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道測試終於結束,合格的人數一共兩百來個,其中成績最優秀的是胖子金福來,他總共跑了七十圈,最後是被測試人員攔下來的,告知他已經可以了。
說來很有意思,測試人員對他的稱呼都變了,直接稱呼金胖子爲師弟,想來對方已經將金胖子的表現認可,進入金刀門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朱魚看在眼裡,爲金胖子感到高興。
下一個測試的是內息,考驗的是衆多少年的憋氣能力,有一個綿長的呼吸,能夠在修煉時走在別人的前面,實力提升速度也會快上幾分。
太陽正是火辣的時候,場地上擺放着二十三個大水缸,反而讓溫度降低些許。準備測試的少年們,已經將外衣脫掉,或交給身後的僕人,或扔在地上。他們深吸一口氣後,翻身跳入水缸,水泡咕咕冒出,都在死命堅持着。
十個呼吸的時間很快過去,已經有少年開始堅持不住,水中的氣泡冒出地越加頻繁,似乎氣息不夠綿長。十五個呼吸時間後,有人忍不住冒出頭來,以失敗爲終。
“若非沒來得及休息,怎麼會連二十個呼吸都堅持不住”
“是啊,纔剛跑了三十圈,現在還有些喘不過氣來”
有人在旁邊小聲議論道,卻也不敢大聲吵嚷,怕金刀門的人一發狠,將他們這些多半進不了金刀門的人給廢了。
三十個呼吸後,第一輪的測試結束,二十三個測試者,只有四人合格,很多人都是在最後關頭堅持不住,冒出頭來,心中暗恨不已。
第二輪測試再次開始。
下午時分,金刀門的幾個長老來到了測試現場,其中趙長老是此次招收試煉的主事人,他叫來上午的測試人員,問起其中情況。
測試人員將跑道的記錄冊呈交給他看,他打開冊子細細查看,不時露出滿意的笑容,當翻到最後一頁時,金福來的名字映入他的眼簾,尤其是名字後面七十圈的標註,讓他吃了一驚,隨即問起身旁測試人員來,隨後他目光在人羣中一掃,停留在了金胖子的身上,越看越是喜歡。
“怎麼,趙長老看上這金福來的少年了?”
旁邊一個老者,似乎也是金刀門的長老,看到趙長老的表情後,打趣道。
“徐長老莫非要和我搶不成?”,趙長老斜眼瞥了過去。
“那到不會,其實我另有打算”
“哦?不知徐長老看上誰了”趙長來驚訝道。
“按照規矩,每次招收弟子,長老有權指定一人爲內門弟子,既然你看中這叫金福來的少年,那麼其他的可就不能再出手了”,徐長老嘿嘿一笑,臉上表情神秘莫測,看得趙長老心中一陣不好的預感。
“哼,我就不信還能比這金福來還厲害的少年”,趙長老一甩袖,來到擂臺高處的椅子上坐下,靜靜看着場中的測試。
此時第三批測試已經結束,到目前爲止內息測試合格的人員有二十三人,越是到後面,衆少年休息得差不多後,合格人員也會越多。能跑上三十圈的人誰會是弱者,最不至都有能在水下憋氣二十個呼吸的實力。
朱魚排在第七輪測試,金胖子最後。其實這樣的安排也考慮到了少年們剛跑完三十圈後的狀態不佳問題,那些早早跑完三十圈的人,休息的時間也有不少,雖然還沒完全恢復狀態,不過也與其他的少年相差不多才是。
朱魚的表現很正常,沒有什麼特別的發揮,金胖子幫他拿着衣服,他就跳入水缸中。他的水缸中好幾個呼吸的時間才冒出一個氣泡來,胡小牛教授給他們的導氣訣被修煉得爐火純青,他的呼吸也是幾人中除開胡小牛外最爲綿長的,現在應付水缸中的三十個呼吸時長,還不是手到擒來,小菜一碟的事情。
沒一會兒,這一批測試結束,朱魚以合格的成績晉升最後一個環節,擂臺戰。他沒有注意到的是,擂臺上高高坐着的徐長老,一直在用好奇地目光打量着他,對他的表現從頭到尾看在眼裡。
時間流逝,轉眼就到了最後一輪測試,金胖子脫掉渾身衣服,穿着褲衩翻入大水缸中,在測試人員一聲令下,潛入缸中,閉目養息。
“這是早上那個胖子吧”
“這傢伙跑了七十圈,簡直是變態”
“不知道這第二輪測試,他能堅持多長時間”
“我覺得三十個呼吸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你這不是廢話嘛”
“我打賭四十個呼吸,這內息測試,越往後面越難,可不是那跑道,永遠都那麼一圈的長度”
