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霍克開着我的保時捷在車站接到了麥克夫婦。
“哇,你的車真漂亮。”麥克羨慕非常,即使一邊擁抱我一邊還在看車。見到新朋友,我心情大好,把跑車鑰匙扔給麥克,“來兩圈?讓我學學?”
麥克簡直是舒馬赫附體,掛擋後一腳悶上油門車就飛出去了。珍妮high地尖叫一聲,看來主婦都有一顆狂放的心。
霍克也是一陣尖叫,他嚇得臉都白了,緊緊地抓住我椅子背後。
我倒是從來沒有坐過飛車,覺得非常刺激,全身血壓飈升,看着霍克那窘樣,我樂得哈哈大笑。
汽車在明媚的夏日驕陽下繞這伍爾弗漢普頓奔了兩圈,麥克這才依依不捨地把車交給我,自己小聲歡呼着坐到後座。
難怪有人喜歡飛車兜風,我的心情也被兜地揚了起來,這段時間以來,我很久沒有這麼開心的笑過了。
我緩慢地車速顯然讓氣氛悶了下來,麥克問霍克,“你叫我們不用在網上去租房是怎麼回事?我們住哪裡?”
我指着自己說,“房東已經在這裡了。”說罷,我得意地轉過頭對麥克眨了眨眼。
“注意前面!”珍妮在我旁邊尖叫。
伍爾弗漢普頓並不大,很快,小車來到我的別墅前。
“哇,好漂亮的別墅。”珍妮睜大了雙眼,居然還有閒心瀏覽了一下公園,“風景真美”。
我下車,主動地去幫麥克搬行李,笑嘻嘻地對麥克說,“這地方還行吧?我一個人住太大,市價1/3租你們一間房?”
“這怎麼可以?”麥克猶豫了,他滿不好意思地說:“這是你的家,你的私人空間。”
我正經地忍住笑拍拍麥克肩膀,“你現在在爲一箇中國人工作,得適應老闆風俗,我們中國人是覺得越熱鬧越好。”我轉了轉眼珠,“還是你們夫妻覺得和人一起住不方便?放心吧,你們需要二人世界的時候,我在這裡隊友很多。”
“噢,不,不,不,我們太驚喜,太滿意了!”麥克一邊搖手,一邊又猛點頭,“真是謝謝你!”說罷開心地給了我一個大擁抱。
我真心地笑容掛在臉上,有時候施比受更快樂,我的心開心得像穿過班托克公園的清風,麥克夫妻驚喜地拉着手歡呼,也深深感染了我。
我的新家總算不那麼寂寞,多了兩個長期新住客。麥克夫婦的個人空間意識還是很強,他們選了一樓最靠邊的一間房,花了三天時間裝扮了一通。
這新家越來越像一個家,之後的日子,在珍妮的指揮下,我幾乎每天晚上都會被誘導着買一件家居用品,珍妮白天除了寫文,就是研究怎麼裝飾一樓,反而我住的二樓,顯得簡陋了。
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嘛。
我真誠的友誼換得了麥克的真心,他在每天我球隊結束後,都會來測試我的肌肉情況,工作非常盡責,還精心爲我制定了每天的卡路里清單,嚴格地對我每一部分的肌肉規定了訓練額度。
我相信,假以時日,我的肌肉會有非常大的進步。
我現在最需要提高的場上實力,就是我自己不能控制的體能和身體素質,麥克的到來,恰到好處地補上了這一缺口。
我的職業球員生涯,似乎漸入佳境。
有了麥克的幫助,赫普斯的肯定,麥卡錫的重視,我對自己的新賽季充滿信心。來吧,就算再多的困難,我也要抗過去!
在不爲我工作的時候,麥克找了個令我意外的兼職,去伍爾弗漢普頓大學圖書館打工。
“別以爲美國人都不看書。”麥克指指自己的腦子,得瑟地對我說。
時光飛梭,一轉眼十來天又過去了。
其實從印度回來這一個月中,我不止十次想聯絡羽田,就算分手,我也想好聚好散地再見她一面。然而每次調出她的電話,我又猶豫了,羽田一直沒跟我聯繫,難道她真的如此決絕?
整個和她分手的情況,我一直不敢仔細去想,就像一道要癒合的傷疤,不想再翻開來看一樣。
可羽田爲什麼如此決絕?一點感情都不留?我在她心目中,真的是如此沒有地位嗎?
在每個深夜,這都是我不敢觸碰的禁區。
好在,我的家又熱鬧了起來,因爲又多了一位新住客。
這事,要從昨天我和格曼又打完一場熱身賽後說起。
熱身賽打的不錯,我踢了半場就下場休息,格曼踢了40分鐘,狼隊3:1擊敗*快速隊。
八月的英國天氣還是比較炎熱。
“去道森哪裡喝個冰吧?”我擦着滿頭地大汗。
格曼表示同意,他也熱地夠嗆。
這種時候,一杯爽透到心的冰飲,可以把你帶到天堂。
來到道森家的小店,一個穿着道森家銷售制服的MM打開店門,“歡迎光臨!”
