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馬大,匪裡匪氣,殺氣騰騰。
金大人只能乾乾道:“好,好。”總感覺自己現在屁股底下墊着張虎皮手邊擱着大刀似的。
原來他女兒進京就是爲了建堂子?
渁競天鄭重囑咐:“京城不安生,你們務必要保護好我一家,嗯,除了那個姓郭的。”
金大人無語。
兩人道:“寨主只管放心,咱一定護好老太爺老太太一家。你安心去打仗,京裡這邊誰給你搗亂,兄弟們夜裡上門宰了他。”
“嗯,注意不能讓人發現。”
“是。”
渁競天沉吟:“學堂已經建了,武堂也開了,工坊,我等不及了,你們自己看着辦,要找手藝好還要德行好的人當師傅纔可以,不拘多少銀子。”
“是。”
“店鋪之類…”渁競天猶豫要不要將餘招財拉進來。
葛根道:“許茂已經在帶人了,咱招幾個年長掌櫃看着就是,早晚會全換上自己人。有咱一刀堂鎮着,誰敢攪浪。”
“也好。”餘招財還是先不要知道一刀堂的好。他那裡,算是自己的一條生財暗路吧。
但對兄弟們還是要招待一聲。
“當初去汀州時,那個餘招財,還記得嗎?”
“記得,被弟弟買兇殺人那個。”
“那之後,我就在跟他合夥做生意。水災那年,咱放出去的錢糧,很有一部分是他買來的,當然,用的是咱的錢。”
“能給寨主做事,是這小子的福氣。”
渁競天點着桌面:“咱的進賬,之前也是多交給他打理,倒也掙了不少。可這小子心不穩,至今我也沒讓他入夥。如今他就在京城,回頭我把賬本都送來,讓許茂看着。那些生意,兄弟們暗地裡盯着,別我一走,他心思活泛就給我倒騰沒了。”
葛根怒:“他敢。”
苟志:“他有啥不敢?寨主不是說商人唯利是圖?他爹他爺爺都是大商賈,他能重情重義到哪兒去?寨主放心,一定不讓他起幺蛾子。”
“好。哦,你們不要直接與他接觸,有什麼讓小祥子去傳,小祥子知道怎麼做。我也會直接給他傳信。若是發現不對,就把他收拾了吧。”
“是。”
“小祥子那裡,我再囑咐他。你們記着,要給他提供全力幫助。賭坊那邊,不要太扎眼。”
“是。”
這時,就聽着外頭有人問:“老大在裡邊不?”
是小祥子。
“進來。”
小祥子進了來,標準乞丐裝,對衆人點點頭,見到金大人愣了下。
渁競天衝他點點頭。
小祥子便脫了破布纏的爛帽子,對着金大人行禮:“老太爺。”
金大人震驚在渁競天的產業中,這會兒見了不知又是幹什麼的小祥子,只能呵呵的笑。
小祥子看向渁競天:“淳王府裡出來了人,繞了好久的路,進了寧王府。一刻鐘後,又來了人,是裕王府的。”
渁競天皺眉看衛同:“他們又想做什麼呢?”
“我會留意。若是與你有關,第一時間就解決了。”
切,說的好像你能宰了他們似的。
“還有,淳王派出去追張大人的人馬都回來了,無功而返。”
當然會無功而返,張大人走的是風景旅遊線路,怎麼舒服怎麼走。那些人找的到纔怪。
小祥子看了眼金大人,又道:“淳王派了人手暗地盯着幾戶與張大人交好的人家,老太爺家門口此時就有人守着了。”
金大人沉了臉。淳王無外乎是追不到張大人,把疑心轉到他們幾家身上來。不說他們根本什麼也不知道,若是真知道了什麼,難不成他還要派人像對張家一樣屠了他們家?
“盯就盯吧,蠢貨。我即將離京,父親行事如往常一般,不要輕舉妄動。老皇帝眼皮子底下,淳王不敢妄動。他手裡才折了十幾人進去,又不知道敵人是誰,不可能像以前一般肆無忌憚了。只要防着他耍陰招。”
“我曉得。”金大人沉着臉,還以爲淳王是個謙謙君子呢。
“一丘之貉,皇帝已經歪了根苗。”渁競天重生後,便對皇權敬仰不起來,畢竟她經歷過推翻“家天下”的開明時代。
衛同表態:“你放心,京裡有我盯着呢,等我去找你了,祖母也會盯着的。岳父大人,咱還是先關心和離的事吧。”
父女倆無語。
“好了,事情一件件來。衛同,你送我爹回去。”
金大人依依不捨起身,被衛同殷勤送着,這次回府,要小心避開淳王眼線。
渁競天想不明白,什麼能讓三個死對頭深夜一聚,莫名想到張大人手裡的東西。
她已經派了人去取,但不會送回京來,等她出了京,再路上匯合。
臨行前一天,桃子她們去金府作別。
桃子去有正當理由,自己這個時候去便有些不合適了。
她們也沒多呆,用過午飯便迴轉,還要再收拾一些零碎小東西。
正裝着衣裳,門外來了人,是一行宮人,領頭的是個白胖太監。
老皇帝又做什麼妖?
迎進來,衆人聽了口諭,才知道不是老皇帝,而是皇后。
皇后要召渁朝兒進宮給鳳儀公主做陪讀。
“渁大人好大的福分呢,還不快快將人送進去?”
蒼牙山衆人大怒,特麼要咱少寨主當質子?好大的臉。
誰不知道當今皇后所出的鳳儀公主是八九歲的年齡,讓個三歲孩子進宮當伴讀,特麼怎麼不說給當玩具呢?
水匪們瞪眼擼袖子,渁競天心裡大怒,攔下他們,笑着問道:“這是皇上意思,還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白胖太監斜眼看她:“怎麼?渁大人不願?這可是皇后娘娘給你天大的殊榮。”
呵,這年頭總是有人冒出來找死。
馬上要走了,別鬧得太難看了。
“那皇上同意了?”
太監不耐:“不過是個公主伴讀,皇后娘娘能做不得主?況且,咱家出來宣口諭,自然有娘娘跟皇上報備了的。”
“呵呵。”渁競天笑。
“行了,讓人跟着咱家走吧。衣裳被褥的也不用帶,宮裡有的是好的。渁大人,你明個兒就要開拔,娘娘給你恩典,不用進宮謝恩了。”
渁競天點點頭:“是不必謝恩了。”
“恩,丫頭在哪兒?過來吧。”
肥胖的三角眼一望渁朝兒,眼裡的嫌棄不能再多的。
馬蛋,敢對少寨主不敬!
漢子們就要往前上。
渁競天一手擺擺,一手拍在了太監肩上。
“我跟你走。”
“什麼?”太監細長嗓子一喊:“說了你不用——哎喲——”
渁競天放在太監肩上的五指收緊,似笑非笑:“我兒才三歲,她自己進宮,我如何放心。”
太監抖着肩膀,抖不掉那隻手,歪着嘴喊:“宮裡有的是人看着,不會讓她衝撞了公主。哎喲——渁競天,你放肆!”
彩虹魚說:
總有賤人求打臉,大家拿票來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