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蕭和冷唯爵,一個拋棄了他,另一個讓她變成了私生女,如她所說,她肯定恨透了兩個人。
她今晚這樣千方百計把冷唯爵和凌蕭引來,真的想要連着他們三個人一起殺了?
她做得到麼?
如果她做不到,那麼加上那個明顯來者不善的帽衫男呢?
景悅心中快急瘋了,她開口道:“咳咳——你,你想做什麼?”
季淺初看着拼命揚起脖子,氣若游絲的景悅,笑,“不明白?好,那我就換個更直接的問法吧。”
季淺初說着,關了手中的手電筒,她打開身後虛掩的房門,指了指正對門窗戶外黑漆漆的大樓,慢條斯理道:“今晚,冷唯爵和凌蕭,他們兩個人,只有一個人能活着走出那棟大樓!”
景悅張了張嘴,身體猛然踉蹌了一下,用盡了腳上的力量,好不容易纔穩住身形。
她腳下的冰塊已經非常薄,她已經不得不踮起腳尖,以分擔勒得脖頸越來越深越來越疼的那股力道。
先是被下迷藥,又是這麼綁着站了這麼久,景悅此刻渾身幾乎都是麻木的,脖頸刺痛,呼吸也開始變得困難。
就如那個帽衫男說的,她現在這樣的狀態,即便真的給她解綁,她也沒力氣逃走,更不要說喊人了。
聽到季淺初那樣的話,景悅大急,可她除了眼睜睜看着季淺初,別無法他。
黑暗中,季淺初聲音慢條斯理,卻異常篤定,她道:“姐姐,你可要快點兒,這事兒可要在你斷氣前做完的。好了,我數三下,你告訴我,冷唯爵,凌蕭,如果——不是如果,是事實。他們今晚只有一個能活下來,我給你一個機會自己挑,那麼,你希望,那個人是誰呢?”
季淺初:“一——”
季淺初:“二——”
呯!
那個三字還沒有說出來,一陣刺耳的聲響在景悅耳邊炸開!
這裡周圍荒無人煙,根本沒有居民,現在又是晚上,這麼一記聲音,其實並不是很響,可大概是周圍的環境實在太安靜,加上景悅神經緊繃着,乍一聽到,簡直是震耳欲聾,響徹雲霄!
黑暗中,雖然面前的門開着,景悅還是看不到外頭髮生的一切。
然而,那並不妨礙她判斷那聲聲響是什麼。
——那是槍聲!
而且,就從她面前的房間裡打出去的槍聲!
那一聲響不僅嚇到了景悅,彷彿也嚇到了季淺初。後者轉頭衝着外頭的帽衫男故作責備道:“不是說了數到三麼?這麼急做什麼?”
黑暗中,傳來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再接着便是帽衫男年輕的聲線:“壓哨槍,掐着你數的三開的槍!”
季淺初在黑暗中道:“那……你打中了?”
景悅的一顆心狠狠吊起!
帽衫男隨口道:“嗯,不過沒有打到要害,手臂肩膀的位置。這不人家姑娘還沒選麼?先打一槍練練手感。”
他這番話說得輕輕淺淺,彷彿是在討論今晚晚飯要吃什麼,可剛剛做的事情卻是腥風血雨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