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兒長得姣好,身材高挑,衣着名貴,雙眉若蹙,一隻手輕輕地護在腹部,許雲波很關切地說了句:“小心點兒。”
溫亦如一直看着許雲波和那女孩兒進了門診大樓,呼吸還緊緊地扼在喉嚨裡。
怪不得,他一去美國便沒有了消息,原來是早已回來了,而且,另有了心上人。
溫亦如的臉色迅速地變白。她的手在微微凸起的腹部,輕輕捂緊,她默默地轉了身,一個人往着來路走去。
許雲波扶着許雲舒做了康復檢查,又扶着她來到了病症病房,他的外公,周守恆正在裡面接受治療。
兩個月前,許雲波去了美國,那邊的項目出了些意外,耽誤了他回國的行程,人還沒有回來,自小把他們姐弟帶大的外祖父在一個夜裡忽然中風,許雲波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面對的是,公司一大攤子的事務,和人事不知的外祖父。許雲波生性好玩,公司的事情從未曾插手過,此次的美國之行,便是周守恆對他的一個鍛鍊,只是他自己突然間一病不起,把所有的事務都甩手丟給了他的外孫,而許雲波,他應接的手忙腳亂。
在這時,他唯一的姐姐又得了急性闌尾炎,許雲波有三頭六臂,也難以應對突來的一切,每天奔走在公司和醫院之間,等他想起溫亦如的時候,她早已經不在這所城市。
溫亦如在自己的肚子顯形之前,從學校辭了職,去了一個遠在千里之外的山間小鎮,許雲波到學校來找溫亦如的時候,才知道,她已經辭職了,許雲波當時就怔了。
他立即撥打她的手機,可是手機號已經被註銷,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的心頭蒸騰,他又立即驅車來到她的住所,叫人打開了她的房門,他看到了梳妝檯前,那已經乾枯的“戒指。”
到那時,他才知道,她是真的走了,在他杳無音訊的這兩個月的時間裡,她走得無影無蹤。
許雲波一個人坐在她睡過無數個夜晚的牀上,垂下頭去,神情從未有過的萎靡和傷感。
五年的時間,似乎彈指一揮間,這五年裡,許雲波從一個風流不羈的大男孩兒變成了成熟睿智的年輕總裁,從子承父業,到事業風生水起,他只用了短短五年的時間。他的性子依舊風流,各種小報上依然盛滿他的緋聞,可是他又變得那麼不近人情。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跟他相處過三個月,她們總會在不經意間觸動他哪根敏感的神經,從而被絕情地踢除出他的世界。
可是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冷清絕情的外表下,藏着一顆受了傷的心。
“雲波,王家小姐的約會你不去呀?人家對你可是死心踏地。”王小帥在餐桌對面對着叼着一根香菸,吞雲吐霧的發小,半帶調侃地說。
許雲波吸了一口香菸,才漫不經心地說:“想嫁給我許雲波的女人多了去了,從家門口可以排到盤山頂上去,我許雲波都要去見見嗎?”
王小帥無語,笑了笑,“說來說去,其實你還就是想着那個溫亦如。”
許雲波的臉,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