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日要坐車回家,因時間關係,只能一更啦,親們多包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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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繃的身子一下就鬆軟了下來,口中喃喃,“明珠沒事就好……”突然她一怔然,暗呼,不知道陸昭怎麼樣了?懶
時間倒回前一晚。
“我賞月,都這時辰了,你怎麼來了?”陸昭纔跟着下塌,突然門關合,緊接着就聽添香這樣說。
他一怔,屋外微微靜默,隨即是個成熟男人的聲音,“是不是換了地方住,不習慣?”
陸昭的雙腿跟灌了鉛般再難挪動半分,之後聽添香語氣很是輕柔的說着什麼想明珠……不想無風無月,他恍惚的以爲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直到那男人說:“陪我走走。”
不知道爲什麼,添香認識了別的男人,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惱火而是害怕,從心底往外冒寒意的害怕,他拎着心,恨不得耳朵長在門板上,是那麼渴切的期盼她說拒絕的話。
“也許一會兒便撥雲見月,陪我走走。”男人的語氣帶着讓他火冒三丈的溫柔。
“也好,反正無心睡眠,不如走走。”
添香的話音一落,他差點就抑制不住的衝出去,是外面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警醒了他,門外不僅僅是添香與另一個男人,還有體格彪悍的北國侍衛,憑一己之力恐怕很難帶人逃脫,而且……而且圖還沒到手,他怎麼能就這麼跑了?蟲
稍一遲緩,他心心念唸的人已經走遠。
待周圍歸於平靜,陸昭俯窗向外張望,夜色沉謐,歲月靜好,彷彿只有他纔是那個突兀的存在。
起初對添香出現在北國的分析,此時全部被他推翻,他以爲陸禮的生意在北國也有涉足,不僅與商賈來往,與皇親貴胄來往也再所難免,所以沒有深想,可她竟然與陌生男人如此熟識,並且從始至終在她眉心一直有抹不去的深深落寞,仿若置氣更似抗拒的舉動更無法不讓他疑慮重重。
陸昭越想越覺得蹊蹺,越想越憂心,抓住侍衛換崗的空白時間,一咬牙縱身跳入漫漫夜色中,確實如添香說的,今晚無風無月,他一身黑衣,又擅飛檐走壁,沒多久就出了六王府。
他有幾個親信在此地有據點,不過爲了防止有人跟蹤,他一貓腰進了青樓,在這所熱鬧的煙花之地未多徘徊,打了個轉,換了身衣裳,儼然行商之人喝的酩酊大罪,搖搖晃晃的出了門口,走了沒多久還故意扶着牆嘔吐了一陣,待感覺周圍再無可疑的聲響才快步離開。
到了一戶糧店門後,按暗號敲門,有人應聲開門,他閃身進去,悄無聲息的隱沒身影。
一進密室,立即叫了親信來。
“陸喬現在在何處?”
那親信以爲他要北國相關的情報,聞言不禁一怔,反應慢半拍道:“往惠濱郡去了。”
“什麼時候走的?”陸昭的話言簡意賅。
親信不敢輕視,忙謹慎道:“若無意外,此時應在城外十里處。”
陸昭立時站起身,吩咐下去,“備馬,我要出城。”
陸昭治軍嚴明,軍令如山,親信明知在北國應小心謹慎,可還是毫不猶豫的應“是。”轉身出去備馬,同時派人隱秘跟隨,遇到危險情況誓死保衛主帥。
北國皇宮?荷袁殿
“民女帛添香拜見太妃娘娘。”思緒紛亂了一宿的添香,一大早就被領到偏殿拜見太妃。
太妃笑容祥和,一邊大大方方的打量她,一邊用餘光掃着坐立不安的姚任,太妃寧靜致遠的眸子掠過一絲波瀾,嘴角微翹,“平身。”
跪拜在地的添香由宮娥攙扶起,就見太妃招了招手,那宮娥直接引領着她到太妃身邊的錦墩坐好。
