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燕慢慢適應了,她生了一個‘醜寶寶‘的事實,而且對女兒有了一種越看越喜歡的感覺,小傢伙就是屬於那種小時候醜,卻越長越可愛的孩子。憨憨的,很乖巧,反應有點慢,但絕對心底善良,是一個讓人打心底裡疼愛的孩子。王小帥對這個女兒那是眼疼心愛,活到三十歲,他有種感覺,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有了這個可愛的小傢伙,他的人生纔算是圓滿了,不,再有個兒子,像許雲波那樣兒女雙全,他這輩子都知足了洽。
陳亞柔有段時間沒有看到王子建了,她心裡暗暗猜測,是不是那天他妻子發現了那根頭髮,所以他不再來了。王子建向來最在意他的妻子女兒。她拿出手機給王子建打了個電話,可是電話好半天才被接通,王子健微微低沉的聲音傳過來,“喂?”
“建哥。”陳雅柔聲音弱弱的柔和,“你好久沒過來了,是不是太忙了?”
“是。”王子建話音一落,就把電話掛斷了。
陳雅柔的心裡騰起一陣失落,手指攥緊了手機,一陣的心跳失衡。
王子建按斷電話,蹙着眉,開始看手中的合約。陳雅柔在某種程度上觸及了他的底線,王子建想,或許該冷落陳雅柔了。
就這樣被冷落,陳雅柔當然不會甘心,她還沒有拼一拼,不能就這樣任着他冷落她,陳雅柔開始琢磨接下來該怎麼做。
王小帥家裡也添了小寶寶,那天在滿月宴上,雲舒看到了那個可愛的小寶寶,心頭便被柔柔的觸動了。多麼好,他們都擁有自己的小寶寶。雲舒站在宴會大廳上,忽然間覺得分外的孤寂。心頭被陣陣的失落縈繞,她轉身往外走去。
小蘋果找姑姑,怎麼都找不到,於是跑去找溫亦如,“媽媽,媽媽,姑姑不見了。”溫亦如聽到女兒的喊聲,便眼睛四下尋找,賓客中果真沒有云舒的影子。於是,她給許雲波打電話,“波子,看到姐沒有?”
許雲波在跟一個朋友聊天,沒有多想就說到,“沒看到,可能去衛生間了吧?”
於是溫亦如就對女兒說:“你先等等,可能一會姑姑就出來了。”於是,小蘋果站在大廳的入口處邊玩邊等,可是,她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雲舒,於是又跑到溫亦如面前,“媽媽,姑姑還是不見。鈐”
溫亦如這才納悶起來,於是跟着小蘋果四處尋找起來,整個大廳裡,賓客盈門,就是沒有云舒的身影,溫亦如又來到走廊裡,還是沒有云舒的影子。大廳裡,吳宇晨修長的身影在和一個同學說話,溫亦如撥打他的手機,“姐夫?看見姐沒有?她去哪了?”
吳宇晨聽了溫亦如的話一驚,眸光四下看去,賓客中果真沒有妻子的影子,當下便跟朋友說了再見,邊打着妻子的手機邊往外走去。許雲波不經意間看到妻子眸光焦急地走過來,便跟朋友說了聲抱歉,挺拔的身影向着溫亦如走過去,“怎麼了?”
溫亦如說:“姐不見了,打她手機不接。”許雲波皺起了濃眉,視線裡,吳宇晨已經拿着手機往外走去。
雲舒靜靜的坐在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裡,心中被重重的失落縈繞,包裡的手機一直在響,可是她無心接聽,細白的手指默默的握着杯子,呆呆的出神。
不遠處的位子上,一道男人的目光正默默的注視着她。
時間在無聲無息中溜走,夜色越來越深了,雲舒起了身往外走去。許雲波的電話打過來時,雲舒恰巧就接了,“姐,你在哪?”
許雲波聲音焦急憂心,手指緊緊的攥住了手機。
雲舒說:“我馬上就回家,別擔心。”
電話掛斷了,雲舒邁步下了臺階,想要去攔出租車,可是手才伸出去,嘴巴忽然被一隻男性的大手堵住了,雲舒瞪大了眼睛,嘴裡一絲聲音都發不出,就那麼被那個突然出現的黑衣男人帶走了。許雲波想再說什麼,雲舒已經把電話掛斷了,他便把電話給吳宇晨打了過去,“姐說會馬上回家。”
他的聲音壓抑着怒火,把電話又掛斷了。
此刻,吳宇晨正開着車子在街頭亂轉,尋找着類似他妻子的身影。雲舒突然離開讓他擔心不已,許雲波的電話打過來,他稍稍放心了。便找到妻子的號碼撥了出去,剛纔,他已經給雲舒打了不下十幾個電話,雲舒都沒有接。此刻,仍然沒有接。
吳宇晨有些煩躁,再次試圖撥打妻子的電話,那邊卻提示已經關機。他坐在車子裡,一時之間更加心亂。
一個小時之後,吳宇晨撥打許雲波的電話,雲舒沒有回來。
許雲波當時太陽穴都跳了起來。握着手機的手指直髮抖,又過了一個小時,仍然沒有云舒的消息,許雲波已經坐立難安,車子在街頭亂轉,但凡雲舒可能出現的每一個地方,他都去找了。
許西城許劍城,王小帥,周民皓,以及所有能動用的朋友,都發動了,可是一無所獲。
許雲波陰鷙的眼睛望着吳宇晨,“我不管我姐爲什麼會一個人離開,但肯定跟你脫不開關係,我姐沒事則罷,如果有事我跟你沒完!”
