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崔靜和張雅麗都已經不知去向了。或許她們都下班回家了吧?阿嬌這麼想着,她又向幼兒園的外面眺望了一下。蔣正楷的車,依舊停靠在幼兒園的正門外。她見了,就趕緊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拎着自己的包歡蹦亂跳得向幼兒園正門外跑去。
“嘻!等急了吧?”阿嬌氣喘吁吁得上了蔣正楷的車,她上氣不接下氣得說,“不好意思呢!今天下午有事,太忙了。”
“呵呵!那老婆,你可要注意身體喲。”蔣正楷把手裡的資料插回資料袋裡,然後隨手放了車後座上,“我可就你一個老婆呢!”
“你討厭!你還想要幾個?”阿嬌說着,她又向蔣正楷揮舞起了拳頭。
“一個!一個!”蔣正楷一邊發動汽車,一邊笑着看她。現在,蔣正楷特別喜歡惹阿嬌發飈,他喜歡看阿嬌生氣時的樣子,“對了!今天有什麼開心的事兒啊?”蔣正楷看到出阿嬌的心情不錯,他連忙轉移了話題。
“哦!今天下午,我幫崔靜上了一堂公開課,教育局的周局長……”阿嬌聽蔣正楷問她,她自然毫無保留得把李園長的話,又跟蔣正楷複述了一遍。與此同時,蔣正楷也發動了汽車駛離了幼兒園所在的街道。
在阿嬌走後不久,一個年輕女人的身影從教學樓的衛生間裡閃了出來。她就是崔靜,她並沒有回家。雖然她的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但是她卻不想打擾阿嬌的好心情。她知道阿嬌晚上有約會,她何必要讓自己的煩心事去攪亂朋友的約會呢?
雖然崔靜有時候很傻,有時候很懶,偶爾還會耍橫,但是,她的心底並不壞,她也是一個渴望被愛的女人。而且,她有時候還很天真,還會爲了別人迷失自我。當然,她也就不會爲了自己,而影響與她要好的阿嬌。
崔靜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她掏出手機無助得看了看,依舊沒有李洪斌的電話。在這寂靜得環境中,她終於鼓足了勇氣撥通了李洪斌的電話號碼。而電話那邊,卻沒有人接她的電話。如果崔靜這時候沒有犯傻,或許她對李洪斌的幻想還會繼續下去。但是,女人犯傻的時候,她就會來得很徹底,也很堅決。崔靜聽到電話裡的彩鈴變成了無人接聽的提示,但是,她卻沒有放棄繼續撥打李洪斌的電話。
當她第N遍撥叫李洪斌的號碼後,在上帝的安排下,電話終於
通了。但是,在電話裡面,她沒有聽到那個她最渴望聽到得聲音。從電話裡面傳來的是,“呃……呃……啊……啊!”的女人的低吟以及若隱若現的李洪斌的話語。顯然,她最心愛的李洪斌現在已經找到了新的目標,他正趴俯在某個不知名的女人身上,與那個女人講着曾經跟自己講過上百遍得甜言蜜語。或許,這個女人將來不會被李洪斌賣掉吧?
崔靜的手機從她手裡緩緩得滑落到地面上,她想哭,但是她卻感覺自己已經沒了眼淚。這樣也好!起碼她明白自己真得很傻很天真,自己真得上當了。但是,內心得痛卻不會隨着頭腦得逐漸清醒而減弱,它反而變得愈加強烈起來。
崔靜從椅子上起身,她搖晃着身體向辦公室的外面走。她知道現在整個幼兒園已經下班了。再過一段時間,可能就會有上培訓班的孩子在家長的陪同下,重新返回幼兒園。她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她不能讓任何人看到那個曾經高貴的公主變成了如今的醜小鴨,她決定離開幼兒園。她的腳步踉蹌,她搖擺着身體出了幼兒園的教學樓。然後,向幼兒園的大門搖晃着走了過去。
夜色已經降臨,一股清涼的風在這炎熱的季節裡,帶來一絲涼意。這風吹在普通人的身上,會讓人有一種清爽得感覺。可是吹到崔靜的身上,卻讓她感受到了刺骨得寒意。或許是在這個微風的作用下,她的腿突然抽搐了一下,而後,她整個人就癱坐在了城市的某條街道中央。
遠處飛奔的汽車,距離崔靜的距離越來越近。這裡剛好是十字路口的一個轉彎。那是一輛裝滿沙石的重型載重卡車,或許崔靜的生命就要與卡車的車輪密切接觸了。有過開車經驗的人都知道,在中國的大地上,重型的載重汽車就像上戰場上的坦克,它們歷來橫衝直撞,不要說是小小的崔靜,就是一輛普通的汽車在它的撞擊下,也會被撞飛出去。或許,重型汽車的司機,都是在部隊開坦克的坦克手出身吧?
