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人一個眼色,渁競天就讓邊上的吃瓜子羣衆出去了。
拿出書來,攤開到折着的那一角,渁競天拿起來看。
“嘖嘖,這種故事,也就是看個趣兒當不得真,要真有這真事,那就把書生和女子在一起後的故事寫上去啊,書生的爹孃態度,周圍親朋好友的流言蜚語,書生有沒有高中啊,沒有高中繼續苦讀誰來掙錢養他?高中了飛黃騰達還願意要這個妻嗎?美人紅顏老去成了死魚眼珠子還有幾分恩義在?嗤,遇到阻撓越挫越勇愛情燒昏了腦子,等風花雪月過去面對現實,才知道書生與青樓女子的真正故事,可惜,從來不會有人寫。”
是啊,如果寫的太現實,生活在苦難中的人們又怎會去看。
金大人無言,你這是看破世事堪破紅塵的節奏啊。
渁競天笑了笑:“我只是養了個女兒,最恨看這些居心叵測的男人拐帶無知少女的故事。哼,講的那書生多癡情似的,那怎麼還接了那女子的累年體己?他不是說要帶着那女子忘了前塵舊事?不過是個貪財好色的無恥小人罷了。”
故事的以後很明顯,說要帶女子幸福的書生花盡了女子的錢,享用完女子的青春,榨乾女子最後的價值,再娶個能給他好處的良家女子。
王子和公主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但公主不會是那個青樓裡出來的可憐女子。
渁競天拿着書指着最後給金大人看:“爹,你看,在怪俠的主持下,他們三拜結爲夫妻。呵呵,媒人呢?婚書呢?那女子被唬弄了!寫這故事的人自己都心術不正,把世間女子當玩物罷了。”
金大人深深覺得,應該讓老妻過來聽這些的。自己雖然是個父親,但畢竟是男人啊。這打臉打的。
“不過,爹纔不是這樣沒擔當沒責任心只想不勞而獲佔便宜的臭男人。”
呵呵,我謝謝你。
“所以,我要把女兒教好。”渁競天覺得責任重大:“畢竟嫁妝太多,朝兒一生氣,滅半個國朝沒得說,我要對世人負責呀。”
“…”我代世人謝謝你。
所以,你更怕的是你寶貝女兒捅的簍子你收拾不了?也是,有蒼牙山和衛國公府還有自家比不上但也不差的分量在,外孫女被欺負的概率小到可忽視不計。
此時的金大人還不知道人家渁朝兒就是不靠娘不靠爹,照應能讓算計她的人求死不能。
猛然發覺話題歪的有些遠,金大人拿出個小匣子來,裡頭套着個更小的匣子,打開,正是金誠泡過的那塊幹帕子。
渁競天一下捂住鼻子:“一個味兒?”
金大人沉重點頭。
渁競天譏笑一聲,把書推了推:“這書哪來的?”
金大人搖頭。
渁競天想得到金大人昨天回去後搜了金穎兒的屋,但關鍵是——
“金穎兒有事瞞着您和娘啊,而且這事怕是不小。若是這書無意中得來的也便算了,反正老皇帝死了。可若是有人有心相贈——爹,咱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敢算計老皇帝的女人,還能算計到,還似乎能與宮裡的金穎兒聯繫上,太可怕了。
金大人沉重無比。
渁競天問:“金穎兒進宮前,有沒有什麼事情是爹孃忽視了的?她與誰走的近?與誰來往的多?”
金大人嘆息:“與她有來往的幾個姑娘家,全早早嫁人了,咱們能去問?”
“爹把人名列給我吧,我和衛同先查查看。”
當即拿過紙筆來,把與金穎兒有來往的各家小姐名列上頭,哪家行幾,嫁到誰家,夫君是誰,官職爲何,相當詳盡。可見金大人對兒女不如一般男人那般全交給主母,自己也是非常上心的。
渁競天起了好奇心思:“爹,我以前跟誰走的近?”
金大人擡頭看她一眼,沒好氣道:“衛同呀。爹真是蒙了眼,被你笑笑哭哭就把你許了出去,當初該直接給你和衛同訂親的。”
渁競天頓時沒了話,細想,還真是,她就是與衛同來往的多,不過衛同小自己兩歲,自己出嫁時他才十二,沒人往那頭想罷了。
衛同:那該死的兩歲!
偷偷趴在屏風後頭偷聽的衛同咧着大嘴巴笑,笑着笑着又給了自己一巴掌,笨吶,當初該直接討好老丈人的。
那聲兒可不小,父女兩人往屏風那望了眼,對着映在上頭的撅着屁股的光影很無語,對視一眼,繼續寫單子。
“寨主——寨主——不好了。”
不、好、了,這仨字連起來一塊,渁競天可是有日子沒聽見了,乍一聽見,愣了愣,那血就唰唰往上涌,跳起來,順手就抄起一邊圓腳凳,高舉過頭。
“什麼不好了?是誰打上門來了?”
金大人捂了捂臉,能不能矜持點兒?
哐當——
映着翹臀的屏風摔下去,衛同踏着屏風就跳了出來,也舉了把凳子。
“誰?誰?”
金大人放下了手,一丘之貉,咳,不,志同道合,自己這個當爹的不丟人。
風一樣跑進來一個水匪,是出去貼告示那個。
“寨主,我正貼着告示呢,被東廈那個小娘皮給抽了。”
什麼?!
屋外的水匪也跑進來了。
“寨主,做了她!”
聽得是東平公主,渁競天把凳子放下,瞟了眼衛同,冷哼一聲。
衛同默默退到了金大人身後。
金大人:“…”
衆人都去打量那水匪。
“我當然不會讓個小娘皮抽到。”水匪笑嘻嘻道:“我一路告示貼到國公府,再從城中間往城門口貼——寨主,你寫的不夠,我找了幾個書生讓他們幫着抄了百來份,又找了幾個孩子,分幾路往外貼。總共花了七兩八。這會兒還抄着呢。”
“做的好,給你報銷。”
金大人:說重點!
“我就去皇宮邊貼了。”
金大人一晃:真敢啊。
“不行啊,離着近了人家不讓貼。不過,他們不管的地方我貼了十幾張。一邊貼一邊有人看嘛,我就給人家說明白啊,正說着熱鬧呢,京城百姓也是有譜的,都說寨主做的對,咱要保障正室嫡娘子的權利呀,東廈那個小娘皮不知哪裡鑽出來,拿着一條紅鞭子,二話不說就抽。”
“我身邊還圍着人呢,哪能讓她抽到正義的京城老百姓呀,就跟她鬥了兩手,擦,她鬥不過我,要羣毆,我哪能吃那個虧啊,就跑回來了。”
他沒說的是,他一邊擋東平公主的鞭子,一邊那嘴裡也沒閒着。什麼倒貼貨,什麼不要臉,什麼浪啊騷的,能指望水匪嘴裡吐出什麼文雅的詞來?
東平公主氣得尖叫。
偏他涼涼來一句:“我又沒說你,我說的是勾引我家寨主男人的臭婊砸,你非要對號入座,我也沒辦法。”
一邊吃瓜羣衆點頭,就是,這位漢子從頭到尾都沒說是罵的您呀。
東平公主臉色煞白,眼見要暈,水匪麻溜利兒的跑回來了。
“寨主,沒給您丟人吧。”
“做的好。晚上叫桌宴。”
彩虹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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