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燕說着,眼睛瞄了瞄王小帥沙灘短褲的重要部位,“你說你回頭用髒了的身子來碰我,我還不得得病啊?爲了避免一切可怕的後果發生,我就只好把你綁在這裡了。”
黃燕起身,又從抽屜裡,拿出一把水果刀來在王小帥的眼前晃了晃,“有個故事你一定聽說過吧?一個女醫生的男朋友劈腿,還在女醫生的面前和新歡炫耀,於是女醫生在男人的身上捅了二十刀,刀刀都避開了要害,男人受了那麼多的傷,可卻被判定爲輕傷,這可是我們醫學院女生們口口相傳的。那時候就說,如果遇到了負心漢,就也照着那個女醫生所做在男人的身上捅他二十幾刀。”
黃燕有模有樣地說着,手裡的水果刀一直在比劃,就在離着王小帥的臉不遠的地方。王小帥手腳都被綁在牀腿上,想到她要是真的揮舞着刀子過來,自己就是等死的份,不由心裡發毛頦。
“喂,你別亂來啊!”
黃燕嘿嘿一笑,“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我不過是要把你鎖在這裡幾天而已。”
是的,她要把他鎖在這裡,直倒旅行結束爲止。
“你……”王小帥鬱悶了。
黃燕卻不再理他,把水果刀往抽屜裡一扔,利落地拍拍手,“姑奶奶出去轉一圈,你最好乖乖呆着,不然,姑奶奶回來,閹了你。”
黃燕對着他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去開了衣櫃的門,從裡面拿出了幾件衣服出來,那是她臨來馬代之前,從商場敗來的。對着鏡子精心地化了個妝,換上了一條全新的白色小吊帶緊身背心,下面仍是一條牛仔短褲,然後回過頭來對着王小帥像模像樣地說:“現在該姑奶奶出去快活了,你給我老實呆着,不然回來閹了你!夥”
王小帥氣憤地瞪着眼前的女人,在他的記憶裡,黃燕一直都是女漢子的化身,除了上/牀,他難以將她和女人聯繫在一起。
而現在,黃燕化了妝,人整個明媚了不少,也嬌媚了不少,再加上那前挺後俏的惹火身材,當真是勾魂。
“喂,你準備上哪兒勾/搭去?”
他忍不住喊了出來。
黃燕對着他笑得有幾分嘲弄,“老孃上哪兒用你管嗎?你都出軌了,還問我上哪去勾/搭,老孃告訴你,老孃今晚就去勾/搭個外國帥哥大戰三百合,王小帥,你給我死這兒吧你!”
雖然她和王小帥的婚姻緣於一場玩笑,根本沒有愛情可言,可也應該有最起碼的道德底線,現在,他根本不顧自己有婦之夫的身份,公然與另外一個女人開/房,還做得那麼大聲刺激她,那她就也去做給他看看好了。哼!
黃燕一扭俏臀走了。
“喂,你給我站住!”王小帥雖然不愛黃燕,可是也不想自己名義上的太太跟別的男人有染,因此當時就急了。黃燕聽他喊得大聲,眉一皺,想起那次,他用自己的臭襪子塞進她嘴裡的事,便氣憤地又轉了身,將自己的泳褲塞進他嘴裡。
“喂,你……”王小帥再也叫不出聲音來,嘴裡嗚哩哇啦,全是聽不懂的聲音。
黃燕砰的一聲拍上房門離開了。
芬妮只知道王小帥去找黃燕了,卻不知道他被黃燕四爪綁在屋子裡,在外面邊找邊喊,“王哥!王哥!”
芬妮的聲音傳進來,王小帥的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可是隔着兩道門,芬妮聽不見。一邊找一邊喊就走了過去。
王小帥就差拿頭撞牀了。
死女人,看我回頭不宰了你!
黃燕一個人來到了樓下的酒巴,入夜,這裡很熱鬧,來自世界各地的單身男女在這裡尋找着自己的獵物。黃燕一個人要了杯酒,坐在吧檯邊上慢慢飲着。
想起王小帥,她就頭疼,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她又天性開朗,從不會爲一件事情耗費太多心神生氣。一杯酒飲下,她就加入了跳舞的隊伍。跟着震耳的音樂,隨着歡動的人們甩動頭髮,扭着俏臀舞了起來。舞了一身大汗淋漓,她又來到了吧檯邊,要了一杯酒,繼續獨飲。
這個時候,有個老外走了過來。
那個老外個子很大,來自北歐,走到黃燕的面前,身形斜倚着吧檯問:“小姐,是不是來自日本?”