感謝上蒼!在上帝創造了坦克手這個職業的同時,他還創造了另外一個職業——特種兵。一個矯健得身影,在載重汽車的車輪接近崔靜的那一刻,把崔靜直接掠住,然後拉起,飛甩到馬路的另一側去了。
“不要命了?”一個年輕男人低沉得吼叫聲出現在崔靜的耳畔。崔靜張大眼睛癡癡得望着他,她能看清這個男人的輪廓,卻看不
清這個男人的臉。不過,她知道他不是李洪斌,至於他是誰?或許並不重要吧!崔靜的眼睛緩緩得閉上,她已經昏厥過去。
馬路上,險些壓到崔靜的汽車並沒有停歇,它已經駛向遠方。或許,有一天你問起開車的人,他都不會知道曾經有一個年輕的生命,與他的車輪僅差0.1秒鐘。
“我靠!暈了。”年輕男人俯下身去,把手放了崔靜的鼻子下面試試,而後他又把手放了崔靜的脖頸上探試了一下,“算了!算我倒黴!”他嘴裡低聲的嘟囔,然後,他把崔靜像扛麻袋包一樣的直接扔了自己的肩上,而後扛着她消失在夜色中。
晚飯後,蔣正楷把阿嬌送回了幼兒園。今天晚上阿嬌在園裡還有兩個課時的培訓課要上。而蔣正楷則帶了他從鄭嶽山那裡拿來的資料,安靜得坐在畫室的後面看資料。每當這個時候,無論是阿嬌,還是蔣正楷,他們都覺得特別的安心。或許,這就是他們兩個需要的幸福。安靜、安寧,互不打擾,而又相互近在咫尺。
在鄭嶽山的資料中,當時辦案的警察懷疑阿秀每月售賣毒品的份額很大。但是,令他們感覺到詫異得是,阿秀每次從隋德全那裡拿得貨卻很少。雖然阿秀拿貨的頻率很勤,有時候甚至一天一次,但是每次的份額與其說她是用來賣,倒不如說是她是自己吸。這說明什麼呢?難道阿秀拿這些毒品是爲了自用?但是,在後面的調查中,警察們發現在巷子的女人中的確有一張販毒的網。而這張網最終的指向就是阿秀。
蔣正楷大略得翻看了案件的記錄,在這裡記錄中的確出現了阿娣的資料。在記錄中阿娣被標註爲一個在阿秀處借住的女人。而且,根據當時的調查阿娣應該與阿秀的販毒案件無關。而阿娣是什麼時候離開這座城市的,就沒有絲毫得記載了。
不過,當蔣正楷看完整個資料,他卻有了驚奇得發現。他發現在這份資料中,有關於阿娣、阿雪、阿蓮等等一系列女人的調查。雖然這些調查,都是在隱蔽進行的。但是,他卻沒有發現有針對阿嬌的記錄。按理說,阿嬌與阿秀的關係很好。而且,最後幫助阿秀收拾房間,並帶走東西的也是阿嬌。那爲什麼在案件的記錄中惟獨沒有阿嬌呢?
蔣正楷想到這裡,他擡頭看向正在給孩子們授課的阿嬌。這真是個謎一般的案件,這真是個謎一般的女人……
(本章完)