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跑下場,現在的局勢由不得我慢慢走。
吉魯兩眼發光,躍躍欲試。
我笑着把手伸向他:“加油!去進個球。”吉魯有點驚訝地看了我一眼,拍了下我的手,跑上場去。
溫格過來拍拍我的肩膀,“你踢地已經很棒了,彆着急,我會給你很多時間。”
我知道現在戰局緊急,可沒想到教授還是這樣不緊不慢,風度翩翩。這樣的主教練,真讓人心折。
老阿科爾斯扔給我一瓶水,我喝着水坐到他身邊。
維克爺爺輕聲地嘆了口氣,“阿森納還是沒什麼狀態,不好搞啊。”
我一邊喝水,一邊看着場上局勢。對於一支超級球隊來說,士氣是非常重要的,阿森納近年來一直在捱罵,那種無敵的氣勢在不停的批評和不能取勝中消失不見,大家都很努力,可就是沒了那種一定能吃掉你的決心。
論實力,不論是三條線人員配備,還是場上技戰術打法,阿森納都勝過本菲卡一籌,可一個只發揮了八成,一個發揮了120%,於是就形成了場上的這個局面。
我看了站在場邊走來走去的教授一眼,起身回頭看了看球員看臺上的格曼,我知道一切都需要時間,可心裡還是忍不住想,讓格曼先發吧,這樣我有了炮彈來源,一定能給槍手送出大把進球。
我正這麼想着,酋長球場忽然歡呼了起來,“吉!--魯!”
轉頭一看,吉魯正衝向場邊歡呼,我看了看裁判,鬆下一口氣,終於還是贏了,最終,全場比分定格爲3比2,本菲卡將帶着兩個客場進球去葡萄牙等着我們。
“主場打本菲卡這麼艱難,槍手又將贏來一個泥濘的賽季”,我扔開報紙,打開電視。
“阿森納全是年輕球員,可開得像一輛老爺車,這是爲什麼呢?”電視裡穿着西裝的評論員說道。
今天的客座嘉賓足球評論員亞歷山大撇撇嘴,“溫格應該再考慮買一個後腰,阿森納的中場防守在宋離去後就像個篩子。”
格曼拿着飲料坐到我身邊,“迪亞比防守意識還是不夠好,我想我能去跟他拼一下主力。”
“你還真想在中場去幹苦力?”我看着格曼,他的想法也不錯,現在好的防守型中場就像珍稀動物,不然宋也賣不到2000多萬。中場球員中,能跑能鏟的,未必能傳球。有一腳傳球的,位置感又不一定好,能站站位置的,又不見得捨得去拉拽拼腳死磕。
然而最重要的,還是防守意識。當然皇家馬德里的雷東多,不強壯也很少飛鏟,可愣是被稱爲一代防守型中場的典範,在中場光會野蠻可不夠,你得看破對方傳球的線路,次次站到對方的糧道上。以前阿森納的傳奇後腰維埃拉,身材高大但速度不快,曾經被很多球隊認爲他不會有前途,可溫格看出他是一個防守意識奇佳的天才,最終,維埃拉成了當時的世界第一防守中場。
格曼沒有回答我,可我知道他已經下定決心,阿森納中場偏技術流,如果格曼既防又能傳,一定會變得必不可少,格曼是個聰明人,他看準了這一點,就一定會成功。
“那你加油努力吧,”我起身,問格曼道:“你女朋友什麼時候回英國?每天跟你這帥哥一起看電視總覺得怪怪地,老是兩個大男人一塊,弄得跟耽美小說似的。”
“阿雅兒八月底回來,”格曼皺起眉頭,“你倒是出去找一個啊,這事還能怨我?”
