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李月姐輕叫一聲。
“嗚嗚嗚……”月娥一臉激動的叫着。
李月姐連忙上前抽了她嘴裡的布巾,又解開捆着她的繩索。月娥一下子就撲到李月姐的懷裡,哇的一聲大哭的道:“大姐,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你這丫頭,大姐快被嚇死了。”李月姐緊緊的抱着月娥,這一刻,提着的心才放下,這兩丫頭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大姐,四妹沒……沒事吧,她犯傻了呢,居然要跟這般壞人走,這些人不是好人,尤其那個秦媽。”月娥這時又抹乾眼淚一字一頓的道。因爲講的急,有些磕磕碰碰的。
“沒事,她在家裡等着你呢。”李月姐衝着月娥道。
“這就好。”月娥鬆了一口氣。她是被綁在船上才從秦媽那裡知道,這秦媽等的人居然是月嬌,可急壞她了,生怕這些人抓了自己又去抓月嬌。那心一直提着,這會兒才放下。
“大姐,快救他。”這時,月娥又道。
“誰?”李月姐順着月娥的目光,才發現倉底的另一邊還倦縮着一個男子,此刻一雙眼睛正望着衆人。
“咦,這不是去年在鎮上給人算命的那算命小子嗎?你怎麼也被關在這裡?”鄭典奇怪的道。連拿下他嘴裡的布。
李月姐也奇怪啊,這人正是算命先生宣周,自前年,這宣周給金鳳藥救那周老爺子後,李月姐就不曾再見過他了。沒想到這會兒他也被夕娘一行關在這裡。
“他看到我被人綁上。想救我,才被她們一併抓了的。”這時一邊的月娥解釋道,又上前衝着那宣周福了福,感謝他的援手。
原來。自去年明經科後,這宣周便考中了陰陽生,原先一直在欽天鑑跑腿。最近正好柳窪抄關建立,他便託了關係到柳窪抄關來任陰陽生之職,沒成想今天剛來上任,就在碼頭上碰到了秦媽正抓着月娥這事,他其實心裡清明的很,知道自己一人救不了別人,本打算悄悄繞過。回河工所報案的,可沒成想,叫秦媽等人看到了他,秦媽等人都是辦這種事的老手,自然不會留下尾巴。於是把他一起綁了。
“說到底,是怨我自個兒不小心,擔不得救人之恩,難怪我昨日算卦說是有劫,好在能逢凶化吉。”那宣周自嘲的道,倒自有一份灑脫。
衆人這才明白原委。
不管如何,李月姐還是跟他道謝了一翻。然後衆人一起出倉。
此時,外面鄭四娘子和夕孃的談判已近尾聲,夕娘這行程實在拖不得。乾脆就應了下來,拿出一疊子銀票,遞給了鄭四娘子,心裡也是一陣肉痛啊,這可是她收攏了京資資產的三分之一,但她不能因爲這事擱在這裡。那樣太危險了,使不得花錢消災唄,反正貸出去的錢她能要回來,真正損失也不多。
“鄭大,怎麼樣?還有什麼問題?”看着鄭四娘子美滋滋的點着銀票,夕娘緊盯着鄭大道。
“沒了,多謝夕夫人。”鄭大拱手道,隨後又指指楊東城道:“不過,楊主事還有事。”
夕娘氣的一陣胃疼,這些人還有完沒完了,於是沒好氣的道:“楊主事什麼事,該說了吧。”
“拐帶人口。”楊東城看着船上鄭典的手勢,知道救人成功了,便笑眯眯的道。
“血口噴人,決無此事。”夕娘臉色鐵青的道,本朝,拐帶人口可是重罪,一但牽涉,她怕是再也無法脫身了。不由的暗恨秦媽多事,只是事到如今,她是決不能承認的。
“事實爲證,你辯無可辯,楊大人,我告他們不僅綁架月娥,還綁架了朝庭吏員,這位來河工衙門上任的陰陽生宣先生。”這時,李月姐扶着月娥出來,宣周和墨易在一起,兩人一個河工,一個陰陽生研究水文,這便聊上了,而鄭典則帶着人押着那兩個船工。
夕娘這時臉色難看無比,秦媽帶來那姑娘她是知道的,總歸那姑娘是同意了的,倒還好說,可沒想到她居然還綁了一個陰陽生。
“秦媽,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夕娘冷冷的衝着秦媽道。
“夫人……”秦媽這時也發抖了,說起來她綁那宣周,一來是因爲宣周正好看到她拉扯月娥的事情,二來那宣周穿着一身破舊的書長袍,看着十分的寒酸,可長相不差,南邊有些貴人有些特殊嗜好,反正他們這回走了就不回來的,便想臨走前撈一票,便讓下人一起綁了,沒想到還是一個朝庭吏員。
“還不快說。”夕娘咬牙切齒的。
“夫人,那姑娘不算是拐帶,是她自己願意跟我們走的,至於這位差爺,是老身糊塗。”秦媽答拉着腦袋。
“秦媽你別假裝糊塗,先前答應你們的是我的四妹,她根本就沒去河堤,而我三妹是爲了給秋八娘送魚,正好路過,就被你給抓了,她當時也是說明了情況的,你還是把她綁上了船,怎麼這會兒敢做不敢認了。”李月姐狠狠的道,事情具細她都問清楚了。
秦媽一時語塞,只能愣愣的站在那裡。
“李姑娘,我相信這之中是有誤會的,不過秦媽給這位小姑娘造成的傷害我們也認了,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到於這位差爺,你若有氣也儘管朝着秦媽出,有錯我們認,但還請不要失了和氣。”這時,那夕娘道,她想快刀斬亂麻,用銀錢了事。
說着,又衝着那秦媽道:“秦媽,還不跪在給他們認錯。”秦媽咬咬牙,舍了一張老臉皮:“這位姑娘,這位差爺,一切有錯就都是我老婆子的錯,實不干我家夫人的事情,老婆子由着你們任割任剮。
“嘖嘖。這是連苦肉計都用上了,可有些事情卻不是誤會,舍點苦肉計就能了的,大伯。你來看看這兩個船工,可面熟?”這時,鄭典一臉嘖嘖的上前道。
鄭大跳上商船。看了那被鄭典綁着的兩個滿臉橫肉的船工,扯着臉皮陰寒的笑了:“得,還真是老熟人,兩位兄弟,還記得我不?”
