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適才你那一番話操怎感到你似乎無意與操一同
結束了作戰室的會議,衆人均回到了張遼爲他們安排好的住處,而曹操則和曹純以及曹昂、曹、曹彰在典韋、許褚的護衛下住在張遼的家中,加上早就入主的郭嘉,也虧了張遼及時騰出了空屋。不過這時候曹操卻對會議上張遼流露出的傾向發出問。
張遼作爲曹軍中最高統帥以下級別最高的將領之一,他的態度是一定會引發人們的猜測的,有時候若是引起什麼不好的揣測,便是曹操也不願看到。
故而雖然張遼的傾向在會議上應該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可是在張遼沒有明確表態之前,曹操必須清楚張遼的真實意圖。
而且更讓曹操頭疼的是,他從來就沒能夠真正的瞭解張遼、看清張遼,張遼在他的眼中似乎是又清晰,又有些模糊,這讓曹操不得不開口發問。
“主公所料不錯!”張遼可沒有隱瞞的意思。
“爲何?”曹操雖然知道這絕對不是張遼對自己有意見,但其中原因他確實要確認的。
曹操和張遼的這一番對話也吸引了一旁的曹昂兄弟和郭嘉,除了郭嘉這個已經對張遼深具信心的傢伙依舊沒心沒肺的表情輕鬆之外,曹昂三兄弟均是一臉的擔憂。
“主公,我軍與塌頓的實力比較已然完全佔據優勢,即便塌頓有十餘萬兵力,還能夠召集高句麗、扶余的僕從軍參戰,也依舊不能改變其失敗的命運。與其其參與如此一場必然勝利的戰爭,我還不如去做些前景未明,卻關係重大的事呢?”張遼倒是很輕鬆,隨意的說道。
“呵呵呵!”張遼的態度也感染了曹操,他輕聲笑道:“文遠所言倒是在理,不過如此輕視塌頓,未免不將這位縱橫北疆多年的豪強放在眼中啊!”
“主公。昔日袁氏兄弟雄踞南北。文遠一樣視其爲無物。塌頓又如何能與袁氏兄弟相比?”郭嘉狡黠地笑道。
“說得好!”曹操一聲讚歎。隨即又轉身對着張遼。“文遠。你放棄隨操出征是否想一力震懾鮮卑諸部?”
“主公英明!”曹操地反應讓張遼由衷地佩服。一臉敬佩地說道:“回稟主公。我大軍主力供二十一萬。爲全殲塌頓。至少需要出兵十五萬。剩下地五六萬兵防守鮮卑是足夠了地。不過鮮卑人既然能繞過主公直接去了~陽。其身後必然有人指點。若是此人蠱惑鮮卑諸部乘機進攻幽州。我軍雖能在主公勝利回師前擋住鮮卑人。而且還獲得了隨後征剿鮮卑地最佳藉口。但鮮卑人地騎兵卻破壞幽州好不容易恢復地局面。而遼留在幽州。以遼在鮮卑人心中地威懾力。自然可阻止鮮卑人不自量力地念頭。至於鮮卑人。反正此時不便於我軍以武力相對。倒不如用些手段。讓他們自己廝殺爲好。”
“嗯……”曹操此時並不答話。卻微顰着眉頭思考起來。
“主公。數年前塌頓與軻比能聯袂來襲。文遠手中不過數萬兵亦將兩人擊退。如今塌頓自顧不暇。我軍留於幽州之兵力亦有數萬。再加上文遠。糧道卻是能後顧無憂矣!”郭嘉閃出身來說道。
“奉孝啊!那時鮮卑不過軻比能一家。如今塌頓雖無暇西顧。卻不得不提防鮮卑諸部聯手。這股力量卻比當年東西不能相連地塌頓與軻比能還要強大啊!”曹操此時也想到了鮮卑人之前地種種詭異地跡象。心頭不由得蒙上一層陰影。
“主公,正因爲如此,文遠留在幽州便更有必要。以文遠在鮮卑人中的名聲,再加上數萬精銳嚴陣以待,鮮卑人是必要考慮出兵是否划算。”郭嘉繼續說道。
這時張遼也插了進來,說:“主公,遼留守幽州也並非沒有把握。廣寧閻柔部尚有機動性極強的三千騎兵,這也是威懾鮮卑人地一招好棋。況以閻柔再鮮卑諸部的名頭,亦能勸阻那些本就不願與我軍爲敵的部落。”
“嗯!閻柔此人操也極爲看好,確是北地難得的人才。不過文遠啊,你適才說到把握,那你究竟能有幾成把握?”曹操問道。
“有五萬精銳留守,至少有四成把握。加上我,便再能增加一成。加上閻柔,又可增加一成。如此一來便有六成,已基本立於不敗之地。接下來便是分化鮮卑諸部,又可增加幾分勝算。還有主公此陣必勝之結果,也爲鮮卑入寇加了幾分猶豫,這便有了近七成把握。還有最後一招,此招一出,鮮卑人絕對不敢引兵南向!”張遼說到這裡,那臉上地自信、自傲之色已是溢於言表,這純屬是這些年不斷勝利和身後數萬精銳給了