阿雅兒?我吃驚地下巴都掉了下來。
“哇,你怎麼來英國了?”格曼一把撞開我,擠過去跟阿雅兒打招呼。
攪拌着手裡的碎冰,阿雅兒笑嘻嘻地跟我們講起她的故事。
阿雅兒並非一般的女子,她並不像姐姐姐夫一樣只打算在菩提伽耶做做旅遊小買賣生活下去。阿雅兒本來就是高材生,她拿到留學簽證,先來伍爾弗漢普頓大學讀預備班,然後準備報考英國的大學。
“道森收留了我,還讓我在這裡打工。”阿雅兒指着喜不自禁的道森說。
格曼的臉色頓時變了。
“這很危險吧,”格曼看看道森,“你得換個地方住,天天呆在狼窩,太危險了。”
道森把帕子對準格曼扔了過來。
我樂得看他們嘻哈打笑,最近我的笑容多了,心情好了,朋友,總能帶給你很多快樂。
“你們有什麼好去處?”阿雅兒說,“我在家帶出來的私房錢可不多,還要在英國繳大學學費呢。”
格曼一指我,“這傢伙家裡大的要死,你去住,免費!”
我猝不及防,不過這聽起來也不壞,我只好點頭表示歡迎。
接下來,幾乎是要暴走的道森憤怒地抗議了半天。
“免費的?還是公園別墅?”阿雅兒打量着我。
我對阿雅兒幽默地點了點頭,說真的,我對這個女生充滿好感,她那堅毅的內心,火一樣的熱情,感染着每一個接觸過她的人。當然,這只是朋友層面上的欣賞。
“好吧,不住白不住,不過,你可別打我主意。”阿雅兒拍着小手下了決定。
我翻了個白眼。我可不是色狼好不好?
道森雖然強烈抗議,但是看見阿雅兒同意了,又想了想,總比阿雅兒去住格曼家好吧?最後也只好妥協。
就這樣,我家裡就又多了一個新住客。
阿雅兒樓上樓下的選着房間,格曼和道森提着行李跟着她滿世界亂跑,大小姐就算流落異鄉,仍然是大小姐。
阿雅兒看着我的房間,抱怨着:“吳這傢伙真自私,一來就把最好的房間選走了。”
我舉了舉手,想說,這本來是我的家好不好。
“哼,我在印度的房間比這大多了。”阿雅兒一邊說,一邊開心地指着另一間房,“就這間吧。”
這間房避陽光,幽靜,靠着一顆大樹,阿雅兒真是會選。
爲了慶祝我的新家日益熱鬧,珍妮提議去野餐。
“去城北我叔叔的牧場吧,”道森說,“哪裡風景不錯,而且很適合野餐。”
阿雅兒舉起雙手,代表我們所有人宣佈:“就這麼定了。”
21世紀的英國,自然環境已經恢復的非常好,城市的邊緣不像某朝一樣都是髒亂的城鄉結合部,而是漂亮的原野。
道森叔叔的牧場離伍爾弗漢普頓只有十幾公里,倚靠着一片水湖,綠草茵茵,是個水肥草美的牧場。
我們把車停在牧場旁,麥克跟我解說着保時捷的功能,美國汽車文化發達,麥克說起汽車,如數家珍。阿雅兒和珍妮成了好朋友,兩個女生弄遮陽傘,這對她們最重要的物事去了。
“你這個車篷,”麥克按着電動按鈕給我示範,“車速在60公里以內都能順利開關,還有這車的扭距......”正說着,道森和格曼騎着自行車飛快地趕到了。
“你是不是該買個車了?”我打着哈欠,BS地對道森說。
“比你們健康多了,這叫自然出行,懂麼?”道森滿不在乎地對我一揮手,BS了回來,他匆匆將自行車一放,立即揮着手向遠方喊道,“嘿,阿雅兒,我來了。”
這傢伙真是猴急!
我對這段三角關係有點無能爲力,我偷偷看了眼格曼,他也順着道森的揮手方向看了過去,只是不好意思喊出來,而只是默默地幫道森取下野餐箱子。
我過去幫忙格曼擡着,測試性地問着格曼:“那個,淺井愛--”
“你和羽田已經分了,不開心的事就別提了。”格曼話是這麼說,眼角卻看向奔向阿雅兒的道森。
像阿雅兒這樣出衆的女子,確實讓男生傾倒。
我看了看道森,又看了看格曼,暗自嘆氣,兩個兄弟,我幫誰好呢?應該說,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纔是對的吧。
暮夏的原野,青青的草地,一切都那麼燦爛美麗,麥克夫婦開心的歡笑着,道森和格曼圍着阿雅兒不停說着笑話,在這樣歡樂的氣氛裡,即使我心裡還有一絲淡淡的憂傷,也被漸漸化解了。
道森指着遠處幾十頭奶牛,“我叔叔非常講究這裡的水土,每個月土地的酸鹼值他都會親自測量,所以這裡草質非常好,奶牛每天還要聽音樂,出產的牛奶特別優質,這也是我家蛋糕好吃的一項秘訣。”
阿雅兒摸摸秀美的鼻子,“這樣的話,以後你叔叔的牛奶到你家順便直供一部分到我們這裡來,”然後她順手指指我,“這傢伙付錢。”
“什麼?”我說道。
阿雅兒笑眯眯地看着我,“你也要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