“鄭爺好記性,我們認栽了。”那兩個船工拱拱手,光棍的很。他們二人本就是十三灣的水匪,上次攔截了鄭大之後,這段時間,鄭大的人一直在找他們,主家怕他們出事。就想把他們送到南方去避避風頭,沒想到,卻在臨門一腳時栽了。
“夕夫人,這又是怎麼回事,你的船上怎麼有十三灣的水匪呢?這回你可還真走不了了。”這時,楊東城道。
“我必須走,京裡太子,二王,三王等格局好不容易穩定下。我想你們也不希望有什麼變故,這樣,我老實告訴你們,從京裡出來,我就躲在周家,這船是周家幫我安排的。船上人員也是周家安排的,一切事情都是秦媽跟周家交涉,秦媽先前做了糊塗事,這回她知道錯了,這樣,我把她留給你們,請你們給她一個將功折罪機會。”夕娘道。
李月姐聽着她說這些,倒是不由的不佩服這夕娘,這女人還真果斷啊,周家就這麼被她出賣了,周家和鄭家的關係柳窪鎮以及相關人員沒有不知道的,這次鄭家差一點弄的家破人亡,其中幕後推手大家都知道,就是周家,可鄭家卻抓不住周家的把柄,可如今,有這兩個水匪在手,再加上秦媽做證,周家這回有難了。
這時,那鄭大看了看李月姐一眼。
李月姐明白鄭大的意思,夕娘這個條件鄭大很難拒絕。
“此事但由鄭大伯做主。”李月姐道,不管怎麼說,這回能救出月娥,鄭家是出了大力了,這點面子得賣。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關李月姐等人的事情了,李月姐便帶着月娥和墨易由鄭典等人護送着回了鎮上。
西屋幾個遠遠的就站在路口,此時看到自家大姐和二哥將三姐救了回來,一個個都喜翻了心,田阿婆更是直念着阿彌陀佛。
只是衆人一進屋,卻是迎來一片肅殺。
昏黃的油燈下,李婆子寒着一張臉坐在靠靠椅上,李老漢坐在邊上的一張椅上,李二方氏等人坐在一邊,月嬌蒼白着一張臉站在李婆子的面前,見到月娥那眼睛一亮,嘴角翹了翹,隨後又垂下了。
“四妹。”月娥上前,拉着月嬌的手道,她是一股憨慢,這會兒乾脆什麼也不說,只是拉着月嬌的手,臉上是討喜的笑容,只是臉色依然蒼白,顯示她受的驚嚇不小。
“三姐……”月嬌一臉內疚的表情。月娥只是笑着搖頭。
“行了,你們兩個站一邊去。”這時,李婆子冷冷的道。
月娥連忙拉着月嬌到一邊。
“大丫頭,你跪下。”李婆子瞪着李月姐,看着李月姐跪下才繼續道:“今兒個這事,月嬌有錯,但最大的錯卻是你,你是長姐,幾個弟妹歲數都小,得由你教導着,可這幾年你怎麼教導的?月嬌整日裡跟三姑六婆似的,你就沒一點責任?”李婆子重重喝問。
“阿奶,是我的錯。”李月姐跪着,擡頭看着李婆子,一臉誠懇的道,不管怎麼說,對於月嬌她是放縱了點。
“好,你即認錯就好,方氏,請家法。”李婆子冷冷的道。
“阿奶,阿奶……”西屋幾個小的都驚叫起來。
方氏卻一臉笑容的拿來了戒尺,看着西屋這邊鬧的雞飛狗跳的,她這些日子的鬱悶都舒暢多了。
“伸手。”李婆子舉着戒尺衝着李月姐道。
“阿奶,錯是我犯下的,要罰也是罰我,不關大姐的事情。”月嬌撲了上前。
“你的事自由你大姐管教你,站一邊。”李婆子冷冷的道,李月姐連忙將月嬌推到一邊,讓墨易拉着她,隨後就高高的舉起手。
“啪……”一聲脆響,李月姐初時只覺得那手一麻,可隨後卻是痛入心肺。
接着又是啪啪的兩聲,李月姐現在覺得那手已不是她的了,捧着手,整個人趴伏在地上。
“行了行了,老妹子,若說有錯,我看你的錯最大,平日也不見你這個做阿奶的教導小輩,你還有什麼說頭。”見李婆子還不罷休,田阿婆也忍不住了,上前攔着道。
“是你的錯最大。”李婆子叫田阿婆給噎了一下,沒好氣的瞪着田阿婆,若不是她沒教導好兒子,如今又哪有這些事情,看着田阿婆,她心裡就一刺一刺,於是又側過臉衝着李月姐道:“月嬌的發落就交給你了,記住,慈不掌兵,慈同樣也不掌家。”
說完,李婆子便拉着李老漢離開了。
只有田阿婆一頭霧水,她錯了?她錯哪兒了……這幾天外出,存稿自動更新的,評論精華什麼的等某糖回來再加。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