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說到做到,在第二天張遼就傳召張燕之子張方,在一番溫言勸慰之後,張遼將張燕部下不穩的消息告訴了張方。
就在張方向張遼告辭後,張遼詭異的笑着,目送着張方的身影離開。
而針對南匈奴殘部可能與幷州世家聯手的威脅,張遼也用隱晦的語言提醒了曹洪,對張遼無比信任的曹洪立刻命令幷州的嫡系曹軍將戰備等級提高到一級。
“子廉叔叔,你如此一來,那些人一定會縮回去的,這下咱們何時才能徹底剷除他們呀?”
曹洪的動作自然使得幷州剎那間緊張起來,一心想着整編軍隊並剷除反對者的曹昂有些不樂意了。
“子修勿急!”曹洪一點不介意曹昂的埋怨,“叔叔我下令時文遠可就在叔叔身邊,連文遠都未曾阻止,可見這算不了什麼的!”
“啊?”曹昂扭頭向張遼看去,“姑丈,真的沒問題嗎?”
張遼笑了笑,說道:“子修,子廉如此做爲得並非其他,而僅僅是着急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曹昂一愣之後便明白了張遼的意思。
此次幷州軍改的意向重要任務就是徹底剝奪原本被幷州世家所控制的軍隊。如此一來,曹昂、張遼、曹洪這三個具體實施者便成爲了那些不肯放手的家族的眼中釘,反彈是必然的。若僅僅是搞些刺殺之類的活動,曹昂身邊的衛士就足夠解決問題,一百貼身近衛,三百虎衛軍,這種戰鬥力足可抵擋其他諸侯的一千精銳。可是當家族與南匈奴有了聯繫,而領頭者卻又於曾經的叛軍首領有關係,這就不得不讓張遼他們加以重視了。若是再發生一次叛亂,一旦曹昂受到傷害,幷州官員固然是百死莫贖,曹洪、張遼也難辭其咎。爲了以防萬一,曹洪纔在張遼的默許之下提高了嫡系軍隊的警戒等級。
“叔叔、姑丈,我……”曹昂對兩個長輩的愛護心中感激,在家中,曹操只是個嚴父,除了自己的養母丁夫人和已經老態龍鍾的祖父、祖母之外,也就是在曹洪和張遼這裡曹昂能夠後感受到明顯濃厚的親情和愛護。
“子修是否覺得因爲你的安全便放棄一次剷除反叛者的機會未免有些可惜?”張遼見曹昂雖心懷感激,卻也同樣有不甘之意,免不了要開導幾句。
“正是。父親雖然位高權重,可那畢竟是父親的權位,昂不過一個校尉,雖是父親之子,也不能因私廢公啊!姑丈、叔叔的關心昂心領了,這保護……”
“沒的商量!”不待曹昂將話說完,曹洪便打斷了曹昂的話,“子修,你是主公的長子,是我曹家的長孫,你的安全關係曹家,決不能輕忽。至於那些叛逆,哼!即便此次放過他們,他們也逃不過下一次。早點晚點都是抓,你洪叔不在乎這點時間。”
“子修,要抓人確實需要罪名,可是罪名卻並非最重要的。真要像抓人,隨便什麼罪名都能動手,只要將人拿下了,三木之下豈有撬不開的嘴?到時候再派人抄家,有什麼證據都跑不了。所以你別在乎這一次的軍隊動員會影響幷州的除逆行動。”張遼也開口支持曹洪。
張遼的這套理論並不是第一次從他嘴裡說出來,雖然這種明知其有罪,卻因爲暫時沒有證據便換一個別的罪名,先抓人,在找證據的做法張遼已經用了不止一次了。這種做法在後世固然是違背所謂的法律精神的,但是即便那時候的執法人員也常常如此來對付違法分子。如今在這個法律根本就不健全的漢末亂世,張遼這樣做還被人認爲是迂腐呢!而曹昂也只是因爲張遼他們的私情而感動,因爲自己的安慰可能會影響軍改進城而猶豫,卻絕度不會因爲張遼如此兒戲般的對待法律而不悅。
“好吧!”曹昂見到曹洪與張遼已經決定了,也只能接受他們的好意。
“既然如此,那子修的安慰就全部拜託子廉你了!”張遼對曹洪說道。
“哈哈哈!文遠放心,我這裡有兩萬精銳,又有晉陽堅城,子修與我一起,絕不會讓他受到任何傷害的。”曹洪拍着胸脯保證道。
“姑丈,子廉叔叔一定會保護昂的!”曹昂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看着曹昂的燦爛的笑容,張遼此時卻忽然間又想到了孫權。那個被曹操讚譽爲“生子如當孫仲謀”的如今孫吳之主。若是歷史上的曹昂沒有在宛城之戰中陣亡,那曹操是否還會發出如此感嘆呢?
