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程表出來了,首場客場去蘭開郡打布萊克本。”道伊興沖沖地走進會議室。
“布萊克本這賽季好像也沒買什麼人,應該和上賽季差不多吧?”奧哈拉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哈維.馬修斯。馬修斯是球隊的小百曉生。
馬修斯想了想,“好像買了個非洲邊後衛,身體挺一流的。”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首戰客場,這表示我們不用在主場承受新賽季必須拿下首戰的壓力。
“上賽季我們應該是在客場贏了個2比0吧?”中後衛貝拉撓撓頭,自問自答的說,“他們鋒線不強,應該守的住。”
“那就交給你羅。”馬修斯拍拍他的肩膀。
狼隊開着戰前準備會,麥卡錫依然沒有出現,由助理教練康納代爲做戰前準備。
康納一直在給大家作精神動員,聽地我昏昏欲睡。
麥卡錫一直沒有出現,讓我心情沉重,我已經對這名一手提拔我的白髮主帥有了效忠之情,希望他沒什麼事,能再次挺着他的大鼻子指揮着狼隊。
我悶悶地回到家,家裡倒是歡樂一片。珍妮是一個特能折騰的主,她把我開闊客廳的一角找人改裝,搞出一小片運動區域,此時與阿雅兒正雙打着壁球。
麥克在廚房裡繫着圍裙,咕咚咕咚地煮着東西。
我走過去抓起一個蘋果,一邊吃一邊問麥克:“她們又欺負你?”
“算了吧,讓她們做飯,一個只會放番茄醬,一個只會放咖喱。”麥克聳聳肩膀,給了個苦大仇深的表情。
我有些同情地搖頭,一邊幸災樂禍地笑着。不過話說,麥克確實是這間別墅裡廚藝最好的人,他的土豆牛肉燒的一流,而且爲了照顧我,他還會放些許辣椒。
門外自行車聲響起,道森提着包東西進門就喊,“外賣到!”
不一會格曼也來了,他倒是故作自然地又說,“哎,我爸媽又渡假去了,只好再來找個着落。”
我翻了個白眼,上樓去了,這兩傢伙幾乎是天天打着各種口號前來蹭飯,目的明顯地讓麥克夫妻都忍俊不禁。
晚餐時間。
“話說你們對這場比賽準備充分不?”麥克終於忍不住打斷格曼和道森爭寵的話頭,問我道。
“布萊克本這個賽季換了新陣型,他們估計會在新賽季打4-2-3-1,兩個邊鋒,一箇中鋒的主攻陣型。”我脫口而出,最近着幾天晚上,我一直不敢懈怠地收集着各種資料。
格曼停下勺子,有些擔心地說:“他們其實中路防守一直挺強,兩個中後衛實力強勁,加上雙後腰保護,從中路直接打進去難度不小,而爲了彌補邊路防守的不足,他們這個賽季一連買了兩個邊後衛,都是很能跑搶的黑人。”格曼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我癟癟嘴,“全看你的羅?大球星。”
“等等!”阿雅兒飛快轉身去沙發上拿過一份報紙,“你們看,報紙上寫着,我們的大球星信心不足呢。”
我無奈地接過報紙,躲過阿雅兒一副嘲弄我的表情,定睛一看。
“狼隊年輕前鋒信心不足”報紙黑黑的大標題這麼寫着,接着全文內容主要是說,我不敢對新賽季進球數作出承諾,首戰客場比賽,將是我能否繼續上賽季狀態的試金石。
我搖了搖頭,把報紙扔到一邊,這樣的流言,我當然毫不在意,我清楚自己的水準。
“有人沒話說羅。”阿雅兒得意地拍拍手。
道森謹慎地看了看我,想了想,還是說出口道,“那個斯科特好像很討厭你,他和一幫年輕球迷在球迷論壇發帖造勢,主題是,看好奧哈拉,別把希望寄託在吳身上。”
“布萊克本那邊好像信心很足,他們對主場拿下我們充滿期待。”格曼擔心地補充着。
我平靜地讓他們都看不透,我笑了笑,“你們記得定時收看比賽,爲我加油哦。”
新賽季首場比賽,真是風雨欲來。
夜晚,我沒有再去想新聞,而是平靜地關掉電腦,羽田的微薄也停滯在6月,我無法從任何渠道獲得她的消息。
我赤腳來到陽臺,新陽臺被我鋪上了一層地攤,爲的是在這裡打坐方便。
我結痂而坐,慢慢地放鬆着思緒,讓自己平靜。
不遠處,公園的樹林在夜色中搖曳着。我開始閉上眼,腦海裡想象着布萊克本的陣型。
4-2-3-1,他們的突破口在哪裡呢?整個後防線在雙後腰的保護下似乎無懈可擊。
我在腦海中幻想出狼隊4-4-2的棋子,和布萊克本的4-2-3-1針鋒相對。
其實這樣的對陣,應該有兩種破法,一個是從邊路,用一個邊路好手打爆他們較弱的一個邊後衛。另一個辦法,是針對他們後腰前面兵力比較薄弱的中前場,在這裡佈置控球好的中場,搶過中場主導權。
可惜我不是教練,而只是一名前鋒,我又能在場上做些什麼呢?
想想辦法啊,我盡力催促着自己,不久,一顆汗珠沿着我太陽穴滑下。
狼隊大巴停下,我從睡眠中被晃醒了過來,白色的伊活球場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說實在的,我真心覺得這裡的環境不錯,臨河而建,旁邊就是寧靜的小街,一點都沒有大城市那種味道。
我看着小街,心裡一痛,給羽田的娃娃,就是在這裡買的,我把揹包扔給格曼,悄聲說:“幫我拿進去。”
接着,我在大家都走進客隊大門後,悄悄溜到大巴背後,接着,向小街溜去。
經過布萊克本官方商店大門,上面寫着“Live-football-here”。是的,我現在的生活裡,也只剩下了足球。
我在小商店裡挑選着東西,旁邊幾個顧客輕聲對我指指點點,“那不是狼隊的......”
我面帶着微笑,隱藏着起伏的心情,拿着一個門牌裝飾品和一個跟送給羽田一樣的娃娃一起去結帳。
門牌代表着我的現在,而娃娃代表着我的記憶。
伊活球場人流開始聚集,球場工作人員無不神情緊張地迎接着新賽季首次重大工作,我儘量避開有記者的地方,走進球員更衣室。
麥卡錫還是來了,俱樂部也不完全是說謊,他真住了一段時間醫院,白髮教練的臉色看起來有點發黃。
麥卡錫用粉筆敲了敲黑板,提醒大家集中,“先發和平時一樣,這場比賽,我們的重心要放在中場的爭奪上!奧哈拉,米哈利斯,你們要在布萊克本前鋒身後展開積極拼搶!明白嗎?”
看來麥卡錫和我想的一樣,也意識到了中場控制權的問題。
米哈里斯爽朗地答道:“明白!”
“奧哈拉?”麥卡錫停了下來。
我看了眼奧哈拉,他似乎非常不安,心神恍惚,在來的一路上,平時最愛打笑的他一言不發。
這是怎麼了?
我看着自己的釘鞋,摸着自己的球衣,好久沒有這樣正式比賽了,久違的賽場,讓我心情有些激動。
我們列隊站在球員通道出口前,工作人員和安保人員來回瘋狂地穿梭着,新賽季要到了,大家都生怕出什麼紕漏。
球場那邊傳來陣陣地歡呼聲,圍繞着我的大腦,刺激着我的耳膜。
歡呼聲忽然轉爲一聲爆喝,我們該入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