我無語,默默走回房間。
來到落地窗前,望向科爾尼的夜色,和羽田的戀情已經告終一年,如果問問自己的內心,我似乎覺得是放下了。可如果要我馬上去獵豔追一個女生,我可未必有這個心情。
打開電腦,我點出羽田的郵箱,敲出一排“你還好嗎?身體如何?”,想了想,我又刪掉,這樣似乎有點糾纏不休的意思。
我愣了一會,打了個“錢夠用嗎?”,想想,也不對,羽田的工作能力不用我去擔心,而且就算作爲合作伙伴,我也應該信任對方。
想了半天,我還是關掉了IE。
3天后,我們在主場迎來的新賽季首場英超比賽,對手是布萊克本。
這賽程讓我有點不詳的預兆,去年我也是首個英超迎戰布萊克本,只是當時我是代表狼隊去客場挑戰。
那場球,我硬是被布萊克本的桑巴盯死,沒能帶領狼隊獲勝。誰能想到再次面對布萊克本,我居然全場死死地被摁在了板凳上。
我坐在老阿科爾斯旁邊,抖着腳看着場上,吉魯在鋒線奮力拼殺着,格曼終於代表阿森納出場,他在下半場60分鐘換下阿特塔,格曼一如他自己所說,在中場開始走拼搶路線,毫不畏懼地跟布萊克本球員絞肉着。
溫格抱緊雙手,來來回回地在場邊踱步。
比分是1比0,布萊克本領先。
亞當斯有點憤怒地盯着阿森納後防線,不停拿拳頭敲着教練席的玻璃。
我知道,這場比賽過後維爾馬倫他們幾個後衛一定會很慘。
老阿科爾斯有點焦急,又有些無奈,“還是沒那個狀態啊。”老人念念叨叨,他經歷過阿森納幾代王朝,清楚地知道能奪冠的球隊是什麼樣的精氣神。
比賽臨近結束,看臺上已經空了一大半。
酋長球場位於倫敦市中心地區,北倫敦最繁華的路段。很多球迷都在抱怨,每次球賽散場,不僅僅是堵車問題,就連坐球場門口的地鐵,都能擠個半死。
據老阿科爾斯說,很多阿森納老鐵桿對酋長球場很是不滿,他們認爲很難找回在海布里看球的感覺,而且,爲了酋長球場那筆債務,球票是一年比一年貴。
球迷們無奈,但球還是得看,但因此,阿森納一些球迷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早退,經常比賽大局一定,看臺上就開始少人,今天也不例外。
布萊克本領先後,剛過半場,球迷就開始少起來,酋長球場的助威聲也低落了不少。這或多或少的影響了場上球員的情緒,全隊怎麼也扳不回那個球。
吉魯跑得滿身大汗,他奮力衝刺着,今天他踢的很好,可就是進球運差了那麼一點點。溫格大概是打定主意讓我輪換打兩天後的客場對本菲卡淘汰賽了,全場都沒讓我從座位上起來的意思。
我不得不承認,格曼的適應能力比我強,他在阿森納中場表現的非常出色,搶、控、傳,什麼都來,我能直覺感到溫格對他很是驚喜,看來小樣的努力,會轉變成機會。
可最終的比分還是0比1,首場就輸球讓還沒散場的紅色球迷們發出巨大的噓聲。
球迷們似乎又預見了一個失敗的賽季,他們非常不滿。
歌聲響起:“倒黴的溫格,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們歡呼,阿森納就像個泥潭,像個泥潭。”
這首歌成了第二天所有有關阿森納新聞的標題。
“阿森納?泥潭?”
訓練場上,亞當斯把一疊報紙重重的摔在草坪上。
“俯臥撐,準備!”亞當斯堅毅的臉龐強忍着怒火,此刻他手裡如果有皮鞭,我想我們誰也少不了挨幾下。
沒有數數,我們不停的做着,汗水順着陽光滴到地面。
我開始咬牙,身邊的幾個早已暗暗在叫痛。
“託尼,差不多了吧。”溫格在一旁勸說亞當斯。
沒想到直脾氣的亞當斯連溫格的面子都不給,他直接趴下來,“我跟你們一起做,做到我做不動,你們就可以起來了。”
全隊沒人敢發聲。
我的汗水滴進了眼睛,弄得我呲牙咧嘴,可我擡眼一瞄,老阿科爾斯卻在連連點頭,他看着溫格,又看了看亞當斯,滿意的笑了笑。
沒時間休息,我們坐在飛機上,趕往葡萄牙里斯本,進行一場對於阿森納非常重要的比賽。
冠軍盃意味着大筆的金錢,對於缺錢的俱樂部,這個進賬不容有失,不僅是溫格,希爾伍德代表的阿森納高層也對我們下了死命令,一定不能淘汰,誰踢的臭了,就賣掉誰。
飛機在雲間穿行,我看了看在旁邊睡地正香的格曼,他的自我控制越來越好,說睡着就能睡着。不過這場決戰,他還真需要養好精力。
因爲這場球,如我們所願,我和格曼一起先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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