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了!哈!哈……小梅,清一色小七對,雙大胡!”
阿霞最近輸了好多大洋,想休息一下,換換手氣。張翠雲見王世華今天心情不錯,又有空閒,就拉他湊人。沒想到,王世華今天手氣出奇的好,坐上桌後,連胡了五把**,現在點了對家小梅一個炮。
小梅的最一下子就翹了起來,在那嘀嘀咕咕:“還是家主了,盡欺負我們這些下人……”
“小梅,別講怪話,快!給錢!給錢!”
小梅拉開小盒子,正要拿錢,卻陡然擡頭看向王世華,笑的極爲陽光明媚:“姑爺,先欠着。”
王世華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叫道:“賭博場上無父子,絕對不行。”
“哼!”小梅心不甘情不願的給了王世華四角錢,埋怨道:“小氣鬼!看我等下胡你十個雙大胡。”
“小梅真好,給錢就是痛快,難怪這幾天老是贏。”王世華借過錢,拉開小盒子,將裡面的錢全拿出來,拿起一塊大洋,放進口袋,還故意趾高氣揚的拍了拍,氣的另三女全翻了白眼。王世華卻不管不顧的對阿霞笑道:“阿霞,這一塊是我的戰利品,拿着保留手氣。剩下來的全給你,作爲你這幾天輸掉的補償。”
起身講剩餘的全給了身邊觀戰的阿霞,喜的阿霞滿面紅光,大叫着:“太好了,謝謝老爺。”
不是沒見過錢,關鍵是,這錢是在麻將桌上從另三女手上贏來的,給阿霞報了仇,意義重大。
另三女一看,豈肯罷休。張翠雲一把抓住王世華,叫道:“贏錢就想跑,想得美。必須給我打完四圈,否則,休想走。”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王世華笑嘻嘻地邊說邊對外看了眼。
張翠雲回頭看去,卻見二狗子正在大門口伸出半個腦袋向這邊張望,見張翠雲望過來,他還獻媚一笑。
張翠雲怒視他一眼,回頭咬牙切齒的對王世華道:“算你紮實,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大姐!你還打不打?要打就快碼麻將,我今天可是帶着好打一個裝錢的口袋來的哦~!”阿霞笑嘻嘻地得意叫道:“今天這方位位子好,肯定能殺的你們片甲不留。哈!哈……”
僅此一句,就吸引了三門‘火炮’的瞄準。看的王世華心頭苦笑:就你這話和囂張樣,今天要不輸的精光才活見鬼了。真是白白可憐了我的一番好心。
“麼子事?”來到外面無人處,王世華正色問道。
“家主,黃亞平求見。”
“他來搞麼子?莫不是他們的糧食和藥品不夠了?”
“不曉得,問他他也不講,只講有急事求見你。”
“人在哪?”
“我把他安排在書房等候。”
讓二狗子在外把門,隻身進入書房。
黃亞平正在書房裡來回走動,聽見開門聲,擡頭看去,見是王世華,趕緊跑過去,急道:“王家主,人命關天,事情緊急,我就不講客套話了。請你寫張條子,讓楊大夫給我一位同志動一下手術。”
“好!”連藥品和糧食都能賣給他們,只是動個手術,小事情。
“二狗子,你進來一下。”
二狗子進來後,王世華吩咐道:“你去跟楊大夫講一聲,給那個傷員動手術,一定要治好。”
二狗子機靈,點點頭,卻看着黃亞平,問道:“黃先生,你那兩個朋友了?需不需要我找人把他們擡進鎮裡?”
“哎呀~!你看我這急的麼子都忘了,還好你提醒。”黃亞平一拍額頭,轉身對王世華抱拳道:“王家主,現在是大白天,怕給你添麻煩,他們都在鎮邊的山洞裡等着,你看……”
“算了,老黃,我陪你走一趟,免得到時候有麼子需要,還要來回跑。”王世華和游擊隊做生意都好幾個月了,卻還沒怎麼真正接觸過,這次機會難得,想觀察觀察。
“感謝,太感謝了。”
自從老白的事後,王世華特別囑咐過,凡是槍傷,都必須得經過他點頭才能救治。所以,楊光明一邊等待,一邊叫人準備好手術器材和藥品。
“光明,走!跟我到個山洞裡去給位客人動手術。”
楊光明正要點頭,卻回過神來,溫怒的看着王世華,問道:“到哪裡?山洞?”
“是啊,有麼子問題麼?”
“當然有問題。”楊光明低聲道:“在山洞裡動手術,衛生條件太差。只要有一點灰塵進入傷口,就算手術救活了,病人也會因傷口感染而死。”
“你的意思是,非要把病人帶到你這兒治?”