吳宇晨面如死灰一般。
雲舒爲什麼會一個人離開宴會,他心知肚明,可是眼下,怎麼辦?他的妻子真的不見了,她說過就要回來的,可是卻一去沒有回頭。吳宇晨想,如果雲舒出了事,他會上天入地,一路相隨。
溫亦如一晚上都沒睡,小蘋果臨睡前還唸叨着姑姑去哪兒了,溫亦如安慰她,姑姑天亮了就會回來,小蘋果才睡着,溫亦如坐在女兒的牀邊,枯坐直到天亮。快天亮時,撥打許雲波的手機,回答是,沒有云舒的消息,一種不好的預感纏繞在溫亦如的心頭。
黃燕和王小帥很是內疚,如果他們不叫雲舒來參加宴會,或許她就不會出事了,他們兩個動用了所有的朋友同事的關係來尋找雲舒。當然,還是一無所獲。
雲舒暈暈乎乎地醒來,頭腦有些麻木,眼前漆黑一片,那是一塊黑布蒙着她的眼睛,她的雙手都被縛到了身後,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她的後背貼着那根柱子,就坐在水泥地面上,一股子陰涼的氣息從她的腳底竄升上來。她感到一陣說不出的冷。
有低低的聲音傳過來,似乎在刻意壓低着聲音,“你就照我說的做就好了,把這女人賣的遠遠的,最好永遠都找不回來!”
有些熟悉的女聲,似曾聽過,雲舒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們是誰?爲什麼這麼對我!”雲舒喊了出來。
說話的人一驚,當時就陰了臉色,將手裡的錢遞給了眼前的男子,“照我交待的去做。”
說完,她就頭都不回地走了。
黑衣男子看看手中的一沓鈔票,錢雖然不多,但是手裡這條‘魚’可是個值錢貨。就是不賣掉,自己玩玩,也算是一種享受啊,這麼漂亮又有氣質的女人,他這輩子都還沒玩過。
黑衣男子抖了抖手中的鈔票,獰笑着,向雲舒走過來。
隨着那種危險的氣息越來越近,雲舒的心臟也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黑布後面,她的眼睛用力地瞪着,可是看到的仍然只是一片黑暗,那個人動手來解她的領釦了,雲舒大喝了一聲,“滾開!”
那人喲呵一聲笑了,“喲,脾氣還不小,現在你人都在爺手裡呢,還厲害什麼?來,乖點兒,讓爺享受享受再說。”
那人又來扯雲舒的衣領,雲舒呸的一口吐了出去,那人立刻一個巴掌賞過來了。
啪的一聲,雲舒的半邊臉就麻木了。她從小養尊處優,外公和哥哥們對她都極其疼愛,雲舒沒受過什麼委屈,更別說巴掌,此刻疼得差點兒沒暈過去。
“喂,你想把人打死呀,正事兒還沒做呢,趕緊的,人買主來了。”
忽然間又有道聲音響起來,就是這道聲音救了她,那個打她的男子罵了一句,然後就出去了。
雲舒臉頰麻麻木木,半天都沒有感覺,她知道,她接下來的人生,恐怕是凶多吉少。整個人都被捆在拄子上,她根本沒有能力逃脫,手機也不知道被拿到哪兒去了。
雲舒爲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一陣陣的害怕。
此時此刻,許家的人已經把d城找翻了天。但是耽誤的那幾個小時裡,雲舒早就被帶到了另一個城市。此刻,就要被送上一輛大貨車,轉往遙遠的大山地區。
雲舒不停地懇求着那幾個拉扯着她的人,“你們放了我,我弟弟和哥哥會給你們很多錢,你們要多少他們給你們多少。”
“別廢話,告訴他們,我們還有命花錢嗎!”這幾個人也不傻,當然知道綁架罪名不輕,就是贖金拿來,恐怕他們也被警察逮到牢裡去了,到不如,把這女人賣了來得穩妥。
他們把雲舒塞進一輛貨車裡,然後也跟着坐進去,往着西北方向開過去了。
許雲波已經報了警,警方和許家的人都在調查雲舒的下落,許雲波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整日在到處尋找雲舒的下落,但凡聽說哪個地方有和雲舒相像的身影出現,他定然第一個趕過去。
吳宇晨整個人都憔悴了,坐在吳家客廳的沙發上,一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呆呆地坐着,他的心裡抱定了一個念頭,如果雲舒出了什麼事,他定然不會偷着活下去。
整個d城,人人都知道,許家的大小姐許雲舒失蹤了,人們議論紛紛,猜想這個美麗嫺淑的女人,究竟是補綁匪撕票了,還是被拐賣了。
