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就起了身,邊解着衣服邊往樓上走去。即使是剛纔麻將的時候,他的腦子其實也沒有閒着,接下來怎麼做,他還需要深思熟慮。他脫掉衣服往浴室走去。溫亦如走了進來,只看到她丈夫那結實筆挺的身影消失在浴室裡。她在牀邊坐了一會兒,把他脫下來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後往浴室走去。
身子貼着門,若有所思地道:“你說,那些事是真的嗎?”
妻子的聲音幽幽傳進來,穿透了水聲,入了許雲波的耳膜,“你說,網上那個貼子?”
“嗯。”
“或許是吧!”許雲波用洗髮水搓着頭髮。“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事情,不過我已經派人去王子健的老家查了,相信很快會有結果。”
“嗯。”溫亦如靠在門邊上,正思索着這件事的真實性,冷不防地浴室門打開了,一隻大手將她拽了進去。
“哇……”
溫亦如還沒反應過來呢,身形已經落入一個溼漉漉的懷抱裡,接着許雲波的嘴脣就劈頭蓋臉地吻過來了。一陣天旋地轉中,兩人熱烈的擁吻在一起……
王家。
王凱倫坐在臥室的牀上,腦中所想,全是那個貼子上的內容,都是真的嗎?父親的身世竟是那麼悽慘,王凱倫很心疼,眼淚就不由自主地下來了,她伸手揩了一下。
吳靜瑤從身後將她丈夫的腰摟住了,“子健,真是委屈你了。”
吳靜瑤只知道王子健身世淒涼,但從沒有想過周守恆會是他的父親,此刻也已經知道那個貼子上的事情,心裡感到十分難過,她的手臂圈着王子健的腰,頭枕在他的背上,幽幽地道:“讓我和凱倫替他來愛你……”
王子健的手輕輕地覆在她的手上,輕輕握了握,“這輩子有你和凱倫足夠了。禊”
王凱倫就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了。
那相擁的兩人紛紛回了頭,他們看到王凱倫一臉的淚痕,她向着她的父親走過來。
“爸爸,我會永遠都愛你的。”
一身睡衣的她,走過來,埋頭進了父親的懷裡,王子健輕輕地摟了摟王凱倫,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
王凱倫真誠地想,父親的前生生活得真的太過淒涼了,以後,她要好好愛他,讓他後半生一定倖幸福福的,也同時,她恨透了周守恆。轉天的早晨,王凱倫早早地就從家裡出來了。
她開着車子直接來到了周守恆的別墅外面,用手啪啪拍門,“開門!周守恆開門!”
王凱倫曾經是這裡的常客,周家的傭人都認識她,此刻向外望了一眼,管家就出來了,“王小姐,你有什麼事?”
“叫周守恆出來,我要見他!”王凱倫喊。
管家說:“老先生不在,他去度假了。”
“度假?”王凱倫很意外,這個時候,周守恆竟然去度假了?
她難以相信,“你別騙我,趕緊讓他出來,我要跟他算賬!”
“王小姐,我騙你做什麼呢?老先生幾天前就走了,現在這宅子裡就我們幾個傭人。”
王凱倫氣得用腳狠狠地踹了幾下大門,然後恨恨地上車走了。
可是她心裡氣憤難平,找不到周守恆,許雲波總是可以找到的,於是她又開車來到了許雲波的公司外面,大步走了進去。
前臺想攔住她,也沒攔住,她手臂一揮,就把長相柔弱的前臺小姐給揮一邊兒去了,然後大步進了電梯。
輕而易舉就找到了許雲波的辦公室,當的一腳就把辦公室門給踹開了,許雲波從一堆文件後面擡起銳利的眼,瞄向怒氣衝衝的王凱倫。
“做什麼?”他陰沉的聲音問。
王凱倫看看他,便走了過來,一把將許雲波辦公桌上的文件撿起來刷刷撕成了幾片。
“許雲波,你外公在哪兒!”
許雲波眯了眯眼,瞅了瞅地上化成碎片的文件,又瞅了瞅眼前滿臉怒氣的女孩兒,歪着頭很是諷刺地道:“王凱倫,知不知道我爲什麼不打你!”
王凱倫一臉戾色,樣子很兇,正想說什麼,許雲波已經說道:“因爲你是小如的妹妹。”
看着他雙臂抱胸,英俊的容顏上帶着幾分散漫玩味的神情,王凱倫先是愣了愣,繼而吼道:“你胡說!我纔不是她妹妹,我是我爸爸的女兒!”
“你當然是你爸爸的女兒!”許雲波一笑,樣子玩味,“只不過你爸爸不姓王而已。”
“你胡說!”王凱倫的身形猛然間一震,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句,“許雲波你胡說!”
她大聲嚷着,難以接受地用胳膊將許雲波辦公桌的東西能掃動的全都嘩啦啦掃到了地板上,然後手指着他說“許雲波你再亂說,我讓人剁了你的舌頭!”
許雲波只好笑地看着這一切,雙臂仍然抱着胸,眼睛裡都是笑,可卻全是冷意。
王凱倫把他辦公室裡能砸的東西全都給砸了,砰砰的聲響震得外面經過的人紛紛心一跳。
王凱倫推開辦公室的門跑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圍着許多無比吃驚的職員,屋裡傳來許雲波的聲音,“叫人把屋子收拾一下。”
王凱倫跑了出去,一路跑下樓,她的腦子裡都有個聲音在告訴她,許雲波在胡說,她是王子健的女兒,她姓王,許雲波是因爲要挑撥離間他們的父女關係才這麼說的,一定是的。
王凱倫坐進車子裡,冷靜一會兒後,刷地把車子開走了。回到家的王凱倫,沉默着進屋,很意外的是,王子健竟然還在。
“爸爸。”王凱倫吶吶地喊了一聲。
王子健道:“怎麼了?怎麼像是受了欺負的樣子?”