“本宮這裡除了她們幾個陪我逗逗樂,已經很久沒人來了,你來就甭急着走,荷袁殿後面有個釣魚、賞景的好去處,等本宮得閒了,你陪本宮走走。”太妃話音方落,一旁的姚任急切道:“太妃娘娘,我能不能去得?帶我去,我給您解悶。”
“去得去得,這宮裡哪有你永筠小侯爺去不得的地方!”太妃呵呵笑着,笑聲極是慈藹,尾音綿和,聽着就叫人心安。
添香趁着兩人說話的工夫,快速的看了眼太妃,聽聞臨武帝年少時曾在她身邊養了一段時間,是以現纔有這樣的富貴福分,太皇太后仙逝,太妃便安享皇帝的孝敬,這不僅僅是榮耀的事了,乃是潑天的恩澤。
令她詫異的事,太妃的容貌是典型的水鄉女子,眉目溫柔,鼻小嘴小,柔和的弧線勾勒出一張古典的瓜子臉,就算歲月無情,也只在她眼角處留下細末的魚尾紋,若不是嘴角兩側有些鬆弛的臉頰,定以爲她才四旬左右,其實據添香所知,太妃去年才過了六**壽,已是暮年。
她猜測,這位太妃娘娘應該不是北國人。
“丫頭,你叫什麼來着?”和姚任說話的太妃,突然轉頭問她。
添香心微微一跳,垂眼恭敬回道:“民女帛添香。”
“哦,帛,錦繡也,錦繡添香,你容貌尚可,想必這名字是取自你的見識,與那科考的舉子異曲同工,皆是錦繡文章,內外雙休,當配才女。”
太妃說着拉過她的手,姚任在一旁指着,“就是那根指頭,您沒看見,就那錐子,連爺們都覺着滲人。”
太妃舉着她的手,估摸是眼花,一會兒湊近一會兒就置的遠些,把添香看的滿臉通紅,想抽手,又怕太妃責怪,只得小聲道:“不過是刺了一下,早看不到痕跡,是侯爺說的誇大了。”
太妃搖搖頭,“這些個不誤正道的最能禍害人,可憐你着了他們的道。”
這時姚任湊過來,親自拈了添香受傷的指頭給太妃看,“您瞧瞧,還有個紅點子呢。”太妃眯了眼睛,唏噓着感嘆,“孩子,你受苦了。”
兩人一唱一合的把添香弄的渾身不自在,想抽回手還不好抽,乾乾的扯着嘴角,一個勁的搖頭,“沒事的,不疼,真的不疼!”
姚任卻不打算放過這件事,添油加醋道:“什麼不疼,昨兒我去的時候,她就生生的疼暈過去,若不是我在,我真懷疑那些不知輕重的奴才還會繼續放她的血。”
姚任一直沒瞅她,好像她不過是模擬演習的模特,與太妃一言一語說的熱火朝天,太妃還特別配合,聞言又是皺眉,又是抽氣的,到後來,添香覺着這手沒被放血疼死,這會兒也快被拽脫臼了。
這時就聽姚任道:“在宮裡,她不過是一介平民,遇到這種事哪裡還能多說一句?若是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也不至於……。”姚任的話沒說完,太妃悠悠閒閒的截住,接話道:“任兒這話說的在理,唉……,本宮這輩子無兒無女,只在年輕的時候有幸與當今皇帝相處了一段時日,皇帝重情義,與本宮存了一份母子之情,這纔有本宮今時今日的自在,皇帝雖敬我,可到底政務繁忙不會常來看本宮,本宮年紀越發越覺得膝下空虛,度日如年。”
太妃說到這兒,眼見姚任眸光一沉,而帛添香則有些恍然,她把目光落在帛添香身上,微微傾身,溫和問,“丫頭,你可願做本宮的女兒,陪本宮做個伴?”
“……”添香也不惦記把手抽回了,整個人瞬間驚呆。
姚任騰的站直身子,一雙小狐狸般的琉璃眸子滿是不可置信,大聲道:“太妃,萬萬不可!”
偏偏太妃不看他,只看添香,聲音更加柔和親切,“丫頭,就算可憐可憐老人家,本宮太寂寞了。”
任添香怎麼想也想不到太妃要收自己爲義女,一時很難反應過來,只愣頭愣腦的看着。
姚任一見,顧不得其他,伸手一把從太妃手裡將添香的手抓過來,隨即添香趔趄着從凳子上被他拉到身邊,歪歪扭扭的還沒站好,就聽姚任氣急敗壞道:“我要娶她爲妻,她絕不能做您的女兒。”
太妃不鹹不淡的撇了撇嘴,“本宮這麼大歲數了你還與本宮搶,怎麼好意思?”老人的模樣顯的很是頑皮,硬是把姚任挑起的尷尬氣氛消弭掉,然後可憐兮兮的盯着添香,“做母親的小女兒,可不比到婆家受氣的好?還是應了本宮。”
姚任像死守寶貝的孩子,拉着添香轉身就走,太妃就在後面喊,“丫頭,你真要嫁給任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