“雖說是這樣,但我感覺他應該能夠超過四十個呼吸,你們看他的樣子,明顯一副無很輕鬆的表情”
“而且他的呼吸也很綿長,這麼半天的時間才見冒出一個氣泡”
“我打賭他能上五十個呼吸的時間”
周圍的少年議論紛紛,對金胖子的最終表現都很期待,就連擂臺上坐着的趙長老都不由露出笑容,看了過來。
“此子不錯”,旁邊第三個長老,周長老觀看良久,稱讚道。
“這小胖子可是我先看上的,周長老可不要和我搶啊”,趙長老哈哈大笑,得意連連。
“放心吧,我也另有打算”,周長老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徐長老,隨後不再說話。
徐長老心中一動,難道對方跟自己看上的是同一個人。他擡眼向着周長老看去,只見對方又閉上眼睛小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真是個老狐狸”,徐長老暗道。
場中的測試還在繼續,似乎這最後一輪測試有些不太一樣,二十三個測試者都鼓足勁憋足氣地堅持着,就是不肯首先冒出頭來,儘管現在已經過了三十個呼吸的時長。
“金胖給他們的心靈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啊”,朱魚感嘆道。
第三十五個呼吸的時長,有人堅持不住,隨後三十七個呼吸,三十八個呼吸,三十九個呼吸,都陸續有人堅持不住,他們看着周圍還在測試中的十多個大水缸,無奈嘆息,爬了出來。
“這麼誇張嗎,已經四十個呼吸了,這些人還在堅持,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試一試自己的上限呢”
“拉倒吧,你還能堅持四十個呼吸?能合格都不錯了”
“不過缸中這些人還真是厲害,都想着在這輪測試中和胖子比劃”
“這胖子在早上的測試中雖說表現優秀,可這輪測試畢竟比的是內息,有的人雖然跑得不厲害,可內息這塊還是很強的,超過這胖子也是不一定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看好他”
很快四十五個呼吸的時長過去,缸中還在堅持的人有十個,然而在水下憋氣,越往後面越難,這些人雖說都很厲害,可還是慢慢冒出許多氣泡,在第四十八個呼吸到來時,連續有三人忍不住冒出頭來,大口換着氣,平復半晌才恢復。
金胖子仍然坐在缸中閉目養息,水面上的氣泡頻率比之前增多不少,顯然這麼長的時間對他來說也有些吃力,不過進食這樣而已,他的導氣訣雖然修煉上有懈怠,可這導氣訣畢竟是胡小牛給他們的,遠比世俗中的武者所修煉的導氣訣要精妙得多,其中變化更是充滿修士的生機延續之理,使得他在起步上就比別人高出許多。
第五十五個呼吸的時長,仍然有三人還在苦苦堅持,除開金胖子外的另外兩人已經漸漸不支,幾次三番想要冒頭衝出,卻又在狠狠壓制住自己的衝動,透過水麪,他們仍能感覺到金胖子還沒放棄,也不想就此放棄這難得的揚名機會。
“你們快看,這個人溺水了”
旁邊測試人員連忙上前將水缸中的少年打撈出來,暫時脫離生命危險。
“這人誰啊,這麼拼的嘛,不就一個測試嘛,不要命了嗎”
“這個人我知道,好像是城東包子鋪家的娃兒”
“賣包子的都是這麼狠嗎”
“還挺厲害的,難道吃包子能夠長本事嗎”
“有意思,我要去嚐嚐他家的包子”
此時缸中還剩下兩人堅持,金胖子狀態仍然不錯,反倒是另外一個少年,越來越堅持不住,終於在第六十個呼吸的時間冒出頭來,結束了這輪測試。
坐檯上金刀門三個長老都透過來目光打量這個堅持了六十多息的少年,對其表現很滿意,都有幾分意動。
“此子也不錯,我看周長老不如將他收了去”,徐長老揶揄說道。
“徐長老的意思是說要讓一個名額給我嗎”,周長老不客氣地回道。
“哼”,徐長老不再說話,他已經看出,這周長老必定是和他看上同一人了。
持續了兩個時辰的時間,內息測試終於完畢,金胖子毫無疑問又是最優秀的人,他足足堅持了八十九個呼吸的時長,成爲此次金刀門招收弟子試煉中最靚的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