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袁紹的人裡應外合下打了個措手不及,但當城中的力量完全動員起來之後,韓猛就有些吃不消了。而此時,駐守在歷城的青州騎兵在接到警訊後就依照張遼的命令,在曹海的帶領下也日夜兼程的趕到了東平。
如此一來,韓猛就吃不消了。東平守軍兩千,城中官員、世家的私兵也有數千,再加上提前趕到的一千曹軍精騎,或許還有更多的曹軍正在趕來。韓猛是忠於袁紹,但卻不代表他願意爲袁紹去死,更不代表他率領的士兵都不願繼續活下去。
於是,在曹軍尚未形成合圍時,韓猛果斷的拋下一部分已經被圍的士兵,率領能夠聚集起來的近千殘軍衝出了東平。
“媽的,還說東平就兩千曹軍,可這兩千曹軍的實力竟然比東武陽的樂進的那羣士兵還要強悍,城中又有如此如此衆多的世家家兵,真不知主公派來的人是如何查探的?我呸!”韓猛一邊逃一邊恨恨的唸叨。
韓猛帶來的三千袁軍並非都是騎兵,其中的兩千人只是步兵,在逃出無鹽城時步兵已經全部陷落,韓猛也能毫無顧忌的帶着騎兵縱馬狂奔。
但是,他們身後的追兵也是騎兵,而且還是青州騎兵中最精銳的一支千人隊。在主將曹海的帶領下,這些錯過了平原數場大戰,早已經憋得渾身難受的騎兵們猶如久曠之身遇到了一個美女一般,毫不惜力的追趕着。
韓猛帶着殘兵拼命的逃跑,此時他已經有點不辨方向,只是向着他認爲暫時會安全的方向逃跑。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逃跑路線正好是向着無鹽城西面,由東郡的範縣和東平國的須昌、壽張三城形成的三角地帶前進。在這裡,三城位置接近,鄉村衆多。程昱也已經趕到範縣,命令三城及各鄉村組織郡兵和鄉民警衛隊進行聯防。雖然鄉民警衛隊沒有弩機這一大殺器,但卻擁有大量的弓箭。據守在用石頭堆砌地防護牆後,弓箭能對精疲力竭的騎兵造成大量的殺傷。
韓猛一頭撞進了這個大口袋之後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可是此時他已經無法再改正錯誤了。鄉民用弓箭“歡迎”了這些不速之客,讓這些承受着壓力,由耗盡了體力的士兵傷亡慘重。而此時曹海也帶兵追了上來,雖然他們的體能也同樣消耗不小。但亢奮地精神卻讓他們毫不停歇的想敵軍衝殺過去。
一個回合!曹軍就用了一個回合,就將袁軍徹底打散幷包圍了起來。而那位平日裡常常自詡爲顏良、文丑之後的河北第三猛將的此次偷襲行動的主將韓猛也被曹海用馬刀砍下了腦袋。
至此,建安五年四月中的一場鬧劇似地偷襲行動就此終結。百姓沒什麼損失,曹軍損失也不大,除了戰後顯得有些凌亂的無鹽城,袁紹這次的行動對曹操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當然,除了那個倒黴的天子和更加倒黴地袁紹,這兩人一個受驚過度,一病不起。另一個則是徹底將汝南袁家的百年積累親手葬送。倒也不愧爲後人送他的“漢末第一敗家子”地稱號。
兗州這裡的小小騷亂根本就沒有被張遼放在眼裡,反正他已經明的暗的都關照過曹海,相信這個曹家的嫡系會做出最合適的選擇的。他這裡的事情也不少。有了幾天的休整,不少戰後脫力和僅受了些皮外傷地將士已經恢復過來。南岸那裡的士兵雖然沒有過河,但也有五千從各地郡兵中抽調的增援部隊趕到了軍營,極大地緩解了曹軍暫時的兵力缺口。這時候張遼還不想早早的就將兩萬伏兵調過黃河,雖然軍營中都做了安排,但兩萬人和四萬人的差別,經驗豐富的有心人還是能覺察出不同來的。
而高覽那裡也沒有坐着不動。除了高唐、平原、安德這三座正對着漯陰地城池外。高覽也從鬲國、般縣、樂陵、西平昌和厭次五座城池中各抽調了兩千守軍。如此一來。高覽就又多了一萬兵。雖然野戰不是曹軍地對手。但完全可以擔任主力出擊後地營地守衛任務。也能讓高覽有了更多地機動兵力。至於這幾座城池是否會因爲守軍不足而被曹軍偷襲。高覽也做了佈置。首先是城中還留下了一千守軍。其次高覽命人動員城中那些世家大戶。讓他們出動家族私兵協助守城。這些人雖然心思已經活動。甚至有人暗中向曹軍輸誠。可是高覽看地很清楚。只要張遼一日沒有擊潰高覽。這些人就一日不會反叛。
就像張遼時刻在關注高覽一樣。高覽也在時刻關注着張遼。幾次交戰下來。曹軍除了被張遼隱藏起來地兩萬伏兵沒有暴露之外。大部分實力都被高覽看在眼裡。兩萬步兵。兩千騎兵。數十架投石機和十餘張牀弩。這些統統被高覽估摸了出來。雖然高覽對袁熙說要緊守不出。但面對久戰疲憊地曹軍。高覽還是想再攻一次。於是就有了高覽再度調兵地舉動。
“文遠。不過一萬兵。高覽這是何意?”
