可謂是津津有味,此時又沒有人逼她拉贊助,可這就是職業病,一談起來就收不住嘴。
紀女子鬆開小倌,湊近身子,問,“男子女性化的意思是?”
“其實只要用心留意一下就會發現,半數男子都如此,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有矯揉造作之姿,這便是女性化的一個體現。”
“嗯。”紀女子的臉色越顯肅容,似在思考,“香粉呢?”
添香卻是越說越輕鬆,抿嘴樂道:“就是塗脂抹粉,胭脂和香粉,那是面上功夫,妝容好看的,可增彩,讓人容光煥發,精神百倍。”
“怎麼感覺像是做保健藥的?嘿嘿,反正是好東西,男女都愛。”她傻笑着又補充了一句。
紀女子臉上卻沒了笑,沉沉的眸子沒有一點光亮,像是在想一件難以想通的問題,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道:“談何容易。”
“什麼?”
“你覺得男子趨於女性化,可什麼時候能真的成嬌容之姿,天然不造作?”紀女子盯着添香沉沉的問。
添香被盯的渾身不自在,不知爲什麼竟然有了敬畏之意,不敢再放鬆,思索着嚴肅道:“人之初,性本善,這麼說的意思是人一生下來就純的如一張白紙,教導學禮與人爲善。”
紀女子眸子更沉,陸白也覺得添香說跑題了,可就聽她不急不緩的繼續道:“這句話其實還可以這麼理解,人一生下來,只受周圍環境影響便是蟲可成龍,是龍可成蟲。”
紀女子眼睛一亮,忙道:“所以……?”
“所以說男女本沒有差別,只是環境如此,男人出生後就被教導撐門立戶、娶妻生子、保家衛國,可如果是女人生下來就被這麼教導呢?或者說男子生下來就被教導針線女紅、相妻教子、處理家務,這又有和不可?只不過是人之初,如何教罷了。”
“言之有理。”紀女子臉上一陣潮紅,眼睛亮的驚人,頗有些激動的囁動着脣不住的重複感嘆。
陸白的臉色卻不太好看,微微犯黑,可卻沒出聲反駁,只低着頭。
“其實咱們現如今的社會背景也沒什麼不好,只不過因戰禍引起的男多女少造成的共妻制度出現了弊端,不可避免的向着另一條路轉變,這種轉變可能十年,可能一百年,也可能因爲什麼特殊事情而偏離這條軌道,或者某一天會成爲一妻多夫的女尊帝國,當然,一夫多妻的男尊帝國也未嘗不可,只要是封建帝國,畸形是避免不了的。”添香說的口乾,扭頭看小四。
陸白愣了一下,失笑的彎了彎脣,把葡萄肉送進她嘴裡。
紀女子皺眉,“畸形?”
“嗯。”添香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把葡萄嚥下去,接過陸白手裡的絹帕擦了擦嘴角,道:“其實人是最複雜的物種,即便不是封建帝國,也有那吃着碗裡瞧着鍋裡,守着窩裡吃着窩邊的,說不清道不明的,要我說,別管那麼多,順其自然就好了。”例如河蟹社會裡的小.三、二.奶們的存在和發展。
不知道是不是添香一下子給出去的知識含量太厚重,紀女子一時接受不了,在那默默沉思起來,連旁邊的小倌也冷落了。
那個叫歲碧的小倌不時的怨念的瞪一眼’恩愛有加‘的添香和小四。
不知不覺聊的天色漸晚,添香想要告辭,紀女子突然道:“你的香粉生意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不才,與朝中官員有些交情,可盡綿力。”
添香還沒覺得這句話有何不妥,陸白卻猛地擡眼看向紀女子,但見紀女子微微一笑,幽深的眸子漆黑的深不見底。
做生意少不了外交,有紀女子這樣的人脈不用還猶豫什麼?添香只想了想,便道:“那就多謝表姐了。”
陸白送添香出東倌樓,在前庭院門口裡停住腳,在她耳邊低聲問,“真不留下來陪我嗎?”
添香喉嚨發乾的堅決搖頭,“不了,我得回陸家。”
“你就不能哄哄我,兩個多月不見小四着實想的心疼。”
“呵……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現在吃住都在陸家,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其實她是怕真惹惱了陸禮自己沒好果子吃,也不知哪輩子欠了陸禮的,這輩子面對他總覺得心虧。
“……”陸白很是無奈的笑出聲來,而後嘆口氣道:“那你以後要自立自強,我纔好在你身後遮風擋雨。”
“唔。”外邊養人是這樣的,自己沒本事就別誇海口,還好在這點上,她一直都有自知之明。
陸白雖還是大男孩,身高卻高過添香一頭多,擡手胡亂的摸了摸她的長髮,滿意的點頭道:“這纔像是逛過倌樓的爺,哪能還一絲不亂、穿戴整齊的出去?”
“啊?”聞言添香連忙去捋頭髮,陸白抓住她的手,深深的眸子有着幾許嬌美的光,低聲輕柔道:“若是累了就來小四這兒,小四不怕你吃窮了,不管怎樣,小四都願意陪着你。”
這算承諾嗎?總有人傻傻的願意付出後盼回報,添香動容的想笑笑不出來,其實自己最是自私,從來都不肯先付出,卻又很有良心的總能感覺愧疚,又欠了一份深情,怎麼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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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知道誰欠誰的,情這種東西最是說不清,o(︶︿︶)o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