“恩!”楊光明一臉肅穆的說:“我這裡設施齊全,爲生條件要好得多,動手術也放心得多。要不然,我動完手術後,病人卻因感染而死了,那還不如直接讓他死了算逑,這樣還能節約藥品和時間。”
王世華爲難了:政府對一切都能容忍,唯獨對游擊隊這樣的存在是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這大白天的擡進來,絕對會引人注目,別人又不是傻子,稍稍一查,就能猜個**不離十。到時候,王家人因這而被政府真正下了死手,那可就太不划算了……游擊隊也不願意暴露跟王家的關係,畢竟,敢在這時賣給他們藥品和糧食的大戶,真的是鳳毛麟角,一切得從大局出發。
就在王世華皺眉看向黃亞平時,楊光明想了想,道:“要不然,你找個乾淨點的房間。只要不落灰塵之類的東西,就行。”
王世華眼前一亮,問道:“那我用軍用帳篷給搭個棚子,可以不?”
“也行。”
這軍用帳篷還是到張聞天那兒當參謀時,見其有趣,就弄了一頂,設施齊全。沒想到,今日到真派上用場了。
分頭出門,一個小時後,在黃亞平的帶領下,大家來到離王家坪三裡遠的一處無名山下。
讓護衛留在山下,王世華帶着鐵牛和二狗子,在黃亞平的帶領下進山。
幾個游擊隊員扮成樵夫在山上警戒望風,兩位婦女裝成打豬草的在外警戒。見到黃亞平帶頭,幾人僅僅是擡頭看了眼,又各負其責。
進入山洞後,見尚小花和正個一個渾身是血,躺在棉被上的年輕人擦臉,旁邊還坐着兩個被槍的游擊隊隊員。
見王世華點頭,楊光明帶着他老婆走過去,翻了傷者的眼皮看了看,再看看他的傷口,然後把脈,最終,對王世華點點頭,道:“時間有點久,我盡力而爲。”
王世華點點頭,又看了尚小花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楊大夫,麻煩你了。不要有心理負擔,你只要盡力就行,無論如何,我們都感激你。”畢竟,槍傷之後的手術,誰能打包票能百分之百沒失誤?
好在這山洞雖不深,但大。在二狗子的指揮下,幾人很快就搭好了帳篷。
王世華坐在洞口邊喝着水,見尚小花邊擦汗邊走過來,笑道:“我說尚隊長,你們好歹也有幾百人,平時就沒個大夫?”
“原本有一位,只是後來跟偵緝隊打仗時,犧牲了。他的徒弟是個二把手,平時治療點小傷病還行,可要從胸口取子彈這類事,還沒學到家。”
“幾百人,沒個好大夫可不行。”王世華很想不通:平時老實巴交的農民,經過他們一番教育後,打起仗來居然就不怕死了。對於這種能力,王世華想學習一下之餘,也隱隱覺得,這幫人將來恐怕還真能成事,所以,想往他們身上多投點資。否則,他豈會如此發問?
“這不,正想求你這事了。”
王世華想了想,正色道:“不行,容易暴露。”
“王家主,我們也是老關係了,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先去請示上級,爭取讓上面派個大夫下來。如果上級也沒這方面的人,我們就派個沒暴露的人跟楊大夫當學徒。”
“可以是可以,但還得看楊大夫同不同意。而且,醜話講在前頭,萬一你派的人暴露了,我會想辦法幫他,可真到了必要的時候,我會殺了他。”
偵緝隊來抓人,王世華要不幫着,就等於承認。爲了大幾千族人的性命,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尚小花想了想,道:“我理解你的難處,對於你的幫助,我和同志們都很感激。講實話,我個人同意,但這事我還得向上級請示,由上級決定。”
“那行,你可以告訴你們上級,要是不同意這點,就沒必要派人來,免得到時候大家都麻煩。”
見尚小花點頭,王世華道:“還有件事,希望你能跟我講實話。”
“請講。”
“裡面那位,是怎麼受傷的?”裡面那位傷員沒有流血流死,顯然是受傷後就被直接送過來了,也就是說,游擊隊這次攻打的目標肯定離此不會太遠,這就讓王世華不得不問個仔細了:可千萬別說你們破壞了當初我們雙方的約定。
本以爲尚小花會保密,畢竟,雙方只是合作,誰知,尚小花立即就說起了緣由。
起因還是向家和方縣長明爭暗鬥。原本,縣保安團的主要目的就是對付游擊隊,可方縣長把縣保安團給撤了,打算重新組建,可這樣的人馬由豈能是一時之間能建成,而原保安團不對付游擊隊和剿匪,轉而對付方縣長,這就留下了好長一段真空期。
在有心人的慫恿下,別說游擊隊,就是土匪,最近也猖狂了不少。加上警察沒了保安團的協助,只敢在縣城周邊活動,力所不逮,讓一些地痞流氓也囂張起來,欺壓百姓之事更是越演越烈。像王家這樣的大族還沒人敢惹,可一些小村落就遭殃了……可以想象,民怨沸騰之下,方縣長的壓力是與日俱增,而向家只是躲在背後煽風點火,打算等民怨聚集到一定程度,再給方縣長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