高覽這一舉動看不明白地人很多。其中就包括我們那好學地曹洪同學。
“北方地這些將領大都和胡人交過手。所以無論是已死地顏良、文丑。還是活着地張頜、高覽。他們從本質上都傾向於主動進攻。這也就是顏良、文丑之所以會主動過河。高覽如今調兵地原因。”好爲人師地“張老師”“孜孜不倦”地教導着“學生”。
“難道高覽還想進攻?”曹洪同學很震驚。在他心裡。損失了六萬士兵後應該好好地防守就是。還想着進攻豈不是找死。
“戰爭和下棋一樣,永遠要爭奪先手。我軍如今已經佔據了戰略上的先手,高覽此時就想從戰術上找回來。而且我軍雖然陣亡者不多,但傷兵卻接近六成。高覽手中還有十萬完好無損的士兵,縱使戰鬥力差一些,螞蟻多了也是能咬死大象的!”
曹洪鼻子一翹,眉頭微皺,“媽的,就算是來了五千補充兵,我軍的戰鬥力依舊沒有完全恢復啊!要不現在就將文烈他們調過來?”
“子廉勿急!這不過是高覽的一廂情願罷了,你難道忘了我軍前面的那道防護溝?”張遼微笑道,可是他的聲音卻有漸冷的感覺,“那條防護溝費了我軍將士不少功夫,原本我還以爲用不上了,前些日子還在鬱悶中,可如今看來,高覽還是很知情識趣的,知道我不忍看見浪費,所以一定要讓我們的勞動付出有所回報。十萬人!哼!就怕他待在龜殼裡不出來呢,只要出來了,還不是由得我說了算!只要他高覽捨得死,我張遼也捨得替他埋!”
霸氣十足的話讓平日裡一貫顯得儒雅的張遼有了些殺氣騰騰的感覺,這讓曹洪有些吃驚。不過有點單細胞的他根本就不會去思索箇中緣由,只要張遼決定吃掉高覽,他曹洪就絕對贊成。
張遼對高覽的判斷並非無稽之談,郭嘉手下強大的情報組織傳來的消息早就提醒了張遼,就像張遼對曹洪說的那樣,張遼決定趁機殲滅高覽所部,徹底結束平原戰事。
建安五年五月十三日,戰爭再度爆發。這一次依然是袁軍進攻(不識像,輸了這麼多次還要主動進攻),袁軍十萬人在高覽的從中牽線下重新度整合。他們決定集中兵力,縱使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全殲張遼所部。
於是這兩支各自以全殲對手爲目標的軍隊又一次在戰場上相遇了,只不過這次的戰鬥確實是一場讓人咋舌的攻守之戰。
袁軍這次卻是攻的相當猛烈,十萬大軍根本就不顧曹軍投石機的肆虐,拼命的衝向曹軍大營。吃了幾次虧的高覽也明白,鬆散的隊形將會最大程度的減小投石機的殺傷,這一次他賭對了。
衝到防護溝前的袁軍士兵傷亡並不大,即使曹軍使用了碎石攻擊,在衝鋒途中減員的袁軍士兵也不過一千有餘,才佔了全軍的百分之一。
沒有傷及筋骨的袁軍立刻準備過溝,不過一接近防護溝就到了曹軍弓弩手的射程範圍了。只聽得“嘭!嘭!”的弓弦響動,一陣陣箭雨從曹軍軍營中向袁軍襲來。有拋射,有直射,寨牆的平臺給予了曹軍弓箭手射擊的空間。早有準備的袁軍士兵紛紛舉起了盾牌,腳底下卻絲毫不慢,繼續向防護溝邊上衝去。
但是曹軍這次可是全部使用的鐵製箭頭的三棱破甲箭,銳利的箭頭從空中狠狠地紮下來,一些粗製濫造的盾牌頓時被撕得粉碎,而盾牌下面的士兵也無法倖免的發出一聲慘叫。長弓,重箭,這可是張遼專門準備好了對付單兵盾牌的武器。這種弓箭即使是質量合格的單兵盾也能扎透而傷到後面的士兵,更不用說高覽急匆匆的製作的盾牌了。結果只有一個,非死即傷。
可是箭雨也不能阻擋袁軍進攻的勢頭,雖然倒在防護溝前的袁軍有數千人之多,可已經衝起來的袁軍此時根本就不能停下,否則身後的戰友也會將他們撞到插滿了尖銳的木樁的防護溝中。
這時候,袁軍士兵中突然出現了數千名擡着長達五丈,寬有三尺的木板士兵,他們將模板架在防護溝的兩邊,然後準備從木板上通過防護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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