至少此時的張遼可以肯定的回答:不會!
如今的曹昂也是當今年輕人中少有的俊傑,和孫權一樣,他從小也隨着曹操在軍營中廝混,更是參加了曹軍從兗州開始的歷次戰鬥,雖沒有親自上陣殺敵,不過其精神的堅韌和對軍營的熟悉絕不遜於曹軍中任何一個將軍。當然,在大局觀和上位者的心態培養上曹昂如今及不上孫權,但這卻是由於孫策的去世,使得孫權提早上位這樣的客觀現實而造成的。但是孫權在江東展示出自己的才華後,曹操也終於將一直留在身邊的曹昂放了出來。將曹昂放在具體的事務中去,讓他親自動手操作,否則單單是觀摩,一輩子都不可能成才的。
想到這裡,張遼的臉上再度展示出他標誌般的微笑。
回到後院,張遼腳下的步伐突然間變得很快,剛纔他想到了曹操對曹昂的期待,如今也有些期待自己那年紀尚幼的兒子。
後院的空地上,張遼的長子張震此時正在練習劍術。此時他依舊使用的是一柄木劍,但卻是一柄比較沉重的木劍,張遼要在確保孩子安全的前提下適當鍛鍊孩子的力量。
此時的張震正在一板一眼的練習父親張遼佈置的功課,他手中的木劍揮來揮去只有刺、點、撩、削這幾個基本動作,他的力量還不夠,用的劍也是單手劍,張遼也不會一次教得太多。而這些基本的動作纔是所有劍術的基礎,就連張遼自己如今也在每天的練習中反覆的進行着基本動作的訓練。至於配合劍術的步法,張遼更是直接將張震扔進用豎起的長木樁組成的“梅花樁陣”中,什麼時候能夠快速進出而身體不觸碰木樁子,張遼便什麼時候算他出師。不過練熟了梅花樁也並非是好事,張遼已經在盤算着是給張震準備一堆不倒翁還是用懸掛着的沙袋或是木樁子,這就是真正接近實戰的訓練了。
張震此時壓根就不知道正站在院門看着自己的父親心中已經在算計如何給他加碼了,不過這也要看張震練習的進度如何。但是張遼嘴角的笑容卻預示着張震不幸未來就快降臨了。
“媽媽的!你們都一個個覺得自己兒子好,老子同樣也有一個不錯的兒子!不對!是三個!還有兩個雖然還小,但老子絕對能將他們訓練成一個合格的……”張遼想到這裡突然打住了,雖然他明白名將與合格的將軍不過是天賦和運氣上的差別,但是他也要考慮自己的兒子是否有成爲將軍的願望。對於自己孩子的未來,張遼更願意看着他們自己選擇。就這一點而言,張遼還是保持了他前世的那種心態。這卻是張家的孩子與別家孩子所處環境不同的地方,雖不知是否算得上幸運,但就童年而言,張家子絕對比別家孩子幸福。
再看看離開晉陽不到半日的張燕之子,那根本就是出生在亂世,成長在顛沛流離之中的典範。雖然他成功的活到了今日,不過張遼從張方的舉止、外表以及情緒變化上便可以得出這孩子根本就沒有童年的結論。
想想自己那史書上不過略略一帶而過的兒子張虎,張遼就對此時自己培養出來的兒子張震更加滿意。
“夫君,看着震兒一天天成長起來很高興是嗎?”
不知何時曹清悄悄的走到了張遼身邊,她也和張遼一樣在用欣慰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兒子。
“夫人,咱們終究是要老去的,孩子們纔是咱們的未來,咱們的希望!我年幼時曾經聽到一個睿智的老人這樣對我說道:‘孩子,我們就像那即將落山的夕陽,而你卻像那初升的朝陽。這個世界是屬於我們的,也同樣是屬於你們的。不過歸根結底卻是屬於你們的。’呵呵!朝陽啊!那是多麼的燦爛奪目,多麼的富有生氣。如今我也能夠對着我自己的孩子如此說了,因爲我已經不再是那朝氣蓬勃的朝陽了。”張遼的話語中雖然透出了一股遺憾,但是也同樣有着欣慰和喜悅。畢竟他已經有了繼承人,而且此時看起來還算是相當不錯的繼承人。
“夫君,能說出這番話的老人真的很睿智啊!這番話充滿了一種看透了人生的坦然。不過這不會是夫君你的老師吧?”曹清輕聲笑道。
“老師?算是吧!”對說這番話的偉人,張遼的心中總是充滿着敬畏。不同於漢末的亂世,能在那個時代撥亂反正的偉人更加讓人敬佩。
“夫君!看來你對教導孩子很有興趣哦!”
張遼聽曹清的話中似有含義,扭頭向妻子看去。
之見曹清露出嬌俏、調皮的笑容,輕聲說道:“夫君,你又要準備孩子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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