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從我的額頭滴下,我快速跑向場邊,我被換下了。莫利諾球場的電子大屏幕上大大的3:1的比分讓部分狼隊球迷開始退場。
誰也沒想到主場迎戰博爾頓隊的比賽會打成這樣,道伊在上半場終於打破進球荒,然而卻沒能阻止博爾頓隊發飆的鋒線在狼隊球門口的肆虐。狼隊門將韋恩今天確確實實被打爆了。
有時候你總會遇到在球場上突然發飆的球隊,正如曼聯鬱悶地遇到我們一樣,今天莫利諾球場沉悶着低氣壓。
不知道麥卡錫處於放棄還是什麼心理,我在70分鐘被換下。這也難怪,這場比賽我被博爾頓專人盯防,如同怪獸一般看守着,幾乎被盯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完了嗎?要在主場丟掉3分?我一邊走向替補席一邊沮喪地擔心着,突然身後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科爾拉克衝了出來,不過他不是對我而是對着場上。
我回頭一看,狼隊球員正拿球跑向中圈。
“道伊又進球了。”科爾拉克興奮的大喊。
電子屏幕比分變成3:2,不少已經走到通道口的球迷又回來站在欄杆旁看起比賽來。
最後的15分鐘每一分鐘都那麼難熬,狼隊連18歲小將前鋒斯普雷都換了上去賭運氣,圍住博爾頓大門想要扳平。
道伊兄,發個飈再進一個啊!此時我和看臺上的狼隊球迷沒有區別,大家都只能祈禱,希望時間能過的慢些,希望亂軍之中球怎麼來一個折射,胡亂折射一下就進球就好了。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殘酷,格曼的頭球稍稍高出橫樑後,裁判吹響了終場哨。
麥卡錫臉色不太好看。狼隊的不敗記錄就此終止,但是誰也無法責怪太多,已經夠好了,對於一支場場發揮120%的球隊,偶爾一場發揮了80%,難道能開罵嗎?
看臺的球迷也是這種想法,不少球迷還是在鼓掌感謝球員們的努力。
道森把close關店的標誌掛到門口,我和格曼沮喪地坐在小桌前,一邊看着著名球評家約翰的“本輪聊球”節目,一邊討論着這場剛剛失利的比賽。
前英格蘭國腳內維爾兄弟被請到現場當客座嘉賓。
羽田把冰飲放在我們面前,“降降火,”她說,然後溫柔地用小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
我苦笑一聲,擺弄着自己的新手機iphone看着英超積分榜情況。我現在簡直得了積分榜強迫症,隨時都想看一看排名情況,因此拿到獎金除了給羽田網購了一對耳環,就是立即到蘋果專賣店買了個新手機,隨時可以上網查資料。
狼隊本輪失利後,距身前第6的熱刺有6分之遙,而背後的維拉則追了上來,只差一分。
我滑到下一輪對陣形勢,我們將在主場面對維根,主場已經兩場不勝,痛失4分的狼隊不能再失手了,這將是一場壓力巨大的比賽,還好維根實力不強,排在第14名。我們目前最大的積分榜對手阿斯頓維拉隊比狼隊艱苦的多,他們將客場挑戰要爭奪冠軍盃名額的阿森納,估計凶多吉少,這是我們拉開積分距離的好機會。
約翰的聲音從電視機裡傳來,“說完斯旺西客場4比1擊敗紐卡斯爾這場驚天大冷門,我們來說說阿森納與切爾西這場3比3的平局,你怎麼看加里?”
