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老頭子年紀不小,但是蘇若離也只是一個柔弱的小姑娘,比起來,體力遠不如這個老頭子。
老頭子狂奔上來,蘇若離手中的棍子就像是長劍出鞘一樣,也揮了出去。
她這般揮法看似毫無章法,其實身爲中西醫結合的醫生,她絕不會讓自己胡亂白費力氣的。
棍子對着老頭的心臟位置搗去,若是一柄長劍,當場就能讓他斃命。
雖然這只不過是樹枝做成的棍子,但是也讓這老頭子的身形往後噔噔退了幾大步,捂着胸口蹲了下去。
與此同時,河裡傳來一陣撲騰的水聲。
顧章一眼就看到岸邊站着一個身子柔弱、衣衫不整的小姑娘,正是他滿心裡焦慮萬分要找的人兒。
再一看面前竟然還有一個猥瑣的老頭兒,瞪着一雙猩紅的眸子望着他那小媳婦。
頓時,他的身子就轟得一聲沸騰起來。
敢染指他的女人,不管是誰,他絕不會輕饒的。
他那小媳婦的衣裳是這糟老頭子給扒下來的吧?
若是他晚來一步,她鐵定遭了這老頭子的毒手了。
這樣的後果,他想都不敢想。
還未游到岸邊,他的身子就嘩啦一聲破水而出,如同大鵬展翅一樣騰空而起,直撲這老頭子而來!
那污遭老頭子也沒想到河裡又冒出個人來,等他聽到動靜擡起頭來時,顧章已經大鵬展翅一般飛奔而來,直直地落到了他佝僂着的身子上。
左一拳右一拳,上一腳下一腳……
蘇若離看得目瞪口呆,這般打法,這人要沒命了。
她不想讓他沾上人命官司,雖然是在荒郊野外。何況這老頭子並沒有沾到什麼便宜,還吃了她一棍呢。
“行了,相公,放手吧。”她連忙上前拉住顧章,拼命地拽着他的胳膊,她怕她晚一步,這老頭子就被揍死在這兒。
顧章這才住了手,低頭一看,那老頭就跟死豬一樣躺那兒一動不動了。
他這纔回身望着蘇若離,視線在她衣不蔽體的身上掃了一圈,痛苦地問道:“是這傢伙給你脫下來的?”
“哪裡?我自己脫的,衣服溼了穿着不舒服,我想晾一晾再穿!”蘇若離絲毫不隱瞞,若無其事地說道。
“什麼?你自己脫的?”顧章只覺得自己的兩隻眸子快要噴出火來,若不是看在這小女子掉進河裡真想把她摁倒打一頓屁股。
她知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很誘人?知不知道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看了她這身打扮都會噴鼻血的?
一見那件外衫正掛在一根樹枝上晾着,顧章連忙把自己的長衫脫下來就要給她披上。
蘇若離一看那件黑色溼透的長衫往下滴答着水,她哪裡肯穿?還不如她的呢,都快半乾了。
“我們還是找個背風的地方等衣服幹了再走吧。”蘇若離一籌莫展,搞不明白爲何眼前這個高大帥氣的少年皺着眉頭,好像滿臉不虞地看着她。
也罷,總不能溼噠噠地走回去,這樣,他無所謂,可這小女子被人看見了就不好了。
顧章暗想了一番,就拉着蘇若離的手,撿起晾着的衣裳,帶着她往河岸上方走去。
兩人找了一處背風的地方,顧章又撿了些柴禾,用兩塊火石打着了火,兩個人把衣裳架在樹枝上烤着。
顧章見蘇若離坐在他面前,身上只着了一件肚兜和褻褲,絲毫不覺得羞澀,不由緊了緊眉頭,曼聲道:“蘇家妹子,以後不可在男人面前穿成這樣,知道嗎?”
蘇若離見這少年一副老成樣,不覺好笑,“你別總是蘇家妹子蘇家妹子的叫了,我有名字的,你叫我麗娘吧。”反正她在孃家就是這個名字。
“咳咳……那個,麗娘,”顧章拳頭放在嘴邊掩飾着臉上的紅暈,“剛纔我說的你記住了嗎?”
蘇若離望着少年那副欲說還休的樣子,再也憋不住終於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如同銀鈴一樣飄蕩在半空中。
這可算個什麼呢?前世裡,在大海邊人家穿比基尼的可多得是呢。
不過笑了一會兒,蘇若離就停下了。
還有一筆賬沒跟他算呢,他親妹妹把她推到了水裡,要不是她會游泳可就淹死了。他妹妹可就是殺人兇手啊。
不知道他會不會護着他的妹妹?
見蘇若離一臉正色地看着他,顧章有些不自然地別開了臉,沉吟了一會兒問道,“你會水?”
“嗯,小時候家門口就是一條河,天天泡河裡可不就會了嘛。”蘇若離答得面無表情,確實如此,前世裡她家門口真的有條河。
顧章越發有些不安了,咳嗽了一聲又道:“你知道,剛纔把我給嚇死了,我以爲你……”
話還沒說完,蘇若離已經一口截住他的話,“你以爲我淹死了是嗎?若是我真的淹死你待如何處置?”
他會不會把他親妹妹告上官府?還是容自己一個花二兩銀子買來的小丫頭自生自滅,然後對外揚言說她跑了,到時候沒人追究的話,人家一家子還是和和樂樂的。
顧章的臉有些蒼白,拳頭攥了攥,半天才道:“人命關天,若是你真的……我絕不會繞過二妹的。”
他說的是真的嗎?
蘇若離眨巴下眼睛,有點兒不敢相信,不是該爲他妹妹掩飾掩飾的嗎?畢竟,人家纔是親兄妹,自己可算個什麼呢?
顧章早就看到了她臉上的神情,知道她這是信不過自己了,當即就拍着胸脯激憤地說道:“二妹平日裡嬌慣些也就罷了,但是殺人越貨就不該了。你是我顧章的媳婦,我怎會容忍二妹如此這般欺負你?你放心,若是回去了他們還不改,我們就分家吧。”
好啊。分家,離開那個老妖婆和小妖精,小兩口過日子多好啊。
蘇若離幾乎要拍手相慶了。這個少年還真不錯啊,不愧是她夫君!
心裡一想到夫君,她的面上就紅了紅,只好低垂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