雲舒的嘴被一塊膠布封上了,雙手雙腳都被一根繩子捆着,此時蜷坐在貨車的車廂裡。車子在高速路上飛速行駛,她已經不知道現在身在哪個方位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她身上的值錢的物品都被人扒去了,她慶幸的是,那些人還沒有奪走她的清白。
可是接下來將要面對的是什麼,雲舒又是害怕不已。他們說要把她賣了,她想象着那些從網上報紙上看到的年輕女孩兒被拐賣的消息,那些女孩兒都受到了非人的折磨,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她該怎麼辦?她不能想象那可怕的一切,心神便繃得越發厲害了。車子忽然間停下,隔着車廂壁雲舒凝神細細地聽,好像前面在截超載,有貨物被強制卸下的聲音。她見到過,有時候那些運送砂石料的車子會被交警攔下,強制卸下超載貨物,她用肩膀撞了撞車廂壁,可是外面聲音混亂,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車流又通行起來,她所在的車子也跟着發動了。雲舒絕望地閉了眼。
根據咖啡廳外面的監控顯示,雲舒是被一個男人捂着嘴巴塞進車子裡帶走的,可是那車子的車牌號被用光盤遮着,根本查不到車主。但饒是如此,警方仍然全力布控,在公路的各個路口都設了關卡,他們把當天經過各個路口的那品牌的車子都搜了一遍,可是根本沒有云舒的影子。
這是一個驚天的陰謀,處心積慮,早就算計好的。
吳宇晨不知道誰會做出這樣的事,雲舒那麼善良那麼溫柔,她從來沒有傷過人,是誰會這樣對她?
他的腦子裡猛然間想起了寧小凡。
不,不可能,寧小凡她雖然處處針對於他,雖然她恨雲舒,但是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她不會做的。
吳宇晨在心裡安慰着自己,可是又怎麼都呆不安寧,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心越來越焦灼。他找到寧小凡的時候,寧小凡正在一家咖啡廳裡,悠然地吃着一塊披薩。吳宇晨大步過去,將她從座椅上揪了起來,“寧小凡,雲舒是不是被你帶走了?她在哪裡!”
寧小凡咯咯笑起來,“你沒搞錯吧,你老婆不見了,你不去找,來問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你前妻。”
吳宇晨的手指攥緊了她的衣領,怒瞪着着她,寧小凡下一刻就笑不出來了,因爲脖子被一隻大手勒得死死的,“寧小凡,你要報復,衝着我一個人來,放了雲舒,我給你姐一命抵一命!”
寧小凡又哈哈笑起來,“你瘋了吧?要你命會犯法的,再說了,你老婆不見了,你去找啊!幹嘛來質問我!我又沒給你看着。”
吳宇晨被寧小凡幾句話噎得臉色青白不堪。
“寧小凡我告訴你,如果雲舒有個三長兩短,我會先殺了你姐,再殺了你!你們都去給她陪葬!”
吳宇晨滿眼涼涼的笑,眼淚充斥了他的眼角,雲舒,他的妻子,她早就像一根肋骨嵌進了他的身體裡,他不能想象沒有她的日子,吳宇晨快要瘋狂了。他一把推開了寧小凡,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他眼底的淚就那麼撞進了寧小凡的眼睛,心底的恨意便越發深了,他愛她,那麼,她的姐姐算什麼?
一個不折不扣的棄婦?
貨車再次停下了,雲舒猜想,現在應該到了收費口了,她用腦袋,用肩膀,拼命地去撞擊車廂壁,試圖讓收費人員聽到車子裡的異響,可是收費人員都坐在亭子裡面,只有一個小小的窗口向着外面,收費員伸手接過司機遞進來的車錢,便放行了。
雲舒的頭和肩膀,火燒似的疼,好像骨頭都斷了。她沒有力氣了,靠在不知是什麼的東西上面,大口的喘着氣。
車子駛上了一條小路,起初還算平穩,後來就越來越難走了。車廂裡越來越顛簸,雲舒被顛的骨頭都快散架了。身子在車子裡撞來撞去。每下都是那麼疼,她想她或許不可能活着見到自己的丈夫和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