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亞柔說:“這衣服真襯你。”
雲舒也很滿意,“我辦張卡吧!”
“好。”
陳亞柔吩咐店員,“去幫這位太太辦張卡。”
溫亦如眼含羨慕地看着雲舒試穿新衣,眼前空靈的美人,真是讓人喜愛,溫亦如好羨慕雲舒的好身材。看樣子女人不生孩子是對的,像她這樣,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恢復過來楮。
雲舒買了三件衣服,又辦了一張會員卡,然後抱着她的小狗跟着溫亦如一起離開,陳亞柔一直送她們下了臺階,才進屋。
陳亞柔將溫亦如送回到家門口,纔回去。一進門,她看到了吳宇晨的車子停在院子裡糌。
她抱着小狗,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進屋了。
吳宇晨奇怪地看着她,“你帶着小狗去逛街?”
雲舒說:“我去給小狗選幾件衣服,又給自己選了幾件。”
她打開一個手指袋,從裡面拿出一件小狗的毛衫來,嘴裡溫柔可人的哄着,“小嘟嘟乖哦,媽媽給你穿下新衣服。”
吳宇晨愣住了。
雲舒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動作輕柔地替小嘟嘟穿上了米色的毛衫,直到擡頭的時候,撞上丈夫異樣的眼神,她才愣然地問:“怎麼了?”
吳宇晨心知自己有愧,只用十分複雜的眼神看着她,“沒什麼。”
雲舒便又低頭繼續幫小狗穿衣服去了。
吳宇晨轉回身往樓上走去,雲舒的一聲‘媽媽’讓他心頭忽然間涌出異樣的滋味。
跟王小帥複合後的黃燕,就像滿血復活了一樣,上班精神奕奕,下班奕奕精神。連她的同事都嘖嘖稱奇,“黃醫生,最近怎麼這麼精神啊!跟打了雞血似的。”
黃燕嘿嘿一笑,“就是打雞血了呵呵。”
奇葩問話加奇葩回答。
夜班上完,所有的工作結束,黃燕換回自己的衣物,也隨手拾起了鈴聲響起的手機,“喂?”
“下班了沒有?”王小帥邊開車邊問。
“下班了。”黃燕爽快地回。
王小帥說:“爲了防止你開車打磕睡,我去接你回家。”
黃燕說:“那我就可以磕睡一路了。”
王小帥的車子很快就停在了醫院外面,黃燕走了過去,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鑽進去。
王小帥說:“我們去吃早點吧!”
他把她帶到了住所附近的那家自住早餐店。就是在這裡,黃燕曾經爲了追求許西城,特意跑到這來吃早點。
王小帥拿着餐盤去選吃食,邊選邊問了一句,“你想吃什麼?”
黃燕已經在餐桌旁坐下了,這個晚上幫着三個孕婦接生,她也算是累壞了,“我吃包子,肉的。”
王小帥便往盤子裡放了幾個肉包子,又繼續選別的吃食,黃燕擡頭看着他在那裡認真地選着,心想,有人伺候的感覺真好。
王小帥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顧忌過別人的感受,更別說幫誰選早點,從來都是那些女人們上趕着的服侍他。可是此刻他在幫黃燕選早點,黃燕現在沒有體會到什麼特別的意味,王小帥也沒有感覺到什麼特別之處,因爲他完全是自然而然地問了一句,然後就照做了。
許西城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他們的對話,然後看着王小帥認真地幫着黃燕選早點的樣子,不由挑了挑劍眉。
這小子,什麼時候知道照顧別人的口味了!
他拿了個餐盤,挨個選自己愛吃的早餐,然後就跟王小帥碰面了,王小帥看到他,嘿嘿笑了兩聲,“二哥,早。”
“早。”
許西城眯起眼睛,笑得耐人尋味。
王小帥端着餐盤來到了黃燕的面前,各種早點都選了一點,“諾,吃吧。”
他也隨之坐下了。
可是半天沒有看到她動筷子,他不由擡頭看了一眼,只見黃燕彎着眼睛饒有興味地瞅着什麼,他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只見不遠處,許西城正在用餐,黑色的西裝,沉穩帥氣。吃飯的動作也很斯文。
王小帥皺了皺眉,如果他的記憶沒出問題,他曾經親眼看到黃燕在這裡追許西城不成,然後嚎啕大哭的樣子。心裡有點兒不是滋味。
他用筷子敲了敲桌面,“喂,看誰呢?你男人在這兒好不好!”
黃燕撲哧樂了。
“怎麼,你嫉妒啊?”
“對,我就是嫉妒!”王小帥說,話一出口,又愣住了,他竟然嫉妒了嗎?以前黃燕追求許西城,追得那麼猛烈,那麼瘋狂,甚至搬到許西城的隔壁去住,陪着他跑步,他都沒有嫉妒過,怎麼現在時過境遷,他反到嫉妒了呢?