加里.內維爾這名傳奇邊後衛攤了攤手,“阿森納的主場打的攻擊性十足,雖然比分是3比3,但是準冠軍切爾西實在是非常狼狽。”
“你看法也一樣嗎?菲利普?”約翰把話頭遞給菲利普.內維爾。
菲利普說話的同時,電視裡適時地在小屏幕播放着阿森納主場對切爾西德比的精采鏡頭。菲利普看着直播間的大屏幕,說道:“切爾西雖然再一次離冠軍咫尺之遙,但是他們球員老化嚴重,德羅巴又一輪沒有進球,卡盧的兩個進球純屬運氣,阿森納應該拿下比賽纔對。”
加里點點頭,同意他兄弟的話,“切爾西應該引進新鮮血液了。”
小屏幕上畫面切換,一個漂亮的字幕飛入屏幕下方。“那我們來看看狼隊對博爾頓的比賽,”約翰手指在直播臺電子控制屏幕上滑動着,“狼隊瘋狂的中國前鋒沒能保持每場進球的狀態,他們主場2比3輸給了快馬。”
加里顯然面對媒體更健談一些,“是的,狼隊遇弱不強,遇強不弱已經成了本賽季的慣性,特別是主場比賽,他們往往難以打贏比自己弱的對手。”
“說個花邊新聞,”約翰笑着說:“狼隊的中國前鋒本賽季已經打入20球,聽說曼聯和切爾西都對他有興趣,作爲球員,你們認爲他會在賽季後轉會嗎?”
加里.內維爾這位爲老特拉福德效力了600場的曼聯旗幟笑道:“我當然歡迎吳來曼聯,正如朴智星在曼聯出色的發揮一樣,我認爲吳會有更爲出色的表現。”
菲利普不同意爲兄的看法:“我認爲吳應該會去切爾西,切爾西老化的鋒線會使他們開出大價錢。”
約翰怕兩兄弟爭起來沒個完,趕緊打住話頭,“好了,本次節目的時間又快過去了,感謝內維爾兄弟的光臨,下輪英超本輪聊球,我們再見。”
電視機裡響起音樂,我長嘆一口氣埋頭搗着冰塊。
“看來是選擇倫敦還是曼徹斯特的問題。”格曼喝着水。
“選曼徹斯特吧,回來看我們還近一些。”道森說。
“你2啊,”格曼搖搖頭,“我們一個賽季至少得去4次倫敦,這樣到倫敦總有人接待不好麼?”
“你去又不是我會去。”道森惱怒。
“停止!”我惱怒,把積壓了很久的悶氣一口氣吼出,“我不去倫敦也不去曼徹斯特,我要留在伍爾弗漢普頓!我喜歡這裡!喜歡WEST公園的夜色,我喜歡莫利諾學狼叫的球迷,喜歡橙色的球衣,我喜歡狼隊!喜歡來這裡喝橙汁,誰也趕不走我!”
道森和格曼被我的咆哮搞愣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羽田倒是悠閒地繼續玩着奶油棒在蛋糕上練習寫字,冷冷的甩了一句,“沒出息,想要什麼就用腦子想辦法唄。”
“如果是這樣的話,”道森開始幫我想辦法,“可能需要一些客觀條件。”
“首先是狼隊必需打進前7名,這樣纔會有足夠的收入,”格曼補充着,“其次,可能需要球迷的壓力。”
“這個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主意,”道森摸摸自己的下巴,“如果能說服羅伯特.普蘭特就能在狼隊球迷間完美的造勢。”
“羅伯特.普蘭特是誰?”我問。
羽田停下手裡的奶油棒,“沒文化,知道齊柏林飛船不?”
看着我一臉迷惘的神色,道森嘆了口氣,“虧你在狼隊踢了一年球。”然後和格曼你一言我一語的給我補上基礎文化課。
說到世界重金屬硬搖滾的鼻祖,非英國的齊柏林飛船無疑,雖然我對音樂沒什麼造詣,可是當道森哼起齊柏林飛船最富爭議的名曲“Stairway-to-Heaven”,我立即表示這旋律非常熟悉。
齊柏林飛船的主唱羅伯特.普蘭特出生在與伍爾弗漢普頓比鄰的西布羅姆維奇,自5歲起就是狼隊的死忠球迷。2009年8月,當這名舉世聞名的搖滾巨星到莫利諾球場看球的時候,狼隊主席親自將他請到球場中央,爲這名支持了狼隊55年的死忠授予了俱樂部名譽副主席稱號。
“羅伯特在狼隊球迷中的影響力絕非你可以想象。”格曼認真地說。
“這件事交給我,我聽說他喜歡在伯明翰一個小酒吧裡唱夜場,你們專心比賽,我試試去找找他。”道森結論。
三人議定後,我們結束了今天的聚頭。羽田玩奶油棒玩的不亦說乎,“我還沒弄完呢!”她嘟着嘴抗議。
“我家的奶油棒可是精心特製的!”道森心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