底氣。
“哦?”曹操對張遼的分析自是信賴,但聽聞張遼仍舊留有後手,卻是心裡好奇。
而一旁的曹昂三兄弟此時也被張遼剛纔那一番信心十足的話語激起了源自父親曹操的那股血勇之氣,彷彿眼前的張遼依然化身爲一座不可逾越地大山。
除了曹昂,曹、曹彰雖然知道這位姑丈名聲顯赫,但卻並未親眼目睹過張遼在戰場上的威風。今日雖然依舊不再戰場,卻是難得地讓張遼流露出戰場上纔會顯露的氣勢。這讓曹、曹彰年輕地心裡涌起了一種崇拜之情。
尤其是曹彰,這個曹操及其另類的孩子此時已經在腦海中模擬起張遼縱橫沙場地場景,而他則是那個緊緊跟隨着張遼的掌旗官,旌旗所知,全軍無不爭先恐後,追隨着自己的主將前進。想到這裡,曹彰還忍不住“呵呵”的笑出了聲。
這下子所有的人注意到了曹彰,曹忍着笑拉了拉自己弟弟的胳膊,將他從夢遊中叫醒。曹彰此時才發覺自己無意間出了乖,不由得吐了吐舌頭,朝一旁的大哥曹昂身後蹭了蹭。
對心性單純的曹彰,曹操及張遼這些長輩均心中有數,並不會就此責備他。相反的,張遼還搞怪的對着曹彰做了個鬼臉,然後再繼續和曹操、郭嘉等人說話。
“文遠,你所言的後招是否與烏桓有關?”郭嘉執掌曹軍諜報,對情報的嗅覺比曹操更加敏感。
而曹操經郭嘉一說,也恍然間響起了什麼,臉上露出瞭然的神情。
“看來主公與奉孝都已經想到了。”張遼見到曹操和郭嘉的神態心中有數,反正他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事情的詳細步驟郭嘉那邊都有存檔。
倒是曹純和曹昂幾人一臉的茫然,他們雖然身份足夠,卻因爲職務及資歷的關係,並未能接觸到這一類曹軍最高級的機密。
曹操看了看曹純及曹昂兄弟,說道:“此事乃是我軍最高機密,一向是由文遠與奉孝直接向孤回稟,你等不知實屬正常。不過此時也是到了徹底解決此事的時候了,今日便讓你們知曉亦無不妨!”
“多謝主公(父親)信賴!”
曹純及曹昂兄弟自然是恭敬的感謝曹操,曹純倒是無所謂,曹昂也不算熱衷,曹彰就更不用說了。唯有曹對能夠觸及到最高機密,雖然只是即將不算機密的事件,曹也心中狂喜,這至少說明自己再曹操心中的地位並不低。
“文遠所言乃是徹底收編上谷烏桓難樓部。難樓部丁口數萬,隨時可抽出近兩萬大軍,這可是一股足以改變北疆局勢的力量。文遠入主幽州之初便和奉孝定下了以經濟滲透、利益誘惑爲主的策反之謀,喂得就是從最底層的牧民開始,一點點掏空難樓的底子。經數年之功,難樓雖然依舊還是上谷烏桓大人,可是他的部落中已有七成以上的牧民被文遠事先安排過去的商人帶去的商品所誘惑,被如今幽州百姓的生活所吸引,再加上已經收買了數名難樓的心腹,和難樓本人的年紀,難樓部落作爲烏桓曾經強大的一個勢力將消失在歷史中,成爲一個僅僅記載着過去的名字。”
“啊!”曹純等人這時才知道張遼的底氣爲何如此足,這招根本就是釜底抽薪之舉。
無論鮮卑人如何想,難樓部被收編,塌頓的三郡烏桓即將覆滅。鮮卑人若是還有些頭腦,不想曹軍隨即掉頭進攻,就一定不會此時給幽州找麻煩。或許還會有人向曹操請求出兵助戰,以獲取曹操的好感,以便在塌頓敗亡後於內鬥中獲取曹軍的助力。
“妙招啊!雖然我並不清楚文遠究竟如何用經濟手段拉攏難樓部牧民,可是難樓部一旦歸於王化,非但是增強了我方實力,震懾了鮮卑人的野心。同樣也爲將來收編融合鮮卑及匈奴各部提供了借鑑。文遠啊!你此舉意義重大啊!”曹純有些激動的說。
這一結果背後的經濟賬、軍事帳和政治賬曹操等人心中早已經算得清楚,但曹昂三兄弟卻是在曹純開口之後才明白此事還有如此好處,看着自己父親和姑丈那“本就該如此”的表情,曹昂三兄弟卻是更加的佩服這幾位長輩。
“既如此,孤夜傾向於文遠留守幽州。至於兵力調配,明日調兵時再定。閻柔依舊留下,解決難樓也需要這個難樓的熟人。”曹操很快就做了決定,“好了,時辰不早了,都早些休息,明日事情不會少!”
“末將(孩兒)(職)等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