黃燕的心裡,日本女人很容易跟某些東西連在一起的,“你纔是日本人。”她哧之以鼻地一轉椅子,留給了老外一個側影。
老外被弄了個莫名其妙,但化過妝後的黃燕那俏麗性感的模樣,着實讓老外動心,他又不怒不嗔地說了一句:“那就是中國人咯?”
黃燕側頭瞧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是中國人?我就不能是韓國人嗎?”
老外笑了,這個東方女人渾身的刺,說話的時候,像個小刺蝟,倒是有了幾分興趣。
“No,No,小姐不是韓國人,韓國女人愛在臉上動刀子,小姐的臉上沒有動過。”
黃燕一臉黑線。
原來這老外是靠這個認人的。
“你怎麼知道我沒動過?諾,這裡就
tang是整的。”黃燕手指着自己挺俏的胸脯說。
這樣的玩笑,也就是黃燕開得出,別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拿自己這麼重要的部位開玩笑?老外一看,更樂了。
“NoNo,小姐的是真材實料,整的不是這個樣子。”
黃燕鬱悶了,這個老外還真讓人頭疼。
她端起自己的酒杯,起身就走了,她懶得搭理這個外國人,想找個僻靜的地方自己喝酒去,可是老外又跟屁蟲似地跟了過來。
黃燕纔剛找到位子坐下,便見老外走了過來。
“小姐,你爲什麼要走呢?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我去過中國,我家裡也有中國親戚的。”
黃燕回過頭來,“我餓了,你肯陪我去夜宵嗎?”
“ok,ok。”老外連連說。
於是,黃燕便跟着老外來到了一家大排檔,那裡有很多世界各地過來旅遊的人在用餐。黃燕跟老外聊了起來,她很快就知道了老外叫安德森,未婚,銀行職員,獨自一人來度假。
她跟安德森又喝了兩杯酒,安德森問她,要不要去他住的地方,黃燕明白,他是在邀請她跟他一夜/情。她當然不會那麼做,如果是在沒結婚之前,那是極有可能的事,因爲這個老外看起來人還不錯,而且長得又超極英俊。
但是現在不行,她怎麼說也是個有夫之婦了,即使王小帥對不起她,她也不能做出軌的事,最起碼也不能給王家老爺子臉上抹黑不是?
因此,黃燕只是跟安德森聊了聊人生,就在夜裡三點之前離開了。
只是她終是喝了酒,走路有點兒打晃,房門打開,她呼的一口酒氣就噴了出去。
王小帥原本閉着眼睛,聽見門響,便睜了眼,眼見着黃燕對着他一口酒氣噴過來,濃烈的酒味讓他差點兒醉掉。
他偏偏頭,想吐口氣出來,可是嘴裡塞着黃燕的泳褲,意識到自己嘴裡是什麼,當時又是一陣乾嘔。
黃燕對着他嘿嘿一笑,腳一翹,甩掉了高跟鞋,兩隻白皙的腳板着地,向着他走過來,蹲在他面前,伸手戲謔性地挑起他的下巴,“嘖嘖,這是王大少爺嗎?怎麼不像啊!我看分明就是一隻笨狗嘛!”
王小帥的鼻子差點兒氣歪了,但是又只能幹瞪着眼睛,卻說不出話來。
黃燕的身上,酒味濃烈,王小帥還聞到了一陣菸草味兒,他皺了皺眉,用異樣的眼神盯着她。
黃燕一笑,站了起來,“姑奶奶今天遇上了一個大帥哥,外國人,比你強壯多了。”她故意對着王小帥做出羨慕憧憬的神情,“關鍵是呀……”
她的臉湊了過來,對着王小帥曖昧的眨了眨眼睛,“那方面可棒了,跟他一比,你呀……”
黃燕的眼中現出鄙夷的神情,“嘖嘖。”她的眼睛又瞄了一下王小帥的某處,“自己體會吧哈。”
她說完,也不看王小帥那青白變換像塗了油彩的神情,顧自進了浴室。
她洗完澡出來,身上裹了件浴袍,大大咧咧地從王小帥的面前走過,帶起一陣香風,白皙性感的美腿特意從他的眼前晃了一下,然後收進了被子裡。
“老孃可要睡覺了,乖,你安靜一點兒哈。”
黃燕往牀上一躺,便不再理他了。王小帥這個氣悶呢!偏偏這個芬妮跟傻子一樣,找了他一圈找不到就不再找了,要不然,非得把這個瘋女人大卸八塊不可。
黃燕睡着了,將近二十個小時沒有睡眠,又喝了那麼多酒,她倦意沉沉,早忘了牀下面的人。
王小帥用纏在手腕上的布條用力地在牀的棱角處磨起來,不知道磨了多久,那布繩就斷了。接着,他利落地解開了其他繩子,一把拿掉了嘴裡塞着的東西,呸呸地往地上連吐了好幾口,然後跳到了牀上,一把扼住了黃燕的咽喉。
“死女人,你給我起來!”
