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蕭從藥店回家,景悅早已經不在。
他檢查了一圈整個公寓,在客廳找到了她留下的辭職信,還有浴室裡她換下來的帶血的襯衫。
凌蕭當時只以爲景悅是自己回去了,怎麼都沒有料到,她是被冷唯爵強行帶走的。
他在自己公寓裡呆了幾分鐘,收拾了景悅帶血的衣服,左思右想覺得還是不放心,便上樓去找景悅。
然而,讓凌蕭意想不到的是,出來開門的,並不是景悅,而是冷唯爵。
公寓大門打開,門內門外,站着冷唯爵和凌蕭。
凌蕭依然穿着那件黑襯衫,沒有打領帶,袖口還擼起了一截,他目光落到對面男人身上,黑眸狠狠一沉。
冷唯爵光着上身,露出堅實有力的胸膛和平坦精壯的小腹,只在腰上圍了一條白色浴巾。
他的頭髮還在滴水,渾身看上去溼漉漉的,顯然是剛剛洗過澡。
凌蕭胸口頓時涌起一股無名的邪火,他很自然回想到了那天在n市酒店,景悅與冷唯爵一起回房的場景。
冷唯爵目光森冷,盯着外頭站着的男人,道:“凌總有事麼?”
凌蕭與他沉默對視了兩秒,一聲不吭,轉頭就離開了。
在下樓的電梯上,凌蕭靠着電梯壁閉目,他做了個深呼吸,最後一次對自己道:“凌蕭,放棄吧。”
就像她說的,就算她離開冷唯爵,她曾經是冷唯爵情婦這件事,將永遠成爲一道他邁步過去的坎。
無論他對她是否有心,他和她之間,註定是不可能了。
另一邊,冷唯爵關上門,擡腳回到臥室。
臥室牀上,景悅抱着膝蓋,一個人蜷縮着坐在牀頭一角。
她長髮凌亂,白皙的身體上留下了不少青紅的痕跡,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冷唯爵視線一掃,又落到了牀單上一片紅色的痕跡上。
星星點點的紅痕,證實了他冷唯爵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證實了,她和凌蕭之間,確實沒有冷唯爵想象中的那麼不堪。
冷唯爵一言不發,他走到牀旁的沙發上坐下,沉默着抽完了一整支菸,期間,景悅一直抱膝坐在牀頭,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在自己製造出的煙霧繚繞中,冷唯爵進行了一場自我反思。
察覺到了自己對這個女人的佔有慾和額外的情愫,讓冷唯爵有些心煩意亂。
冷唯爵知道,他必須儘快趁早,將這種情愫掐斷。
一旁的手機響了,又是陳梓涵的短信。
催促他處理今天曝出的照片一事。
冷唯爵微微蹙眉,將菸頭掐斷在菸灰缸。
冷唯爵和陳梓涵會成爲男女朋友,一開始是因爲陳梓涵追他,再後來,冷唯爵會默認與她的關係,純粹只是因爲生理需要,隔三差五去找她一回,僅此而已。
在冷唯爵的價值觀裡,事業纔是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核心,女人只是生活的一劑調劑品,而愛情,更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這是他與凌蕭之間,最本質的差異。
這兩個男人看似都是說一不二的總裁,可是凌蕭重情,而冷唯爵,卻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