王小帥有點兒不明所以。
而其實,這也正是因爲他一點點愛上了黃燕的原因。
以前,因爲沒有愛,所以,他不嫉妒,反而覺得黃燕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十分好笑,可是
tang現在卻不再覺得那是好笑的事,反而覺得那是一件讓他十分吃味的事。
黃燕哧哧樂起來,“我沒有聽錯嗎?你竟然會嫉妒,哈哈……”
王小帥黑了臉,這女人,這有什麼好笑的。
他鬱悶地白了她一眼,埋頭開始吃飯。
許西城用完餐,用紙巾擦了擦嘴角,想走,一眼看到了黃燕哈哈大笑的模樣,他跟她點點頭,然後走了。
黃燕說:“人家都走了,你還吃什麼味。”
王小帥扭頭一瞅,可不,那張桌子早空了,許西城修長的身影正從飯店落地的玻璃窗映進來,他正走向他的車子。
早餐吃晚,兩人回家。王匯出去散步了,家裡很安靜,王小帥原想直接去上班的,但是鬼使神差地就跟着上樓了。
黃燕回頭衝着他說:“你不上班啊?”
“我是老闆,沒人敢記我缺勤。”
王小帥說。
黃燕說:“真的嗎?那我可就不客氣咯。”
她邊說邊笑着,將王小帥推在了牀上,整個嬌俏的身子隨之撲了過來……
吳靜瑤在丈夫和女兒都出去後,她也從家裡出來了,去拜訪了一個朋友,然後信步走了起來。走着走着,就看到了陳亞柔新開的那家服裝店。她不是很愛逛街的女人,但是看到那店裡陳列的各式新潮漂亮的服裝仍然被吸引住了眼球。
她凝視着櫥窗裡模特身上那身淡藍色的衣服,非常非常漂亮的款式,領口的絲帶打成漂亮的蝴蝶結,下面是歐根紗的緊身短裙,漂亮而雅緻。
吳靜瑤忽然間就想起了她的大女兒,如果這身衣服穿在她大女兒的身上,定是極好看的。
她不由邁上了臺階,在她的手伸向玻璃門的同時,那門從裡面打開了,店員客氣地說:“歡迎光臨。”
吳靜瑤走了進去,滿目琳琅的衣物讓她目不暇接。
這家店面算是中等,但裡面的衣物款式卻新穎又齊全。吳靜瑤直接指着那件衣服對店員說:“請問有沒有s碼的?給我拿一件?”
“太太,您要自己穿嗎?”店員問。
吳靜瑤搖頭,“不,給我女兒買的。”
店員說:“看不出,太太這麼年輕,女兒都那麼大了啊?”
吳靜瑤笑了笑,“是呀,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
店員愣了一下,接着哇的一聲,“太太你好顯年輕。”
陳亞柔在銀臺前清點着貨款,邊清點,邊把目光望過去,她看到了吳靜瑤,當時也是怔了一下。
又聽到吳靜瑤說,要把那件衣服送給她女兒,陳亞柔當時就想,那個刁蠻女孩兒並不配這件衣服的風格。可是又聽見吳靜瑤說:她的女兒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當時,她就好奇起來,吳靜瑤跟王子健不是隻生了一個孩子嗎?就是那個刁蠻的嬌小姐,她也就是二十剛過的樣子,不會是兩個孩子的媽媽,那麼,她口裡的女兒是誰?
陳亞柔邊清點着抽屜裡的錢,邊尋思着。
吳靜瑤已經走了過來。
“小姐,結賬。”
陳亞柔對她笑了笑,吳靜瑤這才認出眼前的女人,她跟她同試過一個款式的衣服,還幫着她打過出租車。唯獨她不知道的是,這個女人,竟然會是被她丈夫藏在身後十餘年的情人。就連這家耗資數百萬的店面,也是她的丈夫幫着這個女人出資開的。
她笑了笑,“這家店是你開的?”
“是呀!”陳亞柔笑,“七百八十塊,您給七百好了。”
吳靜瑤說:“還是按原價吧!”
她邊說邊從手包裡掏錢,可是讓她吃驚的是,手包裡的錢包已經不見了。陳亞柔也很意外,“瞧,有人把你的手包割破了。”
吳靜瑤這纔看到手包上那被刀子割開的口子,她知道,自己是遇上扒手了。
“實在對不起,這件衣服我暫時不拿了,但請給我留一下,我過後來取。”
陳亞柔說:“衣服您先拿走吧,錢以後再給。”
吳靜瑤說:“不成,一定要當面結清的。”
陳亞柔說:“那這樣,衣服您先拿走,回頭多光顧幾次就好了。”
陳亞柔是一個很會做生意的人,雖然她也只是初試牛刀,但是這點心理策略還是懂的,雖然其實,她也並不希望吳靜瑤會常常光顧。
吳靜瑤說:“那就謝謝了。”她拎着那件手提袋轉身往外走去,當那道俏麗的身影走出店門時,年輕的女店員們紛紛議論,“這個女人保養得可真好,真看不出是個當外婆的人。”
陳亞柔一直沒說話,店員們的話都灌進了她的耳朵裡,但是她卻不方便對吳靜瑤發表什麼評論。
雖然她是一個安分守已的情人,不會去嫉妒正妻的一切,但讓她去喜歡正妻,那也是不可能的。
正收拾着,手機響了,她接聽電話。
王子健說:“幾點
回來?”