他的手腕子都快磨破了,被繩子嘞出了深深的紅印,兩隻手扼着黃燕的脖子,對着她怒目而視。
黃燕駭了一跳,“你……你怎麼起來了!咳咳……”
“死女人,敢那樣對我,今天就給你點兒厲害瞧瞧。”王小帥說話間發着狠,也從牀單上撕了幾條佈下來,七手八腳地將黃燕的手腳給綁上了,正要找東西把她的嘴給堵上,黃燕的手機響了,王小帥想不與理會的,可是手機一直想,他便從她的手包裡把手機給掏了出來,按下接聽鍵,擱到黃燕的耳邊說:“接!”
溫亦如好幾天沒有黃燕的消息了,擔心她的近況,便打電話詢問,黃燕哆哆嗦嗦的聲音說:“小……小如。”
“怎麼了燕燕?”溫亦如聽她聲音不對便擔心地問,“王小帥虐待你了?”
黃燕嗯了一聲。
溫亦如立時瞪大了眼睛,“真的!”
“什麼事呀,溫小姐?”王小帥把手機拿了過去,懶洋洋的聲音問。
溫亦如聽到王小帥的聲音愣了一下,王小帥又道:“溫小姐不會閒到,關心我們
牀上的事情吧?”
溫亦如臉一熱,王小帥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溫亦如擔心黃燕,可是也不好意思問了。而黃燕被王小帥用一隻絲襪堵住了嘴,躺在牀上,眼淚都流出來了。
“死女人,這是給你的教訓,再敢算計老子,非把你扒光了扔外面去不可。”
王小帥恨恨地罵着,啪地拍上門走了。
黃燕這個哭啊!
死胖子、臭胖子、竟然敢這樣對老孃!小如,你怎麼不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呀……
溫亦如放下電話,許雲波的車子就到了,他說過要載着她們母女去超市採購的,小蘋果高興地打開了房門,抱住許雲波的大腿,“爸爸,我和媽媽都等了你好久了,你怎麼纔來呢?”
許雲波笑說:“小丫頭,只是晚了二分鐘而已。”
小蘋果說:“可是我覺得好久哦!”
許雲波無語,將小傢伙抱了起來。對溫亦如說:“我們走吧!”
溫亦如跟着一起下了樓,忽然就問了一句:“你有給王小帥打電話嗎?他和燕燕最近怎麼樣了?”
“呃……沒有。”許雲波如實說:“最近太忙,沒得閒,要不,過會兒我打個吧!”
他把小蘋果放進車子裡,便開始撥打王小帥的電話,正好王小帥從黃燕的房間裡出來,“喂?”
他的氣息有些不穩。
許雲波說:“蜜月度得怎麼樣?是不是天天雞飛狗跳?”
許雲波邊說邊開了駕駛室的車門,跨了進去。
王小帥罵罵咧咧地道:“那個死女人,昨天竟然把我打暈鎖在房間裡了,今天非給她點兒顏色瞧瞧。”
許雲波驚呆了。
溫亦如已經發現了他臉上的變化,也驚奇地看着他。
“你把她怎麼樣了?”許雲波半天才問。
王小帥道:“沒怎麼樣,就是如法炮製,給她點兒教訓。”
“喂,你可別鬧出人命來。”許雲波擔心地說了一句。
王小帥道:“放心吧,那女人,命硬得狠,恐怕我死了她都死不了呢!”