王凱倫搖頭,走過來,站在父親的面前。嬌小的她,身形高大的父親,她一直以來的保護者,一直以來撒嬌,一直以來深深依賴的人,她把頭附在了王子健的肩上,“爸爸,我真的是你的女兒嗎?”
王子健的心絃抖了一下,笑着輕拍她的肩,“當然了,你出生的時候,爸爸都高興壞了,我的小公主,爸爸把你捧在手心裡,怎麼看都看不夠。”
“爸爸。”王凱倫又把臉頰在父親的肩上蹭了蹭,“那就好。”
如果她不是姓王,而是那個女人的妹妹,她就不如死了算了。
王子健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不是。”王凱倫仍然趴在父親的肩頭,“爸爸,你再抱抱我好嗎?”
“嗯,好。”
王子健已經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他把王凱倫像小時候一樣的豎着抱了起來,“爸爸抱你進屋去休息一會兒,不要胡思亂想,你是爸爸唯一的女兒,這輩子爸爸都只有你這一個孩子……”
他抱着王凱倫上了樓,把她送進了她的臥室,放在牀上,王凱倫的眼圈紅紅的,這是一個很倔強的女孩兒,從小被父母捧在手心裡呵護,從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可是今天卻有什麼觸動了她的內心,讓她不由自主地傷心了。
王子健溫聲道:“你休息一會兒,乖,不要胡思亂想。”
他像她小時候一樣揉揉她的頭,然後轉身往外面走去。吳靜瑤擔心地候在外面,看到丈夫推門出來,關心地問:“凱倫怎麼了?”
“沒怎麼。”
王子健從妻子的面前走了過去,吳靜瑤感到一種疏冷的氣息從面前吹過,王子健的身影已經下樓去了。
小蘋果放了學,兩個保鏢一個過來門口接,一個把車子開了過來,小蘋果好奇地問來接她的大個子男人,“叔叔,爲什麼你們天天在這裡?”
保鏢說:“因爲我們要保護小姐的安全。”
小蘋果問:“我很安全啊?爲什麼要保護呢?”
保鏢:……
車子開過來了,保鏢把小蘋果抱了上去,然後送她回家。經過許西城的門口時,小蘋果說:“二伯在家,我要去找二伯。”
保鏢便只得停了車子。小蘋果下了車,去按許西城院外的門鈴,大門很快就徐徐打開了。小蘋果揹着小書包跑了進去。
保鏢便打電話跟許雲波覆命。
小蘋果跑進了屋,許西城已經迎了過來,“小蘋果,伯伯這裡有好玩的,正好要給你和弟弟送過去。”
小蘋果跑過來拉住了許西城的手,仰着小腦袋,忽閃着大眼睛:“伯伯,明天有家長會,我想叫伯伯去開會。”
“爲什麼叫伯伯去,不叫爸爸媽媽呢?”許西城來了興致,他知道,他這個小侄女,調皮搗蛋,沒少請家長,估計怕挨批才跑來找他,於是饒有興味地蹲下了修長的身形。
小蘋果眨眨眼睛,“因爲……”她扁扁小嘴脣,“因爲……”她小腦袋湊到了許西城的耳邊,低着聲說:“因爲昨天忘記了寫作業。”
原來是這樣,許西城含笑揉揉小丫頭的小腦瓜,“沒問題,明天伯伯一定去。”
“二伯你太好了!”小蘋果小胳膊抱住許西城的脖子,小嘴湊過去,在他英俊的臉上吧的親了一口。
溫亦如向許西城的院子裡望了一眼,小丫頭竟然家都沒回,就跑去見她二伯了,真是奇怪。
小偉偉手扶着沙發,走來走去的,在玩玩具,溫亦如轉身去教兒子說話:“偉偉,喊媽媽,媽-媽。”
她試圖讓兒子看着她的口形然後學會這個詞,可是小傢伙只是黑眼珠看着她,卻並不跟着學。
溫亦如一說完,小傢伙就又低着頭去玩他的玩具去了。
溫亦如又把小傢伙摟了過來,“偉偉,爸——爸。”
她很希望小傢伙能學會喊爸爸或許者媽媽,姐姐之類的字眼,可是小傢伙好像對學說話完全不感興趣,只是看了看她,就又從她懷裡出去了,小屁股慢慢往地板上一坐,就玩上了。
溫亦如鬱悶呢,想當初,小蘋果八個月就能說很多簡單的字眼,滿一生日的時候都能背唐詩了,怎麼偉偉,都九個月了,還一個字都不
肯說呢?難道這孩子有語言障礙?
想到此處,溫亦如慌神了。
正好許雲波下班回來,她就焦急地把他喊了過來,“波子,你說,咱家偉偉怎麼這麼大了還不會說話呢?小蘋果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能說好些英語單詞了。偉偉是不是有語言障礙呢?”
許雲波笑呵呵道:“才九個月,你也太着急了吧!再說,小蘋果是女孩兒,人家都說女孩兒說話早,男孩說話晚,咱偉偉很正常的好不?”
真不可思議,他老婆竟然會給他們才九個月大的兒子安上‘語言障礙’這樣的字眼。
溫亦如皺着眉,想了想,“或許是早了點兒,那就再等等吧!”
轉天的一早,許西城早早地把車子候在了許雲波寓所的外面,小蘋果高興地對着父母揚揚手,“媽媽,爸爸,二伯說今天送我上學。拜拜咯。”
小丫頭高高興興地揹着小書包跑了出去。
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