“呃,還要一會兒。”陳亞柔回。
王子健道:“那我等你。”
最近,王子健去陳亞柔的家很頻繁,陳亞柔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以往,也只是吳靜瑤不在d城的時候,他纔會偶爾去她那裡一趟。
她把現金盤點好,然後囑咐店長盤點的事,然後就離開了。
王子健坐在陳亞柔客廳的沙發上,正手握着搖控器,在換頻道,但看得出,沒有一個節目引起他的興趣。
她進來的時候,王子健將搖控器放在了茶几上,“回來了。”
“嗯。”陳亞柔換了鞋走過來,“今晚要在這兒用餐嗎?”
“不,我只是過來看看。”
王子健輕輕摟了她的腰,讓她坐在他旁邊,“這幾天生意怎麼樣?”
“還好啊!”陳亞柔笑了,“我想,也許用不了年底,我就可以還你一筆錢呢!”
王子健輕輕笑了,笑得有點兒無語,“傻丫頭,誰在乎你那點兒錢。”
陳亞柔道:“你不在乎是不在乎,但擱我心裡就是個事兒啊?總要還你一些,纔會好受嘛!”
王子健笑着用額頭親了親她,“你呀,真是可愛到家了。”
吳靜瑤帶着那件衣服回了家,王凱倫已經回來了,見到她手裡拎着手提袋進來,只瞟了一眼,就自顧自地擺弄手機。
“凱倫?”吳靜瑤喊了一聲。
王凱倫便放下手機走了過來,“我看看,買了什麼呀?”她一把拿過了吳靜瑤手中的手提袋,“喲,這誰的?”
她把那件衣服掏了出來,在手指間撣開。
吳靜瑤道:“給你姐姐的。”
王凱倫哧了一聲,“那個大肚婆?你確定她能穿?切,真搞不懂你怎麼想的,小女兒就在你身邊,你都不關心關心,還給別人的孩子買衣服。”
“凱倫,她不是別人的孩子,她是你姐姐!”吳靜瑤嚴肅了神情。
王凱倫道:“籲!籲!別再說了啊,她不是我姐姐,我也沒有一個姓溫的姐姐,我姓王,我爸爸是王子健,他只有我一個女兒!”
吳靜瑤被女兒一頓話說得臉色青白不堪。
她不可思議地瞅着這個她從小抱到大,捧在手裡疼愛的女兒,心裡真是難受極了。
王子健回來了。
看到他妻子呆立在客廳的背影,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吳靜瑤拎着手裡的東西蹬蹬上樓去了。
王子健看了眼王凱倫,王凱倫對着他挑挑眉毛。
“凱倫,又惹你媽媽生氣了?”
王子健嚴肅了神情。
王凱倫不以爲然地說:“沒有啊,是她自己心太重。”
王子健皺起了眉,上樓去了。
吳靜瑤坐在牀鋪上,手中仍然攥着那個手提袋,可是眼淚在吧吧地掉。
王子健走了過去,“怎麼了瑤瑤?”
吳靜瑤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然後鬆開手裡的東西,轉身趴在了牀鋪上,“都是我太慣着她了……”
王子健看了看那滑落在地板上的東西,走了過去,輕推吳靜瑤的肩膀,“了什麼不要放在心上。”
吳靜瑤擡起了滿臉淚痕的二十三歲了,怎麼就不懂我的心呢?”
王子健笑着用手帕給她擦了擦眼睛,“你也說了二十三嗎,還是小孩子。諾,不生氣了。”
他把吳靜瑤摟了過來,雖然已經是多年的老夫老妻,可是他的言行舉止寵她寵得像個小娃娃。
吳靜瑤被他摟進了懷裡,便停止了抽泣,但是眼淚還在往下掉。王子健哄着說:“瞧瞧,掉多少金豆子了,我王子健是不是以後都不用再做生意,就有花不完的錢了?”
曾經,很年輕很年輕的時候,她和他還是一對戀人,她溫柔而膽怯,他大膽而包容。她把他當大哥哥一樣的崇拜和愛慕,他把她當小妹妹一般的寵愛和珍惜。
有時候也會惹她生氣,她便這樣掉眼淚,他就說她有掉不完的金豆子,說他以後會發財的。
後來,他真的發跡了,可是她成了別人的妻子,他回來,帶走了她,晃眼就是這麼多年。
王子健忽然間感慨起來,“瑤瑤,你還是老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