許雲波無語了。
“我去洗澡,回聊。”王小帥把電話掛斷了。
許雲波側頭把目光望向溫亦如,溫亦如的眼睛裡寫滿了疑惑,“他把燕燕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就是給她點兒教訓。那女人,竟然把王小帥打暈,還給鎖屋裡了。”
如果他知道,王小帥還被黃燕四爪綁在了牀腿上,他恐怕會笑出眼淚。
溫亦如倒吸了一口涼氣,黃燕這丫的,鬧大了吧?
“那怎麼辦?他會不會殺了燕燕?”
“不會。”許雲波搖頭,發動車子,“小帥不會那麼變態。”
溫亦如還是有點兒擔心,“那我給燕燕打個電話。”她邊說邊從手包裡掏手機。
電話鈴聲一直在響,可是黃燕就是接不了。她的手腳都被綁着,就連嘴裡都塞進了自己的絲襪,王小帥那個狗孃養的,這是成心要害死她。
溫亦如打半天電話,都沒有人接,便越發擔心了,她真想自己也在馬爾代夫,那就可以過去看看黃燕了。
許雲波安慰道:“你別擔心,小帥不會把她怎麼樣的,最多就是讓她長點兒記性。”
“可是……”
“好了,不會有事的。”許雲波安慰地拍拍溫亦如的肩,這麼難得的一家三口人相聚的時間,他可不想被不相干的人打擾了。
就這樣,一家三口來到了D城的大型賣場。
許雲波找了一輛購物車,讓小蘋果坐在上面,他推着,開始了他們的採購行動。
這段時間,溫亦如一直在忙,家裡甚至連醬油醋都快沒了。她細心地挑選着廚房用品,許雲波推着購物車陪在旁邊,小蘋果則好奇地東張西望。
“爸爸,我要下去。”
許雲波將她抱了下來,小蘋果向着不遠處的貨架子跑過去,那裡是牛奶區,一箱牛奶贈一輛玩具小汽車。小蘋果好奇地摸了摸小汽車,然後又跑到了菸酒區。
一瓶瓶琳琅滿目的白酒、葡萄酒,堆滿了貨架,小蘋果揹着小手瞅着玩。
許雲波囑了一句,“不要亂跑,小蘋果!”
“知道了,爸爸。”
小蘋果小大人兒似地回答。
許雲波又把目光望向他的愛人,溫亦如還在認真地挑選着廚房用品,每一樣東西,都詳細地閱讀了上面的說明,然後放進購物車裡,許雲波對她這種連瓶醋都要挑上半天的樣子感到十分好笑。
不遠處,王凱倫冷冷的目光凝視着許雲波,許雲波面向着妻子時的溫柔,對着女兒時的寵溺,讓她眼裡刺痛。雖然她現在的丈夫目標已非許雲波,可是卻不願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如此溫馨和睦地出現在眼前。
她走到了小蘋果旁邊的貨架前
,把她頭頂上面的一瓶酒,以瓶身向外傾斜的姿勢放着,這樣,只要誰一碰,酒瓶就會掉下來,砸在小蘋果的身上,放完,她冷冷地一笑就走了。
許雲波那時,剛好把目光停留在另一排架子前的溫亦如身上,沒有看到做鬼的王凱倫。溫亦如在挑選果汁,許雲波就站在貨架子的盡頭,向左一眼,可以看到溫亦如,向右一眼,可以看到心愛的女兒,她們母女,都在他的視線裡。
可是忽然間他發現了小蘋果頭頂處的異樣,小蘋果似乎對酒產生了興趣,小手從一個個酒瓶上划過去,似乎在盤算着買哪瓶回去。
她的小手碰到了那瓶被王凱倫放傾斜的酒,酒瓶晃了一下,就要掉下來,而小蘋果渾然不覺危險的降臨,許雲波箭一般的飛奔過去,一隻大手剛好扶住那就要掉下來的酒瓶。
真是險。
許雲波的手心都冒汗了,如果他的動作慢了一點,那瓶酒很可能掉下來砸到小蘋果的腦瓜。
他把酒瓶放正,然後把小蘋果摟到了一旁,手指發抖地,撫摸着小丫頭的小腦瓜。
小蘋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仰頭,奇怪地瞅着她的父親,“爸爸,你怎麼了?”
“沒怎麼。”許雲波平復着自己的呼吸,彎身在小丫頭的小腦門上親了一下,溫柔的嘴脣停留在小丫頭細膩的肌膚上,如果剛纔他的寶貝受了傷,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你們再幹什麼?”溫亦如推着購物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